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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钧眉头动了动。
他倒是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善良,上一世的她挖人眼珠子,砍人双手的时候,心里可是一点都不善良的。
眸光微转,秦钧道:“若是威胁到了?”
杜云彤回答的很是干脆:“那就不要留了。”
开玩笑,善良也是有度的。
善良过了头,那就是害人害己的圣母。
她同情广宁公主的遭遇,但不代表她会为了广宁公主坑秦钧。
杜云彤极是诚恳道:“侯爷最重要了。”
她跟秦钧是一条绳的蚂蚱,秦钧死了她也要凉。
少女的眼神太专注也太认真,秦钧不自然地偏过了脸。
莫名的,他觉得耳朵有点痒。
夜已深,秦钧没再多呆,与杜云彤道别后,悄无声地离去。
杜云彤崇拜地看着他轻车熟路开窗关窗,挥挥手,没有一丁点声响。
武林高手啊!
躺回床上,杜云彤做了个梦。
梦见自己飞檐走壁,无所不能,仗着一身武功,抢了一个极美的民男。
那民男高高瘦瘦,窄腰翘臀,单是瞧着背影,她眼里就冒绿光。
大抵是因为被抢回来的,民男总也不理她,她便好脾气地去哄他,哄了半日,民男总算同意和她拜堂成亲。
她急不可耐换上一身红衣,拜完天地便把民男抱回婚房,满心期待挑开盖头后,秦钧那张清清冷冷的脸映入眼眶。
杜云彤手里一个哆嗦,盖头就掉在了地上。
秦钧微微抬眉,斜睥着她,冷声冷气唤她一声夫君。
杜云彤一下便被吓醒了。
这种梦若是叫秦钧知晓了,秦钧怕不是会打断她的腿,
杜云彤连喝几口水压压惊。
说起来都怪秦钧,好不好的非要夜里过来,过来也就算了,临走之时还不忘耍一套飞檐走壁的功夫,让她看了心里羡慕得紧,才会做这么荒唐的梦。
不过,秦钧身着火红嫁衣的模样,可真好看啊。
杜云彤捂了捂自己的脸,觉得脸上有点烧。
秋猎临近,杜云彤没再学骑马,反正有秦钧罩着,旁人不敢笑她什么,她又干嘛非逼着自己学习骑射?
那么辛苦,她才不要。
待到秋猎这一天,勋贵们跟随皇家车队后面,浩浩荡荡地前往邙山。
杜砚不再是承恩侯,按照身份,杜云彤是没有资格参加的,但她现在是秦钧的未婚妻,身份水涨船高,她的轿撵,仅在太后以及宫中的几位夫人后面。
姜劲秋不喜坐轿,早早地换上了一身戎装,发用红色的发带高高竖起,随着清晨的微风飘着。
晨曦尚薄,姜劲秋打的目光落在淡金光光晕笼罩下的秦钧身上。
或许是正值少年,他不像其他将军那般膀大腰圆,肩膀消瘦,薄唇微抿,有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倨傲气场。
他察觉到她的目光,但却没有看她,只是平视着远方,淡漠的眸光一丝波澜也无。
姜劲秋收回了目光。
他不看她,她凭什么看他?
放慢了马速后,一辆皇子规制的轿撵被挑开的轿帘,里面的少年眉眼温润,冲她一笑,道:“表姐,外面太阳烈,不若来陪广宁吧。”
太后原本是不让广宁公主参加秋猎的。
广宁公主在姜劲秋面前欲言又止几次后,姜劲秋受不了她的懦弱劲,道:“好了,别哭了,我去求太后。”
说来奇怪,一向对她甚是宠爱的太后,这次并没有像往常一般想也未想便同意她的要求,眯眼深思一会儿,方道:“倒是哀家疏忽了。”
“只有她与你年龄相仿,她若不去,你倒是少了一个可以说知心话的人。”
姜劲秋直率,但并不傻,太后的犹豫让她也反思了自己的行为是否正确。
太后不是一个无缘无故便会喜欢一个人,讨厌一个人,她不让广宁公主参加秋猎,自然有她的道理。
想了想,姜劲秋道:“我与公主的关系并没太后说的那般好。”
“太后若想让公主在宫中养病,我也不会强求。”
太后却笑着道:“去也无妨,人多点,也热闹。”
经此一事后,姜劲秋便不大与广宁公主接触了。
不是她为了迎合太后不理广宁公主,而是她觉得事情实在蹊跷。
在她刚到京都时,太后是颇为宠广宁公主的,但自赏菊宴以后,太后对广宁公主的态度便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天家机密,知道的越少越好。
姜劲秋不再深思原因,只是远着广宁公主,连带着广宁公主的同胞兄弟李易,也不大理会了。
姜劲秋道:“我在蜀地野惯了,坐不来轿子。”
李易一笑,道:“表姐英姿飒爽,让人心生敬佩,可惜不善骑术,不能与表姐并肩同游了。”
他的话音刚落,一边便传来了三皇子的声音。
三皇子纵马而来,声音爽朗:“表妹,听闻你弓马娴熟,有没有兴趣和我比一比?”
姜劲秋微微皱眉。
按照往日的惯例,不一会儿李昱也该来了。
杜云彤看姜劲秋被几位皇子围在中间,打了个哈欠,放下了轿帘。
天之骄女虽好,但也有天之骄女的烦恼。
如今围在她身边对她献殷勤的,又有几个是真心喜欢她这个人,而不是她姜家之女的身份。
邙山离天启城并不算远,但勋贵们都是拖家带口的,骑马而行的并不多,所以直到晚上,才抵达邙山秋猎场。
大夏朝每年都有秋猎的习惯,皇家禁卫早已把邙山清理了又清理,以免野兽或者刺客混入其中,伤了贵人。
各家的住宿也是一早便安排好的,秦钧知道广宁公主有意在秋猎上动手,所以他的住宿是紧挨着李昱的,李昱那一旦有什么动静,他就能迅速赶到。
大夏朝虽有男女大防,但对于定了亲事之后的男女,却是不怎么禁止来往的,
杜云彤是以秦钧未婚妻身份来的,所以她的住宿紧挨着秦钧。
坐了一天马车,杜云彤浑身都是酸的,再加上腿伤未好,下了地之后,便钻进帐篷里不出来了。
反正秦钧说了,有他护着她,她乐得不去跟那些贵妇人聊个家长里短。
杜云彤躺在床上,深呼吸一口刚晒过的被褥的清香,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马车虽然宽敞,来邙山的路也算平稳,但坐了一天身体还是会吃不消。
杜云彤懒懒招着手,呼唤着百灵:“给我来杯蜜水。”
人生啊,就应该把时间浪费在床上。
一杯水被递到她手心。
杜云彤趴在床上接过,抿了一口,眼睛弯了起来。
能在床上喝水吃东西,这种感觉不要太美好。
不过说来奇怪,一向话多的百灵这会儿怎么没音了?
上次参加赏菊宴时,她还叽叽喳喳个不停呢。
杜云彤微仰着头,去看百灵。
待看清屋里站着的来人时,杜云彤差点没把杯子砸在自己脸上。
给她倒蜜水的哪里是百灵,分明是不知道何时进来的秦钧。
杜云彤艰难地把口中的茶咽下肚子里,然后麻溜地从床上爬起来。
动作一气呵成,完全没有腿脚不利索带来的迟缓。
杜云彤道:“侯爷什么时候过来的?”
这个时候不去守着李昱,来找她做什么?
秦钧漠然道:“刚到。”
“你若无事,不要出帐篷。”
话音刚落,他眼睛微眯,耳朵动了动。
下一秒,他一把将杜云彤压在身下,并随手扯上了放在床榻上的被子盖在身上。
少年消瘦,骨头硌人,且又是这么暧。昧的姿势,杜云彤不去想歪都难。
手指推推他的胸口,他却把她抱的更紧了,脸离得极近,呼吸间的温热扫过她的耳垂。
杜云彤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候候侯爷!”
不是说好做个协议夫妻吗?谁也不干涉谁的私事。
这会儿把她压得这么紧做什么?
秦钧几乎是鼻尖对着她的鼻尖,她眼睛连眨也不敢眨一下,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捂住了秦钧薄薄的唇。
男人都是被下半身支持的动物。
“我还小QAQ”
禽。兽啊!她现在的身体才十二岁!
绯红慢慢漫上了秦钧的脸,外界箭。弩划破空气的声音传来。
密密麻麻的箭。弩被射了进来,闪着寒光的弩。箭贴着被子扎在墙上,箭尾仍在震动不已。
杜云彤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
“敌袭。”
秦钧哑声道。
一波箭雨过后,外界声音慌乱起来,禁卫军们开始组织反击。
秦钧慢慢起身。
杜云彤红着脸低头去整理自己的衣服。
她脑袋里整天想的都是什么?!
不对,都怪秦钧没打招呼就过来了,刚才那个姿势,是个人都会想歪。
杜云彤道:“我这没事,你去看五皇子吧。”
神特么没事!
她再与秦钧共处一会儿,她的脸都要烧熟了。
秦钧声音很低,没有接过她的话茬,而是道:“你给谁看过诸葛连弩?”
杜云彤微怔,随即便明白过来了。
能混进秋猎队伍的,人数绝不会多,但人不多,箭雨却这般厉害,仿佛来了千军万马般。
答案只有一个,来人是带着她的诸葛连弩的。
杜云彤心下一惊,道:“你和姜度。”
诸葛连弩是她造的,在秋猎上意图不轨,无论成功与否,都跟她脱不了关系。
“姜度没道理谋反——”
秦钧的目光看过来,杜云彤不说话了。
姜度没道理谋反,难道秦钧就有道理谋反了?
宫七急匆匆赶来,眉头紧锁,道:“侯爷,大事不好了。”
杜云彤手指紧紧握着杯子,生怕宫七的下一句便是正德帝死于她设计的诸葛连弩下了。
秦钧淡淡道:“说。”
宫七道:“叛贼作乱,公主为救陛下,中了一箭,现在昏迷不醒。”
杜云彤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正德帝没死。
再一想,心又提了上来。
正德帝没事,广宁公主却为救他身受重伤,都道天家无情,但面对着舍命救他的女儿,正德帝必会对广宁公主的印象大为改观。
广宁公主若斯,正德帝必会爱屋及乌,善待七皇子,若不死,七皇子也会在正德帝心中有一席之地。
而造成广宁公主生命垂危的元凶,正德帝更会追究到底。
杜云彤肩膀微抖,她几乎可以预见,她被五花大绑去菜市场砍头时候的景象了。
这种制造武器犯上作乱的事情,秦钧也护不住她。
似乎感觉到事情的棘手,秦钧看了她一眼,道:“来人控制住了吗?”
宫七脸色更为难看,道:“控制住了,是太子生前的部下。”
杜云彤手里握着的被子落在床上。
这下好了,别说她了,连秦钧都脱不了干系。
世人皆知,秦钧与太子五皇子交好,太子谋逆事败,自。焚身亡,秦钧作为太子生前的好友,难免会意难平,趁此秋猎的机会,组织太子的部下,射杀正德帝。
此举若是成功,则可顺利拥立五皇子为帝。
杜云彤看向秦钧。
他还是和往常一样,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仿佛矛头全部指向他的困境,在他眼里根本不足一提。
秦钧道:“五皇子呢?”
宫七答道:“去找叛贼了。”
“拦下他!”
秦钧眼睛微眯:“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他出帐篷。”
“可。。。”
宫七面有为难之色,但见秦钧神色凝重,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