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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行走,才见了数人丧命,却不见一丝慌乱,必是个人物!
只可惜,他是没时间结交了!
“老夫是北原信王麾下……铁长风,先信王妃铁氏的侍卫统领,这次陪着大公子和继妃所出四公子一道往南边来,却不想四公子包藏祸心,以自己为饵,令大公子陷身匪寨……”
老者的声音嘶哑悲愤,断断续续地道出一个门阀之家同父异母兄弟相残的故事。
哦,也不能说是相残,毕竟这个倒霉的被幼弟所害的长兄,并无半点害人之心,还挺忠厚的一听说幼弟有难就急切去救,结果好心反遭雷劈……
“如今大公子,生死不明,四公子包藏祸心,不光袖手旁观,还暗中要灭……灭老夫的口,老夫没那般大的脸……求小友救出我家大公子,只求小友将四公子不悌不义,卑鄙无耻,暗算长兄的事迹广为……宣扬,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四公子的真面目!”
北原信王兵强马壮,势力早已超过苟延残喘的半壁朝廷,将来一统大梁洲亦未可知。
信王膝下四子,只有大公子和四公子是嫡出,如今继妃姚氏正得宠,四公子将大公子害死,不为了信王的王位还能为了啥?
且不说这消息传到北原,信王会不会恶了小儿子,就算他有意偏袒,不给四公子任何责罚,可老四名头臭了,为全天下所不耻,看姚氏又如何能将这样一个东西扶上王位?
“老先生放心,旁的小子不敢说,但广为宣传,让全天下人都知道高四公子阴险谋害兄长的事迹还是能做到的……”
前头铁叔跟那四个恶斗时互相言语交锋时也能听得出来故事的三四分,想来老者说的并没掺假,若说见义勇为去取卑鄙小人高老四的人头,身为路人的孙钗肯定是不会做的,但顺手帮高老四扬名天下,变成阴险卑鄙的标志人物,还是没问题的。
这话一出,老者身形摇晃,却勉力将一物朝孙钗掷出,“小友,老夫无以为报,这是老夫的……随身腰牌,若是你……”
话未说完,身子向后便倒,仰面朝天,显然已是弥留之际。
“大公子……大……”
几个字被堵在喉咙间,却只能发出荷荷的气音,几息过后,便无声无息了。
“可算死了!孙家兄弟你恁般大胆,还跟那凶神说了许多话……老头临死前给了你啥东西?”
见凶神一死,刘大登时撒欢般地从草丛中跑出来,凑到孙钗跟前盯着她手上的牌子看个不住,虽夜色昏暗瞧不清神色,但光看那身形动作,也知他心里盘算。
孙钗大方地把手里的牌子递给刘大,“呶。”
刘大惊喜地接过手,翻来掉去地琢磨,然而这东西入手光滑,虽有点份量,却不过是块木头牌子,上头刻的有几行字,偏他又不识,想也知道,这木头的牌子不值什么钱。
“嗐!木头的!”
刘大摸了摸鼻子把牌子丢还给孙钗,灵机一动便去老者身上搜翻,嘴里还道,“这大半夜的见着了杀人,当真晦气,若是能得几两银子,咱哥俩回头去城里买几盅黄酒来喝,压压惊!”
孙钗也不辩驳,冷眼旁观刘大的动作,刘大运气不坏,当真教他搜出了个荷包,里头也有几两散碎银子,刘大见孙钗没有跟自己分的意思,嘿嘿一笑塞进了腰包。
孙钗拾起一把丢下的钢刀。
刘大声音一变,“你,你做啥?”
这小弱鸡般的毛头小子,难不成不想去贩货挣钱,倒想来劫自己不成?
孙钗语带无辜,“我看这位老者悍勇,也是个人物,总不好叫他曝露荒野,还是埋了为好。”
刘大嘁了一声,“你倒是好心,要埋你埋去,我可没那闲力气。”
说罢便寻了块平整的大石,蹲坐在上头,把搜来的荷包翻来掉去地看,虽看不大清,但手感那般细滑,想来也是上好的丝料,便哼着小曲儿看孙钗用刀刨坑。
孙钗选了棵高大的松树,在树下刨了个不大不小的坑,将老者埋了。
二人这才接着起身上路。
刘大说起方才那场恶斗,还是心有余悸。
“还好哥哥我机灵躲得快,不然咱俩个都得搭进去!”
“那老头子当真不好惹,一条命换了四五条命!”
“我说老弟,你可是应了那老头子要替他把什么四公子下毒手害亲哥的事儿传扬得人尽皆知啊。”
孙钗点了点头,“没错。”
“要老头子没编假话,那四公子可是北原信王的儿子,你一个小商贩,就不怕得罪了信王啊?”
虽说他只是山(阳)城里一个混混,也还是听人说起过这天下大事的。
当今朝廷势弱,各地纷纷自立山头,不服朝廷号令,那北原的地界占了本朝四成的江山,且北原信王原本就是镇守当地的大将,自立为王不须经过混战夺权,算是当今势力最大的了,将来能一统天下做皇帝也大有可能,孙大郎不过一个小商贩,哪来的胆子,敢说道信王家事?
孙钗笑道,“我一个小商贩,东走西颠四海为家的,挣笔银子改个名姓,谁知道信王四公子的丑事是我散布的?再说,把这故事往堂院,茶馆里一讲,自有千千万万的口耳相传,到时候谁有这个本事能寻出源头?”
话说,虽然信王家兄弟内斗不关她孙钗的事,但这四公子行事太下作,让她这个闲散人都看不下去!她都已经想好,等从黑风寨里救出她爹,就寻个安静地儿,花上两三天工夫,写一出高老四黑历史!
正文 14。 前生
二人边说边赶路,一个时辰之后,终于来到黑风寨前。
刘大伸手指点着依山形而建的高大寨门,颇为自豪地介绍。
“呶,这就是寨门,进寨的路都是挖断的,若非熟人认得,那门前吊桥再不放下来,凭你来个千万兵马,都啃不动黑风寨这块风水宝地!”
孙钗适时地恭维了几句,刘大洋洋得意地嘬唇吹哨,三长一短,想来是对的暗号。
没一会儿寨门上就有了动静,两个穿着黑衣短打的汉子,站在高处,一人打着火把朝向张望,一人手里拉弓搭箭,箭头正对着二人方向。
“李老哥,是我,是我,刘大!我带了个小兄弟来,要贩些货回去!”
刘大挥舞着双臂,原地蹦跳两下,唯恐对面的人误会了他的身份。
那二人细细辨认了一番,一位高个汉子这才笑了,高声道,“刘大!原来是你!等着!”
过了片刻,便从高处悉悉索索地放下个竹筐,竹筐的两头用粗索系着,一直连到寨门上方,显然是吊筐……
“孙兄弟,莫怕,我坐过好几次,都妥妥地上去了。”
刘大让孙钗先上,孙钗也不怵,只略作表面犹豫便坐了进去,粗索咯吱作响,听着绞盘声响,孙钗心道这黑风寨倒是有点意思。
孙钗上去之后,刘大也坐着吊筐上来,那两个汉子又盘问了一番,这才吹了竹哨,另叫了人来带二人进寨。
黑风寨背靠高山,崇山峻岭将寨子环抱其中,正是天然的险峻城池,易守难攻。
进得山寨,只见一条直道,直通到山崖下,两旁屋宇整齐,似乎还是按着八卦方位所建,此时夜已深,只有寨门和最高的几处房舍中透出灯光,隐隐传来肆意笑声。
领着二人的黑风寨汉子跟刘大似乎也认得,略说了几句,领着二人曲里拐弯,忽上忽下地走了段路,终停在一处石屋前,打着哈欠道,“还有两个时辰天便明了,你们在这儿歇歇,屋里水缸里有水,桌上有吃的,你们自便……天亮了我来叫你们!”
这自然是黑风塞接待那些见不得光的小商贩的套路了,刘大心里清楚,满脸堆笑点头哈腰地表示明白,等二人进了石屋,就听得外头落锁之声。
“孙兄弟莫怕,他们做黑道的,行事自然小心。”
屋里黑洞洞的,若非一丈高的石墙上还有两个巴掌大小的洞算是窗户,几乎可以算是关押犯人的小黑屋了。
孙钗点点头,让自己的声音听来故作镇定里透着怯意。
“刘大哥说得是,小弟都晓得。”
刘大掏出火折子打着,在石屋中间的旧木桌上找到了油灯,赶紧点上。
果然这屋角里放着水缸,水缸的边上有个土灶台,上头倒扣着粗瓷大碗,刘大打开一看,原来是三个黑馍馍,不由撇嘴。
“这寨子越来越抠了!孙兄弟,来来,你也吃,莫亏了肚皮!”
刘大拿起一个来啃了口,又冷又硬不知放了多久,但走了这半夜也是耗费颇多,便去缸里打了碗水,就着冷水大口啃……
孙钗表示自己不饿,只寻了个空碗打了点水,又从怀里摸出一小包糖果给刘大。
“这是在倚红会馆顺的,刘大哥莫嫌……”
刘大猥琐一笑,“真有你的!”
便不客气地抓了一大半,配着黑馍大嚼。
刘大吃了个饱肚,打了个老大的哈欠,“这吃饱了就想睡,孙兄弟你随意,哥先眯一会儿。”
在屋子的另一角,有张大土炕,炕上铺着破草席,也不知多久没洗晒过,颜色诡异得很,刘大倒也不嫌,摇摇摆摆走到土炕前,往上一倒,没盏茶的工夫就打起了震天响的呼噜。
孙钗坐在破桌边上,冷眼觑着刘大,忽伸手在地上拾了个小石子,就朝刘大丢了过去。
这石子不过蚕豆大小,正中刘大的鼻梁,按理说是挺疼的,可刘大却似无所觉,仍是睡得跟死猪似的。
孙钗微微一笑,这就是行走江湖的三大自制法宝之一,蒙汗药了。
孙钗站起身来,朝门外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左近没人守着,便从怀里掏出必备工具,万能开锁合金丝,没三两下便将那锁头打开,且轻拿轻放,没发出半点动静。
孙钗出了石屋,仍将门锁上。
她来时观察过了地形,在进石屋之前就已在心里规划好了要走那条路线。
整个山寨除了几处还有昏黄灯光之外,其余的地方都是漆黑一片,孙钗的头脑里,便仿佛多了一张游戏地图,图上标出了各据点的位置,还有活动或不活动的红点,代表着敌方npc。
嘿嘿嘿,孙钗上辈子是武术世家出身,全家那么些小辈,就数她资质最好,用武侠小说的术语来说就是根骨清奇,天生是能成为武学大家的料儿。
根骨奇佳遇上天生武痴,那简直是老虎身上插了小翅膀,孙钗打小就在天上飘……
从幼儿园开始到体大,她都是当班长的命。
没法子,谁让她能耐大呢?老师们对孙钗那是又爱又恨啊!
有这样的一个女汉纸当班长,课堂稍有点乱,孙钗都不用吭声,虎躯一站,一室皆静。
别班的小混混想来找碴,孙班头一手拎一个,从三楼就扔到了一楼,偏偏小混混一骨碌爬起来……没伤胳膊没断腿儿,人没事儿!人孙钗是练家子,手上有准头!
这样的班长就问老师你爱不爱?必须爱啊!
可孙钗这犟丫头,明明文化课成绩都很好,几乎每门都在前五以内。
可别小看这前五,好些个用功的学生,那都是拼命努力补课做题也不过能进前十而已,孙钗呢,从来不补课,课外那点时间都用来练武!
推而论之,若是孙钗肯把心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