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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是又睡下了,可是这么被吵醒一回,昙华到底还是走了困,一时半会的睡不着了。最后只能闭着眼睛假寐。脑子里思绪纷杂的,最后倒是全然抛开了郑氏那边的事情,想起了朱弦来。
想起朱弦临走的时候说的那些话,昙华心头既有甜蜜也有彷徨和担对于未来,朱弦全然一副胸有成足的样子。仿佛这事儿根本就不是什么难的事情。可是哪里有那么容易?
朱弦来琼州城之前,只是将京城那些流言压下去了。然后表明了不愿意娶瑞安郡主的心思。只是,在朱弦离开京城之前,这件事情是还没有得出最终的结论的。景王也好,宫里也好,都并不同意朱弦退亲。所以,朱弦来琼州,也是有那么几分用行动表示决心的意思。
而当时朱弦来琼州,一则是为了让京城那头冷静冷静,二则是来探问她的心思。
朱弦想的是,若是她同意,那么这件事情自然是没有什么可说的,一定是要坚持到底的。可若是她不愿意——朱弦说的是,他是没想过这个的。一心觉得她是愿意的。所以当时听了她回绝的话,这才有些受不住。
不过昙华心里却是明白,朱弦或许是有些自负,可是那个时候,他肯定也是有那么几分忐忑的。不然也不会千里迢迢的跑过来问她一句话不是?
而做妾的这件事情——则是宫里的意思。那位关夫人……其实并不是朱弦的姑姑,而是太后当年身边得力的一个宫女,后来放出宫来,嫁了朝中的官员。不过纵然是出了宫成了亲,可是却也是常常进宫的。太后对这位关夫人很是依仗和信任。
关夫人来琼州,朱弦虽然并没有说他是不知道。可是看着当时朱弦提起这件事情的神情,昙华便是心头清楚,怕是朱弦是被蒙在鼓里的。即便知道关夫人来了,却不知道关夫人来了后对里李家透露了这么一个意思。
昙华估摸着,做妾这件事情,不是太后的意思,就是瑞安郡主的意思,再要不然,就是景王的意思。不过,不管是谁的意思,都代表的一种妥帖——京城那边,到底还是拗不过朱弦的意思。只是,这是不是也代表了京城那头的底线也就是这样了?
以她的身份,给朱弦做个妾侍是足够的,但是要做正妻,那是绝对不够的。甚至,只怕所有人都没朝着这个上想过。更不会想到,她还会拒绝这件事情。不愿意做妾侍,一心要做正妻。她这样,算不算是异想天开?在别人看来,大约的确是这样的。
第二九九章
所以,朱弦回到京城后,会是什么样一个情景?怕是所有人都会震惊不已吧?或者觉得是她迷惑了朱弦?还有就是,这个事情最后真的能得偿所愿也不是一个让人舒心的事情——高兴是肯定的,可是高兴过后呢?难处同样也是很多。至少以后是要面对不少不待见的。还有瑞安郡主,被人这样生生的夺了亲,怕也不是那样就能咽下这一口气的。
昙华每次想到这些,都是禁不住苦笑——朱弦说得轻巧,哪怕是鼓足了勇气,她仍是觉得这件事情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至少想起来,仍是觉得未来有些让人惧怕。
不过不得不承认的是,朱弦那日的话,的确是让她生出了无限的勇气来——否则她也不会答应这件事情了不是?朱弦说得很对,不放手一搏不努力,又怎么会得到?哪怕是为了自己,也该奋起努力的。人的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难道每一次遇到苦难,都要放弃退缩不成?
朱弦这话极其具有煽动力。至少激起了她的一股欲望来——想要努力试试看的欲望。甚至于,连那些顾虑都忘记了,莽撞的便是点头应下了。
朱弦得了这话后迫不及待的就回了京城,也不知道是不是怕她反悔?可能是有这心思的。
昙华想着想着,竟是忍不住笑了。那个华胜,最后朱弦是亲自给她戴上的。末了还在她的耳边说了一句:“等到成亲的时候,你就戴着这个。”
朱弦喷出的热气覆在耳朵和脸颊上,昙华只觉得一片滚烫,最后面上彻底的烧灼起来一般。
想着这些,昙华最后是带着笑意睡着的。甚至梦里还梦到了朱弦一回——不过第二日到底还是起来得迟了。不过好在不必赶着过去给周老夫人请安,倒是也没人追究这个。周老夫人自从上回的“开诚布公”之后,便是不让昙华再过去请安了。有时候甚至好几日都见不着一回。
昙华估摸着这是周老夫人恼羞成怒了。不过,这些都不打紧,反正周老夫人最后还是服了软不是?这就够了。
起来后昙华自然第一个问的就是郑氏的情况:“太太昨儿如何了?”
醉秋的表情上带着几分失望,叹了一口气道:“听说是保住了。足足折腾到天边鱼肚白呢。”
“哦。”听了这话,昙华心底多少也是有些失望的——她先前以为,既然郑氏的孩子本就是个不稳固的,这一次说不定就会……没想到郑氏倒是运气好。
其实也并不是郑氏运气好,而是郑氏对这个孩子的紧张程度,已经远远的超过了昙华她们所预期的程度。不仅仅保胎的药用的是最好的,平日里也是各种注意的。而这一次虽然情况危险,可是大夫来得及时,所以到底还好是化险为夷了。
失望的自然不仅仅是昙华这边,杨氏也是满心的失望。最后甚至还特特的跑过来和昙华说了一回。虽然没明说,可是话里话外的意思,分明是觉得郑氏运气好罢了。那副酸溜溜的样子,让人看了心生厌烦。
自然杨氏过来也不仅仅是为了和昙华抱怨这个,更重要的是,杨氏试探着问了另一件事情——就是以后管家的事情。在杨氏看来,昙华才是最大的竞争者。而周老夫人昨儿说了那样的话,杨氏思来想去,也觉得郑氏以后怕是没机会再管家了。所以又是高兴又是有些忐忑。想来想去,觉得有必要过来问问昙华的意思,所以这才过来了。
杨氏之前的一通抱怨,也是有目的。无非就是想要表明她自己和昙华是一条船上的。既然是一条船上的,那么将来就算昙华真来管家了,那她就好过得多了。甚至说不定昙华最后嫁人的时候会直接将权力全部给她呢?
杨氏这样想,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只是,杨氏将昙华想得未免太好糊弄了一些。
昙华如今对杨氏也算是彻底的没了耐心,面对杨氏的抱怨和试探,她只是淡淡一笑:“我还能在家里留几年?哪里还有功夫管家?到时候刚摸上手就要说出门子,岂不是白费功夫?”这么三两句话便是表明了态度——管家这个事儿,她是不参合了。
杨氏自然是喜出望外,眉梢眼角都是透出一股子欢喜来。临走的时候,态度已经是和来的时候大相径庭了——之前杨氏是觉得她自己要被人压一头,所以自然态度多少带了些谦卑的味道。而这会子,杨氏却觉得将来她自己是当家太太,所以自然也就带了几分当家太太的气势了。
杨氏走后,昙华便是笑着摇头,颇觉得好笑。当然她也没客气的笑了,足足笑了好一阵子才算是平复下来。
杨氏的心也太大了。而且,未免将她自己看得太重了。郑氏之所以能一个人管家,那是因为郑氏管家本就是天经地义。可是换了旁人,自然就是名不正言不顺了。纵然是管家,也只是一个代管罢了。说是代管,那么自然是随时随地都能要走的。
而且,杨氏也不想想,周老夫人怎么会放心?连郑氏中吃里扒外了,周老夫人以后对谁怕都是有几分疑心病的。而且,还要防止因为管家的缘故让人坐大,坏了平衡,威胁到周老夫人的权威。所以,周老夫人夺走了郑氏的权力后,必然不会再将所有的权力放在一个人那儿。
要么周老夫人会亲自管家,要么就是挑选两三人一起管家,既互相牵制了,又互相监督了。还不用担心哪一方坐大了。
而且,昙华是从没有再想过自己管家的。她不想蹚浑水,也不想费心思。就算是为了勤哥儿也不必如此——勤哥儿还小,等到她出门子的时候,勤哥儿也不过才七八岁的光景,自然不可能管家。等到他成亲,更是少说还要十年左右。她就算现在将管家权力抓住了,将来不也得放出去?
既然结果一样,那么她自然不必浪费这个心思。有那个功夫,她倒是宁愿好好打理魏修然的嫁妆。这两年铺子盈利不少,她手里也有了些钱,所以思量着是不是干脆再买个庄子?不管是什么时候,庄子都是靠得住的。甚至比银子还要来得更可靠。
毕竟,银子是死的,只能买那么多东西。可是田地不一样。只要有田地,那么田地里就能一直有出产。虽然也是看天吃饭,可是比起开铺子,却是风险小很多的。
杨氏的这番行径,别说是昙华,就是醉秋蕙芯几个丫头也是暗自发笑,说杨氏到底是眼皮子浅了些。
不过醉秋和蕙芯也各自提醒了昙华一回——既然是要管家,纵然不亲自出面,也培植两个可靠的人才是。不然勤哥儿将来继承家业的时候,别只剩下一个空壳子了。
对于这个,昙华自然也是早有打算的——杨氏眼皮子浅,真金白银的,只怕比郑氏还把持不住。而周老夫人再怎么精明,到底是年老了。至于李恪非,昙华觉得那根本就是指望不上的。所以,为了勤哥儿,肯定是要好好打算一回的。
至于人选,昙华心里也是有数的。徐姨娘就是个很好的人选。徐姨娘自己不能生养,将来要想老年不至于凄凉,就要早做打算,寻个依靠。而很显然勤哥儿就是这么一个再坚实不过的依靠。勤哥儿米有亲娘,郑氏又是那样一个人。只要徐姨娘真心相待,那么勤哥儿心里肯定会牢牢记住,然后生出感激和亲厚来。等到徐姨娘老了,不说别的,一份供养肯定是能给的。
而徐姨娘的情况,也能让周老夫人满意和放心——自己没有孩子,徐姨娘纵然是亏空了银子回去,又花给谁呢?而且,徐姨娘是丫头抬上来的姨娘,卖身契都还有呢,所以也不怕徐姨娘敢如何。这个上头,徐姨娘比起杨氏更是合适几分。
这么多年看下来,昙华也相信徐姨娘是个聪明识时务的人。所以,她也觉得很放心。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将徐姨娘推到周老夫人跟前就行了。至于其他的,就不必多做了。甚至,这件事情她连说也不打算和徐姨娘说。
昙华的这般盘算是思虑了很久的结果,算得上是考虑周全了。
媒婆上门后的第五日,郑家那头忽然来人了。来的是郑瑜的正妻,也就是郑氏的大嫂。
至于理由倒是很冠冕堂皇——甚至是没有提起媒婆的事情,只说听说郑氏的胎气不怎么稳当,所以来瞧瞧。
昙华心里明镜似的,郑家来人的目的,肯定不是孩子,而是其他的。要么就是郑长君那事儿,那么就是为了另外更重要的事情。
昙华这头不怎么痛快,同样的周老夫人那儿也是不痛快——甚至态度都显得有些冷淡,只让丫头领着去了郑氏的院子,其余的一点儿也没安排。甚至于是有些故意冷落的味道在里头。自然,也不排除是上一次的事情,心里还疙瘩着。
第三零零章
荣氏这次来,是备了厚礼的。东西不仅多,而且都是好东西。其中一大半,都是给周老夫人和昙华的。而郑氏和朝华的,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