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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让她害怕的是,她不知道那人什么时候出现在她的身后,又什么时候离开的,那人是谁?现在人还在静雅院里吗?
后背的疼痛已经到了让卫琳缃无法忍受的地步,待国公府的人进入寝房,她便迫不及待地扭身从另一侧闪离了回廊。
冬雪站直队伍的最后面,卫琳缃的移动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木呆呆地看着卫琳缃远去的身影,咦,静雅院的奴婢服装越来越奇怪了,那婢子身后怎么绣了一朵深褐色的牡丹啊。
春果见周萋画睁着眼睛,不禁舒口气,上前将她从床榻上浮起来,“娘子,秦夫人来了!”
“四娘见过大舅母、二舅母、三舅母……”
周萋画说着就要起身施礼,却被秦夫人伸手拦住了,“四娘身体不适,躺着就好!”
秦夫人年过四十,披着一件藏青色镶金丝飞凤纹的斗篷,弯月鬟形髻,称着她稳如泰山,分外庄重。
她将周萋画摁在了床上,便坐在了床沿上,慈祥地把周萋画垂落下来的发丝拨到而后,拿出帕子轻轻为她擦了擦额上的汗珠,“这些天,真是难为你了!”
秦夫人声音沙哑,带着哽咽,她一说话,榻前的众人也纷纷开始拭泪,众人一阵唏嘘。
“你母亲虽然走了,但你还有众位舅妈,四娘一定要保重身体,外祖母还等着你呢!”她轻轻拍着周萋画的手,低声安慰着,“等回了京城,姐姐妹妹们常伴左右,你母亲知道也定然欣闻啊!”
周萋画咬着嘴唇,点点头。
“来的路上,听说了不少传闻,都说是从项顶侯府传出来的,这让各位舅母们听了很不是滋味!真担心大姑奶奶一走,侯府里某些人越发造孽起来!”
秦夫人拉着周萋画的手严肃说道,所谓的传闻,就是坊间说的是周萋画克死陈成玉的事。
“往日有你母亲在,我们也不方便过问,现如今你母亲不在了,四娘的委屈我们可不能坐视不管!”
周萋画一怔,大舅母的意思是说,他们要去方德昭那找麻烦?
“大舅母,不要……”周萋画刚要劝说,却被秦夫人抬手制止了。
“四娘不必担心,我们不过是按大长公主的吩咐去说道说道!”秦夫人语气坚决,“姑奶奶在侯府尽心尽力这么多年,现如今人走了;她方德昭连个面也不露,就想这一道白绫做个彻底了断嘛!天底下还有这种事!”L
☆、199 去三江院
看样子国公府是肯定要去找方德昭了,只是为什么,大舅母的语气里,又不是仅仅讨公道那么简单呢。
周萋画默默心想,垂首不再说话。
秦夫人掏出帕子,沾沾眼泪,抬手朝人群里一指,“芸儿过来!”
人群微微散开,陈映芸垂脸走到了床榻前。
“四娘,这是你芸儿姐姐,还记得吗?”秦夫人指着上午搀过自己的白衣女子问道。
周萋画点点头,“记得,芸儿姐姐好!”
秦夫人将陈映芸的手放在了周萋画的手上,意味深长地拍打一下,“我们去找方老夫人,芸儿,你就在这陪陪四娘!”
“是!”陈映芸答道,作为国公府女眷里唯一的未出阁娘子,陈映芸的确不适合去三江院闹。
她亭亭玉立站在周萋画面前,还礼道,“画儿妹妹好!”
周萋画对视着陈映芸,浅浅微笑。
就听秦夫人继续说道:“大长公主担心你路上不适,又担心你去了京城不适应,便特意安排了芸儿来陪你!明天开始,就让芸儿在这陪你吧!”
秦夫人的语气是淡淡的,但对周萋画的冲击却是大得难以抗住。
她的这句话里,透露出两个信息:一,大长公主是知道太子口谕的,也就是说,母亲遗体回家与自己也要回家的事,与国公府拖不了关系;二,明天就要启程回京城了。
总而言之,就是在告诉周萋画自此她跟洛城是没有任何关系了。
秦夫人轻轻拍打几下周萋画的手,而后从床榻上站起来,朝站在人群后面的冬雪说道,“雪儿。你是随我们一起去呢,还是在这这里……”
“在这!我在这里!”冬雪想都不想脱口而出,她才不要去见方德昭呢。
秦夫人没有勉强她,带着一众国公府的女眷就离开了静雅院。
周萋画坐在床榻上,抬起头冲着陈映芸浅浅微笑,而后便看到垂着身子立在一旁的丽娘。
她已经有些日子没看到丽娘了,丽娘是个心细的女子。见周萋画安排人看着她。便也能猜出周萋画只定是担心自己发生什么意外。
她挺了挺身子,向周萋画展示自己一切都好。
见此状,周萋画心里微微舒口气。卫琳缃如上世那样对自己动手了,丽娘应该是安全了,于是她轻轻问道,“丽娘。刚刚大舅母是说我们明天就要赶往京城吗?”
丽娘轻轻点点头,“是的。娘子,听说吊唁的宾客已经陆续离开了,剩余的都是明天要与太子殿下一起回京的!我们明天也要离开了!”
周萋画嗯了一声,平静说道:“这样的话。春果,你跟丽娘去收拾收拾,看看咱们明天需要带什么东西!”
“是!”屋里还有冬雪跟陈映芸照应着。春果应开了一声,便跟着丽娘垂首出去。
随着春果关上房门。冬雪也彻底放松下来,她长吁一口气,拉过方凳坐到了周萋画榻前,嗲声嗲气地说道:“师父,刚刚姨母的意思是说,你以后就要住在京城了,是不?”
“是的,冬雪妹妹!画儿妹妹明天要跟我们一起回京了!”冬雪说完话却没得到周萋画的回答,陈映芸见状连忙开口。
“那侯府的其他人会一起去吗?”冬雪继续追问,“我很讨厌她们!”
这个问题可难住陈映芸了,她缓缓地摇摇头。
“不会,就我自己!”不言不语地周萋画突然开了口,“只准我自己去!”
太子的口谕暗藏玄机,口谕里只允许周萋画与陈成玉遗体回京,其他人还必须继续留在洛城。
换做现代的话,就是这口谕彻底剥夺了周家人对自己跟母亲遗体的干预。
自明日启程,周萋画便跟洛城项顶侯府一刀两断。
这是父亲跟外祖母做出的妥协吗?
周萋画不敢细想下去。
……
在侯府奴仆的指引下,秦夫人一行人很快就到了三江院。
比起侯府其他的院子,三江院除了门口的红灯笼换做了白灯笼,倒跟平时也没什么变化。
“大夫人,看这三江院跟两年前也没多少变化啊!”参与过两年前迁周萋画出府事件的陈振武的妻子严氏说道。
“还想怎么变,三江院两年前就比玉儿姑奶奶住的院子华丽很多!”三房的邱氏愤愤不平地说道。
邱氏的话音刚落,正厅方向忽然传来了一阵拍手叫好声,紧接着便是一阵阵大笑声。
秦夫人的脸色一沉,不悦立刻挂在脸色。
引路的仆役见状,立刻弯腰要上前通报,却被秦夫人抬手给制止了,“不劳烦通报了,我们自己进去!”说着她便甩动披风迈步上了台阶。
一时间,一众女眷的气氛瞬间变了,一个个敛容,杀气腾腾,跟着秦夫人朝正厅走去。
厅堂内,年氏带着自己娘家的几位兄长,正坐在一起说笑着。
周萋棋正在正中间表演着抖空竹,她那肥胖的身材,笨拙的动作,惹得一众人不时发出大笑声。
“老夫人,我给你抖个花样哈!”周萋棋甜滋滋地冲方德昭说道。
方德昭坐在上位上,她已经听说了口谕要陈成玉的尸体要被运回京城下葬的事,哎,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想着自己借着这个机会就能回到阔别十几年的京城故土,她的心情大好。
刚刚听侍婢来报,说秦如婳已经带着国公府的众女眷去了静雅院。
前几天在周萋画来拜见自己时,她可是声东击西地把陈成玉的死从自杀引到了被人陷害上,周萋画若真是聪明,自然会感受到。
若是借她之言,在国公府的女眷面前透露一点,在陈成玉死的这事上,估计国公府的人也不会再闹腾了。
一想到自己这招瞒天过海,方德昭得意的嘴都合不上,“好好抖,抖好了有赏!”她冲周萋棋道。
这话比直接给周萋棋赏赐还鼓励人,就见周萋棋甩开架子,手腕一用力,悬在绳上的空竹高高抛起。
但孰料用力过猛,竹管撞击到房顶的悬梁,而后变了方向,向横在厅堂中间屏风的另一侧抛去。
“砰”空竹落在地上,屏风另一侧的奴婢们如鸟兽散开。
“把竹管给我拿进来,我要重生表演!”周萋棋冲着散开的奴婢大声喊道。
“周家的娘子表演抖空竹!我们也来看一下!”一个带着讥嘲的声音从屏风另一侧传来,紧接着就见秦夫人一手叉腰一手拿着竹管,从屏风另一侧绕了过来。
秦夫人朝方德昭盈盈一施礼,“侄媳秦氏带国公府诸位妇人,见过方老夫人!”L
☆、200 压制
秦夫人声音绵绵,但方德昭的脸却瞬间变成了猪血色。
“老夫人好雅致,我家姑奶奶还没入土为安,老夫人竟然在自己院子里含饴弄孙,好生愉悦!”秦夫人手一松,竹管就从她手里抛到了周萋棋方向。
周萋棋这个笨猪,张着两只胳膊,明明靠的那么近,愣是没接住,竹管扒拉一声就落到了地上。
竹管落地的声音一下子把方德昭从愣神里惊醒,“原来是侄媳妇来了,怎么也没人通报啊,快,快请坐!”
年氏的几位兄长倒也很会看眼色,察觉到秦夫人等人的怒气冲冲,立刻起身作揖离开。
年氏给周萋棋递眼色,这个胖丫头移动着臃肿的身体抱着自己的道具,跟着自己的舅舅表兄们,就退了出去,至于年氏自己,则垂首做温顺样垂立在方德昭身旁。
她不想错过这次表现的机会。
国公府的各位夫人也没有要客气的意思,各自找到自己的应该的位置,威风凛凛地坐了下去。
待侍婢呈上茶,秦夫人轻抿一口后,缓缓开了口,“侄媳来洛城之前,母亲百般叮咛,让侄媳劝老夫人不必因为我家姑奶奶离开的事过度伤心,看来,母亲是多虑了!老夫人的心情愉悦得很!”
周修娴会在乎自己的心情?方德昭自然会不信,但此时被人拿到了短处,方德昭也不得不放低姿态,“成玉离开,吾又岂会心安!但斯人已逝,吾又能如何呢?”
“也是,人死不能复活。老夫人也是挺无奈,哎,我家姑奶奶这一走,倒是空出位子来了,算是了老夫人的一桩心事,对姑奶奶来说,也算是一件孝事吧!”秦夫人捏住方德昭嫌陈成玉未诞下子嗣的事。字字句句把她往死路上逼。“老夫人面上不说,怕心里早已乐开了花吧!”
方德昭一怔,听着这几乎涵盖了她在陈成玉死后所有心里的话。缩在衣袖下的手用力握了一下,看来周萋画并没有把自己怀疑陈成玉不是自杀的事说给国公府听。
这个孙女真没用!自己白演戏了。
但就这样直接摊牌,自己又得不到什么好处,况且回了京城。还得过周修娴那一关,方德昭痛定思痛。决定装聋作哑。
年氏一看方德昭干张嘴不说话,连忙出来救场,“国公夫人,这话是怎么说的。母亲怎么会喜呢,嫂子这一走,抛下四娘。闪了侯爷,侯府里失了主心骨。大大小小没了着落!”
一听年氏玩弄口舌,秦夫人冷嗤一声,“哟,我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