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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她准备离开。
“嫂子?你怎么在这里?是来找我的吗?”云溪未料到上官茹儿居然不在小筑,却是从外边归来,手中还提着一篮子的花,显然是从花地里采花回归。她如花的美颜上笑容涟涟,美不胜收。
“茹儿姑娘。”对于上官茹儿的称呼,云溪还真有些不习惯,不过她既然称龙千绝为龙大哥,喊她一声嫂子,倒也是应该的。云溪的脸色略显尴尬,好似做了什么亏心事,被人当场撞破。
“我……我只是出来散散步,不知不觉就到了你这里。”
“既然来了,那就请嫂子进去坐坐吧。”上官茹儿热情地邀请。
“上一次就想请嫂子和龙大哥一起进屋喝茶的,不过嫂子看起来是误会了什么……”她抿嘴轻笑了下,一脸的坦然。
想起上一次的误会,云溪脸上微热了下,不过不是很明白,怎么说她的脸皮都比寻常的女子要来得厚实些,就算是被人撞破了某些好事,她顶多稍稍尴尬下,然后就一笑而过了。
她轻咳了声,冷眉一挑,酷酷地笑道:“上次没喝成,这次补上,都是一样的一样的。”
“那就请吧。”上官茹儿莞尔一笑,提着花篮在前引路。
跟随着上官茹儿迈入桃花小筑,一个清雅得像是桃花源一般避世之地,云溪的心情也跟着豁然开朗。
难怪上官茹儿长年来都独自居住在此,很少出外走动,原来这里就是一方属于她的天地,她有花草作伴,有鸟兽作伴,这里的一花一草都看得出经过了悉心的栽培,生长得格外好。
她每日里忙着打理花草,不亦乐乎,哪里还有闲心思去外边走动游逛?
云溪随意地在她小筑的园子里闲逛,欣赏着花草,心情也愉悦许多。
上官茹儿在园中煮着清茶,动作优雅细腻,大家闺秀的风范尽显无遗。
云溪偶尔回首,撞见她典雅的举止和风姿,不由地暗自赞叹。这样的女子,像是这园中的鲜花一般,需要惜花之人来好好地疼惜。这样的女子,也天生惹人怜爱,她若是个男子,或许也会对她有所动心吧?
“茹儿姑娘,你平日里都是一个人吗?难道就不会寂寞?”云溪迈步走上前,坐在了她的对首,动作略显豪迈,与上官茹儿的优雅细腻,形成巨大的反差。
倘若要让她学着上官茹儿的优雅细腻,云溪承认自己做不来,也不是她的风格。她不禁摇头轻叹,她有时候都很好奇,千绝到底喜欢她什么。身边放了这么一个大美女,他不为所动,还有冷眉儿那样媚的女人自动投怀送抱,他也没有动心,反而选择了粗鲁不懂温柔的自己,她真的很不解,不明白他到底喜欢自己什么。
可要说自己配不上他,她肯定不承认,她云溪是谁?她向来眼高于顶,从来都只有她瞧不起别人的份儿,谁若是敢瞧不起她,那就是欠揍欠扁,他可以试试看先!
想着想着,脑海中描绘出一幅她挥拳狠揍龙千绝,然后龙千绝跪地求饶的画面,她忍不住嗤笑出声,果然,她还是比较适合暴力的形象。
“嫂子,想龙大哥了吧?”上官茹儿抿着嘴,轻笑了起来。
云溪回神,厚着脸皮道:“的确是想他了,是想着怎么揍他呢。”
上官茹儿被她给逗笑了,清越的笑声远远地传递开去,令人心旷神怡。
“嫂子真有趣!难怪龙大哥那么喜欢你。”上官茹儿一边倒着茶,一边说道。
云溪接过,挑着眉梢道:“你是说,他喜欢我,就因为我有趣?”
“应该不止吧,嫂子性情爽朗、爱憎分明,身上自有一股寻常女子没有的冷傲和英气。我每次看到嫂子,都觉着嫂子就是个持剑纵横江湖的女侠,不拘小节,一笑抿恩仇,多畅快?”
“唔……我有那么好吗?”云溪挑了下眼皮,摸摸下巴,暗自得瑟了下,煞有介事地摇头道,“你这么使劲地夸我,该不会是在给我下套吧?说吧,有什么阴谋阳谋,统统招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上官茹儿微微一愣,随即捂着嘴,笑得更欢了。
“还有,嫂子还能幽默呢,呵呵呵……”
云溪撇了撇嘴,看着上官茹儿笑个没完,不由地摇了摇头,她的笑神经未免太过发达了,她不过随便跟她开了个玩笑,就笑成这样了。倘若她把自己腹中的那一千一百零一条笑话给统统掏出来,那她还不得笑趴下罗?
抿着茶,品尝着桃花源里的沁香花茶,真是种美的享受啊!
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美人笑,云溪眉眼舒展了许多,心中的忧虑也跟着减退几分。
“茹儿,笑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从小筑外,突然传进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听他的称呼,很是亲昵,像是跟上官茹儿极为熟悉。关键是,这声音很熟悉,像是……
云溪明显地看到上官茹儿在听到这个声音后,倏地止了笑,双颊上泛起了不正常的红晕,颇为尴尬地瞄了一眼云溪,像是做错事了般,低下头去,那模样着实惹人疼惜。
她的异常反应,让云溪对外边的人更为好奇了,究竟是什么人能让上官茹儿反应如此奇怪?
她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往小筑的门口望去。
未几,就见一抹青色的人影风风火火闯入,目光与她猛然相撞,对方像是受惊一般,活像只兔子,转身就跑。
云溪微愕,旋即朝着门外方向一声狮吼:“风护法,我已经看到你了,你给我回来——”
门外的人脚步煞停,一脸的苦瓜相,他怎么就这么倒霉,好巧不巧地就碰上了尊主夫人,这不是直接往枪口上撞吗?
磨磨蹭蹭,磨磨蹭蹭,风护法迈着小步子,跟个受气的小媳妇般,一步一步地挪回到门边。
纠结了许久,他才徐徐迈步走进了园子。
“夫人,真巧啊!”他笑得很魅很夸张,心里却在不住地嘀咕,夫人从来都不踏足桃花小筑的,怎么今儿个突然造访?难道夫人发现了他对上官小姐有不良企图,所以特意等候在此,等着当场逮他,人赃并获?
风护法心虚不已。
云溪眯眼盯着他,只见他穿了一身潇洒俊逸的青袍,浑身上下一尘不染,墨发也细细地梳理了一番,脸蛋洗得格外白净,整一个人模人样的白净公子哥。他的手上还拎了两篮子的食盒,肩上挎了个包袱,里面鼓鼓的不知道装了什么东东。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向来风风火火的风护法,何时变成白净的俊秀小生了?
难道他和上官茹儿之间,擦亮了火花?
云溪左右看看两人,被她这么一打量,上官茹儿本就显得尴尬的俏脸,此刻更加红润了。再看风护法,他看起来嘻嘻哈哈的,没个整形,白净的双颊上还是有着可疑的红晕。没办法,谁让他把自个儿洗得这么干净?否则她也看不出他到底是不是脸红了。
有趣,真有趣!
这两人怎么凑到了一起?
风护法被她盯得心里发毛,想了想,还是准备自己招认,坦白从宽。
“夫人,你听属下解释,属下只是来给茹儿……不对,是上官姑娘送吃的来了,绝对没有对上官姑娘不轨的心思,请夫人明鉴哪!”
他就差跪下,请青天大老爷明鉴了。
云溪扑哧笑出了声,他未免太可爱了吧?她可什么也没说,他就不打自招了。
上官茹儿也被他给逗笑了,低垂着头,双肩一抖一抖的。
故意板起了脸,她清了清嗓子,道:“谁吩咐你来送吃的?我记得茹儿姑娘这边的膳食,每天都是由专人送来的,什么时候轮到风护法你来送吃的了?难道你不记得,你们尊主可是下过命令的,任何人不得随意踏入桃花小筑,打扰到茹儿姑娘的清修。你公然违抗尊主的命令,该当何罪啊?”
风护法嘴角抖了抖,苦着一张脸,有冤无处伸啊。
“属下这不是刚刚从宫外回来,就顺手给宫里的人都带了点礼物嘛,上官姑娘也算是咱们凌天宫的一员,别人的都带到了,上官姑娘这边的也不能缺了。本来是想让下人送来的,可是现在尊主正安排着离宫后宫中的事宜,下人们都被调集了,无人可派遣。这不,我就只好亲自送来了。不想这么巧,夫人也在这里,如果我早知道夫人会来,那就托夫人帮忙送就好了,呵呵、呵呵……”
风护法呵呵傻笑着,笑容有些僵。
“哦?人人都有份吗?那我怎么没有收到?”云溪明知故问。
风护法连忙答道:“有的,有的,人人都有。夫人的那一份,属下晚些时候就亲自送过去。”
“嗯,那还差不多。”云溪满意地点头。
风护法心肝颤颤的,那个心疼啊,他每个月领的薪水本就少得可怜,被尊主以各种名义克扣了不少,现在还得花银子给夫人送礼。这日子,没法过了!
他在心中撕声哀嚎。
云溪探头瞄向他手中和肩头的物什,挑眉道:“打开看看,都是些什么好东西。”
风护法下意识地夹紧了肩头的包袱,好似那里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他眼珠子滴溜转着,不肯交出去。
“难道不能看?”云溪反问了句,心底已经笑翻了。
“能看,能看。”风护法擦着冷汗,在她的眼神注视下,只好乖乖地上前,一一打开食盒和包袱,食盒里边是一些精致的糕点和小点心,而包袱里所装的是两件做工精细的裙子和一盒胭脂水粉。
云溪别有深意地将视线从包袱调往风护法的脸,只见他故作仰头看天,好似没有看到她探究的目光。
“夫人,天色不早了,属下也该回去,准备明日出行的事宜了。”他说着,就想溜走。
云溪哪里肯这么轻易放过他,重咳了一声道:“风护法挑选礼物的眼光果然不错,那本夫人的那份肯定不会比茹儿姑娘的差吧?我已经开始期待了……”
“那是自然的,夫人的礼物,如何能轻了?”风护法右手抚上了心口,感觉那里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蚕食了一口,那个疼啊!
“那就好!”云溪满意地点了点头,就在风护法以为可以逃之夭夭的时候,她又添了句,“差点忘了,过些天,好像我的生辰快到了!”
啥意思?
敲诈呗!
夫人的生辰,做属下的怎么可能不掏腰包?
他怎么这么命苦?尊主剥削他的月薪,夫人又敲诈他,这日子没法过了!
“那属下提前祝夫人生辰愉快,属下还有别的事,就不久留了。上官姑娘、夫人,属下告辞。”“告辞”二字还未落下,他就已经一溜烟地跑没影了,好似后边点了火,稍慢一步,就会引火烧身。
云溪终于忍不住,爆笑出声。
上官茹儿也抿着嘴,笑得弯了眼,心中有一抹甜蜜,徐徐地渗入。
许久,两人都停止了笑声,知道上官茹儿脸皮薄,她也就不再调笑她了。收拾了下心情,准备就此离去。
“嫂子,你们明日又要离开了吗?”临行前,上官茹儿出声喊住了她。
云溪心中微动,她主动问起,那她是否可以跟她提出请求呢?
眉心紧拧,云溪犹豫了片刻,心中纠结。算了,既然已经答应了千绝,不打扰到她的,她如何能食言?
上官茹儿观察着她的神色,略有所察,探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莫非跟我们上官家族有关?”
云溪眸子闪动了下,踌躇了下,徐徐摇头。
“嫂子,究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