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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豢暇头叮
想到内阁那几个滑不溜丢的老家伙,安王的气就不打一出来,“护国公,兵部尚书夏皖,真的说不动?”
提起夏皖,简占元也是一肚子火气,这几年他用尽了水磨功夫,可那老东西就是不给个好脸儿,“这些读书人,真的是就不考虑考虑将来?”
简宗颐却道,“夏皖年纪不小了,难不成还要一直占着尚书之位?该给下头人腾地方也得腾腾地方,不然底下人还有什么盼头?”
周世润眸光一亮,“着啊,就是这个意思,既然他不识抬举,那咱们还跟他客气什么?”
简宗颐一笑,这主意还是以前他跟梁沅君发牢骚的时候梁沅君说的,这朝廷最不缺的是想当官的人,梁沅君好像还说过,没了谁地球都一样转,他虽然不知道“地球”是个什么球,梁沅君的意思他还是明白了,“蓟辽总兵朱应节,可是兼着兵部左侍郎,左都御史,没了夏皖,将他调进京岂不是顺理成章?”
朱应节是安王的人,他的弟弟娶的是奉恩侯刘家的外甥女。
如果把朱应节调回京,自己去兵部听政,那整个兵部就是他的天下了,安王朗声大笑,“还是世子这招高妙,”他看着简宗颐,“此事就交由你去办了,务必不能让人查到咱们头上。”
简宗颐点点头,夏皖一把年纪了,有个头疼脑热一病不起,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他的兵部说定了,但想到敏王要去的刑部,周世润还是有些得意,“没想到父皇会把老三丢到那样的地方去,他不一向自诩‘仁’王‘贤’王,成天跟死囚犯打交道,我看他怎么‘仁’的起来?!”
这次除了他要去兵部,敏王周世嘉去的是刑部,静王周世泽去的是户部,光想想这个,周世润就高兴不起来,明明最不得皇帝欢心的周世泽,却去了最好的部堂,而自己,被派去的是比工部强那么一些些的兵部,“父皇也是老糊涂了,周老大懂什么?让他去户部?”
简宗颐当然知道周世润在不忿什么,在他眼里,他是应该去吏部的,其他几个,最好都去守皇陵才合他心意,“殿下不必过于担忧,皇上知道您是知兵之人,所以才让您去了兵部,至于敏王,没让他去礼部已经是极好的了,”敏王的许多人马都在吏部,如果再让他去了礼部揽尽天下人才,那才是如虎添翼呢,现在去了刑部,光那些琐碎的事情,也够他愁一愁了,“依臣看,倒不如塞几件大案子给他,让他在皇上跟前表现一下敏王殿下的英明果断。”
“你呀,促狭!”周世润再次大笑,“是极是极,将胡家为非作歹的臭事只管往上捅,孤倒要看看,老三怎么处置自己的外家!对了,你不是说过胡家卖官的事?那个价目表呢?给他散出去!”
简宗颐点点头,许多事他们早有准备的,现在时候到了。
“至于静王,”简占元不满的看了一眼一直坐在暗影里什么意见也没有的梁勇,“老天送给咱们了一条臂膀,只可惜,唉!”
这些年他们根本没把静王放在棋盘上,谁成想老皇帝脑子一热,把静王也给放出来了,倒叫安王的人马有些手忙脚乱,如果这时候齐锐得用,倒不是一颗好钉子,安王看了一脸为难的梁勇,“广宁侯,你见过齐翰林了么?”
梁勇一脸尴尬的起身,“臣去见过他一回,王爷不知道,齐锐现今就借住在苏相的宅子里,臣不好把话说的太明了,”
他擦了下额上的汗,“这些天臣已经让妻子多往那边走动走动,他也是才到静王府,想来还派不上什么用场。”
安王冷哼一声,若不是梁勇还管着五城兵马司,他早把人赶出去了,“你也上些心,孤就没听说过有不听老子话的儿子!你那个儿子可不是一般人,云阁老是他的座师,现在又跟苏相走的近,孤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叫他老实听话!”
“不就是个世子之位么?你许了他又如何?等将来我再赐鹏举一个侯爵之位不就两全了?”
想想广宁侯还是很有用的,安王神情和缓了一些,“还有林家那边,盐道上可是金山银海,总不能叫旁人得了去,跟你小舅子说,孤从来不是小气之人。”
自古筹谋大事就没有不花钱的,光靠奉恩侯府跟安王府,如何能养得起这么多人?安王看了简宗颐一眼,这些人一个比一个叫他失望,梁家不说,根本帮不上大忙,简家也是的,为了什么名声跟血脉,硬生生将梁沅君给撵了出去,也不想想梁沅君有那么多生钱的法子,就算是看在银子的份儿上,给她正妻的体面又如何?
还怕自己将来不补偿他们?
……
齐锐在静王府小半月,算是看出来了,人家根本没把他当盘菜。
不过静王的姿态做的很足,每天他过去,必然会好吃好喝好招待,静王“玩”累的,也会请齐锐过去谈天说地,讨论一些文章故事,但这样的时候并不多,大部分时间,齐锐都是一壶茶,一本书,在静王府一坐一天,到了下班时间,晃晃悠悠的回自己家去。
齐锐也不着急,全京城都知道他亲爹是广宁侯,全京城也知道广宁侯是安王的人,静王敢用他才是傻呢,所以他就老实的每天按时点卯,在静王府呆的无聊了,就寻个借口说自己要回翰林院,其实直接翘班,找间戏园子听戏去了。
《风还巢》已经在凤鸣楼如期上演,相比《太真外传》那样的结局叫人唏嘘的爱情故事,《凤还巢》这样的大团员结局的喜剧更加的喜闻乐见,凤鸣楼开演后一个月不到,其他戏园子也就陆续跟上了,同时上演的还有落玉笙主演的《宇宙锋》,在异时空看到自己熟悉的京剧,齐锐还是很开心的,只可惜他现在只能做个看客,而不能亲自粉墨登场了。
就这么晃晃悠悠一个多月,齐锐终于等来了静王的召见。
周世泽看着气宇轩昂的齐锐,心里自己老师说的果然不错,这个年轻人貌似对什么都不在意,其实内里却是个极沉得住气,极有成算的人,自己就这么晾了他一个多月,居然不骄不躁,跟没事人儿一样,“齐先生请坐,”
齐锐冲静王一礼,才在他对面坐下,“殿下看上去气色似乎不太好……”
这货之前还每五日叫他到书房来,跟一群幕僚大家谈古论今一番,这小半月齐锐压根儿没见到他人,想来户部的差使并不好干。
静王有些不好意思的抚了抚新修的小胡子,“唉,这不是父皇令孤去户部听政,先生也知道,孤是闲云野鹤一样的人,哪里耐烦那些琐碎?偏皇命难为,”他一脸无奈的摇头,“气色不好还是小事,孤的头发都要愁白了。”
呵,我信你才怪,齐锐摆出同情的样子“好心”宽慰,“这也是圣上对殿下的器重,殿下并不是胸中无物之人,圣上如何舍得您真的做闲云野鹤?便是为了孝道,殿下也要尽力完成圣上的嘱托才对。”
静王用余光打量着齐锐,却没有在他脸上看到一丝异色,好像他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肺腑,“省吾说的对,只是孤力有不逮啊!”
你皇帝都干得了,现在跟我说一个户部你拿不下来?
齐锐完全“相信”了静王的话,谁叫大家都知道他是个胸无大志的闲散王爷呢?但该鼓励的还是要鼓励,随手几碗鸡汤奉上,静王则配合的表现出满满的豪情,“看来父皇是知道孤性子散漫,如果没有省吾先生这样的人在身边,终是一事无成,先生放心,孤一定好好跟着户部的诸位先生学习,唉,只是,”
静王刚表完决心,又一副怏怏之色,“平时在王府,倒不觉得世事艰难,但真的走出去了,才知道我大汉朝廷的国库,已经到捉襟见肘的地步了。”
这是要上戏肉?齐锐端起茶呷了一口,摆出倾听之状,但神情并不热切,静王对外演闲云野鹤,他在老皇帝跟前扮的可是一心回家尽孝的孝子,而且他奉旨到静王府来,也是陪王爷读书,并不是给静王当幕僚智囊,这越俎代庖的事,做了就错了。
静王长叹一声,“四弟到了兵部,清查了一番账目,才发现朝廷居然欠九边数百万银的饷银,如今是夏天还好一些,等到入了冬,饷银若是不能到位,只怕军心就在散了。”
静王这回说的是实话,安王一到兵部,就摆出大展拳脚的模样,偏偏兵部尚书夏皖病了,这下连拦着他的人都没有了,周世润一查之下,才发现单军饷一项,就有个大窟窿在,别说军备这些了,他直接上了折子弹劾户部,之后便抱着账本跟户部耗上了,不拨银子,他不走。
安王的这个做法,倒是在军中赢得了一片喝彩之声,大家都是有家小要养的,怎么可能光卖命不吃饷?
但户部却等于是被架到了火上烤,那么多银子,一时之间哪里凑去?
静王又一声长叹,“小五也快到开府的年纪了,他的婚事,还有王府,都是一笔开销,便是父皇从内库拨出了十万银,但那笔银子够干什么?”
齐锐静静地听着静王发牢骚,静王根本不会相信他,主意他是一个都不会出的,而且这所谓的抱怨不过是一种试探罢了。
静王牢骚发完,才恍然道,“瞧孤,虽然跟省吾相处仅有月余,但真的是把省吾当做小友了,这一打开话匣子便收不住了,”他哈哈一笑,摇着手里的折扇,“其实孤今天请先生过来,是有一事相求。”
“殿下只管吩咐便是,”齐锐听了一耳朵牢骚,巴不得静王赶紧进入下一个流程。
“是这样的,孤膝下有两子两女,长子周嵰省吾也是见过的,他到了开蒙的年纪,王妃舍不得让他出来读书,便由孤王闲着教着认几个字,但这终不是长事,”静王站起身,冲齐锐一揖,“先生才高八斗,孤想将小儿交于先生,还请先生不要嫌弃小儿愚钝,收下这个学生。”
啥?给你儿子当老师?齐锐咽了口口水,他把静王的心思猜了一遍,也没猜到他居然打这个主意,周嵰也就五六岁大,还是静王跟王妃的嫡子,交给自己?这是试探还是拉拢?
别人不知道,齐锐可是清楚的很,静王是要当皇帝的人,那么周嵰这个嫡长不出意外,有可能就是下一任皇帝了,他做帝师?这馅饼似乎有点儿大,“只怕锐才疏学浅……”
“先生堂堂一甲探花,还教不了一个小童?”静王殷殷的看着齐锐,齐锐他也查的不能再查了,心机头脑都有,而且还是个极重感情的君子,这样的人教导自己的儿子,孩子才能不长歪,而且他的儿子将来又不用考状元,用不着学富五车,通达明理才是最重要的。
静王垂眸回忆着保成传出来的消息,皇上看重齐锐的,也是这一点,自己把儿子托付于他,也等于是在向皇帝表白心迹。
见静王长揖不起,齐锐忙双手相扶,“王爷既然不嫌弃微臣,臣自当竭尽心力,将小殿下教导成才。”
见齐锐应下了,静王朗声大笑,“去跟王妃说一声,叫他带着嵰儿过来给先生见礼。”
……
等送走齐锐,静王将云有道请了出来,“老师,您看齐锐这人……”
云有道沉吟片刻,“此子若是肯为殿下所用,殿下便得一臂膀。”
静王没想到云有道对齐锐的评价这么高,“老师此话怎讲?”在他眼里,云有道才是他的肱骨,其他人都只是臣属,可以用但不可以依赖。
“我观此子平素待人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