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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胡凤翚一同骑马而来的人此刻都下了马,聚在一处说笑,隐隐以居中的男子为主,那男子一身石墨灰的家常蟒袍,五官俊逸,只是脸上仿佛罩着一层寒霜叫人不敢亲近。
“刚刚那马车里,坐的是何人?”
那男子这话一出口,周围的人都有些楞,这位可惯是个惜字如金的主儿。
“刚刚?应该是年府的马车吧……”
“正是年府的马车,我还瞧见年大小姐了呢,说来实在可惜……”
周围人也都跟着喟叹一声,显然都知道些内情,那男子便有些不悦,有种被人排除在外的感觉。
“可惜什么?”
周围人早就习惯了他平时冷冰冰的模样,此刻他猛然带上了热乎气,倒让他们着实惊讶了一番。
“世子久居在外不知道,那年家大小姐早前曾同凤翚有过亲事,两家都换过庚帖了,谁承想最后凤翚却被自家表妹给算计了,不仅亲事没成,两家还因此结了些怨恨。”
被称作世子的正是当今唯一的异姓王云南王的的嫡子——云亦。
云南王无甚野心,这么些年一直在封地规规矩矩的行事,倒是在康熙爷眼前有了几分体面,眼看还有月余便要过年,便邀了云南王一同来京庆贺。
云南王身体不便不能成行,却派了世子云亦前来恭贺,也算全了康熙爷的脸面。
046:渣中之渣
胡凤翚回过神来,忙跑到云亦身边躬身请罪。
“内子无状,叫世子爷见笑了。”
云亦略摇了摇头,才道:“既然无状,自该关在家里,何故出来丢丑。”
胡凤翚没想到云南王世子这般不留情面,一时楞在那处不知如何反应,还是他身边的人看不下去偷偷碰了碰他的胳膊,他才反应过来。
“世子爷说的是,是下官思虑不周。”
说罢便回到了胡家的车驾旁低头吩咐着车夫,那车夫听的连连点头,胡凤翚这才忍着厌恶看向了他的妻子——周氏。
“给我滚回胡家好好待着,以后若还敢出来生事,我定砍了你做成人彘。”
周氏叫胡凤翚眼里的冷光吓得直打颤,这会听了他的话,更是慌忙就往马车上跑,哪里还有一丝的盛气凌人的样子,说是丧家之犬也不为过。
等到一切都处理好,一行人才又翻身上马,朝着山顶的金光寺行去。
他们此行,是陪着云亦来给云南王祈福的。
云南王的身体这些年每况愈下,云亦听人说金光寺灵验非常,出于一片孝心便来了。
却不想金光寺还没到就提前观摩了一出好戏,倒也真是……不虚此行。
等到他们一行人抵达金光寺,金光寺的主持了净大师早就在门口等着了。
“阿弥陀佛……几位施主请随小僧来。”
云亦几人同了净大师见了礼,才随着他去了东边专门辟出来的一间佛堂礼佛。
不巧刚过转弯的路口就又碰到了年世兰同年若兰祈福归来,年世兰拉着年若兰正开心的说些什么,在场的几人都是武功高强之辈,自然把她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阿姐,阿姐!签上说桃林托盟,白马踏步,唯德唯仁,可敬东床。会有可托付的有缘人出现,愿多多行善积德,可能暗中就结下良缘。是不是说你最近红鸾星动,有姻缘出现哎,我回去写信跟娘亲说一声,她肯定高兴坏了……”
“傻丫头,金光寺再灵验,也不可能事事应验吧,抽到了图个乐就成。”
她们俩身后跟着的小沙弥不服气,道:“两位施主有所不知,我们寺里的姻缘签是出了名的灵验,施主若不信,只管瞧着便是。”
年若兰没想到自己的一番话倒引得小沙弥不满,忙回头低声道歉。
“小师傅实在抱歉,我自然是知道金光寺的灵验才带着家妹前来祈福的,我只是怕家妹回家告诉家母后会让家母空欢喜一场。”
“阿弥陀佛,施主若不信,三个月可见分晓。”
这下年世兰更高兴了,恨不得抓住那个小沙弥好好问问清楚。
“小师傅刚刚说话可当真?我阿姐三个月内会有姻缘出现?可别再是碰见渣男啊……”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虽然不知道施主口中的渣男是什么意思,可咱们寺里的签没有不应验的……”
“渣男啊……”
年世兰话没说完就瞥见了了净大师身后的一群人,尤其是居左的胡凤翚,当下不屑的撇了撇嘴角。
“抛妻弃子为渣。”
“私定终身为渣。”
“已有婚约却私定终身,渣中渣。”
“阿弥陀佛,小僧明白了,渣就是不好的意思……”
“小师傅果然聪明,劳烦小师傅送我们回禅房休息片刻,我这眼睛啊……见不得脏东西。”
047:噩梦缠身
年若兰自然知道自己的妹妹在为自己抱不平,就是知道所以她才一直没有插嘴。
左右她同那个男人早无关系,何必为了他惹得妹妹不快。
年若兰一行人同云亦一行人正巧这时候迎面碰上。
年若兰若无其事的擦身而过,年世兰跟在后头,只觉得自己的姐姐真是洒脱的厉害。
金光寺为她们准备的禅房是一座小四合院,年若兰居东,年世兰则选了西面的厢房。
等到两姐妹分开,年世兰独自一人进了内室,才翻出自己的签文又看了一遍。
“纵有名良医国手,淹淹未见退灾忧,若逢应位来生世,甲寅之日救星临。”
这说的,不就是她吗?
想到这,年世兰浑身都打了个寒颤,原本她是不信鬼神的,可现在,由不得她不信。
春浓正巧这个时候端了热水进来,看见年世兰坐在炕上发呆,不免有些担心。
“主子可是身子哪里不舒服?不如让春玉进来看看?”
年世兰忙摇了摇头,就着热水仔细的洗了洗手脸,用细棉布轻轻擦干水渍,和衣躺在榻上。
“春浓,你去外头守着吧,我累了想歇息会儿。”
春浓看着年世兰煞白的小脸,心里头一肚子的担心,但这会儿也只能应下,祈祷也许主子睡一觉就能好些……
年世兰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一直都在做梦,梦到自己的前世,梦里的她总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感觉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一样。
直到酉时年若兰来屋子里头寻她,她还在梦里挣扎着出不来,两鬓早就浸满了泪水,正挥着手在空中抓着什么……
“不要,不要离开我……”
年若兰心疼妹妹,忙把人抱进怀里唤起来:“糯糯,糯糯不怕!阿姐在!”
年世兰隐约听到有人在喊她,那声音温柔得很,让她忍不住就安定了下来。
费力的睁开眼,就发现自己正躺在年若兰的怀里,年若兰身上特有的清香扑鼻而来,让她本还不安的情绪得到极大的缓解。
“糯糯做了什么梦,怎的哭的这般厉害?”
“我梦见……梦见你们不要我了。”
梦里头,真的年世兰回来了,所有人都离她而去,娘亲、阿姐、甚至是……四爷。
“傻糯糯,梦都是相反的,你梦到会离开你的人,都是这辈子不可能离开你的。”
年世兰知道年若兰是在安慰自己,可她的心却不由自主的松缓下来。
年若兰亲自绞了帕子给年世兰擦脸,等到收拾妥当,才拉着她一起去饭厅用膳。
金光寺的素斋在京城里头是出了名的好吃。
年世兰本来看着这些素斋还没什么胃口,直到年若兰往她嘴里塞了一块老豆腐,她费力的嚼了嚼,竟意外地发现味道真是不错,不比雍王府里那些名厨的手艺差。
挨个将寺里的素斋试了个遍,年世兰不得不感叹,世人传言不虚,这金光寺的素斋是真的好吃。
不讲究那些色香味的摆盘,只关注食物本身的美味,虽然不如那些花里胡哨的菜肴好看,可是送进嘴里也能感觉到烹饪者的用心。
048:真相
晚膳后,年若兰担心年世兰便留在了西厢房,她们今儿个是要在这里留宿一晚的,明天早起离开。
“阿姐,不如我们出去转转,老是闷在房里我这心里怪堵的……”
年若兰自然点头应下,亲自取了橡木架子上搭着的白狐裘大衣给年世兰穿上,才在后头护着她往外头走。
她们住的四合院不远处有一颗姻缘树,据说极为灵验。
年世兰兴冲冲的拉着年若兰往那处去,因着已近傍晚,姻缘树旁只零零散散几个人。
年世兰找了一旁的小沙弥捐赠了香火钱,便得了一条红绸布,她又借了笔墨来,才催着年若兰请愿。
“阿姐,快来许愿!”
年若兰接过笔墨,仔细想了想才下笔书写在红绸布上,又找了块石头绑着把绸布高高的扔到树上才带着年世兰离开。
她却想不到在她走后,她所写的红绸布就被人偷偷打开看了。
“唯愿君心似铁,不动不移。”
落款是阿若,年若兰的小名。
第二天一早,年世兰就同年若兰分开,乘着马车回了雍王府。
刚进锦绣阁的院门,就瞧见春福正领着一个嬷嬷往她这处来,那嬷嬷东看西瞧的显得特别慌张。
年世兰心里便有了主意,应该是前几日让春福去打听的事情有了眉目,当下便扶着春浓的手往花厅里去。
方嬷嬷一路心惊胆战的跟着春福,生怕她来锦绣阁的事情被别人给瞧见。
等到踏进锦绣阁的大门,才算是松了口气。
直到到了花厅,见了年世兰,方嬷嬷还觉得自己有些回不过神来。
心里不由感叹道:“乖乖,这年侧妃生的可真美,粉面桃腮的,她一个老婆子瞧得都移不开眼,也难怪主子爷偏宠着。”
年世兰此刻正端着春浓给她端的热牛乳小口的抿着,她先是看了眼春福,春福便跪着把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年世兰又转头望向方嬷嬷。
“嬷嬷既来了锦绣阁,口说无凭,可有证物?”
方嬷嬷自然是做了万全的准备来的,听了年世兰的话,忙从怀里掏出一件外衫,同年世兰送去的布条一样的材质,只是裙子侧边缺了一角,不仔细看还真没人能注意到。
“这衣服,谁送去的?”
“是王妃院子中的元蕊姑娘送来的。”
年世兰心道一声:“果然。”
她早就猜着这件事情兴许就是王妃用来打压她做的,没想到真被她给猜着了。
“春浓,去我的妆匣子里头取两颗银锭子给方嬷嬷。”
“是,主子。”
春浓得了吩咐,便匆匆往内室去了。
年世兰斟酌了许久,才看向春福:“你去年得的料子可裁了做衣裳?”
春福没想到年世兰有此一问,如实的摇了摇头。
“那料子难得,奴婢没舍得……”
“去拿了来给方嬷嬷带走,想来浆洗房不缺巧手的绣娘?”
方嬷嬷也是人精,眼珠子一转便知道年世兰打的是什么主意,忙表起了忠心:“侧妃请放心,奴婢原就是从府里绣房出来的,这衣裳给了我,一天就给您绣出一个一模一样的来!”
“这话可怎么说的,这衣裳可不是我要穿,您说是不是呢,方嬷嬷?”
“是是是!是老婆子失言了,原该是元蕊姑娘的衣衫。”
“嬷嬷绣的时候可要当心,既然嬷嬷有这样的手艺,合该在衣服上留个印记不是?”
“侧妃娘娘思虑周到,老奴受教了,定不辱命!”
049:他踢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