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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嬷嬷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儿孙,没想到最终还是被揭破了,她不停的给梁勇磕着头,“侯爷,要杀要刮您冲着老奴来,求您放过那几个孩子吧,”
她看着几个年纪尚小的孙子孙女,如果这些孩子被卖到煤窑,根本活不了几天,“他们还只是个孩子,他们什么也不知道啊!”
见梁勇跟薛老夫人都板着脸不说话,田嬷嬷扑过去抱住梁锟的腿,“世子爷,求您说句话吧,这些事您都知道的,求您看在沅君的面上,饶过孩子们吧,他们都是沅君的弟妹啊,老奴来世当牛做马,也会报答世子爷的大恩。”
杜丽敏听不下去了,“你这话什么意思?世子怎么会知道你们换子的事?这事跟世子有什么关系?”这个时候便是知道,也是绝不能承认的。
薛老夫人看着咬着牙一声不吭的梁锟,心里失望透顶,“他知道,他一早就知道了自己上头有一个亲哥哥,梁沅君不过是丫鬟之女,只可惜他被世子之位跟侯府的家业蒙住了眼,妄顾手足之情,不但生生将这个消息瞒下来了,还助纣为虐,跟梁沅君沆瀣一气,一直帮着她隐瞒,甚至还私下提拔田家人,我说的对不对?”
梁勇不可置信的看着儿子,“锟哥儿,你?”
梁锟咬着牙只不吭声,他能说什么?说薛老夫人猜的没错?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兄弟阋墙的事在豪门世家不知凡几,齐锐跟他又没有什么亲情可言,他并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对,如果真的够,当年就应该直接将人给了结了。
杜丽敏已经坐不住了,怪不得她一直觉得梁锟跟梁沅君关系暧昧,原来真相是这样的,“世子,祖母说的可是真的?”
都这个时候了,妻子还一直添乱,梁锟不满的瞪了杜丽敏一眼,“你闭嘴,这里是你说话的地方吗?”
他转头看着薛老夫人,索性破罐子破摔,“真又如何,假又如何?你们现在看那个齐锐中了探花,挺有出息的样子,便想着那是梁家的子嗣,可当年我去找他,他不过是一个木讷少言连跟人交际都不会的穷酸书生,那样的人只配在乡下老死,带回来也是丢侯府的脸面,难不成广宁侯府还要交给一个傻子?姐姐美丽聪慧,自幼便有贤名,及笄后多少人家登门提亲?她可以为梁家结一门强援,齐锐能做什么?”
“你,你,无耻!”薛老夫人身子晃了晃,鲁嬷嬷眼疾手快,赶紧将人扶住了,拿出丸药掰了一块喂到薛老夫人嘴里,“老夫人您千万不能动气的,多想想以后,多少人还得靠您呢!”
薛老夫人将药咽了,舒了口气,看着梁勇,“侯爷怎么说?你自己也要有个章程来,简家那边应该已经知道了。”
“简家知道了?不可能!”梁锟嘴比脑子快,“你把这事告诉简家了?”
“逆子,你怎么跟你祖母说话的?”梁勇没想到儿子居然会对薛老夫人不敬,“跪下!”
薛老夫人不以为然的笑笑,连手足都不放过的人,她还指望他孝敬自己?“罢了,”她看着梁勇,把郑老夫人的打算和盘托出,“便是你们想保住这门姻亲,也要看人家简家愿不愿意,丫头生的不算什么,毕竟齐秀才是有功名在身的,但这么恶毒的女人,哪家也不敢再留着了。”
她看着快把帕子扯烂了的林夫人,“林氏,你说呢?”
昨天晚上梁勇跟林夫人分析了如今的情势,梁勇舍不得简家这门姻亲,林夫人舍不得贴心的女儿,两人大概议定了:
私下里跟梁沅君把话说开了,还认她这个女儿,保住简家这门亲事,但梁沅君以后要事事以侯府为先。
至于亲生儿子,自然也是要认回来的,但是却不能以嫡长子的身份认回来。梁勇打算将齐锐认成自己流落在外的庶子,以庶长子的身份认回,既是梁氏子,又不能跟梁锟争夺世子之位,当然,他们会在家业上补偿齐锐,梁家以后的所有都会一分为二,齐锐跟梁锟各一半儿,而林夫人手里的所有嫁妆,也会全部留给齐锐,算是她这个母亲对儿子的补偿。
林夫人思谋了一夜,觉得丈夫这个提议是最好的,左右齐锐已经有了功名在身,世子之位对他一个文官来说,也没有什么稀罕的,甚至如果当了世子,势必要放弃翰林院的差使,
大汉有非翰林不得入阁的规矩,倒不如齐锐留在翰林院,将来两个儿子一文一武互相扶持,加上自家放过梁沅君一马,她为了保住世子夫人之位,必然会对梁家言听计从的,这样一来,梁家才是最终的得益者,而自己也保住了儿女双全的好局面,也算是皆大欢喜。
可他们盘算的再好,也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有人一直盯着梁家呢,林夫人茫然抬头,“薛家知道了?那怎么办?薛家可是一直留着女儿,就为了塞到女婿身边的!”
薛老夫人失望的看着儿子,“侯爷你来说。”
梁勇这时候哪有主意,“咱们不认便是了,沅君是上过祖谱的,是我跟林氏的嫡长女,她的出身怎么能被人随便诬蔑?”
“对,就是这样的,”梁锟一下子看到了希望,“满京城都知道姐姐是侯府千金,只要咱们咬死不认,再把,”梁锟看着田嬷嬷一家,“这些人都处置了,谁还敢出来说什么?便是那个齐锐,”最好也一并了结了。
杜丽敏再也听不下去了,她站起身冲薛老夫人跟梁勇福了一福,“祖母,父亲,妾身有些不适,先行告退了,至于刚才的话题,妾身原不该多说什么,但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聪明人,并不是你们不认,事情就真的可以过去的,姻亲是互相扶持守望相助的,可若是为了保住一门姻亲,低三下四叫人拿住把柄,只怕这就不是姻亲关系了。”
杜丽敏可以想见,如果让简家忍下这口窝囊气,梁家要赔多少小心,以后说不得还得处处低人一头,如果是这样,这种结盟已经失去了他的意义,“还有大小姐,出身被人质疑,便是勉强保住世子夫人这位,在简家说话还有力量吧?而且那样一个连亲生父亲都不肯相认,心里只有荣华富贵的女人,你们觉得信得过么?”
她说完之后,再次冲堂里的人一礼,转身出了瑞福堂。
“小姐,咱们去哪儿?”海棠一直守在屋外,看见沉着脸出来的杜丽敏,下意识的跟了上去。
“收拾东西,搬到我陪嫁宅子上,”杜丽敏实在没有办法跟梁锟再生活在一起了,她已经想好了,便是将来两人不能和离,她也会避居自己的陪嫁庄子上,这样的人不值得她托付终身,她也不愿意为他生儿育女。
杜家家大业大人口众多,杜丽敏下头还有没有成亲的弟弟妹妹呢,梁家的事在没有明朗之前,她还是躲的远一些的好,同时她还会跟父亲写信,把这些事能家里说清楚,蠢成这样的盟友,不要比要更安全,如果父亲能同意和离,她宁愿一辈子不嫁,守着嫁妆了此余生,也不再跟这种男人住在一个屋檐下了。
……
“你们几个啊,还没一个小媳妇看的清楚,”薛老夫人冷笑一声,“你们想保住梁沅君,保住简家这门姻亲,可简家认吗?简家是什么样的人家,会让一个假千金高居世子夫人之位?将来还做护国公夫人?”
她看着怔怔无言的林夫人,“如果你们林家出了这样的事,会不会任由这样的女人做宗妇?”
那肯定是不行的,如果是娘家出了这样的媳妇,林夫人有一百个办法解决掉她,但事情换到梁沅君身上,她不觉踌躇起来,“母亲,沅君那个时候还小,而且又是在咱们膝下长大,不肯认齐家人也是情理中的事,至于简家那边,咱们先装作不知道,如果事情真像母亲说的那样,薛家人坐不住跳了出来,咱们再见机行事。”
梁勇也是这么想的,他不觉得事情真的会发展到薛老夫人说的那一步,虽然梁沅君出身不好,但毕竟是在侯府长大的,而且貌美多才,又为简家生下了嫡子,简家怎么会因为一个婢女的胡言乱语,就轻易的休妻呢?
梁勇觉得简家最有可能的做法,便是一床锦被将事情盖了,大家都装作不知,维持着原先的生活,顶多是简宗颐以后再荒唐一些,对梁沅君冷淡一些,但只要女儿还是护国公府的世子夫人,简梁两家以后还可以彼此照应便足够了。
薛老夫人要被这些人给气死了,“行了,你们这么想那老婆子我还能说什么?我累了,你们回去吧。”
见薛老夫人不再坚持,梁锟心里一松,指着田家人道,“祖母,把这些人交给我好了。”
薛老夫人冷笑一声,“什么时候梁家你说了算了?下去!从今天起你哪儿也不许去,给我老老实实的到你祖父的牌位前跪着,敢踏出府门一步,休怪我请家法!”
“祖母!?”梁锟没想到薛老夫人会这么对他,“您这是干什么?那个齐锐是您的孙子,我就不是了?”
薛老夫人摆摆手,“现在还轮不到你说我偏心呢,下去吧,老鲁头,叫人看住世子,他敢出府门,你们直接动家法,我倒要看看,是不是这些年我不管事了,连说句话都没人听了?”
薛老夫人动了真怒,梁勇夫妻还是害怕的,梁勇忙冲梁锟道,“赶紧下去,这儿有你什么事?我现在就派人去营里替你请假,这些日子你给我老实呆在家里,哪儿也不许去。”
……
齐锐下午就收到鲁嬷嬷的消息,也大概了解了梁家人的态度:
庶长子?比前世那个外室子还是有了进步了,看来举人跟探花还是价钱不同的。
只可惜别说是庶长子,便是嫡长,他也是没有兴趣的,“你回去跟嬷嬷说,叫她只管看好老夫人的身体,至于什么家业世子之位的,我没有兴趣也没打算要。”
齐锐沉吟片刻,“一定要照顾好老夫人。”
前世老夫人去的很早,但齐锐凡事都喜欢做最坏的打算,只有把梁家人往最坏处想,他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
齐秀才见齐锐又要出门,期期艾艾的走了过来,“锐儿,你要出门去?”
他跟孟氏一起送女儿进京,也听齐锐说了薛老夫人上门认亲,还有郑老夫人拿住了静夜的事,除了替齐锐担心,他也替梁沅君担心,再怎么说,那都是他的女儿,如今尚在孕中,身世却被人揭了出来,她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暴风雨,齐秀才都不敢想。
“是,我要出去一趟,”齐锐又给梁沅君写了一封信,既然梁沅君喜欢用拼音跟人沟通,那就在人前表现一下她的才华好了,简宗颐知道了她的这项才能,不知道还会不会像之前那样,觉得她是上天专门为他准备的妻子。
“那个,你见多识广,你说这会儿简家会怎么处置她啊?”齐秀才左思右想,还是把自己的担心问了出来。
齐锐笑了笑,“那看简世子是什么样的人了,我听说梁大小姐跟简世子感情极好,当初简世子为了求娶到梁大小姐,还请皇帝出面做媒呢,想来即便是知道了这些事,也会担待一二的,毕竟两人的孩子已经两岁了,还马上要有第二个了。”
听齐锐这么说,齐秀才多少放了些心,他上次到京城,就悄悄打听过护国公府的事,知道护国公世子跟世子夫人是一对人人称赞的小夫妻,“我想着也是,唉,我知道她对不起你,但她毕竟是个女流之辈,若是身世被人揭出来,以后还怎么在简家自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