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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人声。
李娇鸾赧然道,“我不是看她们挺可怜的,而且她们也是一心想跟相公学戏,”她笑的眼如弯月,“相公跟那些姑娘们说戏的时候,就跟书院里的先生一样。”
“你见过书院里的先生是什么样的吗?还跟书院里的先生一样,”齐锐在李娇鸾脑门儿上轻弹一下,“你要是喜欢,那以后我给你当先生可好?”
“真的?可我不会唱戏也不想学,我想听你讲书,”李娇鸾没想到齐锐会愿意当她的先生,高兴的跳了起来,“你愿意讲吗?啊,不用现在,”现在齐锐要应考,“等将来你闲了。”
齐锐点头,“这有什么问题?”他看天色尚早,一拉李娇鸾,“既然出来了,咱们先别急着回去,我带你去附近的书肆看看,你挑自己喜欢的书买几本,无事的时候消磨功夫,有什么不懂的来问我便好。”
……
等到腊月二十,齐秀才过来接儿子媳妇回家,齐锐便又陪着齐秀才去凤鸣楼完整的把《太真外传》看了一遍。
凤鸣楼在歌舞上一直是京城各大秦楼楚馆的翘楚,经过一个多月的排练,《太真外传》已经很值得一看了,尤其是前次齐锐给他们指出的毛病,只几天的功夫,已经都改的七七八八,让齐锐这个“师傅”无比满意。
齐秀才照着一早齐锐就给的说辞说了一遍,其实这些“不足”他完全没有看出来,反而是明皇跟杨妃的故事如此真切的在自己眼前上演,让他唏嘘不已,夸起这些姑娘来,情真意切,都不用齐锐给他准备稿子。
泉音她们是把齐秀才当成作者的,这会儿得到作者的夸赞,个个激动的两颊绯红,之前所有的辛苦付出,在齐秀才的肯定中都被抚慰了。
湖光自从见到李娇鸾之后,就发狠苦练,她觉得齐锐肯让自己的妻子女扮男装逛青楼,肯定是喜欢女儿家做男子打扮,而她,这次在戏里扮了明皇,虽然年纪大些,但也算是风流儒雅,连齐锐都赞她没有被泉音给压戏,所以她觉得如果自己能扮好这个角色,一定能得到齐锐的青睐。
齐锐见湖光殷殷的向自己望来,知道她也想听自己的意见,说起来十数日之间,湖光的进步尤为明显,齐锐冲她招招手,“湖光姑娘,可愿听齐某一言?”
他居然叫自己?湖光强压心跳,款款走到齐锐跟前,“齐公子请讲。”
齐锐也不客气,“齐某觉得姑娘无事的时候,可以多找些明皇故事来看,不止是他跟杨妃的故事,还有他的功业,我觉得你演的皇帝,气势上还是欠缺一点儿,”
齐锐想了想,站起身,“我也不是太懂,自己瞎琢磨,”他给湖光示范着步伐,“上台之后,要忘了你是凤鸣楼的姑娘湖光,你是戏里那个多情风流的帝王,是一个男人。”
见湖光机械的模仿自己,齐锐觉得她可能无法理解一个帝王应该有什么样的气质,毕竟他生活的年代,有老师教,还有影视剧可以借鉴,“首先你要忘了自己是个女人,这一点儿你勉强算是完成了,但是,你初见杨太真的时候,表现的有些急切了,”其实多少还有些猥琐,“嗯,你回忆一下自己曾经见过的达官贵人都是什么样的,捡官最大的想,不要想他们在你跟前的样子,要回忆他们在男人跟前的样子。”
湖光若有所悟的点头,下意识的挺直了胸膛,头也仰了起来,目光坚定的看着一旁的泉音,就听齐锐道,“就是这样,你是皇帝,富有四海,天下第一人,谁能越过你去?有什么是你想要而得不到的?”
泉音的目光在齐锐跟齐秀才身边流连,这对父子,到底是哪个才是真正懂戏的哪个?
……
从凤鸣楼回到小院儿,李娇鸾已经把东西都收拾好了,因为要回家过年,小两口提前就把给家里人的礼物都准备了,满满当当居然装了一大车,看的齐秀才只瞪眼,“这是做什么?都是一家人。”
齐锐把院门锁了,扶着李娇鸾坐上马车,“就因为是一家人,才会想着有好东西都要给你们带回去一些,”
他一指堆在车后的东西,“您别看这东西看着挺多,其实也不值什么钱,最贵重的就是娇鸾给二老做的新衣裳,那才是千针万线满满都是孝心。”
齐秀才对这个儿媳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他上了马车,“既是这样,回去把东西分一分,年前你陪着娇鸾去看看你岳父去,你们这一来京城,他都叫人过来问了几回了,他最担心的就是你叫京城的繁华晃花了眼,荒废了时光。”
来年的春闱是齐李两家所有的希望所在,对齐锐这个熟知剧情的人来说,也是他改变自己的命运的关键时刻,所以这些天,他根本不敢有一刻虚度光阴,每天都扎在各种时文策论里,恨不得把历年来的状元文章都研究个遍。
“父亲您放心吧,我心里有数,这几次会文大家都夸我呢,”齐锐也没有一味的死读书,不论是解元韩元辉,还是苏栩,他都保持着良好的往来,多个朋友多条路,何况同年又是一条极为重要的人脉关系。
齐锐扶着李娇鸾也在车上坐了,又把金娃也塞了进去,自己坐在最外面给他们挡住风口,才向赶车的道,“走吧,咱们争取落钥前出城。”
第28章
永元二十一年新春; 是清水村出了位举人的第一个新年,也是齐家齐锐穿越之后在大汉过的第一个新年; 因为村里出了百年难遇的大事,族长齐广田发话,春节全村都要聚在一起,所有齐氏族人一起给齐锐贺上一贺,预祝他春闱高中。
大家都等着在清水村口建一座牌坊; 让四邻八乡都看一看; 齐氏的今天。
齐秀才考了近二十年; 也没有中个举人回来,孟氏每每回娘家; 都颇觉抬不起头来,现在好了; 齐秀才虽然不争气了些; 但齐锐这个继子帮孟氏把所有的面子里子都挣了回来。
尤其是齐锐不但中了举人; 更亲口认下她这个母亲; 这让孟氏整个人都恢复了青春; 即便是齐锐带着李娇鸾去了京城; 她也没有清闲下来; 亲自督着匠人们赶在上冻之前把几间屋子翻新了一遍; 连齐锐买田的提议,也已经兑现了。
只短短数月,村口齐秀才家,就从清贫转到小康; 齐秀才也成了村子里比族长齐广田更有威望的存在,大家有什么难决的事,就算是知道齐秀才的为人,给他们出不了什么主意,也都乐意到他这里坐上一坐,诉说两句。
等到齐锐小两口回到家里,更是盛况空前,但凡跟齐家沾上点儿关系的,都会借着年节,过来转转坐坐,把稀薄的情谊给续起来。
齐锐在家里迎来送往好几天,多少有些不耐烦,便带着李娇鸾借口去给探望丰居安,跑到了延平城逛了逛,才算是躲得片刻清静。
等到了初二,孟氏便备了厚厚的节礼,打发齐锐带着李娇鸾往李家去给岳父母拜年去了,孟氏一直很喜欢李娇鸾这个只帮她干活,从不多话的儿媳妇,加上这次回来,小两口明显感情比之前更好了些,想到李娇鸾轻易不得回娘家,孟氏干脆大手一挥,让李娇鸾在娘家住上一天再回来。
……
李娇鸾的母亲钱氏看着一个多月未见,就跟换了个人一样的女儿,既欣慰又有些好奇,“难不成人家京城的水土就是比咱们乡下养人?娇鸾你这是怎么了?”
自己的闺女当娘的最知道,从来都没有像都没有像现在这样的好气色,整个人都变漂亮了不说,这腰也直了,眼睛也亮了,即使是不开口,也是笑吟吟的看着你,叫说话的人心情都会变的好起来。
女儿有这样的变化钱氏自然是是再高兴不过,但做为亲娘,钱氏想的更多一些,“你婆婆叫你过去是服侍女婿的,你吃的油光水滑的,像什么样子?”
李娇鸾被母亲说了个大红脸,“我哪有,原先在家怎么吃,在京城也是怎么吃的,”她想起晚上齐锐夸赞她的话,忍不住脸一红,“真没有。”
知女莫若母,钱氏已经看出不对来了,她看了看窜窗外,小声道,“你是不是有了?”这有些人怀了身孕,不只是身材会有变化,皮肤也会跟着变化,不过瞧女儿这珠圆玉润的样子,别是怀了个女儿。
李娇鸾脸更红了,“娘您别胡说,没有呢,相公说了,我们还小,不急着要孩子。”
“什么叫你们还小?你可都十八了,我十八的时候,都生了你大哥了,”钱氏狠狠瞪了李娇鸾一眼,“女婿读书辛苦我知道,你这个时候确实不该歪缠他,但人伦大事也不能一点儿都不考虑,你别听他的,只管怀了,怀上了娘把你接回去照顾。”
李娇鸾被钱氏教训的都不知道要怎么跟她解释了,“相公说我年纪还小,骨头都没长好呢,等年纪再大点儿再说要孩子的事,娘您别担心了,这事也是看天命的,该有的时候自然就会有了。”
钱氏领会不了李娇鸾的意思,在她看来,女儿跟着女婿去京城享福了当然是好事,但听着女婿的话,不怀孩子那就太荒唐了,这要是叫亲家两口知道了,李娇鸾还怎么在齐家做人?“你可别傻!”
她走到门口把屋门给关上了,拉着女儿在床边坐了,“凭女婿的人才相貌,这要是中了进士,再弄个妾回来你怎么办?”
这怎么扯到妾身上了?李娇鸾摇摇头,“娘您放心吧,相公待我极好的,也保证过,他这辈子就跟我一个人过,家里再不会有别的女人了。”
“嗐,男人这种话能信?这乡下人多收了三五斗,还想讨个小老婆呢,你可千万别信这话,我可是看人家戏文里都说了,要是中了状元,大官儿们抢着嫁女儿呢,等到那个时候可有你哭的。”
这女婿跟儿子到底不一样,儿子是越出息当娘的越高兴,但女婿是你既想他有出息,又怕他太有出息,钱氏重重的叹了口气,“这女人只有在生了儿子之后,才算是真正在婆家站稳了脚跟,你都嫁过去快两年了,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将来万一女婿有别的念头,一个无出,就能把你撵回来。”
“这哪有两年就说‘无出’的?”李娇鸾不爱听了,“娘您胡说什么呀,相公不是这样的人,娘您别管了,我跟相公好着呢,他说过的,这辈子都只要我,谁也别想把我们分开!”
钱氏要被女儿的死心眼儿给气坏了,“这话你也信?”男人娶妻是为什么?不就是为了承继香烟?哪有不想跟自己过一辈子的女人生孩子的男人?“你这是叫他给骗了。”
“嗯,相公说的我都信,”李娇鸾不耐烦的拧着身子,“娘,我得出去帮嫂子做饭了,我知道您是在替我操心,但相公真不是那样的人,”想到齐锐平素待她的种种,李娇鸾粉面飞霞,“反正您信相公对我极好就是了。”
一个不肯让自己妻子怀子嗣的男人,能叫对妻子好?钱氏一把拉住要走的李娇鸾,俯在她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听见了没有?趁着过年这几天,你抓紧点儿,真怀上了,你也算是终身有靠了,这事儿你可得听娘的,谁害你娘也不会害你!”
李娇鸾没想到母亲连自己跟齐锐房里的事也要管,窘的只跺脚,“娘您说什么呢,我走了,我们的事儿你别管!”
说完甩开钱氏的手,跑了出去。
齐锐陪着李娇鸾回娘家,就是为了让李娇鸾好好跟家人说说话,而他则跟岳父跟大舅兄坐在一起,谈论文章,顺便给大舅兄一些指点跟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