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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火红艳艳的,像是生了灵智,疯狂咆哮肆虐,令人看着便觉得心惊胆颤。
有人在对言歌说:“阿言,妖物太过强大会令天道忌惮,凤凰一族强大,毁灭也是迟早的事情。”
这人穿的一身白衣,在妖红的大火中,他的白衣特别醒目显眼。
可言歌却看不清他的脸。
明明连他身上衣服的梅花纹理都能看的一清二楚,连他腰间的木头雕刻的牌子都能瞧到,可她就是看不清他的脸。
她和这人站的很高,很高。
火在脚底肆意蔓延,像是整个世界都成了火海。只她和男人站在高处,是火海蔓延不到的地方。
言歌听到自己大叫:“你胡说,你胡说,是你放出凤凰火,是你把这里变成火海的。”
“阿言。”男人前进一步,靠近她,朝她招手:“你过来,过来。”
言歌闻言却后退一步:“是我带你进入的凤凰谷,是我带你爬上的深渊,是我错了,姑姑她们说过,不能相信外人,我不该信你……”
见她还要后退,往下一步就是凤凰火弥漫的凤凰谷,男人忙停下脚步,声音低沉:“阿言,与你无关,凤凰一族被灭只是顺应天命,只有顺应天命,你才能封神令这世间的桎梏全部解开,阿言,阿言,你信我,你信我!”
第1604章 小树树呀
白衣男人站在那里,目带乞求般地望着言歌。
白色的衣袂微微飘起,他朝言歌伸出白皙的手:“阿言,过来。”
“封神?”
言歌目光一变,惊讶地盯着面前的男人:“封神?”
“是的。阿言,那些人都以为天衍神木可以令凤凰封神,其实能封神的只有天衍神木,凤凰一族泯灭后,你会涅封神,阿言,你不是一直都想着修炼封神吗?你还想做一棵顶天立地的树,为后人做标榜的神树呢。”
“阿言,把里怀里的那只凤凰扔下,你过来好不好?”
“阿言,你过来!”
可她,却依旧后退了一步:“如果封神需要这样的代价,那我不愿。”
她一身绿色的衣裙,几乎要被背后的火海吞噬。
话落,她朝男人笑,笑的苍白而又无力:“原来罪魁祸首竟是我自己。”
她挖出自己的天衍神木心,喂进已经被烧没了凤凰骨,只留了一点虚影的怀中凤凰口中。
为了凝聚凤凰的形,她的大半修为全都灌进了这只奄奄一息的凤凰身中。
她用最后一点气力撕裂空间,将那只只留一口气的凤凰扔进了混沌之界。
这一切看似复杂,可她做的时候不过一瞬。
瞬间后,她甚至没有回头去看白衣男人的反应,毫不犹豫地朝深渊之下的凤凰火中跳去:“生我之地,养我之地,葬我之地,我愿以己身赎犯下的滔天罪孽,生生世世无悔无怨。”
“不。”白衣男人朝她飞扑而去:“不,阿言,阿言……”
他伸手去抓,抓住的是她送到他手中的婴孩。
好似早就预料他有此一抓。
她目光望着他,面上无喜无悲。
带血的婴孩交在他手中,唇开唇合,是无声四字:“稚子无辜。”
她和他,百年夫妻,她腹中,已有他的孩子。
她带他进入凤凰谷,想让他瞧瞧这个她生她养她育她的地方,想让他们的孩子,出生在这鸟语花香的凤凰谷。
她满心怀喜。
却最终,身死成灰。
……
婴孩还没到瓜熟蒂落的时候,自母体中强取而出,与死胎没有区别。
白衣男人紧紧抱着婴孩,站在这深渊最高的大石头上,望着疯狂肆虐的凤凰火将她那一身血染而成的红衣吞噬的一丝不剩。
他眼底怔忪茫然,脚尖缓缓向前,似要追随她而去。
下一刻,他神情惊讶。
缓缓抬头,朝前方望去。
周身有圣光普照。
封神之路在他脚前阶阶成形。
怎么会?
他以为,她才是唯一能封神的存在。
却原来,真正要封神的,是他。
凤凰将踏着天衍神木成神。
这里的凤凰,不是指的凤凰谷那些高贵不可高攀的凤凰。
而是,指是他。
接引的圣光照在他的身上、
他白衣胜雪,不染尘埃。
唯有怀中浑身是血的婴孩成了最刺眼的存在。
他久久没有抬脚。
望着眼前的成神之路,片刻,大笑了起来。
他仰头大笑。
笑着笑着,眼底全是泪。
抬手,他将脚前接引之路打的四散纷飞。
天际黑云滚滚而来。
电闪雷鸣,大雨磅礴降下。
接引之路重新恢复,一阶阶出现在他脚前。
天道被他的行为惹怒,酝酿而出的天雷落在他的身后,逼他朝接引之路而去。
……
第1605章 小树树呀
梦里的画面渐渐模糊。
只有轰隆隆的雷响声连绵不绝好似还在耳边炸开。
炸得言歌头疼欲裂!
她醒来的时候,浑身疼的好似被大火里里外外烧灼了一层又一层。
脸上湿腻腻的,伸手一摸,竟满脸泪水。
身边有人声音柔柔地问她:“做噩梦了吗?”
这声音,无比熟悉。
言歌顺着声音望去,对上三郎带着笑的温润眉眼。
她张了张口,喉头像是被咸腥的液体堵住,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三郎抬手,指腹将她面上泪水擦拭干净,又抚摸她乌黑秀发,含笑问:“做了什么梦?”
做了什么梦?
言歌微微仰头,神情恍惚。
两人此刻坐在一棵大树底下的石头上。
午后阳光从树叶的缝隙里落下来。
太阳的光芒细碎却又刺眼。
光点在阴影中闪烁跳跃,像是时光掠过后留下的残痕。
言歌茫然地望着这些眩目的光点。
她想,她做了什么梦呢?
手捂在胸口心脏的位置。
那里难受的像是心脏要爆炸了一般。
她就突然想起,她好似没有心。
没有心的胸口,为什么还这么疼痛?
抬头望着三郎,她说:“三郎,我没有心。”
没有心的树妖,还能算是树妖吗?
她有些迷惑,有些茫然,虽然没有见过化形的树妖,可她却下意识地觉得,没有心是不正常的。
三郎按住她的手,一起捂在她胸口处,他笑着说:“树的寿命漫长,心是会随着时间推移慢慢长出来的,你没有心,说明你年龄幼小,等以后再进阶几次就有心了。”
“是这样吗?”言歌有些迷惑:“树心是慢慢长出来的吗?你怎么知道?”
她觉得三郎说的不对,可是,可是这样的话令她无形中又松了口气,下意识地选择了去相信。
“以前在书上见过关于树妖的描述,就是没有亲眼见过,咱们以后时间漫长,倒是可以见证你长心的日子。”
言歌:“是什么书啊?”
“一本异闻录,挺有意思的,就是时间久远,不知哪里去了,不然可以留给你瞧瞧。”
言歌一脸遗憾:“以后能看到就好了。”
三郎的灵气在她胸口充斥,又问她:“还疼呢吧。”
恶蛟龙将她胸口弄了个洞穿,而且手下不留情,她胸口的血肉被绞的碎碎的。
也幸好言歌不是人,而是树妖,要不然哪里能活的下来。
她睡的时间长,且三郎帮她用灵气复原,胸口的伤已经看不出什么了,就连带血的衣服都被三郎帮着她换了一身新的绿裙子。
虽然伤口依旧有点隐痛。
但言歌觉得,她心口位置的疼痛感更甚。
那是一种,说不出的疼。
明明,她没有心啊。
可她觉得自己像是心碎成了渣渣般的疼痛难耐。
三郎这么问的时候,她神情怔忪了片刻。
很疼很疼!
甚至疼的想嚎啕大哭。
不是因为恶蛟龙留下的伤口,而是,而是心疼。
可明明,她没有心。
所以,她也舍不下了脸哭。
只是沉默咬唇,忍耐着这疼痛感。
第1606章 小树树呀
三郎问言歌:“是不是饿了?想吃什么?”
言歌轻轻摇了摇头。
肚子空荡荡,但没有吃的**。
“我背着你,我们再往前走一走,前面应该有个镇子。”
言歌点头。
任着三郎将她背在了背上。
她搂着三郎的脖子。
不知怎么,突然就想起了那段被扁毛畜生从雪山上扛下来的日子。
扁毛畜生瘦瘦弱弱风一吹就倒的身板,一边肩膀扛着她,一边肩膀扛着恶蛟龙,
那画面看起来特别的滑稽。
走出雪山的时候,大部分都是下坡的路,但是扁毛畜生并没有滚着她走,而是一路把她抗下了山。
言歌曾经不觉得有什么,一度忽略了这个细节。
现在,突然就想,是不是那只扁毛畜生知道她一棵树挺怕冷的,所以没有在雪山上滚着她走。
还有她的树叶子,被吃了根本不会拉肚子。
连三郎都说,她的树叶微微甜,要不是她妖气强大,飞禽走兽们肯定都想凑上来在她的树叶子上啃一口。
恶蛟龙吃了她的树叶子拉肚子,是因为那只扁毛畜生动了手脚吧。
她以前从来不想这种事情。
只觉得自己化形以来,所有狼狈不堪都是那只恶蛟龙和扁毛畜生给予。
她巴不得和那只扁毛畜生没有半点交织,更加不愿意去想那两家伙。
可是如今,脑海里反反复复地,都是扁毛畜生和恶蛟龙。
她头搁在三郎的肩膀上,歪着头望着三郎的侧脸,喃喃:“三郎,那只扁毛畜生,他死了。”
他死了。
这不怪三郎。
就算没有三郎那一击,他也会死的。
言歌本来不想说,她怕三郎会因此内疚。
可是忍不住。
满脑子都是那只扁毛畜生。
她觉得自己不说,整个人形都会爆炸。
三郎的脚步缓慢了下来,他说:“对不起。”
“和你没关系,我见到他的时候,他身上就已经有死气了。”
言歌的脸贴着三郎的脸,她闭着眼,轻声说:“三郎,你以后能不能别再对付那只恶蛟龙了。”
“嗯。”
三郎说:“恶蛟龙身上的魔气已经没了,她现在不会危害到别人,只要她不会作乱伤人,我不会对付她。”
言歌愣了愣,“她身上魔气怎么会消失?你不是说,她自己没法控制吗?”
三郎腾出一只手摸了摸言歌搁在他肩膀上的头:“那个男人,他内丹能净化魔气,大约是把内丹给了恶蛟龙。”
见言歌不应声,三郎补充着又说:“恶蛟龙骨龄小,但她修为很高,是因为长期炼化妖魔的内丹来提升修为的,这种提升方式虽然快速,但后患无穷,时间越久,越容易入魔,她自己尚且可以坚持一段时间,但怀了孩子,如果不及时净化身体里的魔气,很快就会成了魔物。”
言歌闻言,那种说不出的疼痛感愈加强烈。
心头疼的,连身体都想抽搐。
她紧紧贴着三郎的身体,好似只有这样,才能令她安慰。
“那,那他是因为把内丹给了恶蛟龙,所以才会死的吗?”
第1607章 小树树呀
“不是,不给恶蛟龙,他也会死。”三郎叹了口气:“他活不了多久。”
言歌听到这个答案,心头已经无喜无悲,毕竟,不管因为什么,那只扁毛畜生都已经死掉了。
她喃喃,机械般地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