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递到倚剑手中。
信是被裹成一个小小的卷儿,信尖涂了一圈儿红色。
这是,紧急情况!
倚剑拿着信,不知道是该立马拆了查看,还是等主子醒来再看。一时之间,有些拿不定主意。
另一边,似乎是有人来寻景王的。
“主子!”在外面,破浪称呼他家王爷也是叫的主子。
他这几天是被忽略了个彻底,反正,王爷的心一直在王妃身上。他们这些做属下的,就是透明的存在。
“嗯?”他抱着自家小妻子刚刚坐上马车,被破浪喊住,眉心微蹙。得赶紧安顿下来才行,镜儿的身体,拖不得。
何况,她这都昏迷四天了。这一次是昏迷得最久的。一方面可能是怀孕了的原因,另一方面,足以说明临晚照打的那一掌威力有多大。
他担心着媳妇儿的身体,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十七在外面。”十七一路风尘仆仆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闲得无聊跑来接他们回去的。
“她怎么来了?不是让她留在侯府吗?”最主要的是,人全部留在燕都,是为了时刻控制燕都的局势。一有紧急情况,骁卫是可以在骁一的领导下出手的。
“她有事要报。”说起这个,破浪也略有不解。十七一个女子,此时不是应该好好儿地待在侯府吗?
怎么会莫名其妙跑来榕城。就算王府有什么急事,也应该派别的人过来才是。
“等等。”说着,景王把临晚镜放在软榻上,随即撩开帘子走出去。
这一次拍卖行准备了几辆马车,不用他们都窝在一辆马车上了。临晚镜这一辆,就成了她和景王的专车。
咳,也是顾虑到她身子不适,之后回燕都的路上可能还得让一名大夫同行。
在景王见十七的同时,倚剑这边也做出了决断。事急从权,他果断拆开了小信卷。
只见,信卷儿上赫然写着——朝堂巨变,速归!
没有写具体原因,可这个巨变,足以让倚剑眉心一跳。
与此同时,十七跪在景王面前,战战兢兢道:“朝堂巨变,侯爷入狱,还请王爷带着王妃即日赶回燕都。”
说着,拿出乘风写的信,递到景王手中。
这是他们离开燕都后,朝堂上所发生的一切事情。
具体的,便是皇上偏听一家之言,有官员弹劾定国侯,通敌卖国!
通敌卖国可是大罪,与之同罪的还有右相苏幕遮。这两人都被关了起来,太子妃软禁东宫,太子失宠,右相府和侯府都被查封了。在侯府是没有查到侯爷通敌卖国的证据,可在倾城公主的嫁妆中,却有定国侯和苏大人通敌卖国的铁证。
连同倾城公主,并凤离六皇子,一同被看守起来了。得知这个消息的凤离皇,立马派凤离国大将军应满径率领三十万大军前往夙郁边境,大军压境,只为营救凤离六皇子和倾城公主。
大致情况,就是这样。
虽然朝廷中很多官员还是不相信定国侯和右相会同时通敌卖国,但是觞帝似乎认定了他们卖国的罪名,硬是不肯松口。只等他们招供,证据齐备,然后处以极刑。
这个信息,直接杀了景王一个措手不及!也让向来宠辱不惊的倚剑公子慌了心神。如果是江湖上的事,还可以用刀剑去解决。大不了,就是让无影楼的人一统江湖。
可涉及到朝堂,他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啊。心里这样想,倚剑已经不知不觉朝景王走了过去,想要把信拿给景王看,让他做出决断。
毕竟,王爷已经与主子成亲。主子曾经说过,若她不在,王爷是可以信任的。
那么现在,把这个信给王爷看也没什么吧?
却见,景王也是一脸凝重,曾经跟在自家主子身边的那个小暗卫也跪在地上。
“王爷——”
“你也收到信了?”景王扭头看他,眉心是一道很深的折痕。
“还请王爷决断。”倚剑朝景王抱拳。
他还不知道具体出了什么事,若是真的知道了。还不一定找景王商量呢。毕竟,定国侯入狱,下旨的可是觞帝。他是景王的皇兄,一家人,景王会偏向谁?
“大夫什么时候到?”夙郁流景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现在该说些什么。还是镜儿的身体要紧,先让大夫给她诊脉确认一下情况。
“詹老板去请大夫了,我们到住处的时候,大夫也应该到了。”
“让大夫直接到码头来。”景王当即做出决定,把完脉就启程回燕都。
“是。”
倚剑应声离开,是去找詹老板去了。
其他人看着这边的动静,尤为不解。临晚照走过来,看着景王:“王爷,可是出什么事了?”
夙郁流景抬头看他一眼,想了想,把乘风写的信递到他手中。
这是王府的家书?临晚照瞥了一眼,不知道该看还是不该看。却见景王对他点了点头,在人家再三的邀请下,临大公子打开了信。
从疑惑到脸色巨变,再到归于平静,临大公子的心灵几乎是崩溃的。
怎么出去一趟,觞帝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到底是一将功成万骨枯,过河拆桥?还是,觞帝自己想折断自己的左膀右臂作死啊?
临大公子看向景王,想得出个答案,却见后者也只是闭目摇头。他们一起出来的,谁会想到还没到一个月,燕都就变了个样儿。
他们是不知道,现在整个夙郁都在流传觞帝宠信奸臣,要自断手足。然后敌国大军压境,国将不国!
总之,夙郁王朝正在经历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危机,朝廷中的官员人人自危,百姓们也人心惶惶。
“这不是皇兄的风格。”沉默许久,景王才缓缓开口。
皇兄就算真的断定了定国侯和右相通敌卖国,也不会这么大张旗鼓地闹得天下皆知,还引得凤离三十万大军压境。
“我也觉得陛下不会这么蠢。”临大公子面色凝重,虽然老爹都被觞帝抓了,却也不得不认同景王所说。
觞帝要是真的这么蠢,那夙郁可能早就易主了。就算不易主,江山也轮不到他来做主。毕竟,先帝当年的那些儿子,和觞帝一样出色的也不是没有。还有景王,一直以来他才是最受宠的皇子。
“咳,这些事肯定不是皇兄做的。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我们需要尽快赶回燕都。”
“但是,作为通敌卖国的定国侯之子,我难道还没被通缉吗?”临大公子提出了疑问。
“嗯,可能是你不重要吧。”某王爷顿了顿,才给出答案。
噗——
不重要?到底是因为他不重要,所以没有出现在信上,还是因为他不重要,所以觞帝压根儿就没有把他放在心上。于是,没有被通缉?
我怎么就不重要了呢?我好歹是名满天下的第一公子,好歹是侯府唯一的嫡子,好歹也是——临大公子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不管有没有被通缉,稍后我们出发,大家都换一下装束。”既然老子都被抓了,儿子没有不被通缉的道理。
镜儿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他觉得,依照帝王的心思来看,肯定会斩草除根的。不仅是临晚照需要改头换面,就连他也需要。
他们这一行人,不能大张旗鼓地回国了,越低调越好。
“出什么事了?”云破月也走了过来。
实在是他们动作太大,惊动了云破月。
临大公子看向景王,毕竟是人家的东西,能不能给云破月看,还是得问一下正主。虽然,他觉得自己和破月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拥有着生死与共的情谊。换句话说,侯府出事,破月也会受到连累。
毕竟谁都知道,临家与云家是世交,他“死而复生”之后,更是要把两家儿女结成连理之时重新提上议程。
“给他看吧。”景王虽然时刻防着云破月和自己抢媳妇儿,可现在媳妇儿是他的了。没必要为自己树个敌人。更何况,人家也算得上是临家的姻亲,这种时候更是需要大家的齐心协力。
于是,临晚照果断把手上的信又递到了云破月手中。
云破月看完信的第一时间,问出了与临大公子同样的问题:“阿照不是应该被通缉吗?”
“……”景王的内心才应该是崩溃的吧?
如果换做临晚镜,肯定会大吼:你们俩是来搅局的,还是来搅基的?你们干脆在一起算了!
偏偏,这个时候临大公子还要补上一句:“王爷说,我可能不重要。所以,没有出现在这个信上。嗯,也有可能是没有被觞帝放在心上。”
“哦,那你要直接跟我回穿云城吗?现在看来,你和晓晓的婚事也得往后推了。伯母身体不太好,舟车劳顿,还要一起回燕都吗?不如直接先把她们送到穿云城安置,连同镜儿一起。然后,我们几个再做打算。”
“这倒是个办法。”临晚照看向景王,他可不敢一个人做主。这位王爷现在对自家妹妹有着超强的占有欲。
几乎是,景王所有,其他人碰之则死的存在。
“不行!”
一个清冷的女声从背后传来,语气强硬而笃定。
“镜儿?”
“镜儿醒了?”
“咳,妹妹,你醒得真是时候。”
三个男人看见临晚镜慢悠悠地走过来,都很高兴。景王是立马跑过去,上下打量了一下媳妇儿是否完好无损,然后再把她拉进怀里,揽着她的腰。
“出什么事了?”要把她弄去穿云城安置?现在不是该赶着回燕都,让娘亲和临老爹夫妻团聚吗?
“咱们老爹被抓进大牢了。”因为认定自家父亲不会干那样的蠢事,临大公子说话的时候是一脸轻松。
“啊?原因是什么?”不会是顶撞太后,或者因为那老妖婆太过无理取闹,自家老爹一怒之下就磨刀霍霍向猪羊了吧?
“通敌卖国!”
“噗——你说什么?”临晚镜完全没控制住自己。哥哥你说什么?咱们家老爹怎么可能通敌卖国?
“与父亲同罪的还有右相苏幕遮。”临大公子又补了一句。
啊哈?临晚镜第一反应是看向夙郁流景,质疑地问:“阿景,你确定,你皇兄不是脑子被驴踢了。或者中了什么蛊啊,还是被人掉包了呀什么的?哪里有自断左膀右臂的?这不是在作死吗?”
得!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只有她一个人说得最直白,最不给人家王爷面子。
瞧景王那一脸猪肝色!不过,其实景王内心里是非常赞同自家小妻子的话的。如果皇兄不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那就真的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自断左膀右臂。
等等,镜儿方才说,皇兄有可能是中蛊,或者被人掉包了?
“十七。”景王看向一边的十七,她还跪在地上呢,已经被人彻底遗忘了。
“属下在。”
“你立马传信回去,让骁一查明皇兄近来有什么变化。从饮食起居,到言辞作风,统统查清楚。与此同时,把他这些日子所见的人也一一列举出来,把那些人统统调查一遍,看看他们都是谁的人。”
“王爷是怀疑——”小十七也是个聪明的姑娘,一下子就秒懂了自家王爷的意思。
“从本王大婚之后开始查。”
“是。”
他大婚的时候,皇兄肯定是没有问题的,那就应该是大婚之后。大婚之后镜儿出事,他便没再见过皇兄,就连说要离开燕都,也只是让人传了话。
现在想来,后来的那段日子,皇兄的做派确实很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