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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
好到她都想跟着姜劲秋学几招功夫了。
但是想想秦钧曾经教她扎马步的黑暗过去,杜云彤痛定思痛地不再想学功夫的事情。
她这种能坐决不站,能躺着绝对不坐着的性格,压根就吃不了那种苦。
吃不了苦,还学什么武?
老老实实在屋里坐着,当一个足不出户但却指挥千军万马的最强大脑吧。
夜色实在太晚,杜云彤没再让马逐溪回秦钧的侯府。
丫鬟们早已收拾好马逐溪的房间,马逐溪温声道谢,余光看了一眼灯下兴高采烈与杜云彤说着明日去金銮殿事情的姜劲秋,转身出了门。
姜劲秋时常在杜云彤这里居住,她的房间基本上不需要怎么打扫就可以直接去住。
“快回去睡吧,你明天还要早起。”
“也好,那我回去睡觉了。”
姜劲秋饮完杯中茶,笑着出了屋。
次日清晨,天还未大亮,杜云彤便起来了,起来之后,让丫鬟去叫姜劲秋和马逐溪。
女扮男装的衣服早已给姜劲秋送去,姜劲秋装扮之后,走了过来。
庭前有晨风吹过,她的长相本就是偏英武的那一挂,临风而立,当真是一个英武且又带着几分秀气的少年。
让杜云彤忍不住想起了姜度。
少年时期的姜度,大抵也是这个模样吧,玉树临风下,潇洒而明朗。
灿若星眸的眸子漫上笑意,一回眸,便误了她母亲的一生。
杜云彤有一瞬间的晃神,又很快恢复过来,笑着道:“去吧,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能做的她都做了,剩下的便看马逐溪的发挥了。
马逐溪和姜劲秋向杜云彤道别,秦钧的马车已经到杜府门前。
难得上一次朝,秦钧换上了一身朝服。
庄重威严的朝服穿在他身上也分外的好看,杜云彤远远冲他一笑,做了个飞吻的收拾。
晨曦下,秦钧不自然地侧了侧脸,握着马缰的手指微微收紧。
越来越放肆了,没一点侯门贵女的端庄模样。
昨天居然还给他送那些淫词艳曲的,当真是败坏家风。
害得他昨夜挑灯夜读到深夜三更,没被他暴揍的暗卫哆哆嗦嗦过来提醒,他才知道自己看入了神。
当即便把仍在一角,洗漱之后匆忙上。床睡觉。
睡眠严重不足,导致他今天的精神都是懒懒的。
余光扫到从杜府出来的马逐溪也顶着眼下的一片乌青,秦钧又觉得心里好受些。
恩,不是他自己昨夜没有睡好。
想到他昨夜是看没有睡好,而马逐溪是该文章没有休息好,他便忍不住嘴角微翘。
挺好挺好,有人帮他分担政事。
要不然,就是他要想破脑袋去怎么对付荥泽郑氏了。
太阳初升,温暖的阳光洒在大地。
秦钧纵着马,哒哒走在路上。
是非成败,就在今天的殿上试才了。
作者有话要说: 秦钧:别人加班我摸鱼的感觉真好
第83章
秦钧这边紧锣密鼓盘算着对付荥泽郑氏; 李晃这里也没有歇着。
昨夜他抽空见了齐文心; 问齐文心骗杜云彤出兵青州城的事情进展到哪一步了。
他与齐家合作的第一件事; 便是让齐文心在杜云彤面前扮作对李昙情根深种的模样; 让杜云彤以为; 为了李昙; 齐文心什么事情都能够做的出来。
而后以阳谷、昌平、济阴三地的青州兵她可以调动为诱饵,让秦钧出兵三地,占领这三座城池。
秦钧无故对青州用兵,在道义上已经落了下风; 而这三座城池的士兵; 只是假意被调走而已。
待秦钧入城之后; 城里城外两边夹击; 不愁擒不下秦钧。
生擒秦钧之后; 在天启城孤掌难鸣的李易和太后,不就是他可以任意揉捏的东西了吗?
处理了李易和太后; 再将秦钧放出来,到那时; 普天之下; 只有他能够继承帝位; 秦钧只能辅佐他。
若是秦钧不想辅佐他,那也简单,或毒酒一杯,或利剑一柄,送秦钧归西便是。
不世之将虽然悍勇; 但也要为他所用才有价值,不能用的悍将,便没有存在的意义。
如今的大夏虽然诸侯世家林立,但可以慢慢图之,只要他登上了帝位,有的是时间去收拾周围的世家。
秦钧死了,还有一个对大夏忠心耿耿的姜度,在姜度辅佐下,他一样能够成为远胜于他父皇的千古一帝。
至于东莱齐氏想要拥立的他和齐明嘉的儿子成为皇储,那就更简单不过了。
大夏朝立过的太子不计其数,但真正能够成为九五之尊的,却没有几个。
他这一代不就是这样吗?
先太子李昊,怀烈太子李昱,哪一个不是姜后嫡出?哪一个不是被世家推崇?但结果都一样,都被他与人联合算计到死。
李昊李昱都死在他手里,齐明嘉生下的稚气幼儿,又怎是他的对手。
不足为虑罢了。
况齐明嘉又是一个豆蔻少女,与他相处的时间久了,帮他,还是帮东莱齐氏,还说不定呢。
李晃勾了勾嘴角。
他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把秦钧困起来。
没了秦钧的李晃和太后,就像是没有了爪牙的猛兽,没了爪牙的猛兽,便不是猛兽了,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好在齐文心也没有让他失望,杜云彤被齐文心的一往情深骗得晕头转向,一切都在往他期待的方向发展,抬起头,他仿佛看到了以后自己君临天下的场景。
绣着日月星辰的衮服,他可是期待了好久呢。
齐文心深夜去见李晃,再回到王家在天启城置下的府邸时,又遇到了负手而立的王少斌。
王少斌冰冷的目光扫过来,周围的丫鬟侍从尽数退下。
齐文心笑了一下,温柔道:“公子在这里等多久了?”
“虽然已经暮春,但夜里终究有些凉,公子还是多加注意身体才是。”
王少斌身上艾绿色的大氅被风荡起,转身走向正厅。
齐文心跟了过去。
屏退众人,想来是王少斌有话对她讲。
正厅里的茶水已经不热了,瑞兽里的檀香燃了一。夜,在清晨时只剩下极淡极淡的清香。
是兰花的香味。
王少斌最喜欢的味道。
齐文心抿了一口茶,抬眉看着面前的少年。
少年眉目稚嫩,尚未完全张开,容貌并不像他那个粗狂的父亲,唇红齿白,如仙人手中精心雕琢的玉人一般。
听闻王宏早死的嫡妻有国色,王少斌的长相,大抵是随了她吧。
齐文心浅浅笑着,眼角眉梢,都是恰到好处的世家闺秀的端方秀丽,道:“公子可有要事告知我?”
“如今只有咱们两个,公子但说无妨。”
茶水不算凉,但也不算热,她端起茶杯,给王少斌续了一杯茶。
王少斌并未动茶,依旧冷冷地看着她。
齐文心一笑,道:“公子还是尽快说的好,若是晚了,怕是要耽搁去金銮殿的时间了。”
今日是最后一层考试,也是学子们最为看重的一场殿试。
正德帝昏迷一年有余,如今太子李晃代为掌政,今日的殿试,便是太子主持的。
虽为太子主持的,但也是四年才有一次的科举,故而世家学子们都颇为在意。
偏王少斌像是丝毫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一般,仍与她僵持着,消耗着时间。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齐文心又抿了一口茶,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瑞兽里飘出来的兰香越来越淡,王少斌终于开口,道:“母亲想要什么?”
齐文心温柔一笑,放下茶杯,看着王少斌,柔声道:“想要的,自然是将军身体安泰,府上安静祥和了。”
面前的少年眉头微皱,像是在极力忍耐什么似的。
齐文心轻轻道:“我一介妇人,所求的,不过只有这些罢了。”
“母亲!”
王少斌语气突然加重,眼底带了几分薄怒,冷声道:“母亲无需与我兜圈子。”
齐文心睫毛微微一颤,王少斌突然又放软了声音:“若我说,我能救的出三殿下,母亲是否愿意就此收手?”
鎏金瑞兽里的檀香似乎已经燃尽,若有若无的兰香够轮着人的美梦。
齐文心又想起那年的雨天,她的母亲去世,齐府却张灯结彩,迎接着齐夫人回东莱省亲。
齐家的女儿那么多,每一个都穿着自己最为精美的服饰,簪着最漂亮的发钗,翘首以盼地看着凤撵上下来的人。
齐家虽然富贵,但与天家相比,终究是天壤之别。
三殿下李昙最得正德帝的心,若做了李昙的正妻,指不定以后便成了大夏朝最为尊贵的女子。
大雨不曾冲刷众人脸上的期待与向往,只有她的眼泪顺着雨水不停落下。
身着宝蓝色的少年从凤撵走下,她垂首拜下,耳边听到天际响起的惊雷。
她眼前,是一方干净的锦帕。
抬起头,少年气度雍容,禁卫军撑着伞,半分雨水也不曾沾染他的身体,只有他伸出的手,被雨水打湿了。
他尊贵耀眼得如天边的星辰,她是暴雨中无声哭泣的卑微的齐家庶女。
有些梦,是不敢想,也不能想。
齐文心笑了笑,道:“公子又在说笑了。”
“难道公子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
李昙能救则救,若不能救,决不能用青州城池去换他的性命。
齐家利益重于一切,没有人能够左右这个事情。
她不能,王少斌更不能。
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茶,微凉的茶水直冲肺腑,激得人的眼泪都出来了。
齐文心未翻到身上的帕子,才想起她的东西素来都是丫鬟们带着的,就连贴身的锦帕,她也从来不拿。
桌面赫然出现一抹缥色锦帕,齐文心抬起头,王少斌已经偏过去脸,阳光洒进来,她只看到他倔强的下巴微微抬着。
齐文心把锦帕推过去,纤细的手指按着胸口,道:“谢谢公子。”
像是早就知道她会有这种反应般,王少斌看也没看被推过来的帕子,开门见山道:“我会给你安排一个新的身份,你与他过自己的日子去吧。”
阳光温暖,王少斌逆光而坐,白如玉的侧脸在光线下透着好看的白皙,声音清亮且认真:“天下终究是李家的天下,齐家行事,无异于逆水行舟,逆天而行。”
说到这,他看了一眼齐文心,继续道:“你是聪明人,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谢谢公子的好心。”
微风透过窗户吹进来,齐文心腕上成串的玉镯叮当作响,那一抹殷红的守宫砂刺得王少斌眼睛微疼,他侧过脸,不再看齐文心。
“时间不早了,妾送公子。”
齐文心微敛着眼睑,模样还似旧时温柔。
王少斌看了她一会儿,眉头微微皱着。
太阳一寸一寸生气,王少斌最终起身离开。
院子里,随从们已经备好了马车。
齐文心立在廊下,太阳升了一般,她的面容一半明媚,一半阴暗,静静立着,目送王少斌出府。
马车碾过青石板,留下浅浅的车轮印,齐文心对身边的丫鬟道:“备马车,我要去见杜家姑娘。”
杜云彤倒是没有想到齐文心会这个时候过来。
忙放下手里的事情,换了身见客的衣服,去花厅见齐文心。
哪曾想,刚刚坐在石凳上,一句寒暄的话还没有说完,齐文心已经跪在她面前,笼烟眉不胜可怜,如一株风雨中的深谷幽兰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