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真真假假的说疼,穆云诃竟然就没了分辨能力,也不问她是不是真的疼,心里就一个想法,她说疼,便是疼!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穆云诃竟然将她横抱起来,转身大步朝着殿堂外面走去,一路走过,两旁大臣的眼珠子几乎瞪出来了,震惊又不可置信的看着穆云诃好像看见怪物。
他不仅说话了,还说了很多,他不仅有情绪了,还情绪汹涌,他不仅碰女人了,还不忌讳的抱着那个女人一路招摇而过!
他真的是穆云诃吗?那个三年来就算站在那里也只会让人觉得是尊华美雕塑的穆云诃?他不是只要洛芷珩吗?他不是守护了洛芷珩三年?为何却在洛芷珩醒来之后沾染其他女人?他不是对洛芷珩情深似海吗?那今天这是闹哪样?
大殿之上的皇帝目光暗沉,表情阴霾。今儿这俩人可都是完全不给他面子的,那蛮荒女首领敢当着大臣们的面甩袖子走人,今儿穆云诃更厉害,连一句话也没有,抱着那女人就走了。这究竟是怎么了?要天下大乱了吗?
佟老慕容老将军面色都十分难看,他们是绝对拥护热爱洛芷珩那一号人,如今洛芷珩都醒了,穆云诃反而这么诡异的和其他女子勾; 三搭四,要是让洛芷珩知道了,就她那脾气还不宰了穆云诃?
洛芷珩的第一次正规觐见就这样不了了之,她此刻在穆云诃的怀里,失去了三年的怀抱,骤然再度触摸,她百感交集,只是经过昨日的失望,她已经能够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她不会退让,对于穆云诃,她更加不会!
本来只是想要刺激和报复一下穆云诃的,但是穆云诃今天的反应让洛芷珩很惊喜和惊讶,她没有想到会有意外之喜,竟然试探出来了穆云诃对她的特别之处,甚至这完全不能算得上是特别,而是曾经穆云诃对待他的那种感觉!
这代表什么?这说明了什么?
下意识的举动才算习惯和心理正真的意念啊!
难道穆云诃现在认不出来她,却还是能够不由自主的用他们所习惯的方法行为来对待她?那她是不是可以理解为,穆云诃虽然不认识她了,但是他的身体还是熟悉她的?就算她现在变了容颜,转换了身份,就连声音都不一样了,但是她的灵魂还是洛芷珩,穆云诃的灵魂便会不由自主的亲近她?
这个想法匪夷所思,却让洛芷珩心脏快速狂跳了起来。她脑子乱糟糟的,一时想了许多,却又一时什么也想不明白。
她下意识的抱紧了穆云诃,在他怀里就算是颠簸都那样熟悉,她不可抑制的狂喜着,也不能克制的伤痛着。
穆云诃下巴绷得紧紧的,全身的肌肉都几乎绷紧了,可见他的紧张,那双拖着她的手臂却不敢用力一点,感觉到她忽然抱紧了自己的脖子,穆云诃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下意识的脚步加快,声音也已经传来:“坚持一下,我们去太医院。”
抱她在怀里,穆云诃甚至说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滋味了,这副身体他抱住了便不想放开了,心口那块又疼又闷,混乱的他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到了太医院,穆云诃那张冷的让人毛骨悚然的脸就足够太医们心惊胆颤的了,他只说了一句:“她全身都疼,让她不疼!”
太医们差点没集体撞墙去自杀,穆云诃气场强大,三年的隐形人一般的活着,忽然这么强势,简直令人吃不消。穆云诃的话是命令和强迫性的,他虽然没有说一定要治好,不然就要你们全部陪葬这样的话,但他的姿态和目光已经说明白了,治不好她,你们也别想活!
太医院首席连忙带着一群元老太医逐一给洛芷珩诊脉,一个比一个心惊,一个比一个脸色惨白,一个比一个活见鬼的表情。
洛芷珩还赖在穆云诃怀里不下来,就那么紧紧的抱着他的脖子,他因为害怕真的捏碎了洛芷珩而不敢用力,虽然也尴尬,但依然四平八稳的坐在那,抱孩子似的将她横放在腿上,一手护着她后腰,一手抱着她双腿,那双眼冷冷的刀子似的看着那群脸色难看的太医,他的脸色也跟着更加难看起来。
一群太医再一次有了集体自杀的冲动,这什么脉搏啊?这女人完全就没有脉搏啊!
没有脉搏的人是什么人?那是死人啊!可是眼前这女人明明是个喘气的吧?这可真是活见鬼了!
太医们吓得也快没了心跳,可洛芷珩还慵懒的粘着穆云诃,她做的并不明显,只是却也坦坦荡荡,好不容易发现了穆云诃对自己还是在乎的,是不能抗拒的,洛芷珩心理面美滋滋的,虽然还是不愿意说出来自己就是洛芷珩,但她已经有了另一个办法来收拾洛凝霜,还能顺便的收拾穆云诃。
“究竟怎么回事?说!”穆云诃声沉丹田,一声低喝,震得太医院里外三层集体静默。
院首还算沉着,只是看着洛芷珩的目光还有惊悸,斟酌的道:“这位姑娘便是蛮荒来的首领吧?根据臣等的初步诊治,这位姑娘……本已是已死之人!”
穆云诃那双凤眸猛地瞪大,表情已经惊骇的如同要嫌弃狂风骤雨:“你说什么!”
洛芷珩此刻也已经回神,闻言倒是赞赏的看了眼那院首,她本就因为蛮荒秘术给弄得一身艳骨,妩媚勾魂之态只在不经意之间流露,便能叫人神魂颠倒。纵然那张脸不能被人窥见,但距离近了,那双眼却足够将人的灵魂都吸扯进去,魂都没了。
院首度七老八十了,猛地瞧见那妩媚妖娆的眸子眼神,都不禁一颗衰老的心噗噗狂跳。红着老脸颤巍巍的道:“神官明鉴,在下等人实在无能,首领明明活着,但咱们确实摸不到首领的脉搏,这是死人之兆,臣等却似不敢妄言!”
穆云诃又惊又怒,三年来他没有波澜的好像个死人,但此刻他确实动怒了的。抱着洛芷珩猛地站起来一脚踹翻了一旁的椅子,怒吼震天响:“胡言乱语!”
众人惊骇的连忙匍匐跪地齐声道:“臣等罪该万死。”
洛芷珩看得有趣,竟然不解释也不阻拦,一双妖娆的眸子似笑非笑的打量穆云诃几乎扭曲的侧脸,眼底的惷光和笑意却是毫不打折的十足。
她的高兴是溢于言表的,还能有什么能比发现自己最爱的男人在意自己更让人快乐的呢?虽然穆云诃现在不认识她,但是也不完全怪他呀,狸猫换太子这样的事情谁能轻易想到?更何况他们两个还有相同的一张脸?既然想不到,那便是有所感应,也不会往那里去想吧?
穆云诃火冒三丈,情绪来的莫名其妙且波; 涛汹涌,惊恐一下一下的袭来,可他还是感觉到了怀里女人的好心情,猛地低头,他那双阴霾狠戾的眸子便撞进了洛芷珩含笑的漂亮瞳子,穆云诃愣了一下,聪明的脑子想过了一种可能,话便脱口而出:“你骗我?”
洛芷珩委屈嘟嘴,妖娆妩媚的风情:“哪里骗你了?我确实哪里都疼啊。”
没有你的那些个日夜里,她疼得不能自已的时候,一遍遍的喊着你的名字‘云诃,云诃救救我’,可是那个时候她只有孤独的自己,云诃,你可知道她是真的疼的没有了活下去的勇气?她自来天不怕地不怕,但如今,她最怕痛!哪怕是一丁点她也受不了。
芷去为态朝。穆云诃将她强行的放在地上,一把拽过了她的手腕,他虽然不懂医术,但是把脉他还是会的,可是他的面色也开始沉重,他快速的换了另一只手,依然是没有脉搏的跳动。穆云诃的脸色不可控制的一寸寸的苍白下来。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洛芷珩:“为什么没有脉搏?”
洛芷珩无所谓的笑道:“哪里能没有脉搏呢?那样我不就真的是个死人了吗?不过,你想知道,我偏不告诉你!”
“瑞麟!”他饱含怒气,第一次叫她这个身份的名字。
洛芷珩咯咯的娇笑,身子软的似柳条迎风摆动,风情万种的捏着他的衣襟,暧昧的道:“想知道呀,那你亲我一下,我便告诉你。”
穆云诃面色一变,也跟着猛地清醒起来,醒悟过来的自己,他好像都不认识了,刚刚他都做了什么?抱着一个女人,生气发怒惊恐?现在还被这个女人牵着鼻子走?
穆云诃被自己诡异的行为吓到了,僵硬的将洛芷珩葱白一样的手指拿下来,声音冷硬的道:“本官没兴趣知道。”
看着他脚步不稳的向外走去,洛芷珩却有种穆云诃要逃跑的意思,她一笑,忽而正经的扬声道:“穆云诃,在你心里,你爱的究竟是洛芷珩那张脸,还是她这个人?”
这个问题来的突兀而又奇怪,洛芷珩的脸和她的人是一起的啊,他爱的,自然是一起的洛芷珩,不然还能称之为洛芷珩吗?
在穆云诃看来这个问题极其无聊和没脑子,但他还是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那斜倚在柱子上看着他的女人,他似乎在她的身上看到了郑重,那强烈的气息感染了穆云诃,穆云诃不由得蹙眉,也沉声道:“你知不知道我不是我?”
洛芷珩一愣,唰地站直了身子,一瞬不瞬的看着穆云诃,他什么意思?
穆云诃却忽而似是笑了一下,只觉得漫天霞光都不如他这一笑绚烂美丽:“三年前穆云诃就已经死了,我,不过是穆云诃在这人世间的最后一抹灵魂残念!”
洛芷珩攥紧了手,呼吸渐渐紊乱,死死地盯着穆云诃看,只见穆云诃勾唇又是一笑,疏离美好,那幽冷的声音绵绵传来,最狠最重的击碎了洛芷珩最后一丝对他的怨恨:“也就是说,我其实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我是穆云诃,却也不是穆云诃。穆云诃有七情六欲,我没有。我还活着,只是因为守护,因为穆云诃的执念。我不知道他的执念究竟是什么,但他残留的记忆里面,洛芷珩是最后也是最深刻的唯一一个,所以我守护着洛芷珩。”17。
“你问我爱的是洛芷珩的脸还是人,我无法回答你,因为我本身是没有爱也不会爱的。也许之前我还不明白,但洛芷珩醒了,我才发现,对洛芷珩有那么深刻爱的穆云诃的记忆,也不能让我对洛芷珩有什么情爱的感觉。可是她是洛芷珩,是穆云诃最爱的女人。因为洛芷珩还活着,所以穆云诃的灵魂残念还活着。换句话说,如果这个世上洛芷珩不在了,那么穆云诃也会随之彻底消失。”
那一刻,洛芷珩的脑子里被那些话炸得一片空白。她疼的全身都开始抽搐,心疼得几乎缩在了一起,跌跌撞撞的撞在了柱子上,眼前一片片苍茫和黑暗。
这些话,这些事,她从来没有想到过,如今骤然听到窥见,只觉得无限荒凉和恐惧。她都的云诃明明就站在她面前,却告诉她,他已经死了,可是他明明还活着啊,那么鲜活的就站在她面前不是吗?
她不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穆云诃活在这世上的不过是一缕残魂,穆云诃是占卜神官,让他的灵魂留下一点活在世上,是能做到的。可是他却不在了吗?在她那么怨恨,在她还不知道的时候,他就已经永远离开她了?
洛芷珩还活着,所以穆云诃的执念还在。如果洛芷珩不在了,穆云诃在这人世间的最后一点痕迹也都没有了?
怪不得他不来找我,怪不得他不认识我,怪不得他不知道我回来了。只要她还活着,不管她在哪里,穆云诃都还能存在于世?
洛芷珩好像膨胀到了极致,还来不及控制,便被人一下子扎漏了,砰地一声炸得她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