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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儿……”北堂风轻轻的舒了口气,将手轻轻搭放在胸口,“或许,朕的这里,还是相信着你……千万不要,让朕失望。”
就在这时,李德喜也来到了高台上,道,“皇上,刚才祈亲王府派人来了宫里,说是受皇后嘱托,给皇上送一份大礼。”
“哦?”北堂风扬眉,似是在思考什么,“是什么?”
李德喜疑惑的摇摇头,而后道,“奴才只知道来了一个人,看起来像是不久前在皇后身边做事的宫女,叫……思雪。好像是关于这次赈灾款的事。”
“宫女和赈灾款?”北堂风眸子一滑,便没再多说。
既然是苏慕晴绕了一圈给他送来的大礼,他便要好好看看。
想罢,北堂风便淡淡的笑了,甩开龙袍,离开了这最高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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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
皇城门外,所有的难民就这样横躺在地上睡了一夜。
一条街上,萧条不已,仿佛是京城的所有百姓都不敢出门,更是不敢来做生意。
而这时,忽然一声巨响使得门外百姓像是被什么震动了一下那般,纷纷揉动着惺忪的睡眼,向着城门口望去。
“那是什么……”
“谁出来了……”
“诶?怎么回事……?”
这时,城中百姓都议论纷纷,探头探脑的往那门缝中看。
随着厚重皇城之门,慢慢被拉开,宫。内宏大的景象也渐渐落入了所有人的眼里。
那些人一见,便有人兴奋的喊着,“皇宫,那是皇宫!我见到皇宫里面了!!”
“是啊!见到皇宫了!”另一个人也兴奋的说着。
然,就在这些难民将所有的经历都集中在那宏大的景观之下,忽然有一群衣装利索的锦衣卫骑着棕榈骏马飞奔而出,先一步开道。
马蹄狂奔,最前面的沈云之一身红黑相间的锦衣卫服,手执长鞭,脚蹬铜镫,黑帽下的长发随风飞舞,在那面无表情的俊脸上,有着一份足以压住他人的气势。
在他之后,数十名锦衣卫也跟着策马而出,刻意分开两侧,意在清出了一条无人之道。
这一刻,几乎所有的百姓都被那狂奔而出的锦衣卫镇住,甚至连话都不敢多说,只是呆呆的望着,脚步不由的向后退去。
很快,那被深深围住的皇城,便由这里,开了一条宽敞大道。
随后锦衣卫便不再向前,马头调转,守在两侧。
而在前面的沈云之亦然,忽然拉住缰绳,在听到一声马儿嘶喊后,便利索的转身,望向正欲第二波出来之人。
百姓见状,也都纷纷随着沈云之的视线望去,很快便见另一行骏马缓缓而出。
但这一次,却不似方才锦衣卫那般策马狂奔,反而有条不紊,循序渐进的向着前方走来。
见了这条队伍,所有的百姓也都是惊讶万分,纷纷张望。
因为这一回出来的,便是在这南岳大朝,所有位高权重的大臣。
他们均穿着藏蓝官服,红裤黑靴,上有顶戴花翎,神情不急不躁,看起来各个气度非凡。
“快开,是大人们,他们全是当官的!”一个年轻人喊起,一脸兴奋。
平日里的他们,就算是击鼓,也不过是见一见县衙的九品芝麻官。
老百姓这一生,又有几次机会能见到如此阵容,更是有几个人,能有机会一睹摄政大臣的风采。
然,就在老百姓还在望着众大臣惊讶万分的时候,忽然又有一匹骏马缓缓而出,所有人见到,都为之一惊,随即化为了更加兴奋的神情。
民间传闻,深受百姓爱戴的当朝一品太傅公孙大人,竟然在这队列之中。
难以置信,难以置信!
马上公孙敬侧眸看向身旁百姓,方才还一脸严肃的神情,缓缓的放软了下来,于是便快马加鞭,又向前了一分。
“大人们都出来了,应该不会再有……诶,你们看,那是什么?!”
就在所有人视线都集中在那些大臣身上之时,忽见有一辆纱帐马车从内缓缓驶出,一下便将所有人的注意引去。
他们面面相觑,窃窃私语,仿佛都想不透那最后出来的马车里的人是谁。
是皇上吗?
可皇上自有龙顶金轿,也不会用纱幔围之。
那么会是谁?
就在这时,忽然自皇宫之上,响起了阵阵鼓声,仿佛是刻意让全城的百姓都安闲不住跑来围观。
当那鼓声,随风飘散,几乎染满了京城的每一片土地之时,全城百姓果真都忍不住的丢下手中的活,跑过来围观这如此的旷世奇经。
究竟会是什么人,究竟会是什么事?
“快看快看,宫门关上了!”就在这时,那先前大喊的年轻人再度喊起。
便是在同一时间,那方才大敞的门,终是被宫门侍卫重重关上,再度将外面的一切与里面彻底隔绝。
马蹄阵阵,车碾向前。
这行声势浩大的官队,此刻似是正向着某一个方向走去,引得百姓都纷纷跟去,似是忘记了近日来此究竟是为了什么。
大约行了半柱香的时间,官队终于一片空旷之地放缓了速度,随着沈云之用力在再度勒紧缰绳,所有的人即刻都停在了这个地方。
百姓不解,于是向着那不远处看去。
在一阵微风拂过之际,那眼前之地便显得尤为空旷,只在旁边有一座看起来有些萧条的茶楼,似是接待来往飘客的。
那是一片足以容纳几十人的高台,周围的一片也好像是被人私下里布置过,一片喜红,映入了所有人的眼中。
“是过节吗?还是有什么喜事?”
“是哪位将军又打了胜仗吗?”
众人见此,更是议论纷纷,将这高台围的水泄不通,足有不见结果,绝不离开的架势。
而就是这一刻,众官齐下马,唯有那带帘的马车,从侧旁斜坡直接推上高台。
风吹摇摆,将那盈黄的纱幔吹起了丝丝弧度,百姓好奇的想顺缝向内看去,却只见衣角,不见容颜。
而这偶起的风,也同样像是在预示着什么那般,将这台上的淡淡灰尘,吹拂不见。
这时,公孙太傅手拿一道金龙卷轴,走在了众官之前,凝重的看着眼前的这些百姓,随后清了清嗓子,道,“老夫乃太傅公孙敬,特带皇上圣旨前来。”
圣旨?
究竟是什么事,竟然还烦劳了这么多大臣来此?
按说平日里贴张告示不就完事了。
听了他的话,所有人都再度讶异不解。
公孙敬说完,便再度清了清嗓子,悄然看了眼纱幔后的人,在叹口气后,便回了头,看向那些百姓,道,“不过在此之前,还容老夫先将规矩办了。”
公孙敬蹙眉,很是认真的将早已备好的另一张纸拿出。
在事情开始之前,他还有些官场套话要说,这也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
虽然便是连他自己也不喜欢,但……按例,不可免。
可规矩是规矩,却十足的吊起了百姓的好奇之心。
这时,公孙敬深吸了一口气,眯着眼照着纸上自己连夜准备好的词一一念出,如此这般连皇天后土都要感谢一遍的致辞,使得那些本就云里雾里的百姓,更是摸不着头脑。
这公孙大人究竟想做什么?
以往只有极其重要的大事,才会做如此循规蹈矩的念词,而今日本就无事,却还弄得那么正式。
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然,便是在公孙敬又开了口,说了一番冗长的必要套话之际,近处的一间茶楼上,却也有着另一番不平静。
明明该是最没人的时候,今儿个茶楼,却人满为患。
可最重要的是,茶楼的一层竟然一人都没有,包括店小二在内,几乎所有的人都集中在了二层。
只因为今日,竟有两位当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前来,使得包括掌柜在内的所有人都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慌乱的准备着所有的茶食。
“没想到,向来繁忙的王爷,今日竟然有如此雅兴来这么偏远的地方喝茶。”柳相国带笑而道,可是言语之间却透露这一份难掩的虚伪。
“相国大人,看起来也很有雅兴。”一身银蓝的北堂墨轻轻笑起,眼眸却瞥向茶楼外那正在滔滔不绝的照规矩办事的公孙敬。
柳相国见北堂墨看似根本就对自己毫无意思,不由的眯住眼眸心生不悦,却也随了他的眼神,一起望向不远处的公孙敬。
“爷,茶备好了。”就在这时,店小二战战兢兢的在两人面前弯腰说道,似乎连头都不敢多抬。
“不如,我们坐一桌?”北堂墨微笑而道,且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免了。”柳相国略带傲慢,而后便转身向着另一方走去,可就在他转身的瞬间,却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北堂墨,你能安然喝茶的日子,怕也只有今日了。
见到柳相国直接拒绝了邀请,北堂墨到是毫不在意,反而唇角的笑容更深。
而后他便双手撩起蓝袍,坐在了茶楼二层外侧长椅上,静静的望着下面要发生的一切。
同时柳相国也在他的对面隔了一桌的地方,撩袍而坐,随即转眸看向外面。
也不知道,这公孙敬究竟在搞什么把戏,神神叨叨的,如此动作都没人知会他一生。
不过……
柳相国转眸看向正带着微微笑意望着下面的北堂墨,不由的发出一声轻蔑的嘲讽。
不过,他北堂墨好像也被摒除在外,否则也不会在这茶馆坐着了。
“王爷,这是……”跟在北堂墨身边的离若白实在是被这情景弄得有些茫然,然后问,“王爷您可知其中玄机?”
北堂墨轻扬指尖,似是让离若白暂时禁言,而后只是淡淡的说道,“本王是猜不透这个女人的,静静看着便好。”
离若白点头,又退到了一边,在抬头之际,刚巧看到公孙敬把那大事礼节做完了。
而同一时间,茶楼上的柳相国好似对这心腹使了个眼色,那人便点了头匆匆离开了茶楼。
北堂墨自是将那人的离开落入眼帘,随后勾起了一丝深不可测的笑。
便是在这一时,北堂墨垂了眸,随即用指尖点了杯中的水,于是在桌上,以浑厚的字体写了几个字。
一触即发。
离若白一愣,在发现相国身边的心腹不再时,便也马上在心中做着思量。
王爷在桌上写了这几个字,绝对不是没有原因。
看起来,相国的已经将人安插在了这些围观的百姓里,想来马上就要起一阵不小的风。波了。
也就是说,乱事即起!
这场浩劫,在所难免!
皇后,对手已经出招了,身在皇宫的你,等于无眼无耳,这宫外之事,可要小心应对了。
茶楼下,当百姓见到公孙敬将所有的规矩都办完之后,他们便再度染起了一片浪潮。
而这一时,公孙敬的脸色却愈发的凝重,仿佛是要做一件什么铤而走险的事那般,于是在深吸口气后,看向身后的纱帘。
就在这时,只见那盈黄帘中,似是有人点了头,不急不缓,与略显焦躁的公孙敬截然相反。
公孙敬静默稍许,便也重重的点了头。
随后他转回原位,只见公孙敬再度将眸子抬起的一霎,便换上了一幅与方才截然不同的样子,而后一把抻开那道圣旨。
就在周围百姓下意识的想要跪拜,等听圣旨的一霎,在那人群中有一个人,悄然用着诡异的眼神望了下茶楼上的相国,随即忽然双手撑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