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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着年轻美貌,眼睛几乎长在了顶门上头,不把她们这些老人儿当回事,也不想想,当年她这个乡下小丫头初被买进来的时候,那缩手缩脚,大字不识一个的蔫冻猫子样,是谁给她教的字儿,是谁带她学的琵琶小曲儿?
正文 8。 霜霜和小白脸
那院子里这般大的动静,少年耳目灵便,自然更听得分明。
虽只瞥得几眼影子,似乎打架的人里头,还真有身手一流的呢!
这少年正是乔装改改的孙钗。
她原本卖掉所居的小院,是打算四海漫游,看看这天圣朝的风景人物,再找个山青水秀的地方住着的,谁知道临走的时候却又得了孙父落入匪寨的消息。
说不得也得救他一救,这不就来了SY县这一路仍是老赵头赶着车,将近SY县城的时候,孙钗就让老赵头在城外一个村子里找了人家寄住,并不一道进城。
她要进城打听消息,打听完了说不准还要顺着线索过去,要从那些无法无天的悍匪们手里捞人,说不得各种手段都要使上一二,倒不好连累了忠心老仆。
都说这青楼就是消息灵通,她一进门瞧着香怜玉爱两个偌大年纪便心里有了谱儿,就是她们了!
还别说,花魁头牌那些小娘们,估计整天忙活着争奇斗艳,招待客人,正经的世情人脉,只怕远不如这过气女娘通晓,何况花费还高呢!
那黑风寨的匪人劫了过路的客商,无非为财,但客商们除了身上带的银子之外,值钱的就是货物了,孙钗打听过,这回搭伴去海城贩货的客商,弄的货物多是西洋舶来的新奇货,如什么毛料呢料,还有各种香料露水等物,大部分都是女子用得着的,若是运到那繁华大城,能赚上五六倍的银钱都是少说的。
可这些东西它再值钱,想也知道,山寨里那些山大王们也用不上啊!就算有几个女人,也使不完这么些,贼赃还是得卖出去换钱……
所以说,离黑风寨最近的SY县城,那就必然有渠道把这些来路不明的货都给销出去。
如今孙钗只要跟着这个叫狗儿的小厮走,就能寻得到那个跟黑风寨有联系的中人。
虽然对面院子里头挺热闹,里头颇有几个练家子,听着他们的口音也很趣,居然带着北边的味儿,若非孙钗有正事要做,说不得也想留下来,观察这干人一番。
孙钗跟两位女郎话了别,出了倚红会馆大门,由着小厮狗儿带路去了。
守在大门的另外两位替过去的女娘瞧得既眼热,又解气,笑着冲香怜玉爱说几句酸话。
“哟,可是你们两个脸上的褶子没拿粉遮严实了,那小郎君给吓跑了?”
香怜一甩帕子,“你们懂啥,小郎君就喜欢我们两个这般年纪大些,知情识趣会照顾人哩!没看狗儿在前头领路?小郎君那是另有大事,日后少不得还来……唉呀不说了,我得回去梳洗早早睡了,这人啊,就得好生保养……”
说罢不等那两个凑上来问长问短,就拉着玉爱一溜烟地去了。
香怜玉爱两人拐过一道弯,来到方才那热闹的院子附近,互相对了一眼,都明白对方的意思,便点一点头,各自搬了几块砖垫在脚下,手趴着墙头,伸长脖儿往里看!
却见霜霜院子里花倒树折,一片狼藉,原来挂在廊下的四盏精致走马宫灯此时只剩了孤零零的一个。
院子里几人正自打得热闹,霜霜的正屋门口却是站了两个人,可不正是霜霜那小蹄子,身边立着位俊郎贵气的少年公子,正一手搂着霜霜的肩膀,二人亲亲热热,说说笑笑,竟然是在那袖手看热闹呢!
香怜咬牙暗恨,“这小蹄子!那灯可是值十两一个呢!”
玉爱拧着手帕子,不屑,“当年我院子里那灯……一个顶它仨!”
香怜叹了口气,“好汉不提当年勇啊……”
玉爱却是眼尖,那被人按在地上当沙袋揍的汉子……一身闪闪的锦衣破了好几个口子,披头散发,眉眼青肿的模样……
“哎哟!”
玉爱惊呼一声,“这不是史大龙史爷么!”
这人在城中,也大小是个人物,每回来馆子里,虽然言语可鄙,动作粗蛮,但手面大方,也算是个老客了,怎么这会儿却被人按着揍?
香怜一听也细细去看,恰好那史爷被人从地上拽起,跟拖死狗一般地往院外一丢。
这会儿馆中的妈妈才带着几个护院匆匆而来,还没进院子,就差点被史大龙给绊倒,一见地上的人,登时唬了一跳,大呼小叫得热闹。
“哎呀,这不是史爷,这怎么了这是?谁干的?快快,快扶了史爷起来,都机灵着点啊,快去叫大夫来给看看,莫伤了骨头!”
史大龙一手遮着半张脸,一手推开那几个要来扶的护院,回头望着院子骂道,“兀那小贼,有种的,有种的报上名号!看你史爷爷,不带人弄死你!”
他是真大意了,本来想着会佳人,手下就不用带那么多人手,碍事,谁知道明明跟那小表子说好了今夜会来,那小表子居然先接了这个小白脸!
还说什么见时候不早,还以为他不来了,这才接待了那位白公子。
他史大龙在城内也是说话算话的人物,手底下有好几个过命的弟兄,被人抢了表子,打个臭头,这面子,可算是丢尽了!
此时不管是院门,还是房门都是大开着,自门外一眼就能瞧得见并肩而立的那一对男女。
霜霜姑娘被老鸨眼睛那么一斜,不由自主地就瑟缩了下身子。
她身边那位公子却是悠然不惧,反而上前一步,手中折扇轻摇。
“本公子姓白,人称白四爷,我就在这儿呆着,等你带人来,可别说尽了话,却是自打脸!”
史大龙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全身上下无一处不是疼得要死,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哪儿的骨头断了,娘的!
这小白脸有什么可拽的,还不是仗着身边有几个能打的下人!
要论单打独斗,他一个人能打十个小白脸!
然而要是比起手下的战力来,史大龙还真没把握,自己手底下那几个能弄得过这些练家子!
史大龙想到这里,心中更是有如刀割,捂着脸撂下狠话,却是一瘸一拐地走了,那速度,倒比好手好脚的人还快。
老鸨子瞧着院子里那一幕,各样东西都打坏了不少,这一样样的可都是钱呐!
就算是这客人有天大的来头,也不能在她这地盘闹事不是!
她倚红会馆,可不是史大龙能比的!
那小白脸却摇着扇子笑道,“妈妈莫急,这院子里的花销,都算在本公子头上便是。”
霜霜拍手笑道,“公子真好,这院子里的那些,奴早就瞧得腻了,早想换了,没敢跟妈妈说……”
不管怎么说,这有人赔钱就好,老鸨子皮笑肉不笑地看了霜霜一眼,“嗯,这回霜霜可惬意了……”
小蹄子,张狂得样儿!看过了这阵风头的!
正文 9。 公子
一场热闹看罢,锦衣公子搂着霜霜姑娘,笑道,“本与姑娘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却教这厮粗俗之辈坏了兴致,想来那桌酒菜也变作了残羹冷炙,如此便另换一桌新的来!”
行院里本是销金窟,有羊祜乐意出银子,老鸨子自然情愿,一迭声地吩咐着小厮去厨下叫好酒好菜,又端着笑脸嘱霜霜好生伺候白公子,这才恭身退下。
这一转身,那张中年发福涂满脂粉的大脸上登时写满嘲讽。
这是哪家不知天高地厚的公子哥呢?
如今这世道,乱上加乱,强中有强,这般蠢货,早晚有他哭爹喊娘的时候!
她这般想着往院外走,迎面瞧见一名五十来岁的大汉,疾步走来,风尘仆仆,面带急怒之色。
老鸨子赶紧换上笑脸,“哟,怎么也没人招呼着这位客官,这些个不中用的,三天不说就惫懒了!”
她迈前几步,正要兜揽,那大汉却瞧也没瞧她,伸臂一挥,便有劲风拂来,虽没挨着碰着,也让她不由自主地向边上闪了去,好悬没跌一大跤。
老鸨子眼中闪过一丝恚怒,待站稳了身形,面上又变做副笑脸,只听院中呆着的那几名侍卫笑道,“铁叔,你不是跟在大爷身边,怎么到这儿来啦?”
姓铁的汉子似强忍着怒气,“四爷呢?”
那几名侍卫坐的坐,站的站,有的啃着鸡腿儿,有的捶着肩膀,一派散漫自在,听了这问话都笑道,“呶,四爷正在里头呢,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正是呢,铁叔你打哪来的,可吃过晚饭了没?要不叫人去给你拿几个包子垫垫?”
“诶,我这儿还有个鸡腿儿,还没动过……”
铁叔一把将递过来的鸡腿儿打落在地,怒气冲冲,大步就径直往那灯火通明,透着浮声浪语的屋子里闯!
“诶诶,铁叔你这是做什么?四爷的脾气可是骄得很……”
“是啊,有什么事跟我们兄弟说也是一般,打扰了四爷的兴致,铁叔你是大爷身边的无事,我们几个可是吃罪不起!”
几人嘴上说得轻松亲近,但上手拦的招式却丝毫不含糊。
铁叔怒目圆睁,“滚开!”
“四爷既然好端端的,为何要派人送来假信儿?诳得大爷他……”
他喉咙一哽,后头的话就没再接下去。
那拦着几个侍从互相瞧瞧,都是懵然。
“什么好端端的,什么假信儿,什么时候又诳了大爷了?”
“铁叔,铁叔,你有话慢慢说嘛!”
虽然是在夜里,院中挂的灯笼只照出了昏黄的光,但这些人做戏做得假不忍睹,连手扶着院门,状似在检查门口挂的羊角灯的老鸨子都眼珠子乱转。
屋里跟霜霜胡天胡地的是白四爷,这才来的汉子铁叔是他家大爷的手下,那就是说还有个白大爷,这姓白的一家子兄弟却不知为何起了龃龉,白四爷不知道做了什么不地道的事,诳了大爷,于是大爷的手下来寻四爷的麻烦。
若看排场,这白四爷的穿戴出手,都是一方的富豪,若看手下人的身手,史大龙那般的地头蛇都没走下来几个回合,怕还真不是一般来头的富商……
老鸨子正琢磨着能不能从这事儿上头捞点子好处呢,却见院子里几人战作一团,那铁叔以一敌五,却也不见落了下风,反高声嘶叫道,“四爷,四爷!你出来!你出来说个清楚!”
这声音愤怒凄厉,嘶哑控诉,半夜里听来,更加骇人心神。
屋内华灯高照,锦帐低垂,描金穿藤雕花凉床上,霜霜姑娘正衣衫半褪,媚眼如丝,樱唇红肿着喘息不已,而原本兴致高涨的贵公子听着外头铁叔的喊声,眉眼间闪过一丝嘲讽,翻身而起,有一瞬间,霜霜姑娘几乎以为这有钱有貌的公子爷神情带上了如欲嗜人的狰狞,待她也翻身坐起偷眼细瞧时,那狰狞又没了,仍变回翩翩如玉佳公子。
“白公子?”
白四爷唇角勾笑,搂过霜霜来亲了一口,冲着外头发话道,“这般风花雪月之地,打打杀杀的真煞风景,你们几个便放铁叔进来吧,正巧,酒菜送来,也请铁叔喝杯热酒。”
果然话音落下,外头的动静登时消停,没过几息,房门便被人自外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吓得霜霜嘤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