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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太平侯和当今还是连着些亲的,比起忠勇侯这样的实权侯爵看着并不多体面;可要认真了说,这百年积下来的底蕴;就是一些老牌权贵,也要高看几分。
是以侯夫人这样重视;除去老太君身子不适;侯景福有公务在身并未出席;全家上下;竟去了足足十余人,从天未亮起;府里的下人就忙活起来,就是五娘请安的功夫,就有不少婆子来找侯夫人商禀,五娘看的暗暗咋舌,这忠勇侯府的主母,果然比大太太当的还要劳累几分。
五娘插戴好了头面,就带了一应丫头,去了乐安居,侯夫人正捏着盏茶坐着,随意的冲五娘摆了摆手,继续问着身前的丫头,“好端端的怎么就跌了一跤,伤的可严重?”
那丫头跪在地上垂着头,五娘看不清长相,但听声音,倒有几分耳熟,“三小姐伤的倒不严重,只是青肿了些,小姐说夫人忙,就不劳师动众请郎中了。”
侯夫人皱起眉,“这个丫头,准是不想跟我出去就出这些幺蛾子。”
五娘正要开口劝,侯夫人站起身,道,“索性时辰尚早,你就陪着我走一趟,我倒要看看这丫头伤的重不重。”
五娘扶着侯夫人,笑道,“三妹妹这个年纪正是爱闹的,又是个静不下来的性子,跑跑跳跳伤着哪儿倒也正常。”
侯夫人道,“你就向着她吧,她的性子我还能不知?”
五娘露出无奈的笑,“娘就是知道才难办,三妹妹不想去?娘总不好绑着去?”
侯夫人怔了怔,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苦涩的神情一闪而过,眼里带的一丁点纵容也立刻消失不见,就连步子也快了几分,“总归是个大姑娘了,许多事,也不能总是惯着,也是要她学着些。”
五娘看着侯夫人露出少许急切的态度不由有些愕然,半晌又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五娘追着侯夫人的步子进了内堂,打眼就瞧见侯景玉斜坐在床上看书,脚踝上敷着帕子,瞧着倒像是真伤了。
侯夫人站住脚看了看,才一脸关心的问,“怎么就伤着了?可疼的厉害?”说着要掀帕子去瞧,侯景玉忙躲开,笑着去拉侯夫人的手,“刚敷了药,一股子味道可是难闻,母亲快坐。”又忙着招呼五娘,“大**也别站着,快坐下。”
侯夫人在床边坐下,拉着侯景玉的手细细瞧了瞧,皱着眉头问,“怎生这样不小心,多大的姑娘了走路还不看路,让你祖母知道了,就又要担心了。”
侯景玉依在侯夫人身上,赔笑道,“女儿一时贪玩,想着在花圃摘些花戴,谁知没站稳,母亲就别生气了,女儿知错了。”
侯夫人故意板起脸,可到底经不住闹,绷了一会儿就忍不住笑起来,侯景玉见这茬过了才算松了一口气,两人又说了一阵话,侯夫人才出了内堂,临走时禁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五娘眼尖,自然瞧了个清楚,可侯夫人不说,五娘也就按下不提。
直到上了马车,侯夫人才苦涩的道,“都是我惯坏了那丫头,也罢,去与不去又有什么打紧,我做主就是了。”
五娘一窒,侯夫人又道,“你是做****的,素来又与玉儿亲和,你也帮着我瞧瞧,有觉得合适的也不要藏着掖着,我们婆媳,这件事上还是要一条心才好。”
侯夫人直言不讳,五娘固然不能随口应付,便道,“媳妇儿听娘的就是。”
侯夫人点点头,对五娘的通透,更是多了几分满意。
马车又行了小半个时辰,才算是到了太平侯府邸的八宝胡同,众人下了马车,又换乘了软轿,才进了女眷住的后宅。
太平侯夫人廖氏是个不过四十的贵妇人,一脸的和气相,远远见着侯夫人就迎上来,一脸的喜气,“早就盼着夫人能来,如今可总算是让我给盼来了。”
侯夫人也露出了笑脸,亲昵的道,“我也早就想来了,可家里的事情太多,一直不得空,要不是你得了金孙,我可还出不来呢!”
“那我这个孙子可真是金贵。”廖氏打趣道,“多少人盼着他来,昨儿个宫里还传了旨,说是升平公主回京省亲,今儿个也要凑凑热闹。”
侯夫人倒是波澜不惊,只笑道,“既然这么金贵,你还不快抱出来让我瞧瞧。”
廖氏扶着侯夫人的手进到待客用的花厅,笑道,“我也想着,可这个小祖宗太能睡,我让乳娘去瞧了几回,都还睡着,偏偏他被吵醒了又要哭闹,可是扫人的兴,我们先玩我们的,待他醒了,再抱来让你瞧。”
说着又打量起五娘,“这可是你家新媳?真是副好性子,不卑不亢,又静的很,你可算是享福了。”
侯夫人牵过五娘的手拍了拍,道,“谁说不是呢?我可就等着卸担子过清闲日子了。”
廖氏也感叹的长叹口气,道,“你劳累了这么多年,也总算是等到了,待你真得了空,我可要好好带着你走一走,说起来上次在勇毅侯府做客时还说起你,当年我们这些姐妹,可就你还劳心又劳力,只盼着你能什么时候同小时候一样,约了这家去那家。”
侯夫人笑道,“可不是快了?也就是这两年的事。”说着打发五娘,“今儿是喜宴,你母亲同你****也是要来的,你也别闷着,过去说说话,待开宴时再回来也不迟。”
五娘忙谢过,同廖氏也见了礼,才带了几个丫头出了花厅。
五娘问了太平侯府的丫头,知道大太太带着六娘也到了,只是大太太身子虚,便在一处偏厅歇着,五娘知会了侯夫人,便带着丫头去看大太太。
五娘到时大太太正在小睡,五娘没有打扰,只悄悄叫了六娘出来说话。
六娘比五娘小一岁,说起来今年也是十三岁的大姑娘了,不知怎么?五娘突然想起那日在小书房大老爷反常的举动,又联想侯夫人的欲言又止以及今日廖氏的话,五娘像是拨开了迷雾,一下就明白了事情的关键。
五娘拉着六娘在亭子里坐下,细细打量了两眼,才笑着说话,“小时候只记得三姐样貌是好的,如今一瞧,六妹妹也是极出挑,若是再过些时日长开些,怕是连三姐都要盖过去了。”
六娘今日穿了一身嫩黄掐腰夏裳,头上并未像五娘戴了整套头面,只簪了支颜色素雅的莲花头步摇,又在髻边堆了几朵金菱花,越发显得肤色如玉,眉目如画。
六娘浅浅一笑,道,“还是拖的五姐的福,不然哪里有这样好的衣裳穿,若是没有五姐,怕是今天的喜宴,也是来不了的。”
薛府的女儿皆已出嫁,如今只剩六娘一人,大太太素来不喜已逝的五姨娘,对六娘更是没有过好脸色,若非有睿大奶奶暗中照应,只怕六娘的日子更是难过,就是今日的喜宴,大太太都有千百种理由不带六娘来,只是大太太身子已非当年,又有大老爷从中插手,五娘心念急转,却也不说破,只笑道,“不过是举手之劳,倒累的六妹这样挂怀,也不知今儿个二姐三姐来不来?若是能来,才算是热闹了。”
六娘道,“有五姐在这里,二姐三姐当然是来的。”
五娘自然听懂了六娘的话音,随口应付了几句,使了个眼色让一众丫头退下,才浅笑道,“今儿个听太平侯夫人说,升平公主前些日子回京省亲,今日也要来凑凑热闹,说起来当今也就升平公主最得帝心,就是太子殿下也多有亲近,素日只听说,也不知升平公主是个什么模样。”
六娘一怔,感激的看了五娘一眼,接话道,“今日可不是圆了五姐的念想?”
五娘笑起来,“谁说不是呢?只怕不知有多少人惦记着今日,盼着能入公主的眼。”说着一转口风,“一会儿五妹得了空,可莫要忘记来找我坐坐。”
待六娘应下了,才起身回了小花厅。
93、V章
五娘走时小花厅还尚有些空空荡荡;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可就坐满了人,五娘扫了一圈,倒也看到几个旧相识;只是大多陪在长辈身边,也不好亲近说话;便点头示意过了,走回侯夫人身边。
侯夫人倒有些意外;“怎生这样快?可是没找见人?”
五娘笑;“这倒没有;是母亲在小憩;便只同六妹说了会儿话。”
五娘话音才落,就听侯夫人身边一位穿着杏红金丝喜鹊对襟褙子的夫人问起;“这就是世子媳了吧,真是副好相貌,快过来让我瞧瞧。”
说着就伸手来牵了五娘的手,侯夫人眼底不悦一闪,倒也没有发作,只笑着介绍,“这是京兆尹家的夫人,说起来倒与你二婶连着些亲,也是自家人,你叫世婶就是。”
五娘叫了句世婶,吴家夫人从袖子里摸出一只玉镯子随手戴给五娘,才拍着五娘的手笑道,“好孩子,世婶就喜欢你这样的孩子,乖巧又通透,可比那些一肚子心眼子的人要强,世婶就讨厌那些弯弯绕,处着就浑身不得劲,改明得了空,可要来府里玩。”
五娘心思一转,才要开口,侯夫人就已经抢先道,“不知道的,还当我家媳妇是你家媳妇,你自己媳妇好端端的在身边陪着,你来抢我的媳妇作甚?”
侯夫人开了口,五娘这才瞧见吴夫人身边跟了个二十出头的女子,样貌倒也清丽,只是脸色蜡黄,显然是久病才有的,五娘这厢打量,那女子便已点头示礼,举止落落大方,笑容得体,一看便知是大家才能出来的女子。
五娘回了礼,就听吴夫人抱怨道,“你还是从前一样的爆脾气,我不过是多夸了几句,倒像是我要抢人一般。”态度甚是亲昵,侯夫人却不买账,只淡淡笑道,“你不还跟从前一样?”
只一句话,就堵的吴夫人脸色不自然起来,汕汕的笑了笑,又去同身边的夫人搭话。
五娘看着大是意外,凡是大家,最会做表面功夫,越是底蕴深厚的,越是让人瞧不出情绪来,偏偏侯夫人今日大是反常,话里不止多有防备,更是带了丝丝不悦,颇有点让吴夫人下不来台的意味,五娘正胡思乱想着,就见小花厅里忽然沸腾起来,人人皆站起身,就连侯夫人也起了身,伴着众人一同向外走,才走了几步,就见众人簇拥着一位锦衣华服,虽浅笑连连,却不掩其威严的夫人走进花厅,众人立时露出笑容迎上去,以几个高品阶的宗妇打头,纷纷要下跪拜见。
升平公主却随意摆摆手,一脸笑容道,“今儿这样的日子,就不拘这些俗礼了,没得让人见外。”
众人这才起身,说些讨喜话,待升平公主在主位上坐了,众人才按品阶在椅子上坐下,大太太和侯夫人皆是二品宗妇,虽离的不近,倒也不远,却偏偏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偶尔伴着众人搭句腔,大多时候都是捧着一盏茶,慢慢饮着。
五娘若有所思的看了两人一眼,便也低头摆弄着手腕上新得的镯子,今日见了升平公主后,大老爷的反常举动就一下清晰起来,五娘虽不太了解政事,但也多少知道一些,大老爷能有今日的成就,多是当今太子一手提拔的,就连能登上储君宝座,怕是这背后也少不了大老爷的影子,只是伴君如伴虎,大老爷如今风光一时,谁又能清楚日后下场?况且如今皇帝尚还盛年,太子也羽翼已丰,这个时候的太子亲信,才是最难当的,大老爷清楚,太子也定是心里有本帐,拉拢除了**厚禄,就只剩下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