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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放心,这事包在老婆子身上,您就回去擎等着吧。”
春福眼看事成,也不多耽搁,以免时间长了引起别人的猜疑。
等到了锦绣阁,便立刻去了内室同年世兰禀告。
年世兰彼时正躺在美人榻上描花样子,听了春福的话,只觉得这丫头瞧着木讷心里却揣着颗玲珑的心思,当下更是起了爱才的心思。
“春福,你做的很好!比我能想到的更妥当。”
春福被年世兰夸得有些羞窘,还不等年世兰吩咐便红了脸退出了内室。
年世兰瞧见了,只觉得这个丫头性子还真是有些……憨直。
年世兰又低头描了一会才将手里头的花样子搁在一旁,起身往自己的梳妆台那去,拉开妆匣子翻翻捡捡,找出一只银簪子,上头是一朵用纱布做的芍药花,虽然不值钱胜在样子精巧。
这是……四爷去了边关后偷偷给她捎回来的。
年世兰笑着将簪子别在脑后,才出了内室。
院子里头白茫茫的瞧的人眼晕,春柳此刻正在小厨房里头忙着生火做饭,春玉则留在耳房照顾春露、春浓二人……
偌大的院子静悄悄的,年世兰收紧了身上的白狐毛披风,正想回房里歇着,却听到东北角传来几声细微的动静。
年世兰小心的靠近,才发现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躺着只雪白的小奶狗,身子冻得不住地打颤,嘴里头呜呜的叫着,瞧着怪可怜的,当下就把冻僵的小奶狗抱到自己的怀里进了屋。
春福正巧瞧见年世兰怀里的小奶狗,低头想了想才回了自己的房里头抱了床半新不旧的棉褥往内室里头去,年世兰正拿着一杯温水小心的往小奶狗的嘴里喂,瞧见春福抱着褥子进来不由一怔。
春福被年世兰看的有些害羞,呐呐开口道:“奴婢刚刚瞧见主子怀里抱着只小奶狗,想着主子这处的东西都太精致,不适合给这小奶狗做窝,便自作主张拿来奴婢的褥子了,主子放心,这褥子是奴婢浆洗干净收起来的。就是……有些旧。”
年世兰倒是没想到春福有这般灵巧的心思,当即笑着从春福手里接过:“可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我正愁该如何安置它呢你便来了。对了,你去外头瞧瞧可有它的同伴之类的留在外头,左右现在咱们这处怪冷清的,权当做个伴儿了。”
春福得了吩咐便出了门,过了没多久还真的抱回来一只通体发黑的奶狗回来,那小奶狗在春福怀里还打着颤儿,瞧着比年世兰捡回来的那只更虚弱了几分。
“主子,奴婢去的时候就看到院子外头正躺着一只母狗,浑身都冻硬了,东南角那洞应该就是它刨的,可惜……只来得及送进来一个,这只小黑狗被它放在身下暖着,若不是露出一截尾巴出来,奴婢还真瞧不着它。”
年世兰听了只觉得心里闷闷的,母狗临死之际尚知道要给自己的孩子谋条生路呢,何况人乎?
“那便同先前那只一同养着吧,你看着去咱院子里寻处地方,托人把那母狗抱进来埋了吧,也算全了它一片慈母之心。”
043:年家请帖
春福得了吩咐便退下了,年世兰抱着那只小黑狗同先前的小白狗放到了一处,那小黑狗寻着热源便摇摇晃晃的趴到小白狗身上,两只狗相互依偎,呜呜咽咽的叫着。
“你们别害怕,以后这便是你们的家。”
正巧春柳端着晚膳进来,将几样膳食都摆在饭厅,才到内室请年世兰过去用餐。
年世兰最近胃口不太好,略用了几口便放下筷子。
春柳瞧见了,不免有些担心:“主子,你好歹再多用些,您现在可是双身子的人,你就算没胃口,也想想肚子里头的小主子。”
道理年世兰都懂,可她就是吃不下,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的压在她的心里,让她喘不过起来。
春玉正巧这个时候进来,手里还捧着一张红色烫金的请帖。
年世兰不免有些好奇,自从进了雍王府,还真没有人给她下过帖子呢。
“哪里的请帖?”
“主子,是大小姐给您下的帖子,邀请您三日后去金光寺祈福。”
年世兰听说是年若兰的帖子,当即眼前一亮,从春玉手里接过帖子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仿佛那帖子上长了花似的。
“还是阿姐心疼我,定是知道我在这王府里闷坏了,春玉你去趟正院给王妃请示一下,就说我三日后要用车。”
春玉自然应下,匆匆的往正院去。
春柳见年世兰心情大好,当即盛了碗紫米山药羹递到年世兰手边:“奴婢瞧着主子心情大好,胃口定也跟着好了,快趁热喝点粥暖暖胃。”
年世兰这会儿还真觉得饿了,接过来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不止如此,更是用了一碟子南瓜酥的点心才放下筷子。
春柳心里别提多开心了,这段日子主子食欲不振,她每天都变着花样的哄着主子多吃些,可都没有什么效果……
大小姐一来信,主子的食欲眼瞧着就好起来,可见啊……是思家了。
三日时间转瞬即逝,眨眼就到了年世兰同年若兰约定好的日子。
年世兰这天都没用春浓过来叫起,早早的就开始自己起来收拾,因着现在已有了五个多月的身孕,肚子那处已经遮都遮不住。
年世兰便索性穿了身绛紫色遍地缠枝的襦裙,下身则是一件墨绿色的坠兔毛的夹棉绸裤,脚上蹬着双软底的鹿皮小靴。
若是这身穿在别人身上只怕会显得老气,可年世兰皮肤白,穿起来只会让人觉得她格外端庄些。
出了府,就看见雍王府的马车正候在外头,年世兰手里抱着汤婆子,被春浓和春玉小心的扶上马车。
马车不急不缓的走着,年世兰歪坐在车上睡得东倒西歪。
左右从雍王府到金光寺的车程也要一个多时辰,春浓便没打算叫醒年世兰。
车程行到一半,忽然被迫中止。
年世兰也被外头隐隐约约的吵闹声惊醒,整个人歪歪的靠在软垫上脑子还有些不清明。
等到那争吵声越来越大,年世兰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那声音有些熟悉,好像……是她阿姐的。
当即也顾不得其他,掀开帘子就要往下跳。
044:小门小户
还是春浓眼疾手快的给拦住,春玉更是吓得手脚并用的下了马车安放好马凳。
一边扶着年世兰下车一边忍不住抱怨:“我的好主子,您刚刚真是要吓死我了,这天冷路滑的,您又怀着小主子,磕着碰着的可怎么好?”
年世兰哪里顾得这些,她此刻想飞过去的心思都有了,奈何她身子笨重急不得“春玉,你快去前头看看,是不是大小姐同人起了争执!”
春玉听了,慌忙就往前看,那里早就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人,隐隐约约的有声音从里头传来,听着真的是同大小姐的声音像了个八成。
春浓此刻也下了车,就站在年世兰身后护着。
春玉瞧着年世兰这处有春浓护着,应该出不了什么岔子,才一层层的挤进去。
果然就看到她家大小姐正悠哉的靠在年府的马车上玩着鞭子。
对面正站着一个叉着腰梳妇人发髻的女子,瞧着不过二十上下,容貌倒是生的不错,只可惜一双吊梢的三角眼太过凌厉,瞧着便显得刻薄。
她此刻正扶着丫鬟高声叫骂,显然是气急了。
“年若兰,若没有年家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挡姑奶奶我的路!”
年若兰不紧不慢的掏了掏耳朵,才笑道:“没了年家我还是个人,至少不会学狗乱吠。”
那妇人听了,气得浑身发抖,就要冲上来和年若兰厮打。
年若兰不急不忙的挥了挥手里的鞭子,正巧勾在一棵歪脖子树上,略施巧劲那树便应声倒下,唬的周围看热闹的人都吓得四下逃开。
年世兰这才得以挤进去,一眼就看到阿姐悠哉的倚在自家马车上,可见没吃亏。
年若兰本还乐得的同那女子应付两句,见到年世兰挺着个大肚子没头没脑的往她这钻,当即收了鞭子,小跑着就到了年世兰身边,亲自扶着人一步一步的往年府的马车上走。
“糯糯,都是当娘的人了,以后做事能不能好好想想,挺着个大肚子就往里头挤,磕着碰着算谁的。”
春浓在后头听着,只觉得大小姐的抱怨可比雍王府里头那些人的口蜜腹剑听起来顺耳多了。
没忍不住告起了年世兰的黑状:“大小姐快管管我们家主子吧,刚刚听见您的声音车刚停稳就要往下跳,忒吓人了些。”
年若兰听了,更是气得柳眉倒竖,只怕要不是顾惜着年世兰怀着孩子,都敢众目睽睽之下拿鞭子抽她一顿。
年世兰自知理亏,抱着年若兰的胳膊直晃悠:“阿姐,好阿姐!人家还不是担心你嘛……”
对面的女子眼见年若兰偃旗息鼓,正围着个小丫头片子说些什么,又瞧了瞧年世兰一身寡淡的装扮,当即撇了撇嘴。
“我道是谁,原是你们年家千辛万苦送进雍王府给人做妾的二姑娘啊……眼瞧着,混得也不怎么样嘛……”
年若兰叫她这句话气得凶光毕露,抓起鞭子就要往她脸上抽,还是年世兰眼疾手快的拦了下来。
“阿姐做什么同那人计较,小门小户的怪拿不出手的。”
年若兰听了,扑哧一声笑出了声,点了点年世兰光洁的额头,笑道:“你这张小嘴哟~”
045:胡家
那女子自然也听见了,当下就叉着腰高声叫骂起来。
“我小门小户的也成了胡家的大奶奶,你们倒是高贵,不照样被人退了亲。”
年世兰这才反应过来那女子是何人,本年世兰穿过来的时候还在纳闷,为何上辈子年若兰早早结了婚这辈子却没有,还是后来听年府里的丫鬟碎嘴,闲磕牙时说起过,本是定了胡家的,连庚帖都换了。
后头胡家大爷胡闹被年若兰抓了个正着,这门亲事自然不成,年世兰没想到胡凤翚这辈子的眼光这样差,什么香的臭的都能吃下去。
“我道是谁,原是胡家的。难怪这般不成体统……”
那女子还待说些什么,却不想后头迎头赶上来几个骑着高头大马的贵公子,居左的那个更是直接翻身下马,照着那女子白嫩的面皮就是两巴掌,年世兰隔着这么远都能听着响儿。
年若兰也见了,眸光闪了闪,到底没说什么扶着年世兰就上了自家马车。
那男子更是亲自下令让胡家的车驾避让,让年家的先行。
年世兰上了马车就看见年若兰一改往日犀利的脾气,静沉沉的坐在那处一言不发的出神。
“阿姐,阿姐……”
她连喊了几声才叫年若兰回了神,迎着年世兰好奇的目光,年若兰倒是没什么隐瞒。
“那男子,就是胡凤翚。”
“眼光真差,命也不好。”
年若兰倒是没想到年世兰会说出这种话来,一时没忍住笑开了。
寒风吹开了帘子灌进了马车里,年若兰那明媚的笑容太美,晃花了外头两人的眼。
车夫翻身下车,找了两块青石砖压住帘子两角,才继续赶路。
胡凤翚仍旧站在原处出神,不顾后头女子的哭喊,眼见着年府的马车渐渐走远,他才攥紧了拳头……那里头坐的,本该是他的妻。
同胡凤翚一同骑马而来的人此刻都下了马,聚在一处说笑,隐隐以居中的男子为主,那男子一身石墨灰的家常蟒袍,五官俊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