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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前一日,王妃在正院里头设了宴,挨个邀请她们前去乐一乐。
因是家宴,所以年世兰便没刻意打扮,只着了件家常的袄子,外头罩了件雪青色的大氅,饶是这样,她进去的时候,所有人都忍不住偷偷看她。
没办法,有些女人似乎天生就是为了成为别人的焦点,年世兰无疑就是这一类人。
她先是上前恭恭敬敬的冲着王妃行了礼,才笑着跟李氏打招呼。
“还没恭喜李姐姐呢,翻过年没两个月可就有新人进门了,不出意外,明年可不得做太太了?”
她这话可算是说进了李氏的心坎里,哄得她直冲着年世兰笑。
“借你吉言,借你吉言!”
195:逾矩
安格格瞧着上头年世兰同李氏相谈甚欢的模样,眸光不自觉的闪了闪。
“听说圣上赏了年侧妃许多稀罕物,怎么不见您戴出来让咱们下头的人跟着开开眼?”
年世兰瞧着下头安格格那明媚的笑脸,心中不禁冷笑,只是脸上淡淡的看不出分毫。
“既是稀罕物,自然是留待进宫的时候戴才能显出对皇阿玛的敬意了。”
安格格听了,心内暗暗高兴。
第二天一早,众人便等在门房处送王妃同两位侧妃进宫去,安格格瞧见年世兰头上插着的孔雀簪,不着痕迹的笑了笑,却被后头的常格格瞧见。
“你傻站在这里笑什么呢?”
安格格回过头,又是一副温良的模样。
“自然是心里高兴,想着今儿个咱们府里主子能在圣上跟前露脸呢!”
常格格听了她的话,不由撇了撇嘴,暗骂一声虚伪。
殊不知,安格格真是抱着让年世兰能够大大的出名的想法来的,只是这出名是贤名还是恶名?就不是她能够控制的了……
年世兰自然也瞧见了她的神情,心内的冷意更深了几分。
进了宫,众人自然是先去了永和宫行礼问安,因着是除夕,所以德妃今日特地换了身暗红色的宫装,上头用金丝银线细细描绘出百花福寿图案,倒也应景。
福嘉自然是一进宫就被德妃接到跟前,众人早便习惯,因此倒没人说什么,倒是德妃瞧见年世兰头上的雀羽簪不禁赞了一声。
“你这簪子倒是别致。”
年世兰听了,莞尔一笑,低声道了谢。
晚宴被康熙爷设在了乾清宫。
她们去时,里头早已经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德妃自去上首而坐,王妃则是带着她们同十四福晋一起,做到了十三福晋旁边,对面坐着的便是八福晋一党。
两方人马隔着中间的舞台遥遥相望,泾渭分明。
倒是八福晋仔细的瞧过年世兰的装扮之后,才漫不经心的轻笑了一声,若不是她时刻注意着八福晋的动静,只怕就要错过了。
等到康熙爷带着一众皇子们落了座,今儿个的宴会才算是刚刚开始。
众位阿哥依照年纪轮流说着吉祥话,为上头的圣上祝酒。
胤禩说完之后,九阿哥胤禟还没来得及张口,就被八福晋抢了先。
“皇阿玛,臣媳有话要禀。”
康熙本来带笑的面容在听了八福晋的话之后,顷刻耷拉了下来。
“真是没规矩。”
圣上这话一出,下头人有憋不住的自然哄笑出声,让郭络罗氏的面色很不好看。
“事关皇室尊卑,还请皇阿玛恕罪。”
康熙爷见她似乎真有要事,便按耐住心中的不喜让她接着往下说。
“臣媳瞧着,年侧妃今日的装扮,似乎不合规矩。”
年世兰心内叹息,想着果然还是来了。
八福晋既然点了她的名,她自然不能再安然坐着,忙从座位上起来跪到了中央。
“臣媳愚钝,若有冒犯还请皇阿玛恕罪。”
康熙爷本就对她有几分好感,此刻见她这般规矩,心下又高看了几分。
八福晋见她出来认罪,心内一喜,想着今儿个的事便算是成了一半。
“年侧妃头上所戴的雀羽簪超了规制,乃是正妃所佩。”
她这话一出,满座皆惊,忙朝着年世兰头上瞧去。
196:入慎刑司
年世兰面上不见丝毫慌乱,就冲着这份沉稳,就叫很多人刮目相看。
康熙爷向来最重视规矩,此刻听了八福晋的话,心中也不由生疑。
“老四家的,你可有什么话要辩说?”
年世兰听到圣上唤她,忙恭恭敬敬的冲着他磕了个头,才不急不缓的从头上取下发簪放到从上首下来的魏珠手中。
“臣媳冤枉,皇阿玛瞧过便知。”
康熙爷接过那簪子仔细看过,又往后递到皇贵妃和四妃手中。
“你们也挨个瞧瞧,可有不妥?”
众人看过,均是摇头。
“回圣上话,年侧妃这簪子并未逾矩。”
八福晋听了,不禁高声反驳起来。
“不可能,正妃所戴乃是七羽簪,侧妃应该戴五羽才不算逾矩!”
她这话一出,不只是圣上不高兴,就连后头的皇贵妃与四妃都暗暗皱眉。
这个老八家的,忒没规矩了些。
还没等康熙爷斥责,年世兰倒是先开口说了话。
“八福晋真是好眼力,隔着这么久都能瞧见妾身头上的簪子是七羽还是五羽……”
她这话一出口,众人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出来不对,当下都忍不住在心中暗暗腹诽,怕是今日这逾矩之罪,也是早有预谋吧。
八福晋如何察觉不到,只是如今她已经是那上了弦的弓箭,不得不发。
康熙爷见她仍旧不知悔改,略微点头示意魏珠将那簪子递到她眼前,她瞧着上头簪着的五根雀羽,只觉得如坠冰窟。
胤禛眼见着这场闹剧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才从座位上站起,冲着圣上的方向躬身行礼。
“皇阿玛,儿臣有冤要诉。”
康熙爷此刻心中早有所想,因此也没拦着,点了点头示意他接着说。
“那日皇阿玛的赏赐下来,儿臣府中年氏便察觉出了不妥,怎么赏给她的簪子里头竟有一件逾越了规矩,她只当是宫里的哪位公公出了差错,便将这簪子还到了儿臣手中。
儿臣见她喜欢,才去外头寻了制簪的手艺人给她又做了一个相仿的,让她戴着玩,谁承想,这竟不是偶然,而是阴谋!
本王想请问八福晋,为何你会对皇阿玛赏赐的物件里头有一件逾矩的东西这么清楚?”
康熙爷听了他的话,又见他从怀里拿出那件七羽的雀羽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魏珠,你是怎么当差的?”
魏珠听了,连忙就跪下请罪。
“圣上恕罪,圣上恕罪!奴才原想着给年侧妃的赏赐不多要紧,便派了御书房的小李子去拿,谁知竟出了这样的差错,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他这话一出,康熙心中的怒气便散了一半。
魏珠虽说不拿年世兰当回事这话有些倨傲,但这证明什么?证明老四没有往他这里伸手,比起那些手长的,更显得可贵……
“既然如此,我便罚你俸禄两年,一会下去领杖责十下,你可有异议?”
“圣上处事公允,奴才没有异议。”
等到处罚了魏珠,康熙爷自然知道这里头是谁捣的鬼,看向胤禩的目光如同寒冰一般。
“新年不宜见血,便罚小李子入慎刑司吧……”
一旦入了慎刑司,死对他们来说反而是种解脱,他倒要看看,这老八背着他还干了些什么!
197:这是羞了
胤禩听了皇上的处置,费力用手指攥住衣袍,来平息自己心中的慌乱。
年世兰倒是平静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眼神不经意扫过郭络罗氏的脸,里头略带轻嘲,显然是对她的行径不耻。
这场轩然大波就这样草草结尾。
只是魏珠在被拖出去杖责的时候,看向胤禩的目光实在称不上友善。
回府的路上,年世兰靠在胤禛身上,神色怏怏。
“怎么了?可是累了?”
年世兰轻轻摇了摇头。
“没什么,只是觉得如今的日子越发烦闷了。”
胤禛自然知道她烦闷在哪,可是如今皇阿玛的身体一日差过一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
年世兰见他听了自己的话眉头紧锁,不禁有些好笑。
“瞧瞧你,还不能让人抱怨两句了?”
“我只是有些心疼你。”
至于心疼什么,胤禛不说,年世兰便也默契的不问。
两人回到锦绣阁,先是安置好一对儿女,然后才洗漱过一起躺在床上,因着是年节,胤禛也有几日假期,自然不用再早起奔波去上朝。
“明儿个你想干什么?要不要上街?”
年世兰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外头怪冷的,别折腾了。”
胤禛知她惫懒,笑了笑将人拉进怀里,屋子里头的银霜炭烧的正旺,年世兰听着胤禛平缓的心跳,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
正月初一,又下了场雪。
午后雪停,弘曦嚷嚷着要堆雪人,年世兰便去把弘历和福嘉都叫过来,由得他们三个人在雪地里头折腾,最后雪人没堆成,倒是打起了雪仗。
待到他们玩尽兴了,年世兰才将人一个个拘到屋子里头洗了个热水澡后,又挨个给他们喂姜汤。
姜汤里头被春柳贴心的放了些红糖,甜甜的不冲人。
傍晚的时候,年世兰从怀里头掏出三个封红,依次放到他们手中。
“新的一年,事事顺心。”
胤禛正巧从前院回来,瞧见了便也摊开手伸到了年世兰面前。
“我的呢?”
年世兰冲着他翻了个白眼,本不欲理会他,谁承想他竟不依不饶。
“糯糯也给我一个,恩?”
年世兰此刻哪里有红包给他,急中生智下在他的掌心落下一吻。
胤禛的手不自觉的颤了颤,感觉整个右手都有些酥软,像是被谁抽去了骨头一般。
“糯糯这个礼物,我很欢喜。”
年世兰本来不觉得什么,听他这么一说,却禁不住红了脸,为了掩饰尴尬,只能转身去吩咐春浓传膳,胤禛瞧着她红透的耳根,无声的笑了笑。
这顿饭是在沉默中吃完的。。。。。。
弘历聪慧,自然瞧出了胤禛与年世兰之间的不寻常,吃了饭就将弘曦和福嘉哄了出去,给他们俩留足了空间。
“糯糯这是羞了?”
年世兰转身就进了内室,有些不太想搭理他,胤禛忙笑着跟上去。
“糯糯就不想看看我给你准备的新年礼物?”
说罢,从怀里头掏出个首饰盒来递到年世兰手边,年世兰打开来看,发现里头竟是一对点翠的耳环,上头是一对芍药花,倒是格外的别致。
“爷这是从哪买的?倒挺别致。”
胤禛见她喜欢,忙说出来个人名。
“什么?她竟来京了?”
198:优待
实在是不怪她惊讶,她怎么都没想到在苏州名头正盛的徐娘子居然来了京城……
“不会是……”
胤禛见她如此聪慧,忍不住笑着点了点头。
“我记得你陪嫁的铺子里头有一间首饰铺,便想着把她请来也不错,最起码她做的东西你会喜欢。”
“所以,那雀羽簪也是徐娘子所作了?”
直到看到胤禛点头,年世兰才发觉自己眼泪不自觉的都流出来了。
“爷,你总是对我这么好。”
胤禛见她欢喜的哭了,有些哭笑不得,轻轻的用手指拭去她脸颊的泪水。
“小哭包,什么时候准备见见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