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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或许会有那么一日吧……
思忆间,她眼神微黯了下去,眉眼染上了愁思。
脑海中,银白铠甲的男子英姿挥散不去。他是一名少年将军,他也是一个拥有仁者风范的将领,他的双目胜似骄阳,灼灼夺目,吸引她的正是他身上凛然的正气和英姿勃发的豪迈。
他的身世或许及不上十大家族的名门子弟,然而在她眼中,他却比任何人都来得出色和正直。
“清哥……”她口中默念了声,甩甩头,加快了步伐,继续前行。
轻轻柔柔的两个字,伴随着清风传入云清的耳中,他藏身于假山之后,心中却是悸动不已。敏敏没有忘记他,还在惦念着他,如此便足够了。
低头看看自己的双腿,现如今这样狼狈的自己,如何有勇气去见她?
敏敏,等我!终有一日,我会好端端地站在你的面前,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仰望于你……
视线还是不自觉地追随着她的身影而去,他转动着轮椅,悄然跟了上去。只要能多看她一眼,他便心满意足了。
大厅里,云小墨举着铜镜上下左右看了半天,这才满意地放下,自恋地甩了甩头发,叹息道:“照来照去,都一样帅!”
祥长老已经对他无语了。
二夫人还想尝试着跟他沟通下,看能不能给走点后门,从怀里掏出了几件珍贵的玩意儿,递到他的跟前,诱哄道:“小少主,喜欢这些小玩意儿吗?它们都是用翡翠、玛瑙制成,珍贵得很,看它们的雕工,惟妙惟肖,多好玩?”
云小墨不客气地拾起来左右看了看,甜甜地弯唇道:“好玩,我喜欢!”
“那就送给小少主玩耍了。”二夫人心中欣喜,看他笑得这么欢,想必是有戏了。
“谢谢大婶!”云小墨摆弄了几下,就收入了自己的储物戒指当中,他正愁自己的储物戒指太空荡,恨不得将整个房子都撞进里边去,可惜房子他搬不动,只好作罢。现在终于又收集到几件小玩意儿,他很是满意,他决定今后的目标就是收集许多许多的宝物,誓要将自己的储物戒指全部填满为止。
“……不用谢,小少主喜欢就好。”二夫人嘴角抽抽,对于他“大婶”的称呼,她怎么听怎么别扭。
“还有其他好玩的吗?我最喜欢收集宝物了。”云小墨灵动的眼珠子转着,往祥长老的身上瞄去,心中认定他的身上必定有宝物。
早就听闻凌天宫内宝物无数,作为凌天宫的小少主,拥有一枚储物戒指也不足为奇,然而祥长老被他这么一瞄,右手下意识地捂上了自己的衣兜,好似再被他盯上几眼,兜里的宝物就会消失不见了。
二夫人顺着云小墨的视线瞄了过去,脸色微微一沉,轻咳道:“祥长老,你若是有什么宝物,不如也拿出来给小少主鉴赏鉴赏,只要小少主开心了,一切都好谈……”她言下之意,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救出自己的女儿,你身上那点儿宝物还不赶紧取出来打发这位小祖宗?跟她的女儿相比,其他的一切都算不得什么。
祥长老面色不善,凭什么他要将自己的宝物拿出来,救她的女儿?他低低地冷哼了声,装作视而不见。
云小墨嘟了嘟小嘴,颇为丧气道:“不好玩!云叔叔,你接待客人吧,我要回去睡回笼觉了!”
呃——
众人顿时傻眼了,他说走就走,那让他们怎么办?
二夫人有些急了,凑到祥长老的身边,使劲拽了拽他的衣袖,跟他使眼色。这位小祖宗若是走了,那么他们的谈判岂不是又回到了原位?她可不认为就凭他们几人就能强行将人从凌天宫带出去。
祥长老脸色阴沉,面部的肌肉在微微地抖动,他很怀疑,这位小祖宗摆明了就是要打劫他身上的宝物,哪里有半点儿想要离开的意思?
二夫人见他迟迟没有动作,不由地急了:“祥长老,难道你想见死不救?到底宝物重要,还是我女儿的性命重要?”
七小姐也跟着急了,扯着祥长老的衣袖道:“祥长老,你有什么宝物,就快给他嘛!我再也不要回到牢房里去了,如果真要再回牢房,我宁可一头撞死在这里,看到时候你如何向我爹爹和长辈们交待!”
深吸了几口气,祥长老冷瞥了母女俩一眼,好不容易忍下了心中的怒气,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一只玉蟾。()他的手有些抖动,那是他刚刚从孟家在傲天国的聚宝堂分堂拍下的宝物,还没来得及吸纳其中的玄气,现在就这么拿出来,他心中窝着一口气,难以发泄。现下他只能期望小祖宗不识货,觉得玉蟾丑陋,不想要了。
云小墨本就一直盯着他瞧,现下看到他从怀里掏出的玉蟾,眼睛忽地亮起,那不是他曾经在南翼国的聚宝堂里见过的玉蟾吗?原来的那一只已被他吸纳完玄气,后来又用兵器砍了它,彻底碎裂,想不到今日又见到一只玉蟾,他顿时蠢蠢欲动。
心中虽是非常觊觎,他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皱皱小鼻子道:“那是什么?长得好丑!”
祥长老正憋着一口闷气难消,心痛肉痛中,忽听得他如此说,面色顿时好转了些:“没什么,只不过是一只蟾蜍罢了。”
云小墨嘟着嘴,朝他招了招手,又道:“你拿近些,我看不清楚。”
祥长老犹豫了下,心想着他手中的玉蟾在外形上跟二夫人给的宝物根本没法比,小祖宗孩子心性,料想一定会嫌弃,于是向前迈出几步,伸手将玉蟾递向了他。
“长得真丑!”云小墨又嫌弃地嘀咕了声,一边接过玉蟾细细地研究。
祥长老闻言,悬着的心也跟着放下了。
“算了,虽然长得丑,但总算是玉做的,那我就勉强收下了,谢谢老人家。”云小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竟是非常不客气地将玉蟾藏入了储物戒指当中。
祥长老微张着嘴,递出的一只手还未来得及收回,整个人开始在风中凌乱。
他说什么?勉强收下?
他到底知不知道玉蟾的价值?单单只是一只玉蟾就够他将他们司徒家的人赎个来回几遍,他若不是心疼他的玉蟾,又何苦在这里跟他耗着?直接把银子给他,将人赎回不就完了?
现在倒好,玉蟾就这么被他给吞没了,人到底放不放还是个未知数。他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他两眼放着红光,一副要将云小墨生吃活吞的可怕表情。
“无知……小儿!”
云小墨跳下太师椅,藏身躲在了独孤谋的身后,拍拍小胸脯,只探出一颗小小的头颅:“老人家,你怎么了?你的表情好可怕!”
“你……”祥长老满脸憋红,身子抖得像筛子。
云护法心中狂笑,他也认出了玉蟾,自然知道它的价值所在。小少主收了人家的玉蟾,还一脸不情不愿的勉强相,人家当然得气得吐血。他现在也怕祥长老会突然发飙,跟小少主拼命,于是上前几步,拦在了小少主的跟前,同独孤谋两人同时面对祥长老的发难。
“祥长老,你一再地侮辱我家小少主,未免太有**份!若非我家小少主性情温和仁善,不与你一般计较,否则你早已没有机会在此出言不逊!”
“老夫堂堂司徒家的太上长老,难道还怕你们不成?”祥长老袍袖挥舞,袖风鼓动,一张阴沉的脸上蓦地爆发出一道寒光,狰狞而凌厉。
几乎是同一时间,云护法和独孤谋都出手了,更为强劲的罡风扑将而去,独孤谋更是利剑出鞘,闪烁着寒芒的利剑直袭祥长老的咽喉。
“哼!结界!”祥长老冷哼一声,身影敏捷而动,向后连连退却,手中的利剑也跟着出鞘。祥长老毕竟是司徒家太上长老级的人物,功夫深不可测,他一边退却,一边以玄气结界,以最佳的防守姿态,抵挡独孤谋的长剑刺袭。
他现如今的玄阶已至神玄三品,独孤谋在他眼中不过二十几岁的小娃,纵使天下第一杀手威名在外,他也不信独孤谋有能耐可以破了他的结界。
他的唇边勾起一抹冷笑,信心十足,手中的长剑在半空中划着剑花,防御的同时,准备随时反攻。
独孤谋的这一剑出得奇快,无形的剑气骤然扩展开来,那森寒的剑刃霎时开屏般扩展成数十只,犹如一把打开的折扇!剑刃触及了玄气结界,却并非如期地停下或反滞,只听得玻璃碎裂的声音在耳边惊响,剑气带着横扫千军的气势,穿透了祥长老的结界,如入无人之境。
一剑之威,乾坤骤变!
方才还凝在祥长老唇边的那一抹笑顿然刹住,他的脸上逐渐露出惊恐之色。
这惊艳的一剑,足以令他铭记一生!
是他轻视了他的对手。
喀喀喀……
祥长老周身的几处要穴被长剑刺中,剑尖深入三寸,摩擦着白骨的声音,清晰可闻,令人毛骨耸立。
“啊——”二夫人、七小姐的尖叫声充满了整个大厅,为此刻的气氛更添了一层森寒和惊悚。
祥长老闷声哼叫,手中的长剑脱手而出,他仰身栽倒在了地面。
那一股强劲的罡风并未止歇,更为凌厉的剑气伴随着模糊的黑影扑闪而至,祥长老定身在了原地,不敢再妄动一下,低头处,是森森的寒意,长剑的剑芒已抵在了他的咽喉。
他抬眸,对上了无风自动的黑衣、斗笠,心底蓦地生出一股寒意,口中由衷的赞语,脱口而出:“天下第一杀手,果然名不虚传!”
独孤谋的剑杀气逼人,每出一剑都直指要害,若非他有意手下留情,此时他的性命怕是早已丢失了。
独孤谋黑色的身影默立不动,仿若一尊雕像,无声无息。
二夫人和七小姐抱作一团,早已被独孤谋的剑气所震慑,现下又听到祥长老说出天下第一杀手六字,母女俩更是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独孤谋会将目标转移向她们。
然而她们母女俩却是多虑了,独孤谋的剑下从来不枉杀人命,杀手有杀手的原则,若无酬劳,他是从不轻易杀人的。今日若非要保护云小墨的安危,他才懒得出手对付司徒家的人。
就在独孤谋出手对付祥长老之时,云护法半路变招,转而攻向了跟随祥长老一起前来的另外两名司徒家子弟。以云护法的实力,对付他们,绰绰有余,在独孤谋制服祥长老的同时,他也得手了。
云小墨见危机已经解除,吁了口气,撇撇嘴,突然意识到拥有强大的实力是多么得重要。倘若今日没有云叔叔和独孤叔叔在场,他恐怕真要丢了小命。他在心中暗暗决定,从今日开始他要好好地练功,再不能偷懒松懈了,否则日后如何保护自己、保护家人?
“小少主,他们太过无礼,对小少主不敬,小少主想如何处置他们?”云护法请示道。
“嗯……”云小墨挠挠头,还没有什么想法。
祥长老吹着胡子,冷哼道:“要杀便杀,老夫技不如人,无话可说!”
二夫人看着这场景,不由地急了:“小少主,是他无礼,与我们无关啊!还请小少主明察秋毫,放我们母女俩回去。”
“你……”祥长老料想不到她为了自己母女俩保命,居然落进下石,置他们的生死于不顾,她比凌天宫的人更为可恨!他脸色铁青,真想一把掐死她!
“祥长老,你对小少主无礼,那是你咎由自取!家主吩咐你来救我女儿,你却多多推搪,不肯倾尽全力,你现在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世上?”二夫人又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