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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要跟周萋画挤在一起的陈映芸便去找她母亲一起住,周萋画的房间,就剩下她跟冬雪。
吃过晚膳,秦夫人的侍婢过来传话说让冬雪过去,周萋画猜测多半是与秦怡的生辰有关,便招呼丽娘跟着一起过去照应。
“就丽娘自己啊,春果也一起吧!”冬雪突然一把拉住春果,拽着她就往外走。
“冬雪娘子,我家娘子身体还未痊愈!”春果轻轻推拉在自己胳膊上冬雪的手,委婉说道。
“不会的,咱们很快就回来!”冬雪钳着春果的手腕,拉着她就出了房间,丽娘跟在两人身后,迈出门后,转身关上了门扉。
周萋画怔怔地盯着那扇关上的门,隐约也能猜出冬雪支走两人的原因,于是她盘腿坐在床榻上,放下帐布。
布帐水洗过太多次,青色的布帐已经变薄,变透,烛光透过,整个蚊帐内灯光摇曳,好不温暖。
她定定地看着那忽明忽暗的烛光,整个反倒没有迷糊,却清醒起来。
她心里模拟着秦简出现后,她要追问的问题,她心里有太多疑问要让他来解开,太多……
忽然,一道身影挡在了烛前,帐布内的光线骤然昏暗起来,一息后,又恢复了光亮,抬头时,却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坐在了放着烛台桌子的方凳上。
“我没想到,你还会见我!”秦简抬手挑了挑烛台的灯焰,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阴沉,却透着沙哑,看得出这几日他定是相当疲惫。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响起,周萋画泪如泉涌,她恨不得扯开布帐,扑上去撕扯着大声质问他的无情。
但真到了要开口的这一刻,周萋画却变成了行动的矮子,她抬头看着那端坐在桌前的白衣黑发男子,只是冷冷地说道,“见或不见,你不都在吗?”
秦简手臂微曲,将一只手搭在了桌上,“是!我会遵守我的承诺,一直都在!”
“一直都在?哼……”周萋画莫名冷嗤,她并不想再跟以前一样与秦简针锋相对,但一想到在母亲的死,一想到他那样威胁父亲必须离开,周萋画就一阵心酸,“好一个一直都在!”
“对于你母亲的死,我感到很抱歉,请你放心,我肯定会找到陈夫人的死因……”秦简的语气已经有着明显的底气不足,关于陈成玉的死,他有着不可推卸地责任。
“找我母亲的死因?这就是你逼着我父亲离开的原因?”周萋画冷笑一声,“还有一件事,秦义士,我觉得你搞错了,我并没有想见你!”
“可冬雪说……”
“那是她说的!”周萋画抿嘴,心头一阵酸楚,“冬雪见过你的样子?”
秦简的眼珠无意识地做了一个躲闪的动作,而后他低低应了一声,“嗯。”
周萋画苦涩冷笑,“你们既然这么熟,秦义士可以去找她问明白啊!”
骤然听出了周萋画话里的醋意,秦简语塞,房间里陷入了恐怖的安静。
烛光晃动一下,门外走过巡视的队伍,周萋画微挑眉目,“秦义士,外面还有需要你保护的人,请吧!”周萋画嘴角微微一扬,略带嘲讽。
秦简一怔,明白周萋画已经知道字条的内容,他神色突然落寞,头微微一侧,橘色的烛光撒在他俊秀的面容上,银质的面具泛出冷色,映衬着他深邃的五官,如梦如幻,荡漾着蛊惑人心的潋滟。
“关于我跟冬雪的事,你听我说……”秦简声音沙哑,低低诉求,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这般低声下气。
“秦义士,不必了!”隔着帐布,周萋画骇人的眼神射出,她声音冰冷。L
☆、214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秦义士,我不是你的上司,更算不得真的相识,汝愿护儿赴京,已是儿之荣幸!不敢奢求与宋娘子一般与你熟识!”周萋画语气平淡,但在秦简听来,却是字字诛心。
他紧蹙眉,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手缓慢地放在眼上的面具上。
这一刻,他突然有种摘下来的冲动,但手在面具上徘徊许久,最终他还是垂了下来,他有太多顾忌,他不能以真面貌示人!
但他却又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跟周萋画曾经的相处模式,随着陈成玉的死就这样打破了。他的自责,他的内疚,让他没有资格在跟周萋画讨价还价,他在周萋画面前再也没有骄傲可言。
于是他决定再做最后一次努力,于是从方凳上弹起来,如风一般靠近了床榻,“画儿,你听我说!你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手刚触碰到帐布,却听周萋画冰冷的声音传来,“你给我站住!你若再往前一步,信不信我让你彻底后悔!”她说着就从袖袋里拿出母亲留给她的红宝石金簪,抬手戳在自己白皙的颈上。
周萋画抬起头,隔着帐布,迎着那被银色面具遮挡下的深眸,“我不干预你完成你的承诺,但也请你不要打扰我的生活!你这个躲在面具后的隐身人!”
她抬起另一只手,指向门扉,一字一顿地说道:“请你离开,现在就离开!”
秦简如山一样定住,他看着坐在床榻上,眼睛里没有一点情绪的周萋画,冷漠,是最让人恐怖的情绪。因为你除了等待,找不到任何突破口。
他用力抿住嘴,额头盖在面具下,看不到具体的表现,但仍能感觉出他在用力克制,他拉住帐布的手缓缓松开,“好。我等。我等你愿意听我的解释!”
说罢,他甩袖离去。
门扉打开,随即有关闭。空气的流动让房内的蜡烛忽明忽暗地摇摆着,终于不负风力,蜡烛被吹灭。
整个房间彻底暗了下来。
周萋画却再也控制不住,趴在床上大哭起来。
她的设定里。今天与秦简的见面,不应该是这样的!
“娘子……你在吗?”门口传来春果惊呼地声音。她陪着冬雪从秦夫人房间回来了。
周萋画慌忙擦泪,从床上支起身子,“在,我在!”
“蜡烛怎么灭了!”春果摸索着找到火折子。打着后点上了蜡烛。
房间再次明亮起来,周萋画深吸一口气,挑开了帐布。却发现房内就只站着春果,“宋娘子跟丽娘呢?”
她这般称呼冬雪。让春果有点不适应,“额,冬、冬雪姑娘啊,秦夫人留下了陪她了!丽娘也一起被留下了!”
“为什么?”今天是秦怡的生辰,冬雪留在秦夫人身旁一起思母,她倒是可以理解,可丽娘离开国公府都快二十年了,秦夫人为什么会留下她。
“我也不知,秦夫人这般安排,奴婢哪敢插话啊!”春果上前给周萋画整理床铺,她上手一扯,就摸到周萋画被眼泪打湿的枕头。
心想娘子指定是想到了自己夫人,鼻涕一酸,突然也想哭,她垂下身子,继续铺床。
周萋画退到桌前,傻傻盯着刚刚秦简做过的那张凳子,忽而,她突然意识到,刚刚秦简是从正门肆无忌惮地离开的。
他不惧怕被任何人看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扣扣!
门扉传来轻轻敲打门扉的声音,“请问,周娘子在吗?”
这是卢天霖的声音。
春果拉下帐布,见周萋画抬手做了个嘘得手势。
“我家娘子躺下了!请问哪位?”春果会意,开口道。
“再下卢天霖,有事想麻烦周娘子!”卢天霖的声音没有什么特点,但仍能听出他的急切。
周萋画轻移莲步,坐在了床榻上,并自己伸手拉下了帐布,这般表现,已经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卢少卿,我家娘子真的已经躺下了!”春果走到门前,隔着门扉低低说道。
门扉另一侧的卢天霖,眉头皱紧,心急如焚,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刚刚在陪太子时,突然有人提起了永宁郡公府的案子。
董卓得知董庸的想法后,当即表示,自己儿子不适合,周长治在综合考虑后,说要向皇上举荐卢天霖。
想想自己昨日才刚费劲心思让宋云峥跟周萋画表明了态度,原想是架空了董庸,事情发展到现在,他才知道自己把自己给玩了。
“既然这样,那某就先回了,劳烦春果姑娘,等四娘子起床,告诉他,卢某人有急事相求!”
卢天霖站在门扉外,拱手作揖。
“放心吧,我定然会转告我家娘子的!”春果答应。
卢天霖无奈地摇着头,转身朝自己房间走去,他压缓步子,双手背在身后,哎,千算万算,我卢天霖竟然栽倒了自己手上。
此处属于枣阳与京畿交界处,过了这里,就进入了京畿地界,距离京城也就近了,路程已经过半,越来越有京城的味道。
深秋的夜都是让人喜欢不起来,寒露披星,还未到三更就落了下来,卢天霖依着围栏,眺望着驿站四周。
因周长治的存在,侍卫不敢有半点松懈,又因海平驿站孙牧的死,国公府的众位郎君,自愿加入了把守,可以这么说,驿站里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引来一阵骚乱。
陈成玉的棺还静静地立在后院,余崖尽心尽职地守护着,明月皓洁,整个驿站安详却又透着一股肃穆。
一阵寒风吹过,身着单衣的卢天霖狠狠打了个寒战,当下决定转身回自己房间,他的房间在长廊的最尽头,悬着一盏早已看不成原本油布颜色灯笼。
有点破损的门扉,让这间房显得格格不入,但能在这般紧张的驿站里得到一个独处的空间,而不用跟其他郎君共用一个房间,这让卢天霖还是很满意的。
“吱呀”推动门扇发出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深夜里,显得格外的响亮。
为了防止关门时在发出这恼人的声音,卢天霖先点燃了房里的蜡烛,这才转身微提门扇,关门。
也就在他关上门的瞬间,一道蜡烛光照投下的黑影,在他身后闪过。
他连忙转身,“恩公,怎么是你?”L
☆、215 冬雪立威(一)
一进入京畿界,就越来越有京城的韵味,沿着官道西行,眺望两侧,一排排规划整齐的牌坊。
边走,陈映芸边给周萋画解说,将京城最有代表性的建筑与特色说给她听。
就这般速度,不知不觉中就又过了一天,待众人休息时,距离京城已经不足一个时辰的路,有人提议连夜进城,周长治考虑过后,还是下命将队伍停在郊外,并下令,除了项顶侯府陪同周萋画回京的人员外,其余随行的人员可以先进京。
而他自己则陪同周萋画等人一直到第二天一早,天微微亮起时,周长治立刻下命令进京。
表面的风平浪静,私下却是暗潮涌动,这一晚,其实是大理寺忙碌的一晚,他们对陈成玉的尸体进行了检查,一无所获。
项顶侯府在升平坊,位于京城东南方向,众人从延平门进,沿着长街一直往东行。
随行的队伍已经没有先前那般壮大,若不是有周长治在前,队伍看上去就是京城里随处可见的过路人。
没有了冬雪跟陈映芸的轿厢,宽敞了许多,周萋画便让丽娘一起进了轿,她挑开纱窗向外瞧。
辰时,各个坊门还都没开,街市空空荡荡的,但所经之处,透过建筑物的格局,仍能看出平日的繁华,街北陆续经过几乎门口蹲着石狮子的大户,家家是兽头大门,好不威严。
“丽娘,丽娘,京城家家都这么气派吗?”春果拉着丽娘急急问道。
“当然不是!”丽娘皱着眉头,怎么也记不起刚刚的那几户是朝中哪位权臣的。
春果微微拉起门帘,左右瞄眼看。突然,街北出现了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