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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面上是客栈的掌柜和伙计,实际上是大靖国最骁勇善战的战士。现在到了用人之际,正是宝剑出鞘的日子。
陈锦鲲不知道,鱼跃客栈里除了那位刚开门的伙计还留在那里,守着还在喝茶的陈锦鲲,其他人都从另一个门骑着快马救主去了。
这些马也是千里挑一的良驹,平常就养在鱼跃客栈的后院,所以不轻易让外人居住,如今这些马儿也派上用场。
战马撒开蹄子一阵快跑,一杯茶的功夫已经跑到陈锦鲲所说的破庙。
黄标第一个跳下马,几步跑进破庙里,突然头顶横空飞来一根圆木,黄标灵敏的一躲。
等他走进来,就看到坐在泥像后面的司徒复山,正冷着脸看着他。
黄标的眼睛一阵通红,跪倒在司徒复山面前。
司徒复山瞪着他,厉声问道:“黄标,你可知罪?”
正文 第七十一章陈年往事
“臣知罪。臣救驾来迟,望陛下恕罪。”黄标跪在司徒复山面前,毕恭毕敬的说。
司徒复山这才平息一点怒气,沉声问道:“这次来的事情,你告诉过几个人?”
“就我自己,谁也没说。送来的信在我看过之后,已经烧掉了,这鱼跃客栈除了我之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哼,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他们怎么会在我来的路上偷袭?而且连我用的替身都算计到了,路上都没有一个活口,若不是贴身护卫舍命保我,只怕我现在早就成了一具尸骨,咳咳咳……”司徒复山说得气愤难平,胸口不断的起伏着,连带着肺部又觉得抽抽起来。
黄标知道他的顽疾,立刻把身上的披风解下来,给他披上,然后说:“陛下,臣敢保证,属下没有把你的消息透露给任何人!”
“那是谁知道我的行踪,半路劫杀我?”司徒复山愤愤的说道。
黄标微微抬头,轻声问道:“陛下,你来的时候,宫中可有其他的人知晓?”
司徒复山不吭声了,脑子飞快的运转起来。他来渝县的事情没有跟宫里其他人说起,哪怕是最信任的贴身内卫和太监,也没有提及。
每到中秋月圆时分,司徒复山都会独自在宫中备好一壶酒,以酒代人,对月独饮。几年来一直如此,今年他思念故人,特意来渝县会会故人。
原本一切都计划好,故意在宫中传出风声,说自己旧疾复发,需要中秋静养,瞒过了朝中所有的人,只让自己的替身留在宫中,自己则带着一小队人马独自来到渝县。却没有想到一条会友之路,差点变成不归的黄泉路。
司徒复山怎么也想不明白,那帮人是怎么知道自己行踪的?除了黄标,他也只是把自己的行踪告诉一个人……难道会是他?
司徒复山坐在山庙中,黄标的属下已经重新点燃了他们面前的火堆,几十个精兵护卫整整齐齐的围在周围,让这间看似破旧的山庙突然变得有几分肃穆。
司徒复山沉思片刻,挺了挺身,恢复几分君主的威仪,他吩咐黄标:“把小阳叫过来。”
“是。”黄标立刻复命。
小阳,耶律旭阳,这个几十年的好友曾跟自己朝夕相伴。当年的耶律旭阳是布依国最不受宠的王子,年仅七岁,便被送到大靖国当作质子。而司徒明因为母亲早亡,自己也不受父王宠爱,或许正是同为天涯沦落人,两个异国的王子居然成为好友。
当年司徒明九岁,是几个王子之中最小的,也是最淘气的。跟骁勇善战,又善于讨好父王的哥哥们相比,他是最不让皇帝省心的。
九岁的司徒明常常带着布依国的质子,一起爬山,一起骑马,一起游玩。久而久之,他们两个倒是像亲兄弟一般。
那一年,大靖国初建,几个哥哥相继战死。皇帝悲痛欲绝,他族又屡屡侵犯,十六岁的司徒明来到大殿,向父王请命:“父王,儿臣愿替父王收回被抢走的山河。”
那一刻,这位最不讨喜的王子才进入皇帝的眼中,他带着满心的欢喜同意了儿子的请求。
为了能打赢这一仗,司徒明还特意给自己改名叫“司徒复山”,就是收复大靖山河的意思。可是,除了耶律旭阳之外,所有人都不看好他。
只是一个卑贱宫女的儿子,没有学过兵法,也没有行兵打仗的经验,他的出征受到朝中大臣的一致反对。
可是皇帝力排众议,相信自己的儿子可以替自己一战,他也只能相信他这一回。
因为连年的战争,让大靖国痛失了多个王子。剩下的几个王子当中,除了几个身体羸弱的,就是不堪重用,有事情只能躲在别人的身后,他也想借机考验一下司徒复山的能力。
结果那一年,司徒复山带着三万精兵,在摩耶谷同敌军大战三天三夜,回来时仅剩下三千人不到,可是他却提回来敌军将领的首级,带来了十万敌军大败的消息。
司徒复山还记得,那一年跟自己浴血杀场,并出任先锋官的就是自己当年的好友,来自异国他乡的耶律旭阳。
‘不能同生,但求共死’,是耶律旭阳上战场前对自己许下的诺言。那一场战役,是司徒复山经历的最为惨烈的战役,时隔多年,他还会在梦中想起,那一战中无数的亡魂与尸骨。
正是因为这一战,司徒复山才让大靖国扬眉吐气,战胜回国后没多久便被立为太子。
立志收复山河,振兴大靖是司徒复山的理想,可是没想到,等他真正当了皇帝,才发现自己的理想远没有打胜仗那样容易实现。
大靖国开国数十年,先皇采用的是士族制度,从上到下用的都是士族家庭的人。刚建国时士族是大靖国的栋梁,时间久了,就成为阻碍国家发展的毒瘤。
司徒复山改革朝制,建立四大书院,鼓励从民间选拔人才,可是他的举动受到士族家族一至的反对,明里暗里进行阻挠。
当初追随自己的那些人,或明或暗也被士族的人拉拢,整个朝廷飘摇不定。为了江山稳固,司徒复山不得不做出一些妥协,而始终站在自己一边的唯有这个童年的好友耶律旭阳。
为了自己,他不惜背上一个叛国的罪名。多年未曾回国,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大靖国的子民。
然而,就算唯一一个这样的好友,自己也不能护他周全。
六年前,朝中大臣联名举奏,弹劾右丞相耶律旭阳,说他是外族奸细,常年潜伏在大靖国有所图谋。
司徒复山极力为他辩解,可架不住整个朝廷的官员以集体辞职相要挟,只得退而求其次。罢免耶律旭阳的右丞相职务,可那些大臣仍不肯善罢甘休,非要皇帝赐他死罪。
司徒复山怒了,拼死也要保住挚友,甚至为耶律旭阳改姓,赐他司徒姓氏,与自己同姓,并让他离京任鱼龙书院学监一职。
一转数年过去了,他从来不相信这位一生的挚友会背叛自己,哪怕他是除黄标之外,自己唯一告知行程的人。
昨夜的暗杀虽然记忆犹新,但藏在暗处的主谋者与执行者依旧逍遥法外,司徒复山看着燃起的火堆,眼神晦暗不明。
究竟是谁泄露自己的行踪,组织了这样一起精心设计的刺杀?他眼神专注的看着前方,若有所思。
正文 第七十二章耶律旭阳
当司徒复山看着火堆里的火星噼噼啪啪的燃烧时,往事又一幕幕的闪过他的脑海。
等他回过神时,黄标已经带着一个人来到山庙外。
依旧是当年那个五官清秀的模样,所不同的是岁月已经在那张脸上留下了痕迹,长发上有几根银丝,略有些凌乱的披在肩上,身上的衣服也是旧的,并未曾因为要见大靖国最尊贵的人而有所改变。
看到这个模样的耶律旭阳,司徒复山轻轻笑了,自己这位挚友真是一点没变,从不会刻意讨好自己,正如同他一板一眼的性格一般。
“微臣见过……”虽然没有换装,可该行的礼仪并不能少,耶律旭阳正要跪下来给司徒复山行礼。
可是,司徒复山却拦住了他,亲切的说:“小阳,不必多礼。”
那一句呼唤多年的“小阳”,让耶律旭阳忍不住老泪纵横。
曾几何时,面前是那位一脸稚气,却性格倔强,跟人打架非要打赢的小王子。转眼间,已经变成呼风唤雨的大靖国君。
可不管那人变成什么样子,自己永远是他心目中的小阳,在这个世界,也只有他会这样唤自己。而他,也是自己心中最珍爱的好友,最难得的生死之交。
“陛下,臣……”不知不觉当中,两行热泪从耶律旭阳的眼眶中流下来,让那张古板的脸看上去有些滑稽。
司徒复山看到他这个样子,不由笑了。
“看看看,都老大不小了,还这个样子,哈哈……若是你有孙儿,怕都要取笑你。”
耶律旭阳擦擦眼泪说:“我哪有那个福气,我是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司徒复山被他的话一揶,又沉默了。耶律旭阳腰上有伤,多年前,耶律旭阳为救司徒复山受了一箭,下身受损,终身不能生育。也正是因为如此,司徒复山总觉得自己亏欠对方很多。
耶律旭阳拿袖子擦干眼泪之后,也察觉一丝异样。刚才黄标带他到破庙的时候,他就觉得奇怪,信里明明说中秋叙旧,怎么迟迟不见,却在今天邀他到这从来没有人的破庙里。
当他看到司徒复山腿上的伤时,更是验证了他心中的猜测。
“陛下,你……何人这样大胆?”耶律旭阳虽然是书院学监,可当年也是一员武将,看到一国君主居然狼狈受伤,心中也很是气愤。
司徒复山朝他摆摆手,暗示他坐下来,稍安勿躁。
黄标看到司徒复山,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
司徒瞥了他一眼,问道:“何事?讲!”
“红鹤已死。”黄标朝他禀报道。
司徒复山心头一沉,身体骤然凉了几分,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难看,低声问道:“尸体在哪里发现的?”
“渝县五里外的荒山。红鹤死前留下些许线索,我已经派了一路人马去查。”
黄标的人马果然精干,只是一柱香的功夫,就顺着马匹的痕迹,找到踪迹。
听到自己贴身的护卫死于非命,司徒复山心口疼了一下,若不是红鹤,怕现在死的人就是自己。
“命人厚葬。先封锁消息,不准让任何人知道。”
“属下遵命。”黄标心领神会的退下。
山庙里面只剩下司徒复山和耶律旭阳两个人,其他人都守在山庙外。
等黄标一走,刚坐下来的耶律旭阳又站起身来,焦急的问:“陛下,究竟是怎么回事?”
可司徒复山没有回答他,反而问道:“我问你,我送给你的书信,可曾给其他人看过?”
“你送我的东西,我何曾给过其他人?按照当年的规矩,看过内容之后就毁掉,我虽然上了年纪,可这习惯一直没改。”
“那我要来鱼龙书院的事情,没有第二个人知晓?”
“除我之外,怎么还会有其他……”耶律说到这里时,顿了一下,眼睛睁得老大,好像是突然想起什么。
“等等,除了一个人,你不是叫我把那柄木梳给敏之吗?”
司徒复山立刻惊愕的站起身来,眼神中竟是不敢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