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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为盟约一部分的子女,在家族利益跟前,是可以被放弃的。
薛老夫人幽幽的看着杜丽敏,“鹏举这些年被他父亲教歪了,还不如你拎的清,外头那些男人啊,个个都觉得自己雄才伟略,可以在朝堂上搅动风云,其实许多人的脑子,还不如咱们这些内宅的女人呢!”
“丽敏,如果鹏举要做傻事,你可千万拦着些,这女人要是做蠢事,最多赔上自己跟儿女的性命,但男人要是做了傻事,是可能会让阖族跟着填进去的。”
第47章
薛老夫人知道孙子自幼就跟梁沅君亲近; 当初还觉得手足情深是再好不过的了,但现在看; 这味道就变了,再想想这些日子打听来的事,薛老夫人心口发闷,田定山不但打理着梁沅君的嫁妆铺子,还帮梁锟打理着自己的私产。
父母在不分家; 何况梁锟还是府里唯一的嫡子; 将来整个侯府都是他的。家里从小对梁锟一向大方; 从来不去约束他的花销,封了世子之后; 考虑到他已经成人,有了自己的交际往来; 梁勇拨了庄子店铺给他; 那些收益都是给梁锟用来当零用的。
薛老夫人没想到的是; 孙子居然还小家子气的背着人置私产; 这是在防谁呢?几乎像透明人一样的梁铬么?还是他也早就知道了; 自己并不是真正的嫡长子?那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又是谁告诉他的?
薛老夫人不自觉的便把这一切都怪罪在梁沅君头上了; 如果当年梁沅君没有鹊巢鸠占; 那有齐锐这样的世子; 梁锟这个弟弟又怎么可能长歪了?
“丽敏,有的时候,人是要有取舍的。”之前梁家别无选择,现在有了齐锐就不一样了; 一个优秀的子弟有多重要,看着自己的儿子跟孙子,薛老夫人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杜丽敏绞着手指,薛老夫人的意思她并不怎么听的懂,但直觉告诉她,梁锟正在做一件错的事。
杜家虽然不明着站队,但肯把自己嫁给梁锟,其实也是在为未来铺路。但这些都是尚在筹谋中的后事,可如果梁锟现在就因为梁沅君而走错了路,恐怕之后两家所有的筹谋都是空谈。
“祖母,祖母能不能告诉妾身,静夜跟您说了什么?”
薛老夫人微微一笑,“自然是说了能要人命的事,这不,老婆子我就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见阎王去喽~”
“可祖母挺过来了,那会死的人是谁?”杜丽敏紧张的盯着薛老夫人,声音带着不自觉的僵硬,
薛老夫人一笑,“这躺在床上的可不止老婆子我一个,我熬过来了,那一个能不能熬得过,就不知道了……”
……
梁沅君没想到梁家来的居然是杜丽敏,“怎么是你?母亲呢?锟弟呢?”
杜丽敏看着气色还算不错的梁沅君,“看来大姐是已经没大碍了,你的人过去哭哭啼啼的,跟咒你似的说的你好像一时三刻便不行了一样,把母亲吓了一大跳,也幸亏世子过去的及时,说你已经没事了,不然母亲立时就要过来的。”
立时?这不是没过来么?梁沅君不以为然的笑笑,什么是亲情?都没一点儿血缘关系的两个人,哪里来的亲情?“寒星也是叫吓坏了,才胡言乱语的,我这不是一好些就让世子亲自过去报个平安嘛,祖母呢?我听说她已经缓过来了?”
“祖母是好多了,我来的时候还特意交代了,若是大姐实在是起不了床,她过两天能动了,便跟母亲一起过来探望大姐,”杜丽敏心里对梁沅君厌恶极了,她的脸色可比薛老夫人强太多了,却能置将她抚养大的祖母于不顾,安然高卧,也真够狼心狗肺的。
梁沅君心里一突,这杜丽敏是随时要给自己扣上一顶不孝的帽子啊,“听说祖母被静夜气病了,我也是一时心急,才动了胎气,太医反复强调要静养,不许下地,不然我早就去看望祖母了。”
梁沅君拿帕子沾了沾脸上的泪,“说是静养,其实也就是躺着不动,可我这心没有一刻是安宁的,又怎么能真正将养的好呢?现在弟妹来了,开口不问我的病情,只一味指责我不孝,弟妹,你真的是来探病的吗?”
杜丽敏对梁沅君反咬一口的伎俩已经无感了,“瞧大姐说的,我不是来探病的,你说我是来做什么?我看你见我就问母亲跟世子,独不问祖母的身体,才有此想罢了,”
她四下看了看布置的极为素净的卧房,又扫了一眼神情不忿仿佛自己把梁沅君怎么着了一样的几个丫鬟,“既然大姐也说了要静养,那我就不多打扰了,祖母那边也离不得人,”杜丽敏冲梁沅君微微曲膝,“大姐是当过娘的人,自然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最重要的,你可一定要想开些,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莫叫家里头为你担心。”
梁沅君盯着杜丽敏的脸,原来只觉得这女人长的平平无奇,若不是仗着家世,根本不配嫁到侯府嫁给梁锟,现在这张脸上的神气更是叫人反胃,“来人,送少奶奶出去。”
寒星早就不耐了,抢先上前一步走到大门前,将门帘挑起,“少奶奶您请。”
杜丽敏微微一笑,带着海棠转过紫檀大屏风,才出了卧房,就听海棠小声道,“奶奶,咱们世子还叫您捎了信给大小姐呢,您怎么给忘了?”
梁沅君在床上差点儿没背过气去,就听杜丽敏道,“又不是什么大事,世子肯定也是问大姐病情呢,咱们人都见了,回去跟他细讲还不成?信什么的,下次来再给吧,人家都下逐客令了,咱们还能再拐回去?”
“弟妹留步!”梁沅君从床上坐起来,她现在太需要跟梁锟通消息了,除了梁锟,她也真的无人可信了。
杜丽敏“噗嗤”一笑,看了一眼还挑着门帘的寒星,悠悠转身,“大姐还有事?”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梁沅君暗咬银牙,“你说锟弟有信给我?快给我!”
杜丽敏的心情并不像表面那么轻松,什么样的信需要用旁人看不懂的“番文”来写,什么样的事,又能让梁沅君这么急切?“瞧把大姐急的,万一从床上掉下来,我可就成了罪人了,”她并没有再拐回去,而是吩咐海棠,“把信交给大姐,咱们回去。”
……
梁勇就坐在齐锐回家必经的一间茶楼二楼,看着从楼下路过的齐锐,原来他生的像父亲并不是巧合,而是因为他是自己的儿子!
梁勇眼眶微酸,这几天把叫人把齐锐的一切查了一遍,越查心里越难过。他没办法想像自己的儿子,本该安享世间荣华,甚至会成为京城贵公子里最耀眼的那一个的儿子,居然从小在那样的环境里长大,受了那么多他想都想不到的苦楚。
可现在,为了梁家,他还不能让他认祖归宗,梁勇愧疚的无地自容,更没有脸面站到齐锐面前,他所能做的,也只有在齐锐不知道的时候,悄悄过来看一看他。
……
齐锐并不知道自己被“偷窥”了,他昨天就收到吴娘子的帖子,说是请他到凤鸣楼去。
这阵子《太真外传》在外头演的挺火,落玉笙凭借这出戏,声势更上一层楼,当然,大家也都知道,真正的“杨妃”在凤鸣楼,只是想一睹泉音的真容,腰里没银子是绝不可能的。
凤鸣楼的身份注定了她们不可能改成戏园子,但五日一场的节奏已经让吴娘子赚的盆满钵满了,连带着楼里姑娘的身价都扶摇直上,泉音跟湖光的名头一点儿也不弱于莳花阁的几个头牌红倌人。
“翰林老爷来了,快请,”见齐锐这个时候来,吴娘子有些失望,“您也真是的,之前走角门儿也就罢了,怎么现在还走角门儿?难不成翰林老爷您来喝杯酒奴家还能问您要银子不成?”
不管什么时候,吴娘子最希望的都是齐锐能成为凤鸣楼姑娘的恩客,只可惜齐锐总是不遂她们的心愿。
齐锐哈哈一笑,“凤鸣楼如日中天,自然请得起齐某一杯酒,只是齐某却不好意思耽误大家的生意嘛。”开门做生意的地方,他才不来白吃白喝呢,但要是花钱,他就更不来了,太贵。
所以才挑客人们还没上门的时候来?吴娘子幽怨的看了齐锐一眼,“如果不是奴家给公子下帖子,您是绝不再登奴家的门儿了?”
“那不能够,”齐锐干笑几声,他这手里还有好几部戏想变现呢,“吴娘子今日请齐某来有什么吩咐?”
知道说不动他,吴娘子也不费口水了,把凤鸣楼这些日子的情况跟齐锐大概说了一下,“唉,这几日泉音她们每天都到敏王府去的,还有湖光,”提起湖光,吴娘子面上闪过一抹得色,“敏王殿下很喜欢咱们湖光呢!”
“呃,那挺好,”接了个大客户,齐锐也替湖光高兴。
吴娘子见齐锐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又道,“敏王殿下还说,以后会接湖光进府的。”
“哈?这你也信?”齐锐脱口而出,王爷把一个妓子接进府里,给个什么位分?尤其还是个心怀大志的王爷,吴娘子不会跟他说,以后湖光还能封个妃什么的吧?
吴娘子被齐锐的态度噎的说不下去了,“自是不信的,奴家女儿是什么身份谁不清楚,这种痴梦是不会做的。”
“那就对了,叫我说还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多捞好处呢,”齐锐倒没有看不起吴娘子她们,这世道挣扎求生已经很难了,别说是湖光这样的风尘女,就是良家女子,官宦人家的女儿,被敏王看中了,也同样要乖乖就范,只不过她们能得到一个名分,那湖光就趁机捞些傍身之物好了。
吴娘子觉得齐锐简直就是她的知己,也不再装模作样了,“公子高见!”
“行了,什么高见低见的,明摆着的事,说吧,你请我来做什么?”齐锐摇摇扇子,“想要新戏了?”
吴娘子肯定的点点头,“不知道齐老爷愿不愿意?”
《太真外传》火了,来找“归鹤先生”的戏班子不只一家,“当初说好的,自然是要优先给你们凤鸣楼的,只是价钱也要涨一涨的,这个也是当初说好的。”
吴娘子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她一早就把银票准备好了,“公子帮奴家良多,奴家的那些女儿们,个个都把公子当先生一样敬着的,这里是五百两银票,如果公子觉得少,只管说个数。”
吴娘子是生意人,一部《太真外传》给她带来的收益数以万计,尤其是终于也让凤鸣楼扬眉吐气了一把,这阵子光那些士子们为泉音写的诗词歌赋就多的可以集结成册了,她也清楚,要想保住泉音如今的人气,就必须再有一部新戏出来。
五百两跟自己想的也差不多,齐锐将银票收了,“改日我叫人把戏文送来,还是老规矩,你们自己先分了角色自己通上一遍,得闲我过来看看,最终我父亲再来定夺。”
“成,”吴娘子出手爽快的一大原因,就是希望齐锐还能像之前那样一直盯着她们的排演,没想到自己都没提呢,齐锐已经很上道的先说出来了,“齐公子,您这样的人,如果不做官改做生意,也一定会富甲天下的。”
“哈,谢谢吴娘子夸奖了,”他对经商一窍不通,也懒得在那上头费心思,“我还是好好做我的翰林吧。”
……
“女儿,这人都走了你才出来,”吴娘子送齐锐回来,见泉音过来,忍不住埋怨道。
泉音对齐锐的心思吴娘子看在眼里,虽然她不愿意泉音从良,但如果能跟齐锐这样的男人做一场露水夫妻,她是举双手赞成的,偏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