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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当年他将明澜一起斩于剑下,她的灵魂也会沉睡在剑中,一千年,一万年,总会有重生的一天,谁知道她先一步自尽了。
眼看着明澜最后一次转世安稳到老后,他就能将她救回来,巢瓦的出现让整个计划都破裂。
少年飘然而至:“云君,姑娘不肯吃东西,敷衍了我走后,又睡下了。”
云昳回过了身,沉默良久后道:“知道了。”
明澜半睡半醒之际感到眼睛上投下一片阴影,空间变得狭小而温暖,她睫毛颤了颤继续装睡。
那人干脆在她的旁边躺了下去,还压了自己一缕头发。
明澜忍无可忍,她的心中升起一片怒火,握紧的拳头轻轻颤抖,接着那人得寸进尺的靠近自己后,她蓦然睁开了眼睛。
云昳斜躺在她旁边:“你醒了,醒了就去吃点东西吧,饿坏了怎么报仇。”
明澜:“你出去。”
云昳:“别逼我喂你,一,二……”
明澜噌的坐起来,抓起旁边的碗用尽所有力气朝着云昳扔了下去:“你真是有病!”
云昳一个闪身就站在了地上,碗里的粥撒了一地,爬山涉水的流到了桃花树下,他冷冷一笑:“你摔吧,你摔几个,我就重新给你上多少,这里的碗足够多,就是不知道你的力气有没这么多。”
他拍拍手,少年又端来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碗重新放到了明澜手边。
明澜抓起碗再一次的朝云昳扔了过去。
云昳一言不发,挥手让少年继续将食物端过来。
等到屋子里满是晶莹的碎瓷片的时候,明澜已经摔不动了,少年兢兢业业的把另一碗热气腾腾的粥端到她面前。
明澜眼中闪过一丝疲累,她苦笑一声,抓起汤匙舀起滚烫的食物就往嘴里送,云昳慌忙上前将碗从她手中打掉,又抢过她手里的勺子,将她按在榻上,厉声道:“你伤害自己就是报仇了吗?明澜我真是高看你了,你竟然如此幼齿,我看你不用吃饭,该吃药了!”
明澜闭上眼睛不再看他,睫毛下投出的阴影越发孤绝。
明澜曾是多么的发扬踔厉,对什么都抱有极大的热情,脸上总是挂着笑,现在这个生无可恋的样子他真的是功不可没。
明澜皱了皱眉,云昳这才发现她的手腕被自己攥的殷红一片,他缓缓放开手,将手向上移了一寸继续握住,躺在她的旁边听着她浅薄的呼吸缓缓闭上了眼睛。
明澜没有睡着,魔头就在她的旁边她怎么敢睡着,她睁开眼睛侧过身看着他,眼睛向下移,将没有被箍住的那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摸到了他的衣衫里。
她的眼睛一瞬也不敢移动的盯着他的脸,手轻柔的去寻摸她要找的东西。
她想找的君子剑没有被她找到,反而找到了一本银色的书卷,书卷被红线系着,从侧面能看到一行不大清楚的小字。
明澜单手将书卷解开,看到了上面写着【虚空决】书页随着她指尖的移动,飞速的翻转着,无数金色的字体涌出来铺天盖地的飘散在上空,她怕动静太大变慌忙地合上了书将其偷偷的压到了身下。
她心跳如雷,谨慎的看着云昳,心中有几分喜悦,他也太不小心了,这么重要的东西竟然被自己轻而易举的拿到了。
过了一会儿后,云昳醒了,她下意识的去挥开他的手,云昳以为她又要干什么,道:“别动。”
明澜不敢动,她怕惹怒了他,争执中发现那本书。
明澜道:“我想吃东西了,你能不能亲手给我做一碗梨羹。”
云昳笑道:“好啊,你想吃哪里的梨。”
明澜:“听说瀚海洲境盛产甜梨,你去摘几个。”
云昳:“你好会选地方,瀚海洲境有古神兽镇守,九死一生,吃个梨,你要我死。”
明澜:“你不去就算了。”
云昳:“去,你等我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世的细节透露了一点,不过大家对男主的怨气很大,并不在乎有什么隐情的样子,只想虐回来,是这样吗
其他隐情可以不在乎,但是男主没有杀师门这件事必须要解释了,他没有杀。(其他都可以和,但个人绝对受不了杀人全家还能和的)
第47章 虚空殿2
云昳刚一出去,明澜就把身下的书拿出来翻阅,金色的文字从书中流淌出来铺天盖地了一屋子,而明澜定睛一看,险些气死,自己到底是偷了个什么玩意儿。
居然是春宮秘术!甚至还有会动的巫山云雨图。
明澜一口血气的梗在心头,但很快,那些文字居然涌入了她的意识海中,紧接着她五感尽封,跟着跳入了自己的识海。
她的识海是一片苍茫的白色,荒凉无趣,那些文字到了这里就跟着变了内容,变成了真正的【虚空决】,而那些巫山云雨图的男男女女则突然鬼魅一笑,或操戈而起,或执袖而舞,或卧莲吐纳,衔接成一整套完整的术法。
明、静、动、法、欲,颠,无所不有。
明澜震撼之极,修炼都是主动而刻苦的,像这般直接被灌输到意识海中的,她真的是闻所未闻,震撼全家。
简直就是躺赢。
怪不得虚空殿强大到不可思议,原来人家学习功法都不是学的,而是直接往脑子里灌的,若是如此,自己这等凡人就是修炼到死,死了再活再死也不能撼动他们半分。
明澜想起自己当年对虚空殿的侮辱,突然觉得自己当年太过目光短浅,不知天高地厚。
又怪不得云昳拼了命也要当虚空殿的走狗,此等诱惑确非是他这种人能拒绝的。
如果她能都学会,将这里至高无上的功法都学会,她既可以杀了云昳,又可以找虚空殿报仇。
明澜便静下心来学习。
三日后,她睁开眼睛,因为有了盼头心情格外好了一些,她将衣服重羽给她的衣服穿上,下了榻。
衣服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极为清凉透薄,穿在身上轻盈的如若无物,雾绡曳地,轻拂在地上,纤尘不染,阔大的袖子似能乘风而起。
她推门而出,见到的景色却让她的扶着门缘的手又轻轻的颤抖起来,跟着漫上一股无力的隐隐的的愤怒:“云昳,你好会……”
眼前棠梨落胭脂色,平铺的红木板上割开一池月牙形的春水,金蛇吐水的白玉柱在池水旁吞云吐雾,连打扫的木偶都是穿着窄袖黑衫,领口绣着蛇腾。
这分明就是沧溟,他竟敢有脸将沧溟搬到这里来。
她抬头望去,见雾气氤氲的上方有隐隐约约的明月楼一角,看不真切,像是用云堆出来的,又像是直接施法做的幻境。
明澜冷冷笑了,他真的是自作聪明,这点小把戏去哄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还差不多。
明澜缓步走出来,赤足踏在冰凉的地板上,闭上眼睫形成一个有些锋利的弧度,她的手指轻勾引出一股微弱的半死不活的火苗,随即她手指轻弹,火苗落在地上,一点一点的蔓延开来。
明澜走回去,坐在门口处的石凳上,火光灿烈的燃烧起来,整个院子都在一片融融火光中,明澜的脸庞就像被火光融不化的寒冰。
她沉静的坐在凳子上,就好像根本不关心火会不会将她烧死,伸手拿起桌子上的一壶酒倒入琥珀杯中,摇晃着清洗。
就在火把院子烧了个七七八八即将登上石阶将明澜包围时,一场着急忙慌的大雨连打雷都来不及,慌手慌脚的就落了下来,将火浇灭,只剩下几缕顽固不化的火苗见大势已去,冒了一股黑烟,自行了断了。
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个椭圆形的金洞,洞口包裹着像糖浆一样的波纹,随即波纹颤动,从里面踏出一个白衣面具人来。
又是阴魂不散的重羽。
重羽有了隐隐的怒气:“明姑娘才来几日,就敢烧我虚空殿。”
明澜不理他,看也不看他一眼,这种目空一切的态度再一次惹怒了他。
重羽笑了:“还记得曾经第一次见姑娘时,姑娘还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明长老,明媚似九月娇阳,好不神气,如今沧海桑田,还不是被我虚空殿囚禁在此处做卑贱的囚徒。”
言语侮辱至此,明澜还是当他不存在,她静静的洗着杯子,似乎这世间所有的羞辱都难以再让她动容半分。
重羽:“师兄待你一片真心,你怎不知好歹,烧了他的心血。”
重羽自觉这句话比先前的要柔和许多,谁知道明澜突然就炸了。
她“噌”的站起来:“他待我好?!你是哪只眼睛瞎了,还是你天生贱骨头,你们虚空殿都是这么是非颠倒黑白不分的么,这叫待我好,你若再敢提这件事,我日后必定将你挫骨扬灰消我心头之恨。”
重羽被骂的一愣一愣的,他心里恼怒,却又不敢真的将她怎么样,只好继续语言攻击:“说你不知好歹便是不知好歹,师兄为你去瀚海州境摘梨,这般任性妄为,也是世间少见。”
明澜惊讶:“你怎么知道?”
重羽笑了:“虚空殿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你几岁断的奶,你会说的第一句话,你晚上睡觉磨不磨牙,你三天前摔碎了二十六只碗,偷了师兄一本春宫图,穿衣服的时候还绊了一脚……”
明澜指尖微微发颤,这能力也太诡异了,怪不得当年云昳什么也不敢跟自己说,自己还曾怨他不坦诚,原来当年他也曾是保护了自己的。
重羽继续道:“当年你在沧溟如何欺压师兄,他本对沧溟忠心耿耿,只不过与虚空殿有来往,你们就要治他罪,难道他就等死么,是你先负他,是你们欺人太甚,若是我定将你这贱人碎尸万段,哪里还会留着你!”
明澜一瞬间的愧疚霎那间烟消云散:“我见识到了,原来你们就是这般颠倒黑白,背叛师门被治罪后屠杀满门便是委屈了,跟你这般人说话无异于与狗对吠。”她又重新坐了下来继续洗她的杯子。
重羽:“你若再敢动这里一草一木,我让你后悔你长了一双手!”他说完拂袖而去重新进入了金色光洞,光洞迅速闭合塌缩。
明澜垂眸淡淡的骂了一句:“艹你大爷。”
塌缩的光洞一下子又弹了回来,重羽怒气冲冲的返回来压低了嗓子:“你,你再说一遍?”
明澜不吭声。
重羽:“你再敢说一遍,我会让你后悔长了一张嘴。”
明澜:“艹你大爷。”
重羽脸漆黑如墨,他忍了又忍,把一辈子为数不多的耐心全部掏了出来,总算没有忘记自己的“仙人”身份,只好撂下一个古传的狠话:“你等着,等师兄回来,看你嚣张到几时。”
明澜把杯子洗干净后,意兴阑珊的不想喝了,站起身推门走回屋里,把重羽晾在一旁,回屋继续躺着了。
明澜躺着的时候便进入了自己的意识海继续学习,这一学就又是三日,终于饿的要死了,起来吃了点少年新端来的酥卷,吃完倒头就睡,这日子猪看了惊羡。
迷迷糊糊中,她又做了一个梦。
沧溟山崖余晖尽堕,寒鸦万点,明澜坐在崖边练吹笛子,衣袂随魔音狂舞,吓得寒鸦走地抱头鼠窜,太阳加快了下山速度恨不得长出八条腿来。
一曲终了,云昳在一旁道:“长老,魔笛不是吹的难听才会有杀伤力,激进时若金戈铁马,轻柔时若轻絮沾水,曲合心操才能一击即中。”
明澜发现云昳就不会说人话。
云昳接过明澜手里的笛子,放到唇边,斜阳照到他薄的几乎透明的鼻骨上,笛身又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