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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听他慢慢说来,却不是十分信任他。
如果他跟那个桂思鲁一样有所隐瞒,或是把自己给摘得干干净净,那么等待他的也没有什么好下场。
陈锦鲲给了阿瑜一个眼神,示意她坐下来,阿瑜也好奇的慢慢坐下,也想听一听这边关老营究竟有什么妖风作怪。
“尹将军,那你就跟我说说,这裘晖究竟做了哪些卖国求荣的事情?你既然早已知晓,为何不密报朝廷?据我所知,你虽是副将,但也有向陛下报密报的资格,宁愿看着他们为非作歹,也不愿意尽一位官员应尽的职责,这又是为何?”陈锦鲲的嘴角微微上挑,眼睛中带着莫测的精光扫视尹重一眼。
尹重也是一位三十好几的汉子,十几年的军旅生涯,让他身上也带着几分令人生畏的英气,可令他奇怪的是,明明眼前是位年纪轻轻的文官,可自己迎上对方的眼神时,却莫名的有几分畏惧。特别是他刚才的那一番话,居然让自己有些哑口无言。
正文 第二百三十八章有苦难言
尹重蓦然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慢慢的讲述他在边关老营的过往。
“我少小从军,经历过大大小小不同的战役,才在军中混出一点名堂。好不容易成为这里的副将,却还是无法跟那些出身高贵的士家子弟相提并论,刚到这里时,裘晖倒对我还算是以礼相待,但我跟新来的桂参将不和,便给以后的仕途埋下了隐患。
桂参将仗着跟五皇子沾亲带故,每天不事操练,却带着手底下的人喝酒赌钱,我不屑与这种纨绔子弟为伍,桂思鲁却在裘晖面前进恶言,安排我和手下的士兵出外巡逻。起先我倒不以为意,可是后来发现,每逢我出去,桂思鲁就会带着几个从外国来的商人来到此处,和裘晖商量事情。按理说,我们这些镇守边关的将士不可以与其他国家的商人有往来,我暗中好奇,他们却把我隔在帐外。
有一回我问裘将军,为什么要跟外国的商人有往来,他却警告我少管闲事。我巡防边关,却发现裘将军地图上把邻近大靖国的山脉从地图上划开,从不让我们去那边巡逻。我曾以为此事跟裘将军起争执,他却以我藐视上官为由,打了我三十军棍。还警告我要是再多管闲事,就想办法把我从军营中弄走。”
陈锦鲲听尹重大倒苦水,眼睛眨了眨,又问道:“既然你早知道他们的阴谋,为什么不上奏朝廷?”
“大人,我听说你也是寒门子弟,应该清楚我们这些没家世没背景的平民子弟,想要混到一个二等功勋如何容易?裘晖是士族出身,家里三代为将,有关系有门路还受皇帝器重,而桂思鲁是个卑鄙小人,阿谀奉承,溜须拍马的功夫比谁都强,哪怕他们真的做出什么国法难容的事情,也有人替他们担着。反倒是我们这些什么都没有,全靠着自己流血流汗的军功上来的武将最容易倒霉,到时候说不定白白成了对方的替死鬼。
更何况有一日桂思鲁居然拿着我家人的性命来要挟我,说只要我做出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情,我家人就会跟着他们陪葬。你们是不了解桂思鲁这人的为人,只要对他自己有利,什么卑鄙无耻,伤天害理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尹重说出其中的真相,脸色却异常难看。
陈锦鲲垂下眼眸,扫视他一眼,“所以,你为了保自己的前途和家人的平安,就帮这些人隐瞒,视我边关如无物,任由这些大靖国的奸细在这里如此的嚣张?”
“这……”尹重自知无话可说,只最后求饶道,“末将自知罪孽深重,愿听大人处置,只求大人念在末将上有老,下有小,好好安置在下的妻儿老小。”
“哼,尹将军,你还真是个没有担当的男人呀。”陈锦鲲此话一出,让尹重的身体莫名的顿一下。
“你明知道你的上级和桂参将做出国法难容的事情,却选择明哲保身,什么也不说。如今自知自己难逃惩罚,又把家人推到我的头上,难道朝廷有规定要妥善安置罪臣的家属吗?他们不受你连累,诛连九族就不错了。”
尹重身子不由一颤,“大人明鉴,下官虽罪无可恕,但我的家人并不知情,还望大人枉开一面,下官甘愿受罚。”
陈锦鲲仔细看了对方一眼,这个三十多岁的武将左边脸上有一刀伤疤,倒应了那句靠着流血流汗的战功爬上来的那句话,跟这个心眼实的汉子相比,裘晖和桂思鲁倒是明知道自己有罪,依旧是一幅理所应当的样子,甚至敢出言威胁自己,想想就觉得可恨。
或许都是靠着自己一步一个脚印爬上来的,陈锦鲲忽然对尹重生出几分怜悯,思索片刻对他说:“我虽跟你一样出身寒门,却从来不妄自菲薄,既然已经决定要走这条路,就要无怨无悔,为何要畏首畏尾?让这些纨绔子弟挡在你路前?只要自己是对的,自己比他们强,还怕这些人做什么?”
一听此话,尹重不由的抬起头来,一直以来,大渝国都是以身份出生论高贵,尹重也觉得理应如此,从来没有想到过有朝一日会听到不把身份出生当作一回事的人,陈锦鲲算是头一个。
尹重看他年纪轻轻,但举止谈吐之间有一种天然的老成与淡定,若仅仅从外表看来,他跟那些士族子弟没有任何区别,甚至比他们在眉宇间更多了几分倔强和英气,如此的气质,小小的年纪就官拜一品,也难怪他有这样的一份骄傲。
没来由的,尹重对陈锦鲲生出几分敬意,不是因为他是一品大臣,而是因为他刚才说过的那句话,不以出身论贵贱。
“尹将军,我听说裘晖身边还藏了一个女人,你对此事知道多少?”陈锦鲲已经确认尹重跟裘晖他们不是一伙的,甚至被裘晖所排斥,但现在人死无对证,他想要知道更多的事情。
尹重如实答道:“那个女人是桂思鲁带来的,其实裘将军平常跟其他国家的人来往,全是这个桂思鲁在其中穿线搭桥。在边关建密室和暗道也是他的主意,我虽是这里的副将,但也只知道暗道的事情,至于密室里的情况,却知道的甚少。”
刚才阿瑜还觉得陈锦鲲把桂思鲁杀了,有些下手太快,但听尹重这么一说,原来桂思鲁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汉奸,像这样的人还是早点死了才大快人心。
陈锦鲲的眉头微微锁起,眼睛半眯起,神情专注而深沉,像是在仔细思考什么。
阿瑜看到他这个样子,不由心头怦然一跳,感觉陈锦鲲在认真想问题的时候样子最帅。
半晌,陈锦鲲站起身来,对还跪在地上的尹重吩咐道:“边关副将尹重听令!”
“末将在。”
“边关大将军裘晖与外人勾结,尸位素材,窝藏他国奸细,证据确凿,如今我命你暂时接管这里,顶替裘晖的职位。”裘晖和桂思鲁已死,现在边关无主将怕引起慌乱,让尹重接替是最好的选择。
尹重似乎并没有想到陈锦鲲会这样做,迟疑片刻之后,斩钉截铁的说:“末将领命。”
正文 第二百三十九章早有准备
接下来的事情就自然顺理成章,尹重带着陈锦鲲和方琼他们,在裘晖和桂思鲲的房间里面寻找,终于找到了密室,里面藏着许多他们跟大靖国那边往来的书信,还有大量的银票和金银珠宝。
尹重还把平常跟裘晖关系较好,被他们所器重的人集中到一起,这些人极有可能暗藏着大靖国的奸细,就算不是奸细,或许也知晓裘晖的秘密。
为了不惊动其他人,引起边关的骚乱,陈锦鲲封锁了裘晖和桂思鲁所住的山崖顶,只说两人感染风寒,身体不适,将边关要务统统交由副将打理。
毕竟跟裘晖和桂思鲁做这种勾当的只是极少部分的人,大部分边关的士兵并不知晓其中的事情,尹重把平日里跟裘晖和桂思鲁关系较好的将士关起来,其他一切照旧,并没有人察觉到异样。
在搜集到足够的证据之后,陈锦鲲先叫人快马加鞭把自己的一封信亲自送到陛下手中,然后他又在那里审了那些人几日,问出了个大概。
原来,来自大靖国的奸细几年前就跟裘晖和桂思鲁有往来,听说这暗道就是大靖国的人帮忙建的,换来的就是前面那几座大山的使用权,只是只有裘晖和他的几个心腹知道,其他人一概不知,据说是因为大靖国想在山里寻找什么东西。
等所有证据都搜集充分,裘晖通敌叛国的罪名已经做实,指证他的证据有满满的几箩筐,证人也不止两三个,其中还不包括陈锦鲲从山林中抓来的那个野人,以及裘晖在军营里养着的那个侍妾。
等一切都昭然若揭,陈锦鲲才在军营里面公开裘晖和桂思鲁的死讯,此时军营里面的将士都大致听到风声,这么多年也或多或少清楚自己将军的为人,军营里面静悄悄的,并没有因为裘晖的死而揭起欣然大波。
陈锦鲲这才平静的带着搜集好的证据,以及自己去野丘国的一百来号人,向京都开拔。
尹重暂代裘晖的位置,相信他在此处多年,能够打理好这里的一切。陈锦鲲把方琼他们留在此处,说在这里建镇的事情以后再说,怕方琼有想法,陈锦鲲还特意留下了身上的信物。
其实方琼没有怀疑陈锦鲲,短短的几天相处,方琼把陈锦鲲当作自己仅遇上的唯一的好官,不仅智勇所全,还十分信任自己,当着他的面处置卖国将领,这样的魄力也只有当年的太爷爷才有,方琼对陈锦鲲早就顶礼膜拜。
只可惜以他的身份不太方便跟着陈锦鲲去京都,否则打死他也要跟着去。
这一趟野丘之行,陈锦鲲觉得自己收获颇多,第一条是顺利拿到了野丘国的战马,并且叫黄大人送回京都;第二,则是惩治了边关老营的卖国将领,发现了他们和大靖国之间的无耻勾当,大靖国想要以后顺顺利利的拿走属于大渝的宝藏,只怕没有那么容易;其三,知道了大靖国的狼子野心,回去之后一定要叫陛下提防这种卑鄙小人,跟粗犷的野丘国人相比,大靖国明为朋友,实则想掠夺本国资源的行为,更让人气愤。
一路上车马劳顿了这么久,陈锦鲲总算觉得事情办得差不多,可以安心的躺在马车上好好休息,却没有想到被阿瑜叫醒。
阿瑜白了陈锦鲲一眼,“阿鲲,你又有事瞒着我?”
陈锦鲲的瞌睡马上醒了,莫名觉得委屈,“娘子,我哪有什么事情瞒着你?”
“哼,前些天方琼在你身边,我不好明着问你,今天他走了,我倒要问问你,为什么你们偷袭裘晖的事情都没告诉我?”阿瑜愤愤的说,感觉自己的小相公越来越有主见,却害得自己白担心了一回。
陈锦鲲看见阿瑜的神情,轻笑一声,用着戏谑的口吻问道:“怎么,那天吓到你了?其实我也不是故意瞒着你,只是上去之前略作了一下准备。方琼说那老营是座挺拔而立的高山,我猜想裘晖一定就住在高山顶上,平常人很难接近,想要行刺他更是不易。我便让方琼先混在我的士兵当中,寻到机会则换上他们军营里的衣裳,跟着我们上山顶,命他在窗外好好守候着,只等我摔杯为信号,到时候冲进来制服裘晖。”
“你这样做也挺冒险的,万一方琼没有赶进来呢?袭晖和桂思鲲好歹是武将,你只是个文官,万一他们先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