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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紫风听到“慈云观”三字,浑身几不可见地僵硬了下,他蓦地抬首,恰好与她漆黑的眸子相撞。
四目相对间,暗波汹涌,无数的信息在其间传递。
“敏敏今日在大街上偶然碰到两位来自慈云观的道姑,听到她们在描述着慈云观的风景是如何秀丽,清幽的道观,云雾缭绕的山崖,还有……缱绻的竹林。敏敏听闻之后,深有感触,于是便就着她们所描绘的秀丽风景,突发奇想,自创了一段舞蹈,还请赫连公子品评鉴赏。”
赫连紫风幽如深潭的寒眸涌起了莫名的暗潮,瞬间涌退,他再次恢复了漠然的神色,竹叶沙沙的声音道:“在下荣幸之至。”
周围的人听不出两人之间打的什么哑谜,只是好奇,为何大小姐不直接跳她最擅长的惊鸿舞,却偏偏要舞一段临时编造的舞曲?
司徒魁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看到他们二人之间终于有了眼神交流,他心中暗暗欣喜。女儿的舞技,他是深信不疑的,但凡是见过女儿跳舞之人,无人不为之倾倒。他深信,待会儿只要女儿跳上一支舞,必定就能俘获赫连紫风的心。
七小姐坐在琴具前,双手搅弄着自己的帕子,狠咬银牙。可恶,她不是喜欢那个云清,非他不嫁吗?怎么这会儿又开始在别的男人面前卖弄风骚起来?哼,**荡一妇!
云溪屏息,作了个起舞的姿势,虽说她的舞技不怎么样,但摆个造型什么的还是没难度的。
七小姐越想越气,她怎么能让姐姐在客人面前出风头?那岂不是断送了自己的幸福?
想着,她连忙朝着身边的丫环使了个眼色。
余光处,云溪恰好将主仆俩的眼神交流收入眼底,她扭动着腰肢,翩翩起舞,脚下有意朝着丫环所在的方向挪动。她离得那么远,怎么可能有机会使坏?那她何妨不成全她,给她制造机会呢?
七小姐看着她自己送上门来,连忙又朝着丫环狠使了几个眼色。
“啊——”云溪的脚下被人狠狠一绊,后背又被人重推了一把,她的身子顿时向前倾去。若是换作平时,这点儿小儿科,休想伤到她分毫,可是眼下却不同,众目睽睽下,她这个冒牌的不会武功的司徒家大小姐,总不能公然使用武功吧?
完了,这一跤跌下去,非磕出乌青来不可。
云溪在心底狠狠地咒骂了声,呀的,要不要这么狠?小小绊一下也就算了,居然下手这么狠毒!
她不知道的是,那丫环在七小姐再三的狠瞪下,一时着急,便下手重了,待动手之后,她也吓得慌了神,不知所措。
眼看着就要与地面来个亲密接触,突然一个紫色的身影逼近,半路伸手将她捞了起来。伴随着一阵竹子的清香,她撞进了一个微凉的怀抱。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在座之人皆惊诧不已。
司徒魁看着赫连紫风突然出手相救,将女儿搂入了怀中,他心中大喜,好似中了大奖一般。谁都知道赫连紫风为人冷漠,何曾见过他出手救一个女子?如今在座这么多人,他却抢先救了他的女儿,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对女儿是有好感的。
不错,有戏了!
他转首瞪向了丫环,方才她的小动作他看得分明,本该将她拉出去重责的,可是念在她误打误撞之下,帮了女儿一把,他心中的怒气也就消去不少:“大胆!你竟敢在背地里暗害大小姐,还不快给我滚出去?”
丫环本害怕着受到责罚,没想家主只是让她滚出去,她欣喜万分,连忙低着头逃离了厅堂。
七小姐瞪大着眼珠子,死死地盯着云溪和赫连紫风两人,手中的巾帕搅成了一团褶皱。怎么会这样?她明明是想让她出丑的,却不想反而成全了姐姐,她的运气会不会太好了些?
云溪立稳之后,紧拽着赫连紫风的衣襟,徐徐抬首,那一副柔若无骨、楚楚动人的神色,看得赫连紫风心神微微一荡,然而最令他动心的,还是她那一双美丽深刻的眸子。方才听她提及慈云观、山崖、竹林,他也只是怀疑而已,但对上她那一双熟悉的眸子后,才真正地肯定了她的身份。她的确是溪儿不错!
分隔数日,她现在已然是他人的妻子,是他自己放弃了的,可是不知为何,心中的那份惆怅和最初的萌动依旧存在。他想,此生除了她,再没有人可以让他的心生出那般美好的悸动。
不知不觉间,他久久地凝望着她,陷入了自己的思忆中,摆放在云溪腰间的手也忘记了收回。
在外人看来,他好似是对司徒敏敏一见钟情了,若非如此,他脸上为何会流露出情动的神色?
云溪心中暗暗叫苦,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关键时刻发起了呆?
被他牢牢地抱着,她无法退身离开,只好在他胸前推了几下,提醒他快点醒神。
“多谢赫连公子出手相救。”
赫连紫风眼神微黯了下,这才慢慢松开了手,垂眸间,有一种莫名的情绪被他深深地压了下去。
云溪转首对着司徒魁盈盈一拜,道:“爹,女儿打扰了各位的雅兴,实在不该。女儿身子真的有点不适,想先行告退,还请爹应允。”
司徒魁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自然也就不再挽留她,欢喜地冲她挥挥手道:“去吧,好好歇息。”
云溪欠身,退出了房间。
待出了门,云溪顿时松了口气,司徒敏敏这么活着还真够累的,看来名门闺秀真不是那么好当的,还不如一个山野村姑来得自由自在。
好在,她嫁了个好人家,凌天宫没有那么多的规矩管束着,也没有三姑六婆看管着她的一言一行,她想要做什么便做什么,就连她的亲亲夫君大多数时候都听她的,这样的日子啊,真是逍遥快活似神仙呢!
“呵呵……”想到现在自己所拥有的幸福,她就忍不住开心地笑了起来。
她离席后,七小姐也跟着离开了,她若是再留下来,那便是自取其辱。她几步追上了云溪,忽听得她嘴里发出的笑声,她心中的恨意更浓了。
“我还以为姐姐对感情有多贞烈,原来也不过如此!”她几步超过了云溪,用着冷嘲热讽的口吻道。
云溪收了笑容,淡淡地望向她:“妹妹这是何意?”
七小姐冷声道:“姐姐既然已经有了男人,就别再痴心妄想地去勾引别的男人!赫连公子乃是出自名门世族,很快就会继位成为赫连家族的当家人,以姐姐这样不干不净的身子是不可能名正言顺地嫁入赫连家族的。我劝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
云溪浅浅一笑,不禁为司徒敏敏叹息,在凌天宫时,她为了救自己的妹妹,曾经愿意以自己的命来交换,可是她的妹妹呢?人家压根就不会领情,而且还对着自己的姐姐不住地下绊子、挖苦……同为姐妹,人品怎会相差如此之大?
看着眼前的七小姐,她不由地联想起她的妹妹云孟瑶来,当初也是为了一个男人,她不惜设圈套毁掉自己姐姐的清白,最后还害得原来的云溪跳崖自尽,香消玉殒。难怪有人说,最毒妇人心!
这位七小姐和她的母亲二夫人都不是什么善茬,留着她们,早晚会对司徒敏敏不利。只是现在还不是动她们的时候,她万不可因为两个女人而坏了自己的计划。
“妹妹若是真的喜欢他,自己去争取便是,何必对我说这许多呢?若是妹妹不放心,我便在此发誓,这一生都不会嫁给赫连紫风,若有违誓,就让我死无葬身之地,这样总行了吧?”她又不是真的司徒敏敏,自然是不会嫁给赫连紫风的,再说了,她早就已经是有夫之妇,所以这誓言对她来说完全没有束缚力。
“你说的是真的?”七小姐半信半疑。
“信不信由你。”云溪擦着她的肩,踱步远去,在跟她纠缠下去,就是浪费时间。
七小姐目送着她的背影,细想了下,既然她都已经发毒誓了,想必不会有假,一颗心蓦地再次欢腾起来。只要她不跟自己争抢,那么她就还有机会。
好不容易离开了所有人的视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云溪大大地伸了个懒腰,这一整天装大小姐装得够累人的。
她一边走,一边解下自己头上的珠钗发饰,随手一丢,就精准地丢到了梳妆台上。紧接着就顺手脱起了衣裳,穿戴着这一身,哪儿哪儿都不舒服。
衣裳脱到一半,突然有一双手从背后抱住了她,她惊得就要喊出声,小嘴却被人堵个正着。
她睁大眼睛看向眼前之人,闻到他熟悉的气息,她这才放弃了挣扎。
龙千绝露着他的本来面目,得意地冲她微笑,那笑容好似偷了腥的猫儿。
“讨厌,你干嘛突然跳出来吓人?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云溪轻捶着他的胸膛,翘嘴娇嗔道。
“你的胆子不是很大吗?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被吓到?”龙千绝松开了她,径自坐在了桌边,斟茶饮用。
云溪轻瞪了他一眼,媚态尽露,坐在了他身侧,说道:“说正经的,我方才见到赫连了,他已经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今晚我们行动,要不要叫上他?”
“别!这小子不可靠,天晓得他会不会临阵出卖我们?”龙千绝饮着茶,想也不想便否决了,他所说的理由是一条,另一条原因是他不想赫连紫风跟她离得太近。
看穿了他的真实心思,云溪抿嘴轻笑,从他手里夺过了茶杯:“爱吃醋的小气鬼!”
龙千绝脸上微窘了下,被她一眼看穿,实在不是什么好事,不过看着她就着他喝过的杯子抿着茶,他的心情顿时又愉悦起来,也只有真正的夫妻间才可以做到不分彼此。
云溪放下了杯子,忽然叹息了声,望着空气中某个方向不由地惆怅起来:“也不知道小墨怎么样了,独孤究竟有没有找到他的下落。这孩子想要去找他的翔叔叔,直接告诉我们就好了,难道我们会阻拦他吗?”
“别担心了,小墨那么机灵,不会有事的。”龙千绝也只能这么安慰她,事实上他心底也隐隐有些担忧。
而他们口中挂念着的云小墨,此刻正跟随着使臣的队伍,乘坐马车前往东陵国。
马车的队伍刚刚驶出傲天国皇宫,便有一条人影尾随而上,他不是别人,正是上官家族派来前来擒拿云小墨的紫玄高手。原本想着等云小墨出了皇宫之后就动手的,谁想云小墨自参加了宫宴之后就一直留在了皇宫,再没有出来。皇宫之内高手如云,他不敢贸然潜入捉人,所以只好一直守候在宫门外。
如今终于见着他出了宫门,他连忙尾随而上。
队伍中间最为豪华的一辆马车,乃是傲天国睨儿小公主的专用马车,奢华而富丽堂皇,昭显着她公主的身份,又显示着傲天国国君对小公主的喜爱。
此次出行,傲天国国君派遣了十大高手随侍在小公主的身边,将她视作了最为珍贵的珍宝保护着。若非为了傲天国的前途着想,轩辕皇帝一心想跟圣宫搭上关系,以寻求圣宫对傲天国的保护,所以才让自己最为宝贝的小公主前去参加圣童大选,否则的话,他是万万不会让小公主离开他身边一步的。
公主是傲天国未来的储君,她的安危至关重要,不容半点儿损失。
轩辕睨儿盛装出行,穿着一件华丽的宫装,包裹得像个精致的小娃娃,端坐在马车上,一板一眼,端庄而高贵。
而她的左侧,另有一人相随,正是被傲天国视作小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