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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景帝头也不抬:“别再喊她皇嫂,她不配为我赵家皇后。”
见自己这个弟弟依旧是一脸震惊的表情,元景帝也不瞒他:“楚国公主生**荡,她在那庵里指不定做些什么事,不配母仪天下,朕已令人赐死她。”
第1024章 美人谋
元景帝这话,几乎是咬牙切齿。
他对女人不放在心上,却并不代表他会任着女人骑在他的头上撒野。
这般摆设般的玩意,若与他没干系,他自也不会搭理,可顶着个皇后的名义在外面乱来,他哪里会容忍,没把她鞭尸示众算是对得起她了。
这般想着的时候,他脑海里,突然就想了起她。
若她在,若她尚在该有多好。
这皇后之位,她实至名归。
也只有她,才配与他站在一起看这天下。
他的手指不知不觉紧捏在了一起,这一刻,心头钝疼的无以复加。
他以为人死便死了,日子总得过,他总能把她忘掉。
然而现在,一想便五脏六腑都疼的难受。
她是他花了心思打磨出来的利剑,所向披靡,无往不利。
她是他手中的剑,也是他心尖尖上的人。
早就把她揉进了自己的骨子里,又怎么能忘得掉。
有她对比,这个皇后就更显得无比不堪。
赵子墨闻言,面色却大变,声音颤颤的叫:“皇兄,你怎如此糊涂。”
一边说着,一边快步就朝外冲去。
“子墨。”元景帝面带愠怒:“那女人与别人有染,已大了肚子,你这是做何。”
赵子墨脚步一软倒在了地上,他扭头望着元景帝,眼中愤怒而又悲戚:“皇兄,你可知楚国这位瑞安公主,她叫什么名字?”
他不待元景帝回应,一手拖地起身,颤抖着又大步朝外而去:“她出身楚地,出生时候正是楚王大胜归家、举国而歌的时候,所以为她赐名楚歌。”
“皇兄,她自小四处征战,一直都是楚国悍将。”
“她当日假死归来,是不想你为难。”
“她自归来,连我都不见,日日绣着嫁衣,等着你去接她。”
“我虽不知她怀孕之事,但她若有孕,那腹中胎儿定也不是别家的。”
赵子墨虽然也会骑马,却远不如他的皇兄利索,等他快要冲出宫门的时候,他的皇兄已经先一步骑着那匹汗血宝马冲到了他的前面,渐渐就不见了踪迹。
赵子墨盯着元景帝的背影,盯着盯着,泪水便不知不觉迷了满眼。
他早该把这事情告诉自家皇兄才是。
当初虽然与她打了赌,承诺不主动告诉自家皇兄。
可他其实,心底因为不甘,也一直想着多看看皇兄的笑话,所以才拖到如今。
他真没想到,阴差阳错的,会有这般误会。
若她无事还好,若她真有什么事可怎么办。
这事情都怪他,若他不是存着那么一点点的私心,也就不会到了如今这种地步。
赵子墨的身体一阵冷汗一阵热汗的,在京城里第一次横冲直撞的骑马,也不知道惊了多少路人。
他一路浑浑噩噩终于到了梅花庵。
元景帝的那匹宝马在庵外的梅花林里转悠,见了他还在那不悦的喷着气,赵子墨下了马,跌跌撞撞的就朝梅花庵内冲去。
整个庵内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息。
也不见半个人影。
怎么回事?
人都哪里去了?
第1025章 美人谋
赵子墨一口气憋在喉头,鼻子里的血腥味道实在浓重,偏一个人都见不到。
周围的一切太过反常,他的心也因此直落落地往下掉着。
她怎么样?她到底怎么样?
他恨不得大吼一声,可喉咙却像是被那些浓郁的血腥味卡主了般,连张嘴都不能。
只绷紧了身体大步的往前。
几步绕过院子里的长廊,他朝后院她住的地方而去。
一进后院,入眼就全都是血。
地上几乎铺满了人的尸首。
有皇家亲卫的,也有她身边那班娘子军的。
这些人一个个倒在地上,没有半点声息。
院子里更是乱糟糟的,明显经过激烈的打斗。
地面几乎被血铺满,阳光下这些血泛着刺眼的红。
刺的他眼睛疼的不行。
可他眼睛大睁着,把院子里这些人一个个的都看了过去。
没有她。
没有她!
可他连欣喜都没有,心反而提吊在了半空,慌的愈加厉害。
穿过小院子走到屋前台阶上,脚底沾了泥和血,一步一个脚印。
一扇门已经被踹倒在了地上,门旁边是砸碎了的桌子。
院子外阳光明媚,可屋子里却黑漆漆一片,赵子墨站在门槛外的台阶上看不清屋子里的一切,只瞧到他脚旁边也有那泥带血的脚印一步步入了屋子。
想来,是皇兄也进了屋子。
赵子墨觉得,应该是他的耳朵坏了,依旧听不到四周有任何声音。
怎么会没声音?
怎么会没有声音?
她呢?她哪里去了?
她是不是,是不是没有大碍,是不是在屋子里?
赵子墨想抬脚进门,可抬起的腿在抖,脚下一个踉跄,他直接倒进了屋子里。
触地的手湿腻腻的,抬手一瞧,是满手的血。
原来这屋子里的地面,也都是鲜血。
赵子墨脸色苍白的没有半点血色。
他不怕血,可他怕这是她的血。
若她有事,若她有事……
他自尽谢罪都觉得没脸去见她。
哪怕他浑身抖的厉害,完全不敢再继续看那真相。
可爬起来的他,脚步依旧飞快的在朝内室而去。
她不能有事。
她绝不能有事。
几步走到内室,内室的层层帐幔都是垂落状态,更显得这屋子里愈加的昏黑。
赵子墨脚下一绊,才发觉地上也有皇家亲卫队的尸体。
他颤的不行,慌慌的只想看到她,可偏偏帐幔重重,掀起一帘子面前就又一帘。
等他终于掀开最后一帘,眼前微微一亮,也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她与正拿了剑朝她肚腹划去的皇兄。
“皇兄,皇兄……你做什么。”赵子墨大惊,也没注意脚下的尸体,他又被绊倒在了地上,只连滚带爬的近前,就要去抓元景帝手中的剑。
他的手,却在下一刻被一只细长的染了血的手抓住。
他侧头,对上了言歌的目光。
她嘴角都是血。
她,她穿着一身红嫁衣。
可是身上的血已经把这身红嫁衣染成了黑紫色。
对上他目光,她唇翘起,在笑。
“陛下。”她微弱的几乎不可闻的声音,亦是在这时入耳:“快点。”
第1026章 美人谋
赵子墨顺着她这话,目光终于又落在了自家皇兄的脸上手上。
这才发觉,皇兄的脸上全是泪,那握剑的双手亦是在抖。
电光火石间,赵子墨总算明白了现在这是什么状况,他几乎是哭着一般的说:“别,别这样,皇兄,别这样,她不会死,她不会死,咱们带她回宫,那些御医们肯定能救她,肯定可以救她……”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捏着他手的那一双血手无力的脱落,他忙伸手去抓,一抬眼,见她眼睛大睁着,直咧咧地盯着自己的皇兄。
他颤巍巍的伸手放在她鼻间,又按在她脖颈处。
也是在这时候,婴儿的啼哭声如一声炸雷般的响起。
随即贯穿了整个内室。
他扭头去瞧,皇兄满头满脸的都是她的肚腹处溅出的血,皇兄那血污污的双手里倒提着一个孩子,那孩子手脚乱舞地挣扎大哭。
赵子墨一屁股坐倒在地上,伸手去擦脸,脸上泪水却越擦越多。
她的双眼并没有合上。
元景帝抱着孩子挪到她面前,轻声说:“是个女孩子,长大了定然像你,朕会立她为储君,会善待你楚国之人,楚楚,你放心,朕说到做到,定不食言。”
他伸出一只手,覆在她脸上,缓缓地,将她双眼合上。
那小孩还在哭着,撕心裂肺的声音在整个屋子里回荡。
赵子墨渐渐反应过来,忙忙脱了自己的外衣将孩子裹上。
初生的婴孩,也不知是否健康,赵子墨虽然满心悲切,却也知道孩子不能耽搁,所以将孩子紧紧包裹在他胸口,快马加鞭的先回了宫里。
元景帝俯身,帮她包扎着肚腹处的伤口。
她身上一层层的,都是大红的喜服。
子墨说她回来后一直在绣嫁妆,一直等着他来接她。
她的针线活明显不好,这嫁衣上的凤凰歪歪斜斜的哪里有凤凰样子,针脚时而细密时而凌乱,连他这个外行都看不过眼。
可这是她亲手绣的嫁衣。
她拿剑的手绣这嫁衣的时候,心头得多欢喜?
她等着他盼着他,满心满眼都是想着他来接她。
可他怎么就从未把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过?
他若是查一查她的身世,若是问一问子墨她的来路。
只要他愿意,他有的是办法查出来她。
可他沉迷政务,只封了她一个楚王的封号便觉得待她不薄。
觉得什么事情都比她的身后事紧急,想着她的事情以后再处理也不迟。
可现在,再也没有机会了。
她不会再“死而复生”,更加不会愤怒扑进他怀里,一声声骂他“昏君”。
“楚楚。”他包扎好了她的伤口,又将她衣服穿好,俯身,将她抱入怀中:“朕带你回宫好不好?”
他怀抱着她,就好似怀抱了整个天下,脚步蹒跚着,一点点的朝外走去。
耳边好似还在回荡着她刚刚见了他后的那话,“陛下,天下定了,你就不要我了吗?做不成将军,连皇后这个位置,我都做不成了?可我不想死,我们楚家不能无后,我的孩子,我想照看着长大。”
第1027章 美人谋大团圆结局
赵子墨催了元景帝好几次,让他去梅花庵接皇后。
可对这事情,元景帝从来没放在心上。
皇后,那是最亲密的枕边人,与他应是夫妻同体,利益一处。
他从前只以为,皇后也不过是他的属下,贤能者居之,不拘于谁。
可,自从遇到了她,这想法就变了。
只她才配这个皇后的位置,只有她才配站在他身边。
可她,已身死。
除了她,再无人配当这个皇后。
元景帝没把梅花庵里那所谓的皇后放在心上,自然,也就不会去接人。
他甚至,觉得那女人最好一直呆在梅花庵里别再出来。
这般过了许多日,梅花庵里那边有消息传来,说皇后因病暴毙。
元景帝反应淡淡,朝中众人私下里纷纷议论这位皇后没有享福的命,眼看这马上就要举行大典,却在这种关键时刻暴毙,可真是红颜命薄。
这话传进元景帝的耳朵里,他心头愈加悲凉。
真正红颜命薄的人,是她才对。
大国初建,处处都需要重新制定规则,那些朝臣们一个个狡诈奸猾,他与他们周旋,每日里都在打嘴仗,日日不得闲。
这般一直忙碌了半年多的时间,才终于不用整日伏案。
这一空闲下来,她在脑海里愈加的清晰。
他想把她抛开在的。
被一个女人影响,还是一个已经过世的女人,这般分神,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可她几乎是无孔不入,时不时地钻进他脑海里,令他不得不想她。
他后知后觉的,这才想起,还未曾去见她那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