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见周萋画随着茱萸赶来,秦夫人迎上前来,先是寒暄的问了几句她的身体状况,然后便叮嘱道,“画儿啊,进去后可要注意礼仪,切不可有什么不妥的举动。”她殷切地看着周萋画,拉着她的手,一脸的紧张,“你可记住啦!”
周萋画一脸的不解,满腹的疑惑,但她还是点了点头,朝秦夫人福礼,又朝各位嫂子、姐姐们福礼,便转身进了房间。
看着周萋画进了房间,陈映雪就立刻直起身子,冷哼哼,“怎么?她周萋画还比我金贵啊,凭什么她能进去!”
陈映雪还想说什么,抬头就看到秦夫人那锐利的眼神,立刻就立低下头。
陈映雪心里也明白,现在住在国公府里的大大小小,还真没有一个人能跟周萋画相提并论,除了她没人身体里留着娴大长公主的血。
当年周修娴嫁给陈定金时,陈振海都快十岁了,陈定金死后,别看周修娴说一不二,在这爵位上她的态度一下明确,为了打消陈振海的顾虑,自己生的那两位郎君一成年便各自打拼。
原打算把陈成玉留着自己近一点,却没料到,随着皇上继位,项顶侯府迁出了洛城,自此后,母女要想见一面就难上登天。
没想到,自此就阴阳两隔了。
周修娴的这份痛,国公府的女人们心里都清楚,所以,面对周萋画,她们尽自己最大的耐心去呵护,不为别的,只求娴大长公主能宽心。
谁都很清楚,娴大长公主若是走了,定国公府就再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被器重。
周萋画进了房间,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道大展屏,她垂着头,在绕过屏风时,这才注意到刚跟自己的小丫头,还有茱萸都没有进来。
先吸一口气,绕过了屏风,便看到了坐着上位的外祖母,只是跟以前不一样的是,这一次周修娴没有坐在她平时坐的矮桌右侧,而是移动到了左侧。
周萋画连忙看向左侧,却见一留着美须,浓眉大眼,有着高挺鼻梁,一身素色阔袖长袍的男子坐在床榻上,他的年纪跟父亲相仿,明明才是春天,手里却拿着一把扇子,轻轻地摇晃中,灿黄色的穗子下坠着一颗圆润的珠子,随着他的晃动而轻轻摇晃着。
一名穿着亚色便服的中年男子垂在榻前,周萋画抬头轻扫一眼,立刻认出这是那个给她送回皇后拿走勘察箱的太监崔净。
周萋画深吸一口气,立刻跪倒在地,“臣女周萋画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哈哈哈,大姑姑,您泄露了我的身份!”周玄毅捋一下美须,看向周修娴,开玩笑道。
“皇上您下令不能泄露,老身哪敢多言半句!”虽然是谢罪的话,但话里不无得意。
周玄毅看着跪在榻下的人,哈哈大笑,“免了吧,起来,让朕看看!”
周萋画听罢,这才站起身来,她满满抬头,目光闪烁。
她不敢正视周玄毅,不过一息的功夫,就立刻垂下,可总是如此,她还是察觉到周玄毅脸上那瞬息万变的表情。
先是瞳孔变大,那是惊讶,然后他的眉头微微一皱,那是在思考,而后表情舒缓,露出笑意,“果然集合了成玉妹妹跟端睿的优点。”L
☆、288 惹祸
这个一心想杀死父亲的男人,竟然这么亲切地称呼着父亲与母亲的名字,周萋画的后背一阵发麻。
她垂下头,不说话。
“站着做什么,看座!”周玄毅抬手示意崔净给周萋画落座。
崔净拿来一张矮矮的方凳,周萋画便将半个屁股落在上面。
“不要拘束,不要害怕!”周玄毅和蔼可亲,看上去并无什么异常,“你回京也有半年了吧,常听凌宜跟驰儿念叨你,一直没能召见,今儿来国公府看皇太姑,便招你来了……”
“嗯!”周萋画轻轻答道。
这简单的回答让周玄毅的眉毛抖了一下,这一抖,周萋画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刹那间在周玄毅身上看到了无数个人的影子。
“皇上这般挂念的老身,老身沐浴皇恩,感慨涕零……”娴大长公主说着就站起身来,打圆场。
这时周玄毅说道,“崔净,正好有人给朕带来了一些洋玩意儿,朕特意带来了,娴大长公主身体一向不好,崔净,你带大长公主去试一下。”
“是!”崔净应声,便上前搀扶。
娴大长公主也没做推辞,一切就设定般的一样,房间里很快就剩下了周萋画与周玄毅。
门“吱吱”一声便关上,周萋画害怕的站起来。
“莫害怕!”周玄毅看着她,说话间,他把扇子放在了桌上,“公孙湘的案件,你查的怎么样了?有进展吗?”
周萋画深吸一口气,“回皇上,都准备好了。只差开棺验尸了!”所谓准备好了,就是周萋画已经摸清楚了当时的来龙去脉。
正如皇后娘娘所说,以及宫内的流传,秦王政变前夕,公孙湘的确进后宫,也的确陪在了孝锐皇后的身边礼佛,出事那天。公孙湘本来因为身体不适提早回了房间。却突然提出要再去陪孝瑞皇后。
秦王发动叛乱时,宫外一片混乱,但宫内。却一片祥和,别说后宫,就是太极殿、前殿,都没有听到一点声响。直到叛军快被清剿时,宫内才有了反应。但那时任何力量都改变不了结局了。
而发现公孙湘的尸体时,正是要开始清剿秦王的残部,找不到公孙湘的侍卫,猜测是孝瑞皇后藏起了她。正要禀报,便有宫女说在水池边发现了一具尸体。
当时公孙湘的身体整个浸在水池里,落在水池边的一只云幔下压着一封遗书。大体内容就是承认她是畏罪自杀的。
后来在调查秦王政变的始终时,也的确找到了公孙香的罪证。
“就差验尸了吗?”周玄毅微微皱眉。“我已将密令给了你,你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调兵遣将,让任何人配合你,但有一点,不要把此事扩大!”
这话在周萋画听来,如同是句废话。
可以做任何的事,调动任何力量帮助自己,不能把事情扩大。
周萋画心底冷冷一笑,“求皇上指点!”
周玄毅见周萋画这般直接,眼睛再次一眯,再开口,却不是指点,而是换了另一个话题,“你认识秦简吧?”
时至今日,周萋画仍然没有弄明白秦简的身份,听皇上这么开口,她意识到终于可以多知道点什么了。
于是她“嗯”了一声,大着胆子直视着周玄毅。
“那你就应该知道,大理寺有一人一直视他为恩人,不妨去找找他,说不定,他会帮你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周玄毅眼睛微微一眯,仔细地打量着周萋画,他的语速很慢很慢,语气越压越低。
手放在一旁的矮桌上,死死的扣着,没一个字都宛如在忍耐着什么。
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周萋画忍不住再次打了个寒颤,她自然知道,皇上说的这个人就是卢天霖,如此一来,倒是跟她与秦简的约定不谋而合。
于是乎,她福礼表示明白。
周萋画的举动,让周玄毅的嘴角朝一侧上扬,阴邪的脸上散发着让人猜不透的神秘,“不问就知道我说的是谁,这么说,你跟秦简的关系果然非同一般!”
周萋画语塞。
看到周萋画沉默,周玄毅阴沉的脸,这才慢慢放松下来,“你跟他是怎么认识的?”
周萋画早就听说,秦简虽为皇上私卫,但皇上带他甚至都超过几位皇子,秦简本就是个高傲的人,有着皇上的恩宠,多少有点恃才傲物,要不然他跟太子周长治之间,关系也不会那么紧张。
当然这些都只是传言。
可现在皇上竟然问这种很私人,这些传言都是真的。
周萋画深吸一口气,思忖片刻,“我帮着秦义士寻了几张银票和戒指!”
“寻?”周玄毅一挑眉,“是从你父亲那寻来的吗?”
再次牵扯到了周午煜,这一刻周萋画的心如刀绞,皇上对父亲果真是虽然充满了警惕,“父亲?怎么?皇上也在命父亲寻找银票吗?”
周萋画故作惊愕。
她这么说,一是为了凸显自己跟秦简的熟识,二自然是为父亲摆脱嫌疑。
“奥,没有,看样子,秦简跟你果然熟识啊!”周玄毅的神色终于缓和了下来,他轻轻抿了一下下巴下的美须,“这么说,你也知道秦简这次出征,是为了什么?”
“嗯,继续选择秦王留下的东西!”周萋画干脆回答,她看着周玄毅,“皇上,臣女有一语不知当说不当说!”
周玄毅冷笑一下,都这么说了,自然是想开口,“说吧!”
“关外人烟稀少,距离京城甚远,此时又是与匈奴战乱之时,皇上命秦义士出征,臣女觉得,纵使他全身心的投入,也难保会有相应的回报!”周萋画抬头,却见周玄毅刚刚舒缓的表情再次紧绷,立刻又说道,“这几日臣女一直在研究秦王,这是个阴险狡诈,却又谨慎多疑之人,臣女共寻得四张银票,两枚戒指,而这些,都是在内关,故,臣女觉得,寻找旧物,不必东奔西走!”
“正是我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臣女觉得,秦义士是不应出关的!”
“周萋画,你好大的胆子,这是在质疑朕的决定吗?”周玄毅勃然大怒,手重重拍在了身旁的矮桌上。L
☆、289 画
“臣女不敢!”一听周玄毅暴怒,周萋画说着便跪倒在地,“臣女不过是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周瑄璞是自己的兄弟,相处二十几年,周玄毅自然比周萋画这么个晚辈了解。
周瑄璞留下九张银票,秦简已经收集到七张,除去周萋画寻得的四张外,其余三张无一例外都是在京城的各个角落里寻来的,冒险精神十足的周瑄璞,最喜玩心理游戏。
所以,周玄毅看似很生气,实在不过是对周萋画这番言论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他又岂不知秦简这次去关外,必将无功而返呢,但若他不去关外,有些事就没法进行。
周玄毅深吸一口气,看着跪在地上的周萋画,“起来吧,并没有要怪罪你的意思!”
周萋画在地上停了一会儿,直到确定皇上并没有真的动怒,这才站了起来,她垂立在一侧,不敢抬头,却听皇上又开口说话了,“银票的事,不是你应该参与的,你现在的任务是调查公孙湘的死,查明这几年后宫里的闹鬼传闻,朕不希望这种事再发生,你可明白!”
周萋画点头,“臣女定不负皇上重托,在上巳节之前查明此事!”
周玄毅长吁一口气,抬手捋着美须,“端睿自十岁起便伴我左右,现如今已经二十余年,阿玉自幼又与我亲如亲兄妹,现如今留下你一人,每每想起,朕的心里便万般痛心!”
一听皇上的语气变得舒缓,那种感觉就像是在追忆似水年华。
周萋画心中不胜唏嘘,你若真念这些恩情,你会屡次对我阿耶痛下毒手吗?伴君如伴虎。此言果真不假。
“过了上巳节,你也便及笄了,早在成玉在世时,我便说过,你的婚事由朕来定夺,现如今成玉已殁,我与皇后商量。再众位郎君里为你选一位。你心中可有如意郎君!”周玄毅微微眯着眼,神色已经变得舒缓。
而周萋画的脸却涨红了,大溏民风开放到女可自选夫婿了吗?
“请皇上定夺!”周萋画红着脸。嘤嘤说道。
周玄毅哈哈大笑,“朕向来不会做强求之事,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定会为你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