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蓄意谋害正妻嫡子嫡女,小吕氏被判了斩立决,而吕老夫人因老侯爷是正德帝的救命恩人的缘故,留下了一条命。
吕老夫人虽活了下来,但被褫夺了超品的侯夫人的封号,贬为了庶民,更是被太后言明,要她以后青衣古佛,为死去的许如清和杜平超度祈福。
杜砚失察导致许如清和杜平的病死,也被褫夺了世袭的承恩侯,没收全部家产。
而许如清留给杜云彤的钱财,因为是许如清带来的嫁妆的缘故,幸免于难。
大仇终于得报,杜云彤闭目双手合十。
她总算还了许如清与杜平一个公道。
其实有的时候活着比死了更痛苦,锦衣玉食惯了,根本习惯不了市井上粗茶淡饭。
承恩侯府一事,并未影响赏菊宴的进行。
名面上,权贵们都极有默契地不去提及,然而背地里,无不感叹自作孽不可活。
就连太后身边的宫女内侍,偶尔也会提起这件事。
太后听了,一笑置之,并不多理会。
杜云彤的通透超出了她的想象,甚至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攀上了秦钧。
秦钧冷面冷心,极少会帮助别人,这次帮助杜云彤,倒是大大地出乎了她的意料。
不过这样也好,杜云彤在秦钧心里有分量,她的赐婚才会换来秦钧的感激。
联姻是最直接,也最有效的方法,大夏的子民都明白这个道理。
一式两份盖着太后凤印的懿旨被内侍们带去不同的方向。
“定北侯秦止戈接太后懿旨。”
“杜家女杜云彤接太后懿旨。”
秦钧眉头微动,凌厉的目光几乎能将那抹明黄盯出洞来。
杜云彤一脸疑惑,她不是已经报上了秦钧的大。腿吗?怎么还是成了被联姻的棋子了?
待听完联姻对象时,杜云彤两眼一翻,这次是真的晕过去了。
天地可鉴,日月可证,她明明只想抱秦钧大。腿,并没有想过给秦钧暖床啊!
杜云彤与秦钧性子不同,爱好相左,此时却郁闷到一块去了。
自许如清死后,杜云彤一直提着一口气,送灵、守灵,斗小吕氏与吕老夫人,片刻也不敢松懈,如今心愿终于达成,心里的这口气一松,原本操劳过度的身体便一下子病倒了。
杜云彤缠。绵病床半月时间。
然而哪怕她病得起不来了,也一点不曾耽搁她与秦钧的婚事。
因为是太后赐婚,礼部早已拟好了六礼的日子,络绎不绝的礼官在两府中不停走动,不过数日,便把婚事定下了。
杜云彤躺在床上,无力地冲屋外翻了个白眼。
大夏朝就这般不讲究吗?她娘还没死一年呢,就把她的婚事给定下来了。
她这会儿唯一庆幸的是她年龄小,纵然订了婚也不会立刻就结婚,要等她十五岁成人礼过后,秦钧才会迎娶她进门。
正当杜云彤长吁短叹吐出万恶旧社会的时候,她的二姨母跋山涉水,终于抵达了京都。
京城已没有了承恩侯府,许氏打听了许久,方打听到杜云彤如今住的地方。
面积虽不如相府侯府气派,但胜在别致。
杜云彤卧床不起,许氏也没了赏玩院子的兴致,匆匆穿过九曲回廊,去找杜云彤。
待看到杜云彤那瘦得险些脱了形的脸,许氏心下一酸,抱着杜云彤哭了起来。
好一会儿,许氏方止住了哭,道:“我苦命的孩子。”
闲聊之中得知杜云彤是因为婚事才会一病不起的,许氏颇感意外。
定北侯秦钧的家门是多少女子做梦都想进去的,更有甚者,做妾做外室也愿跟着他。
人人的艳羡的一门好亲事,怎么到了杜云彤这里,就成了心病的根源呢?
许氏想不明白,但也没有多想,不管怎样,外甥女身上流的有她许家的血,许家现在只剩下她一人,她有义务好好照顾她。
许氏擦了眼泪,给杜云彤按了按被角,道:“好孩子,姨母这次回来,定不会再叫你受委屈了。你不愿嫁,姨母找他便是。”
杜云彤睁大了眼睛:“您不怕定北侯?”
许氏轻拍着杜云彤的手,道:“能让姨母怕的人,还没出生呢。”
“你只管等我的好消息便是。”
许氏行事素来风风火火,昨日与杜云彤这般说,今日一大清早,便让人备了礼,叩响了定北侯的大门。
此时秦钧不在家,秦钧家里又没有个女性家眷可以接待许氏,宫七便只好硬着头皮顶上,谁让他是他家侯爷心腹中的心腹呢?
好在许氏已经是出嫁女,没有未嫁女这么多的忌讳,宫七还算应对得到。
许氏略喝了几杯茶后,点名了来意:“我为彤丫头与侯爷的婚事而来。”
宫七放下茶杯,笑眯眯道:“夫人请讲。”
“夫人有那些不满意的地方,只管说出来便是。侯府许久未办喜事,多有想不到的地方,还需夫人提醒。”
许氏笑了一下,道:“侯府办事细心稳妥,无可摘责,只是有一点,我不大满意。”
宫七双手拢在袖中,笑道:“不知是哪一点?夫人请明示。”
许氏道:“便是侯爷秦止戈。”
宫七眉头微皱,许是继续道:“虽说太后懿旨,无可推脱,但若侯爷心中有人,我自是不愿委屈彤丫头嫁进来的。”
她昨日听得分明,彤丫头一句一个侯爷有意中人,她怎好做那打鸳鸯的棒?倒不如一别两宽,另行婚嫁来得好。
第29章
宫七端着茶杯喝水的动作僵在了半空。
他还是第一次见刚订完婚便来退婚的人。
宫七放下茶杯; 认真地打量着许氏。
他挺好奇她是怎么想的,且不论这婚刚刚定过便来退婚,单只说这婚是太后赐的; 若想退婚无异于驳了太后的脸面。
太后是谁; 华阴杨氏出身; 正德帝当政二十多年了; 还活在她的阴影下; 驳这种人的面子,是觉得自己活得不耐烦了吗?
宫七道:“夫人可想好了?”
许氏微微一笑,道:“自然。”
她是彤丫头唯一一个能依靠的亲人了; 她不能看着她跳火坑。
死在联姻上的,许家出一个许如清就够了。
宫七没有太多异议; 许氏便开始与他商量退婚细节,以及如何向太后陈述。
她说完,宫七微微一笑,道:“抱歉; 夫人; 此事我做不了主。”
许氏气结。
和着她口干舌燥说了半日,全是无用功?
然心里再气; 出身相府的气度还是有的; 许氏抿了一口茶; 道:“侯爷何时回来?”
他既然做不了主,那就直接找秦钧算了。
左右秦钧心中有人,应该不会拒绝才对。
宫七道:“侯爷受五皇子邀请; 出城打猎去了,不知何时回来。”
许氏的目光微微偏了过来,带着几分探究,宫七给她续上茶水,笑道:“不若等侯爷回来,我与侯爷细说此事,再让侯爷登门造访可好?”
开什么玩笑,权倾天下的定北侯岂能被一介女子退婚?
要退婚,也是他家侯爷找杜云彤退婚!
许氏垂眸想了一会儿,道:“五皇子身份尊贵,想来不会在城外过夜。”
“这样吧,我在这里等侯爷便是。”
想让秦钧退她家彤丫头的婚?没门。
天知道大夏朝对女子的束缚有多苛刻,被退婚的女子莫说再寻上一门好亲事了,以后出门应酬,也会被人指指点点。
她才不要她家彤丫头到这种地步。
未出嫁前,她就是出了名的泼辣蛮横,宫七想用这种小手段来应付她,难。
许氏斯条慢理地喝着茶,坐在花厅不走了。
宫七:“。。。”
都道许相二女儿泼辣不讲理,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偏他还没法哄她走。
一日未退婚,她就是侯爷一日的长辈,辈分在这压着,他只能恭敬地待着。
茶喝在嘴里苦涩无比,宫七看了一眼外面天色。
阳光已经不似刚才的浓烈,拖着长长的影子往西方坠去。
彩霞满天,下人们来报侯爷回府了。
终于解脱了。
宫七让下人重新冲上一壶茶,出门去迎秦钧。
秦钧翻身下马,随手把马缰递给牵马的仆人。
清秀的随从站了一排,双手托着楠木托盘,楠木托盘上,放着一张张的锦帕。
秦钧用帕子略微擦下额上的汗,便换下一方帕子。
一连用了几方帕子后,秦钧才把额间的细汗擦干净。
宫七看随从忙前忙后伺候着秦钧,见缝插针道:“侯爷,杜姑娘的二姨母来了。”
他得赶紧说,要不然按照秦钧喜净的性子,接下来就是沐浴让随从按摩身体了。
鬼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享受完,还不如现在说了,看他怎么打算。
秦钧眉头动了动,似乎在思索杜云彤的二姨母是什么人。
宫七压低了声音把许氏今日的来意说了一遍。
毕竟被退婚的这种事情不大光彩,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哪知他话音刚落,秦钧不高不低的声音就响起来了:“她想退婚?”
宫七:。。。。。。
侯爷您心真大。
秦钧说完话,鼻翼动了动,似乎在嫌弃自己一身的汗味,道:“沐浴。半刻钟。”
宫七便只好继续去花厅招待许氏。
半刻钟后,秦钧换了一身暗红色衣裳过来了。
因为尚未到及冠的年龄,他的发只束起了一半,另一半披在肩上,微风拂过,吹起一缕在胸。前。
许氏晃了一下神。
她倒是没有想到,秦钧生的这般好看。
不像个在沙场厮杀的将军,更像个矜贵又有几分冷冽傲气的世家子弟。
因为年少,声音尚处于变声期,他的声音谈不上好听,沙哑的,但又因压得比较低的缘故,听着倒也没有这个年龄段少年变声期的刺耳。
秦钧道:“是夫人的意思,还是杜姑娘的意思?”
接人待物也甚是有礼,完全没有外界传的暴虐与坏脾气。
这样的模样,这样的性情,这样的家世,可真是一个千万人中也挑不出的好夫婿。
可偏偏,她家彤丫头不愿意嫁。
那这人再怎么好,她也只能一声叹息了。
许氏道:“女孩家面皮薄,便只好我来走一趟了。”
秦钧看起来是个直肠子,她也没必要跟他兜圈子,单刀直入道:“侯爷心中有人,我不愿彤丫头受委屈。”
秦钧眉头动了动,慢慢地抿着杯中的茶。
袅袅云雾飘着,许氏有些看不清他的面容,只听到他的声音不辨喜怒:“我怎不知,我心中有人?”
许氏微怔,彤丫头明明说他心里有人才不愿嫁给他来着。
秦钧合上了茶杯,狭长的凤目潋滟,偏眸光太过漠然,而显得神色淡淡。
许氏琢磨不透他的心思,皱眉道:“侯爷的意思是?”
“不愿意退婚?”
秦钧的目光偏了过来,道:“不错。”
杜云彤是个未知,想要控制未知最好的方法,是把她放在眼皮子下面,她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下,永远也翻不出水花。
更何况,他对女人没有太多兴致,随意娶来一个放在后宅也没有什么,倒省得旁人再处心积虑算计他的侯夫人位置。
何乐而不为?
秦钧道:“听闻杜姑娘病了,我这几日忙于政务,无暇看望她,望夫人转告于她,明日辰时三刻,我登门造访。”
大夏虽对女子约束众多,但对于订了婚事的男女,却不像她在某绿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