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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萋画没有驳她的面子,示意春果接过了她手里的包袱。
周午烁与周午焰站在队伍中间,看着府里的妇人们一一上前跟周萋画道别。
周午烁那白皙俊秀的脸上挂着复杂的表情,他在江洛大都护府本就挂着虚职,现如今陈成玉跟周萋画都回了京城,那周午煜离开洛城也是迟早的事。
可偏偏皇上的口谕里没有提及侯府的其他人。是被彻底遗弃了呢,还是怎么的,周午烁心里一时没了着落。
比起周午烁,三爷周午焰就轻松多了,当年周午煜离京时,他本就跟他的生母伊姨娘被留在京城给老项顶侯周演守灵,在京城是本责。到洛城也算是尽孝。对他没有什么影响。
“快,上去抱抱你们的四姐姐!”方妙英拉着两个小男孩从人群后站到了周萋画面。
听到方妙英的声音,周萋画还以为是周苒昌跟周炎昌。等两个小男孩靠近,她这才认出其中一个是启儿。
“启儿?”周萋画蹲下身子,将周启昌拦进怀里,“你怎么来了?”
周启昌靠在她的怀里。朝身后的方妙英指了一下。
方妙英连忙开口,“府里事务忙。老夫人又生病了,便让启儿这几天跟着我!”方妙英边说话,边朝站在一旁的年氏方向看去。
周萋画点点头,心里倒也能猜出几份原因。老夫人还是希望启儿根正苗红长大啊。
启儿见周萋画眼睛红肿,诺诺问道,“四姐姐。你哭了?”
“没,没有。姐姐只是有点累!”周萋画努力挤出一点点微笑。
启儿虽然年少,但是这累跟哭,还是能分辨的,“四姐姐是不是想大夫人了啊?”他说着,小手在周萋画脸上拍打一下,趴在她的耳朵上,神秘兮兮地说道:“四姐姐,你别难过啊,大夫人只是暂时离开啊,你看我阿母不在我身边,但她说了,她没有真的走哦,等我学会写一百个字,她就来接我哦!”
“所以四姐姐,你也要好好学习哦,学会了一百个字,大夫人就来看你了!”他嘟嘟小嘴,打量一下周萋画,“不,四姐姐长得这么高,你得学会写两个一百,大夫人才会来哦!”
三岁的孩子,还不知道什么是死,死在他的心里,等同于离开的意思,启儿可能觉得,陈成玉跟林珠儿一样,只是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离开而已。
他粉嫩嫩的小手,拍打着周萋画的胳膊,“四姐姐,你记住了吗?要好好学习啊!对了,四姐姐,你看,你给我的玉,我都有乖乖戴哦!”看周萋画神色落寞,启儿从袖口掏出一块小玉,他冲周萋画眨眨眼睛,“我知道这是我阿母让你给我的,戴着它,我就感觉我阿母一直跟我在一起呢!”
“四姐姐,大夫人有没有给你留下什么东西啊,那是她陪着你啊!”启儿泛着明亮的眸子,天真无邪的说道。
“有,我母亲也有东西留给我!”周萋画记起了袖袋里的发簪,听启儿这么一说,她心里骤然暖暖的。
“那就乖乖学习,等着大夫人回来吧!”启儿眼睛弯弯,再次抱紧了周萋画。
“嗯!”周萋画一手抱着启儿,另一支手想拉过了站在她面前,等着疑惑大眼的周苒昌,但周苒昌却害怕的后退,最后躲在方妙英的大腿后,忸怩着身子撒着娇。
这一幕让周萋画抱着启儿,再次泪眼婆娑,有母亲真好!
“娘子,该上路了!”前方的马车已经开始行驶,春果俯下身,小声地提醒。
周萋画松开启儿,朝人众人福礼道别,只是她的心却里却跟少了什么似得,她没有看到陈成璧!
被春果搀着朝马车走,周萋画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春果,你看到璧姨娘了吗?”
春果紧抿了一下嘴唇,“来了,躲在横柱后呢!”
周萋画慌忙转身寻找,却见在众人后,陈成璧混在一群侍婢里,踮着脚眺望着。
意识到周萋画在寻找自己,她突然眼擎热泪,连忙用帕子遮住了脸,周萋画朝她浅笑一下,屈身钻进了车厢。
坐在车厢里,她挑起车侧帘,却再也找不到陈成璧的影子,她被淹没在人群里了。
“走吧!”周萋画冲着马夫浅言道。
车厢摇摇晃晃,沿着青石板路朝城门走去,出了城门,上了官路,“春果,你上来坐吧!”
路程漫漫,周萋画又岂会忍心让春果就这样跟在马车旁走到京城。
马夫得令,拉动缰绳,马车停下。
为了方便让春果上车,周萋画于是朝一旁侧了侧身子。
门帘被拉开,一个包袱抢先递进了车厢。
随后就听冬雪大咧咧的声音传来,“那个师父,我能跟你一辆车吗?”L
☆、203 阿兄
与冬雪一起出现的还有陈映芸,她没有冬雪那般大大咧咧,恬静地站在马车前,直到得到周萋画的允许,这才上了车。
原来,冬雪、陈映芸与秦夫人等人共乘一辆马车,秦夫人担心路途遥远,周萋画路上无聊,便安排陈映芸过来陪她,冬雪一听便咋咋呼呼地跟了过来。
“大舅母想的真周到!”周萋画浅言表示感谢。
“对师父你,姨母想的向来周全!”冬雪吐槽,说着就把刚刚先递进来的包袱往周萋画面前一送,“给!”
周萋画挺挺身子,坐直,“什么?”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冬雪边说,边伸手就打开了包袱,几抹艳丽色彩从包袱里跳了出来——十几张刺绣的选样,几块绣着或鸳鸯或牡丹图案的绣品。
“这是昨天我去二姑奶奶那,二姑奶奶让带给你的!”陈成璧一出嫁,陈映芸对她的称号也变了样。
陈映芸伸手,将包袱里的绣品分成了两份,“这些是大姑奶奶绣好的,这些是二姑奶奶绣的,选样都是大姑奶奶画的,还没来的急,她就走了!”
陈成玉精于女红,针脚细密、精致,设色丰富,陈成璧属于半路出家,针脚时大时小,略显粗糙。
周萋画盯着包袱里的东西半晌,晃儿明白陈成璧的意思,陈成玉的自杀是偶发事件。
“收起来吧!”周萋画哑着嗓子说。
春果嗯了一声,便包起来,收进了周萋画身后的一个包里。
出了洛城,时间已经过了卯时,行进的队伍在一路边的小店里简单喝过水后。便再次匆匆上路,根据日程安排,他们今天要到达一百里外的位于海平县驿站。
溏朝有着一套完整的驿站体系,水驿、陆驿加起来有两千余座,而他们今天目标要赶到的则是海平县驿站,一等陆驿,规模颇大。供给富足。
车子摇摇晃晃。周萋画感觉自己跟坐在摇篮里似得,昏昏沉沉的,突然。车厢猛然一抖,一下子把她震醒了。
挑开一旁的车帘,却见车子两次是绿莹莹的河水。
颠簸也让陈映芸从昏睡里苏醒,“画儿妹妹。前面那段路会很颠簸,你要坐稳啊!”她伸手帮周萋画拉了拉盖在腿上的毯子。轻声叮嘱。
听到陈映芸对周萋画的叮嘱,冬雪打了个哈欠,皱皱眉头,有点争风吃醋地语气嘟囔道。“芸儿姐姐可以给师父指路,我却不能,我这个当徒弟的真没用!”
陈映芸不是那种口齿灵活。喜欢玩笑的人,听冬雪这般言语。身子一怔,竟然不知道说什么,面红一下把头低下。
周萋画见此状,开口道,“冬雪?”
“是,师父!”冬雪干脆答道。
周萋画挑眉看着精神抖擞的冬雪,低声说道,“回了京城,就不要喊我师父了!”
“额……那我喊你什么?”冬雪为难,试探说道,“画儿姐姐?”
周萋画微微点头,“可以!”
话音刚落,就听一阵马匹嘶鸣声,就听马车外传来一男子的声音,“芸儿,这是你们的马车吗?”
垂着头的陈映芸听到车厢外的喊声,抬起头,挑开了窗帘,却见马车旁一十七八岁的少年正双手勒住缰绳,关切地看着车厢。
前行的队伍很庞大,除去太子周长治和国公府的各位外,昨日京城前来吊唁的官员们也一起上了路,这里面就包括董庸、卢天霖,还有秦司观,当然也少不了永宁郡公府的人。
夫人们分乘了几辆马车,父辈们也乘坐着车,年轻的一辈除了身份特殊的周长治,其余的人统一被要求骑马。
这名少年,便是,被要求骑马的陈泽栋,陈映芸兄长。
“阿兄,什么事?”陈映芸朝侧窗移动了一下身子,挑开布帘,冲陈泽栋说道。
“父亲说,还得过一个时辰才能到驿站!芸儿你饿了没?”马匹上下颠簸,他的声音有点颤抖。
“阿兄,我不饿……”
“泽栋表兄,我饿了!”陈映芸还未说完,冬雪就把她往身后一拉,探出头冲陈泽栋喊道。
“冬雪表妹饿了啊!”陈泽栋语气不似刚刚那么爽朗,多了几份犹豫,他扭头朝前方眺望一下,却见宋云峥与卢天霖骑着马,并排而行,似在讨论着什么。
他思忖片刻,而后把身后的包袱往胸前一拉,解开后,朝车窗递去,“给,这里面有饼!冬雪表妹要是不嫌弃,就先食用吧!”
冬雪倒也不客气,伸出手一把接过了包袱,“谢谢泽栋表兄!”
陈泽栋脸微微一红,悄悄跟在马车旁,缓缓前进。
缩进车窗,冬雪把包袱塞给陈映芸,“这是你阿兄打算给你的,你来打开!”
虽然贪吃,但冬雪有着自己小小的执着,陈映芸见状,没有推诿,伸手打开了包袱。
“哇!泽栋表兄带了这么多好吃的!”包袱里不但装着囊饼,还放着几颗有点变形的酥糕,引得冬雪一阵感叹。
陈映芸朝冬雪方向递了一下包袱,却被她推向了周萋画方向,“师父,你先吃!”
周萋画看一眼春果,春果便伸手替她拿了一块,用手帕抱住一部分,递到她的面前。
陈映芸看着春果维诺的样子,便道:“别光想着你家娘子,你也吃吧!”
春果抬头看一眼周萋画,见周萋画点头默许,便从边角上拿了一块最小的。
陈映芸收回包袱,递到冬雪面前,“冬雪表妹,你不是饿了嘛,多吃一点!”
冬雪摸着瘪瘪的肚子,看着这造型不完美但依然香味扑鼻的酥糕,明明搀得口水都出来了,却还是强忍住,说客套话,“芸儿表姐,真羡慕你有这么一个好兄长!”
陈泽栋与陈映芸虽然都是陈振海的子女,却是同父不同母,陈映芸的母亲张氏生产时难产,生下她不久便死了,陈映芸是由嫡母连氏抚养长大。
虽然是庶出,但连氏待她如亲生,连亲生的陈泽栋都羡慕不已。
“你也有阿兄啊!”面对冬雪的夸奖,陈映芸又不知说什么,喃语里半天,才说出这几个字。L
☆、204 我只是想做有兄长疼爱的小女孩
“我阿兄!且,他还记得有我这妹妹嘛!”提到宋云峥,冬雪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陈映芸看冬雪这夸张的反应,噗嗤笑出声,“我阿兄平日经常把云峥公子挂在嘴边,羡慕他可以征战沙场,他说,男儿就该跟云峥公子那般,上阵杀敌!”
“跟他一样!别搞笑了好不好!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有什么好的!”冬雪低头看着包袱里的食物,眼睛却有意无意地扫视几眼周萋画,眼神分外刻意,一个不凑巧与周萋画对到眼神,却慌忙躲闪,没有往日的坦诚。
许是被周萋画看得不自在,冬雪索性背对着周萋画。
见冬雪还不伸手拿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