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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准备什么时候告诉王爷？”
“罢了，左右现在还不到时候，实在不行等老十四回来，他也能有个倚重不是？”
说罢，扶着孙嬷嬷的手就去了前头御书房。
照例是被魏珠给笑着拦下，只说皇上政务繁忙，顾不得见她，她笑着将手里的点心盒子递到魏珠手里。
“特地给陛下做的点心，等他不忙了，您记得提醒他尝尝，本宫便先走了。”
直到两人的身影在魏珠眼前消失，他才叹了口气进了御书房。
康熙正歪靠在里头的榻上休息，眼神浑浊，瞧着精神也不大好的样子。
“圣上，您该吃药了。”
“叶老头那里，可有消息了？”
“还没有，要不奴才托雍王问问？”
康熙爷摇了摇头，从魏珠手里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再等等吧，还不是时候。”
从宫里头出来，年世兰便瞧着胤禛深思不属，只当他在为德妃的病情担心，并没有多想，直到他当着自己的面抽调出暗卫，命他们偷偷去寻找叶老，她才知道，恐怕真的出事了。
胤禛见她起了疑心，也没避开她，沉着脸将自己的猜想给说了。
“我怀疑，皇阿玛不太好了。”
他这话一说出口，年世兰忍不住吓了一跳，不对啊。。。。。。历史上，康熙可是两年之后才驾崩的啊！
胤禛知道这话说出来没几个人信，正是如此，他才觉得难受，皇阿玛此时，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202：叶老归来
胤禛当晚没有歇在锦绣阁，而是去了前院。
年世兰也知道圣上若是真的病了，定会牵连甚广，因此除了派小厮按时送饭以外，她更是勒令所有锦绣阁当差的人都不得踏入前院书房半步，若有违抗者，直接赶出府去。
她这么一番话说下来，无疑令锦绣阁的众人都绷紧了身上的那根弦。
如此几日过后，雍王府的众人都觉出不对来，总觉得锦绣阁同前院的氛围似乎过于凝重了些。
安格格心中闪过不好的念头，当天上午便假装借花样子的空去了耿格格的房里。
“不知耿姐姐可知这府里出了什么事，怎么妹妹瞧着这几天府里的氛围不太对啊……”
耿格格的住处平时少见人拜访，她一直都刻意同别人保持距离，此刻听了安格格的话，眸光一闪，便掩唇轻笑起来。
“安妹妹不知道？宫里头德妃娘娘病重，四爷忙得陀螺似的帮她找叶老呢。”
安格格入府晚，自然不知道叶老其人，便忍不住出声质疑。
“宫里太医这么多，为何要去寻个乡下郎中？”
耿格格见她确实不知，一时也不知道从何说起，气氛便僵在那处。
安格格知道自己今天定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脸上的笑意不觉淡了下去，耿格格玲珑一般的心肠又怎能不知，笑意褪去，端茶送客。
等到安格格回了兰草苑，一把将书房的门关紧，躲在里头不知道在写些什么，过了大半个时辰才出来，手里头拿着封信，嘱咐她的贴身丫鬟将信送到安家她母亲的手上。
等到确定信被送到之后，她一直跳动的心才渐渐平静下来。
她有预感，雍王府这般沉重的氛围之后，定是牵连甚广。
大约七日后，胤禛派出去的暗卫快马而回，身后马车里头坐着的，正是叶老，他一路舟车劳顿，到雍王府时，脸色难看的离开，只是见到胤禛，还是忍不住笑着打趣。
“我说小四儿，你费这么大功夫找我可不地道，我可是刚刚一家团聚能享享天伦之乐。”
胤禛知道他担心什么，连忙保证。
“叶老请放心，您家人的安全我定会负责，此次我哪暗中行事，知道的人不多，我叫您来是因为……我怀疑皇阿玛不大好了。”
他这句话一处，明显能感觉到叶老的神色都恍惚了许多。
“圣上……千秋万世的人，怎会？”
“所以我想请叶老明儿个跟我进宫一趟，您看？”
叶老捋了捋花白的胡须，沉默了很久才忍不住叹了口气。
“也罢，也罢！我这个命本就是他救下了。”
第二天，当胤禛带着叶老进宫为德妃诊治的消息一出，京城里头的势力都有些按耐不住，尤其是八贝勒府上的胤禩，同叶老更是仇怨颇深。
“你们可打听清楚了，德妃当真不好了？”
“是，宫里惠妃传来消息，德妃已经病得下不了塌了。”
胤禩听了，冷笑一声。
“我倒要看看，没了德妃的庇佑，四哥还能像如今一般在皇阿玛身边颇得宠信嘛。”
他一直认为，胤禛能够得到圣上的器重，都是德妃枕头风吹得。
毕竟当初他的亲额娘良妃还活着时，他也是这般深受皇上喜爱啊……
203：只能力保
胤禛入了宫，一路畅行无阻的进了永和宫的宫门。
孙嬷嬷听他来了，连忙起身相迎，尤其是见到他身后的叶老之后，喜色更浓。
“给王爷请安，王爷请快随奴婢进来。”
等到两人进了内殿，就看见德妃正悠哉的坐在上首喝茶，脸色红润，哪里有丝毫病色？
“老四，你这人啊，就是太聪明了些，你是怎么知道不是我的？”
胤禛见此，便确信了自己心中的猜想，因此对于德妃的问话，倒是没有丝毫隐瞒。
“您想的很周到，也确实没有破绽，可这初冬的天，您病着孙嬷嬷怎么敢开窗通气，所以儿子便想，您这病怕是有些端倪，既然您没事，却又要往外头透露您病了的消息，定是为了保护什么，这宫里能得到您这般保护的，恐怕只有皇阿玛一人了吧。”
胤禛这话说完，还没等德妃反应，从外头先传来一阵叫好声。
“好，不愧是我爱新觉罗家的孩子，有咱们满人的聪慧。”
胤禛回头，就看见康熙爷正搀着魏珠的手缓步而来，面色苍白，身形暴瘦，可见病得不轻。
“皇阿玛怎么过来了，若是被外头的人瞧见……”
“放心，我来时坐的御辇来的，没人瞧见。”
他们父子之间，一旦捅破那层窗户纸，有些话便少了忌讳。
德妃瞧着他俩这相处的神态，眼神一闪，知道自己猜对了。
这皇上心里，确实……
叶老给康熙爷细细的把过脉，才沉下脸来忍不住冷哼出声。
“可真是好手段，皇上回去若再不把寝殿里的熏香换了，便等着雍王给您守灵吧！”
他这话说的不客气，魏珠叫他气得眼前发黑，要不是顾及圣上，只怕上前手撕了他的心都有。
还是康熙爷机警，从他的话里头听出些门道来。
“你是说，我寝殿里的龙涎香被人下了毒？”
叶老点了点头，便不再多言。
“可能知道是何毒？”
“我又不是神仙，没见过没闻过，如何确认？”
康熙爷听了，倒是暗叹一声，自己确实是急糊涂了。
“魏珠，你回去将朕的佛珠取来，赐给德妃，保佑她早日“康复”。”
魏珠多通透的人，听话听音最是在行，当下变领了吩咐，急匆匆的往昭仁殿去。
回来时，手里头不止多了串佛珠，更是在盒子里头装了点香灰。
叶老接过来，细细嗅过之后，脸上的神色却更加凝重了。
“若老头子我所料不差，这里头怕是蜀中的一种毒药，混合了十几种毒虫精心研制，也不知道那人如何舍得，要知道这毒药说一声价值万金都不为过。”
康熙爷听到他的话之后，脸上的冷意更甚。
川南，除了云南王，便是安亲王的地界，安亲王，可是老八家的亲外公……
“朕这个儿子，可真是贤良，当不负别人口中贤王的美誉。”
胤禛却没想这么多，听了叶老的话，忙忍不住问道：“叶老可有法子解毒？”
叶老闻言，微微叹息。
“这毒太过复杂变化，我也只能力保，不能根除。”
胤禛听了，就欲出去，却被康熙爷嘱咐魏珠给拦住。
“你此番过去，是不是逼着老八家的拿出解药？”
胤禛自然连连点头，康熙爷瞧见了，连忙叹气。
“愚蠢。”
204：人心险恶
胤禛瞧着圣上像是真的动怒了，再不敢轻举妄动。
“排兵布阵最忌讳什么？诱敌深入！咱们满人马背上打下来的江山，靠得可不光是蛮力，你啊你，平时瞧着多机警的人，竟也会犯如此错误？”
“可皇阿玛的身体……”
康熙爷倒是没所谓的挥了挥手，回头笑着同叶老打趣。
“也不知道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撑到什么时候？”
叶老此刻脸色也是极为凝重，再没有往日的不羁。
“若我力保，可保两年，两年之后……神仙难救。”
康熙爷听了，眸中的光亮似乎都在此刻暗淡了不少，两年啊……对他来说确实太短了，可他如今，只能靠着这两年给自己心仪的储君争取到最大的支持了。
他们的谈话都没有刻意避开德妃，这在无形中也代表了另一种宣告。
德妃瞧着他们似有对策，忍不住开了口。
“不若让老十四回来，他们兄弟两个，多少有些照应。”
康熙爷如何不知，兄弟齐心的道理，只是如今边关不稳，老十四若这时候回来，怕是不仅不能帮助胤禛，只怕自身都会被御史台那帮人好好的参上一本。
“还不是时候，且等等吧，我出门不宜太久，便先走了，以后我会让魏珠日日过来询问你的“病情的”，叶老如何，留在宫里还是？”
“我去小四儿府上呆着，他府上的侧妃可是有一手酿酒的好本事！”
说到这，忍不住冲着康熙爷挑了挑眉，神色得意。
康熙爷倒是真来了兴致，忍不住同叶老多说了几句，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圣上一走，永和宫里的气氛却愈发凝重，尤其是胤禛，此刻脸色黑沉，仿佛能滴出水来。
“这个老八，当真是心狠手辣，竟然……”
德妃见他难受，忙上前安抚。
“为君一路，本就需要披荆斩棘一人独享，他这般做虽然狠辣，可谁又能说些什么？”
“可他怎么就能确定，他就可以？”
德妃见他这个时候都绕不过来这个弯，心下里也不禁叹息，到底性格太过刚正，并不了解这人心的险恶能恶成什么模样……
“其一：八贝勒素有贤命
其二：八福晋外公是谁？安亲王！
其三：他身后有兄弟支持！”
胤禛听了，心里有些难受，虽然知道德妃所说句句属实，可他仍无法接受，就是为了一个皇位，人当真就能泯灭良知，弑父杀兄？
德妃知道他心里不好受，便也没留他，只让叶老开了药方明儿个让胤禛托人送过来，便让孙嬷嬷送他们出了门。
毕竟连昭仁殿那种地方都能被八贝勒钻了空子，又遑论太医院呢，没见着太医院的前院正都着了道成了一介草民了么……
宫里的消息传到八贝勒府时已经傍晚，胤禩在书房里头听了，心头烦闷更甚。
“当初让小李子下的手段也不知道成没成事，他那里没露出什么来吧？”
隐在暗处的人连忙摇了摇头。
“已经遵照您的吩咐，在他刚一进慎刑司的时候就动了手，别人只当他是畏罪自杀，如何也想不到贝勒爷您的身上……”
“那便……好啊。”
205：由得她去
日子一天天过去，胤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