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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5 手链
一个拾荒老人怎么会知道国公府的事!这也难怪孔毓兰姐妹会奇怪,周萋画听完这眉头就忍不住皱在一起。
“四妹妹,我知道这事与您没有关系!可是……”孔毓兰抿了抿嘴,欲言又止。
一看她这么纠结,周萋画便知道,她还是有事情没有说的,“孔姐姐,但说无妨,四娘若是能帮忙,定然出手!”
有周萋画这话,孔毓兰这才彻底放下了心,“我们去西山时,那老人还在城根下晒太阳,等我从西山回来时,就看到那老人被一群人围着,等我靠近时,就见他已经吐血身亡了,手里还拿着半个馍馍!”
吐血?
“他是被毒死的?”周萋画反问。
孔毓兰点点头,“我去官府问过了,的确如此,那半个馍馍里有毒!”
“你是在怀疑,老人的死跟与国公府有关?”周萋画追问。
“不,不,不,我们不是那意思!”孔毓兰连忙解释,“只是不解,这老人是怎么知道陈大娘要去为难我大姐的呢!”
周萋画听明白了,孔毓兰的意思是说,这老人是受人指使来报信的,而且指使之人定于国公府,或者说陈映雪有关,点点头,表示明白孔毓兰的意思,“那孔姐姐,你想让我帮什么忙呢?”
周萋画这么直接地开口,孔毓兰却犹豫起来,她跟妹妹对视一下,终于下定了决心,“我们怀疑被毒死的那个老人不是给我们报信的!”
周萋画诧异地抬头,“不是给你们报信的,可刚刚孔姐姐你说。你是看到那老人吐血身亡的!”
“是,我姐姐的意思是说,现在躺在官府停尸间里的那个老人是假的,他只是长得像给我们报信的,实际上并不是!”孔毓梅在孔毓兰开口之前,抢先说道。
“三娘子,没有证据。这事可不能乱说啊。这人死,怎么死的,可都是大事!”春果也看出周萋画对这事并没有太大的兴趣。趁着往上送果盘时,故作谨慎的打断了孔毓梅的话。
“春果,休得无礼!”周萋画立刻训斥春果。
“不,不。四妹妹,春果说的对!我们确实没有证据!”孔毓兰立刻开口劝说。“哎,不说这事了,我听说妹妹除了擅长医术,能断案。对刺绣也有研究,正巧我前些天跟我奶娘学了个新花样,我来绣给妹妹看!”
春果这一开口。孔毓兰就基本上也猜出了周萋画的意思,既然人家不愿掺和。自己也不能强求,索性就不要再聊着沉重的话题了,便立刻把话题转移到了女工上。
贴身侍婢送上花样,孔毓兰脱掉鞋子上了榻,孔毓梅也说着要拖鞋,就见她一手搭在自己婢女肩膀上,一手去脱鞋,那天蓝色的襦裙轻飘飘的,阔袖一滑,原本在手腕上的饰品便也顺势下落。
“三娘子,您坐榻上,让奴婢来给你拖鞋吧!”春果看她这动作及其不雅,心中暗暗将她跟冬雪做比较,嘴上却忍不住说道。
“不用,我自己!”孔毓梅一撸袖子,用力一拉,一直缦鞋下来。
春果连忙上前拿鞋子,可当她真的从孔毓梅手上拿到鞋子时,她却不禁吃了一惊。
孔毓梅手腕上竟然戴着一串花珀手链,看那花珀里的图案,竟跟周萋画归还给秦简的那支一模一样。
“三娘子,你的手链可真好看!”春果眉头一紧,如打翻了五味瓶一样,脱口而出。
周萋画跟孔毓兰不约而同地看来,周萋画的脸瞬间阴沉下来,那串陪伴了她快一年的手链,她自然认的,怎么会在孔毓梅手上!
却看着孔毓兰脸色也如死灰,“三妹妹,你……”她手指孔毓梅,就要训斥。
“哎呀,不过是一串手链拉!”没等孔毓兰说完话,孔毓梅就打断了她,还大大咧咧地将手链往下一拉,用衣袖遮住,“来,姐姐也教教我,听说这花样是双面绣呢!”
看孔毓梅这般掩饰,孔毓兰也不愿把事情闹大,责怪几句孔毓梅没有规矩,便开始教导起这双面绣。
而周萋画这平静地心,却彻底被打乱了。
孔毓兰讲的什么,周萋画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不知不觉中一个时辰过去了,孔氏姐妹便提出离开的请求。
周萋画没有做挽留,便让春果准备了回礼,然后将两人送出了门口。
一想起那手链戴在孔毓梅手上,周萋画这心就如刀绞,她迈着沉重的步伐将两姐妹送上马车,甚至没有勇气多看一眼。
春果伸手搀扶着周萋画,她那瘦小的身体压在自己身上,春果知道此时她的心一定是痛的。
春果知道秦简在自己娘子心中的分量,却没想到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信物就能把她击垮,于是她决定为自家娘子做点什么。
周萋画倚靠在榻上,她的心空落落的,关于手链的一幕又一幕浮现在眼前,不知过了多久,她中宇调整好了心情,她现在要做的是快速解决掉公孙湘的案子,秦简不过是个过去式,又何必这么自我这么呢,“春果,把我书房的疏律拿来!”
她开口吩咐道。
但话出口,却没有人回应。
“春果!”她提高嗓门。
“娘子,春果姐姐刚刚出去了!”门吱得一声打开,一个小丫头出现在门口,“您有什么事,就吩咐我吧!”
春果出去了?周萋画仔细回想,她并没有安排春果做什么事啊,“没事了,你出去吧,春果回来让她马上来见我!”周萋画支起身子,朝门口的小丫头说道。
小丫头答应一声,恭敬地立于门外。
不多会儿的功夫,走廊上传来了一阵急促地脚步,紧接着便是春果跟门口看门小丫头嘀嘀咕咕地上声音,随后,房门被打开了,春果探头进了,对上周萋画那张嗔怒的脸,春果立刻陪笑。
她转身关上门扉,边朝周萋画靠近,边小心翼翼说道:“娘子,我回来了!”一看周萋画阴着脸,她连忙说道,“娘子,您别生气,我这是出去做正事了!”
她眨着如灿星般的眼眸,“我刚刚去问了,那孔三娘手上的手链,是从六皇子那得来的,不是秦……反正不是娘子您想的那样!”
周萋画阴沉的脸因这话有了光亮,“真的?”只是这花珀怎么会在周驰那呢!L
☆、296 六皇子跟手链
“当然是真的,我哪能骗娘子!”春果一看周萋画的面色有了缓和,继续轻声细语地说道,“看来孔家这两位娘子,对那被毒死的老人挺上心的,两人先是去官府,然后又去了那个翰墨轩!估计现在还没回府呢!”
周萋画坐直身子,“你的意思是说,她们现在还在翰墨轩?”
“是!”春果肯定回答,她抬眼看着周萋画,无奈地叹口气,“就是不知道,那花珀手链怎么会在六皇子手里,就算是没了意义,也不能这样啊!”
“娘子,不好,不好了!”还没等周萋画开口说话,外面就传来七零八落地惨叫声,紧接着就是一阵男子走路才有的疾步。
周萋画大惊,一撩被子,从榻上下来,披上单衣,便要出门,刚走到门口,一道黑影垂露面前,紧接着就是婢子们下跪的声音。
周萋画微微抬头,不禁大吃一惊,来的人竟然是周驰。
“六皇子吉祥!”周萋画连忙福礼。
却被周驰一把给搀住,“四妹妹不必客气,孔毓梅呢,我去孔府,听人说,你下了请帖,人到你这来了!”
周驰脸涨得通红,眼睛瞪得如铃铛,他一手将周萋画扶起,眼睛却在房间里快速地扫视,“孔毓梅呢!人呢!”
原来是寻孔毓梅而来!
“回六皇子,孔三娘子刚刚离开!”周萋画垂首回答。
“走了?该死的!孔家人竟然敢骗我!”周驰怒吼一声。
“也不一定,刚刚看孔家娘子们去了翰墨轩!”春果看周驰这般动怒,小声道。
“什么!”骤然听到这么一个下人声,周驰一瞪眼,意识到是周萋画身边的人后。努力控制住情绪,“你怎么知道的!”
周驰没有一点说笑的意思,吓得春果往后缩了一下身子,躲在周萋画身后不敢出声。
“奥,是这样的,孔家娘子刚刚说的!”周萋画说着就抬手,示意春果去泡茶。她微微弯腰。做出邀请的姿势。
周萋画这般礼貌,周驰受宠若惊,“额。那本皇子就不客气了!”他一甩袍服迈步进门。
正襟危坐在上榻,春果端来茶,周萋画亲自给周驰斟上,“六皇子。你这般着急找孔三娘子,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昨儿我邀孔家娘子们狩猎,哪曾想……”周驰劳烦发了一半,突然意识到什么,停了下来。“呃……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途中发生了些不愉快!”
周驰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四妹妹。今儿孔毓梅来,有没有说什么啊?比如说。狩猎的事?”周驰的情绪平和下来,话里话外带着试探。
“说了啊!”周萋画轻轻回答。
“她说是什么了!”周萋画才吐了三个字,周驰就迫不及待地打断。
周萋画看他一脸急迫,又想着刚刚的花珀,便轻描淡写地说道,“回六皇子,孔家姐妹也没说什么,就说自己昨儿狩猎时迷路了!”
“额……她,她们难道没说,我本不想邀她们去狩猎,是,是母后要求我去的?”六皇子难为情的补充,说完这话,他便拿起杯盏,故作掩饰的轻抿了一下,眼睛却上翻,讨好地观察着周萋画的神色。
周萋画浅笑,“皇后娘娘定是很喜欢孔家姐妹!”
“不,不,没有……”周驰放下茶杯,焦急地抓着周萋画的手,“我不喜欢她们!”
周萋画针扎似的将手抽回,“六皇子请自重!”
“呃……”周驰被这么一提醒,面红耳赤,将手抽回,连忙转换话题,“不过看孔三娘倒是很高兴?”
“你?是知道那花珀手链了?”周驰的问题一出口,周萋画立刻反问。
周驰鼻孔微张,意识到刚刚周萋画有所隐瞒,情急之下,几乎吼出声,“你看到了那手链?啊……四妹妹,是那孔毓梅她偷走的!不是我给她的!”
这话一出口,周驰就后悔了,这算间接承认了手链来自秦简。
他吞咽一下口水,让自己冷静下来,“孔毓梅还说什么了?”
周驰的反应已经说明,他跟秦简之间是有着某个秘密的,她微微思忖,再次为周驰斟满茶,“不满六皇子,孔家姐妹来这是因为前天遇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是想让四娘来帮忙解决的!”
原来孔毓梅不是因为那花珀手链,特意来四妹妹这耀武扬威的,周驰悬着的心慢慢放下,也是,又没有几个人知道花珀手链与周萋画有关,只是,四妹妹跟秦简……
周驰的心里还是画着一个大大的问号,他深吸一口气,“哦,不知道她们遇到什么麻烦了?难不成就是因为这个,昨日她们才匆匆离开!”
没想到这六皇子联想力还挺丰富的,周萋画暗想,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看着周驰,只是用很清淡的语气回答周驰刚刚的问题,“正是!”
除了清淡,她的语气有点小小的生硬。
周驰听出周萋画的不悦,这心里就跟乱成一团麻似的,哪还有心情去想孔家姐妹的事。
明明看到了孔毓梅手腕上的手链,却假装没看到。
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