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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起来吧。”等小淳子站到一边儿,玉书便又道:“小淳子做对的事儿,主子我赏了,他做错的事儿,也不能不罚,你们几个同样儿。没尽到提醒主子的职责,是你们失职,我也就只能罚一罚了:秋灵,秋素。”
“奴婢在。”
“今儿个,我便罚你们二人便负责将这院子里的几个屋子和屋里的物件儿都清理干净。”
二人同时叩首,“奴婢遵命。”
玉书又唤道:“小福子。”
“奴才在。”
“他们几个打扫,就罚你负责给他们打水,帮手,如何?”
一听这话,小福子立刻松了口气,“主子仁慈,奴才谢主子。”
“嗯,等你们做完了活儿,我会让青衿、青衽过去检查。若有不妥,可要加罚的。”
小淳子也跪了下来,和另外三人一同道:“奴婢(奴才)谢主子仁慈。”
“好了,你们几个都起来吧。我初入府,昨儿个太过忙乱,也只粗粗地安排了你们,今儿个便再定一定规矩。”
玉书拨着手腕上戴着的佛珠,看着地下这四个人,道:“你们各有职责,我已交代你们了,这是你们每日必做的。除了规定好了的差事外,还会有些额外的差事需要人手,这样儿,我便把你们分成两组当差,每日一轮换。青衿——”
“奴婢在。”
“从今儿起,秋灵、小福子就和你一组,由你负责。若除了岔子,唯你是问,你可有异议?”
青衿一福身儿,“奴婢领命。”
“青衽。”
青衽脆声应道:“奴婢在。”
“秋素、小淳子打今儿起便归你管,你可能胜任?”
“奴婢定不负主子所托。”
玉书一摆手,“好了,今儿个便这样吧。”复又转向四人,“你们可还有什么要说的?若是又想起什么府里规矩,而我没安排到的,也可与我说说。”
几人对了下眼神儿,一同道:“奴才(奴婢)没什么要说的了。”
“那好。”玉书思量了一下儿,“今儿个仍是青衿、青衽在这儿伺候我,守门就继续由小福子去,嗯,去之前,先把需要用的水打好。其他人就去做刚刚分配给你们的事儿吧。”
几人齐声应“是”,便各自忙活开了。
将这一摊子事儿终于处理好了,玉书这才重新回了里间儿。
其实,这些仆从到底听不听话,忠不忠心,对玉书而言,没什么太大差别。因为她本身的能力已经足够保证,不管是明枪暗箭,她都能一一抵挡。不过,即便这样,这事儿她还是得做不可。
一来,恐怕这府里的主子,初入府时,都会给奴才们一个下马威。她若是不做,显得太过特立独行;二来,虽说明枪暗箭都对她无可奈何,但若是能少点麻烦,也是她十分愿意的。
如此说来,这事儿她又怎能不做?
等玉书坐到牙床上,青衿便问道:“主子,您这会子打算做点儿什么?”
玉书倒是十分想继续修炼,这贝勒府里的龙气可比她在钮祜禄家时不知浓厚了多少倍,只可惜,总是说自己要待在屋里睡觉也不是个事儿,一般人哪有整天趴在屋子里睡觉的?
这岂不是太过可疑?
不过,今儿个也许是个好机会?
毕竟,她昨晚可是做了一整夜的体力活儿,就是这会子想继续歇着,恐怕这些个丫头太监也没什么可怀疑的。
想到这儿,玉书便掩口打了个哈欠,对两人道:“我这会子还有点儿乏,想歇歇,便不做什么了。你们自去外头守着吧。”
说到这,她想起来了,“哦,对了,若一会儿他们几个过来报自己做完了活儿,你们便选个人过去看一下儿就成了,估摸着他们也不会有胆子不好好儿做。”
青衿、青衽两个又伺候玉书歇下不提。
在空间修炼静室中修炼了好几个时辰,直到卧室内的时钟指向三点,玉书才从里头出来。单只这一会儿修炼,就又给她增了上百积分,玉书对这成果倒十分满意。
因今儿个才是玉书入府第二天,按规矩,胤禛会在这个院子里待满三个晚上,才会去别的地儿。因而,今晚仍是玉书需要备战的一晚。
她在钮祜禄府里的时候,因打算好了以后的路,便没想着改动这具身体的本有容貌,也克制着灵气对相貌的改造,以便选秀时能入这府里来。
这会儿,她将这种禁制彻底放了开来,于是,若仔细看去的话,她今儿的容貌倒比昨儿个又美了一点点儿。
日后,这身子越长越开,便会越长越美,因这变化是一点点发生的,人们也只会认为,这是玉书长大后,容貌的自然改变。直到她修炼至第四层,容貌才会美到一个极致,然后便会彻底固定下来。
这是修真自带的好处,灵气会将人体各处比例调整到最为合适的点,因而正常而言,修真界并没有几个相貌不合格的人,至少也会是端正,除非是修炼功法本身的缘故。
当然,玉书并不打算让自己的容貌超出常人范畴。
美丽的外表虽然也是她想要引诱胤禛的一种手段,但若美的超凡脱俗,那就是妖了。她可不愿引人怀疑。
等到了一定程度,她便会用法术将出色的容颜掩盖一部分,保证它只存在于美人这个范围也就够了。
于是,申时中,玉书便在青衿、青衽的伺候下,换上衣服,画上妆容,打扮得焕然一新地站到外间儿案几前。
青衿在案上铺开纸张,青衽研好磨,玉书便一边儿提笔作画,一边儿等着胤禛到来。
☆、第十三章 狩猎开始
橘黄色的天光,从窗口映入室内,照在案几上,一片昏黄。
玉书站在窗前,身体站的笔直,低着头,悬着腕,提笔于案上的宣纸上不断描摹。
浓描淡抹,笔走龙蛇,一朵朵清丽的荷花随着她的描绘跃然纸上,或夏荷初绽、或含苞待放,于波光粼粼的池水间,对着水面上若隐若现的花影儿,自顾自地自我欣赏。
手下那幅水墨丹青描绘的“荷花映池”只余下寥寥几笔荷瓣儿便可彻底完成,玉书偶一抬头,便见胤禛站在院子中间,正用一种带着欣赏地目光看向她这边。
站于院中的俊美男子,临窗提笔的清秀佳人儿,黄昏时候的暖光悠然洒落,构成了一副颇有诗意画面。
于是,两厢眼神一触,竟仿佛有一种“人约黄昏后”的陶醉浪漫和怦然心动,在这种唯美的构图情境下,开始蔓延。
仅仅一个眼神对视,淡淡的粉色便染上了玉书的脸颊。她仿似一个见到了心仪书生的大家小姐,对着胤禛露出一个夹杂着羞涩和悦然的微笑,秋水般的眼瞳中,波光盈盈,脉脉含语。
很快,她又羞涩地垂下眼睑,偏开了头,红着脸颊,躲开胤禛的稍稍变得灼热的视线。
默默将手中的毛笔搁到右前方的黄玉雕笔山上,玉书整了整因作画稍稍挽起的袖口,站到屋子正中。
在胤禛掀开帘子迈入门槛的那一刹那,她盈盈蹲身一福,身姿优美,意态娴雅,柔声道:“奴婢给爷请安。”
胤禛上前几步,将她扶起,“起来吧。”而后,又携起她的手,坐到榻上,方问道:“方才见你在案前提笔,是在做什么呢?”
玉书半垂着头,晕染在脸颊上的云霞仍没消散,偎着他道:“没想到爷会来的这么早,奴婢闲着,便想着作幅画儿,打发一下时间。”
“哦?”胤禛一挑眉,玩笑道:“你这是嫌爷来的早了?”
“哪有?奴婢盼着和爷多待会儿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嫌爷来早了?”玉书不依地摇了摇他的手,“您昨儿个是用完晚膳才过来的,这会儿才……”
她偏头瞅了眼窗外的天色,不确定道:“才、才酉时、酉时……嗯……”一边儿磕巴着,一边儿将求助的目光扫向从胤禛进门起,行过礼后,便悄然退至一旁的青衿。
见自家主子求助,青衿赶忙悄声提醒,“主子,这会儿是酉时初。”
因为尴尬,脸都涨得通红的玉书这才赶忙松了口气。她假装忘记刚刚发生的事情,顺着之前的话儿说了下去:“这会儿才酉时初,奴婢才一时没想到么。”
因玉书这一番尴尬和之后的可爱作态,胤禛心情变的出奇的好。他脸上带着笑,好奇发问:“你这是怎么回事?认不出时辰?”
玉书越发不好意思起来,低下头,咬着唇,轻声儿解释:“奴婢打小儿就不太会看天时,因家中有那西洋座钟,自幼看习惯了,便对这天时越加不敏感起来。如此,今儿个才……”
玉书停顿了一下,声音越发的低了,“才在爷跟前儿丢了这个丑,奴婢、奴婢……”一边儿说,一边儿脑袋都快垂到胸口儿去了。
见玉书那副恨不能面前有个缝儿,好让她钻进去的羞愧样儿,胤禛笑的越发开心。他伸手扳住她的脸儿,哄道:“不会看天时,便不看吧,也不是什么大事儿,看把你羞得。”
见玉书终于肯抬起头,眼中还盈着动人的羞色,便道:“你既有这个毛病,屋里也该添两个座钟。”
说着,看向一直静默地站在门边儿的苏培盛,吩咐:“去爷库房给你钮祜禄主子取两个座钟儿来,一个大的一个小的。大的便摆在这外间儿……”
他抬眼环顾了一圈儿,指着东侧靠墙的案几道:“嗯,就放那儿吧,小的便摆到里间的多宝阁上,看着方便。”想了想,又道:“对了,搬来前先把自鸣给掐了,那个声儿太闹。”
玉书一拉他的手儿,柔声道:“怎么好让爷破费,奴婢不会看天时,还有奴才们呢,错不了事儿去。”
胤禛一摆手,“不过是两个西洋座钟,值当什么。”
见胤禛已做了决定,玉书便只好红着脸儿,悦然道:“奴婢谢爷赏。”
苏培盛又等了一会儿,见主子确没什么再要吩咐的,便躬身退下。出得门去,叫了几个小太监,一并去内院库房取座钟了。
看出她那几盈于外的高兴,胤禛捏捏她下巴,逗弄道:“得了赏就这么开心?”
玉书看进胤禛眼里,认真道:“只要是爷给的,奴婢都喜欢。更何况……”她不好意思地眼睫微垂,避开胤禛的视线,咬咬唇,声儿越发轻了,“这还是爷想着奴婢呢,奴婢自然更开心了。”
“你呀,倒是会撒娇。”胤禛状似无奈地点点她的额头,心里倒确然被这番话儿取悦了。
毕竟,纯粹点来说,没有一个男人,在被自己的女人全心全意喜欢的时候,是会不高兴的。
虽然,胤禛本身并不需要在女人这里才能感受到自己的成功,寻找存在感,但他也是个男人,本能也需要被女人依赖、倾慕。
这样一来,他怎会对玉书这番做派不感到愉悦呢?
尤其,当玉书的倾慕流露的这么自然的时候。
玉书忙忙抬眼,看向胤禛,急急道:“奴婢不是撒娇,奴婢说的全是奴婢的真心话。爷,您相信奴婢。”
“好好好,”胤禛心里越发舒坦起来,将她搂进怀里,哄道:“爷信你,信你还不成么?”
“爷最好了。”玉书冲他甜笑一下,扭了扭身儿,将头埋进了他怀里。
胤禛拍了拍怀里的小女人,戏谑道:“嗯,看看,扭股糖似的,还说不会撒娇。”
玉书不依的在他怀里蹭来蹭去,拉长音儿,娇声道:“爷~”
胤禛险些被她蹭出火儿来。他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因勾起昨晚儿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