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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你一言我一语,看似关心,却又好像透露着一丝不寻常的寓意,使得梁汉的唇角缓缓勾动,而徐定良的脸色也是愈发的不好。
然后他叹口气,坐到了椅子上说,“我老了,就是上次说的,想最后用家财置办些生意,也当是养老了,只可惜,现在都没人愿意将买卖卖给我,可能都是嫌弃我这把老骨头,开不起什么好价钱了吧。”
说罢,徐定良便深深的摇摇头,仿佛当真是心痛不已。
然而他的这番话,倒是让周围几个人眼眸轻轻。颤动了一下,尤其是文仓。
于是他想了想,便来到了徐定良的身边,也用着异常心疼的眼神看着他说,“徐会长,既然京城那么难熬,为何不换一个地方发展,或许不会这么吃力。”
当文仓一言罢,周围几个商会的人都变得敏感起来,就连喝了一半茶的梁汉,也顿了一下动作,抬起眼眸看向徐定良。
所有人,似乎都在探视着徐定良,是否当真不知昨夜所探到的事。
然而当徐定良听了,却有些愠怒的皱起眉头,并狠狠拍了下桌子,说,“休得胡言!我徐定良一生都在京城,所有生意都压在京城,即使经营不善,但也绝不搬去别处,死,也要死在京城!”
或是由于过度激动,徐定良忍不住的重重咳嗽两声,引得所有人都站起,搀扶着徐定良的身子,生怕他出了什么事。
可与此同时,众人也纷纷面面相觑,似乎反而透露着一种不知名的喜悦,看在梁汉眼里,只化为淡淡的笑。
便是在众人都在虚与委蛇的说这些奉承话的时候,梁汉轻轻的将茶杯放下,随后甩开袍子,慢步来到了徐定良面前。
先是看了看他苍老的脸,随后放了软,说,“虽然生意场上是残酷的,但是梁某,还是要与徐会长您说声抱歉。所以,以后若是有我能帮上忙的,您也尽管说即刻。”
梁汉说完,便静静的从正堂里走出,撩动的清风拂动了他的衣角,看起来当真没说假话。
然而当他刚一出门的时候,便稍稍顿了足,俊脸上多出了一份冷漠和嘲讽。
他今日想打探的事情,似乎都已经很明确了,再和这些人周。旋,也没什么意义了,还是早一步离开,去确认些事情比较好。
想罢,他便愈走愈远,直到消失在了京城商会。
那些包括文仓在内的依旧看着他背影的人,纷纷蹙动了眉头,心里却了若明镜。
若是昨夜探子说的话属实,那么很快,京城所有的大户商人,都会做出一个常人不敢想的事情,但是有人变通,也必有些顽固不化的人要成为冤大头。
此时此刻,文仓明白,这京城商会里的每一个人都明白。
这京城唯一的冤大头,就是眼前这个,死而不僵的徐定良。
身为京城会长,就算再落魄,也是家财万贯的富豪之人,正应了那句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之后,文仓便找了各种机会,支走了周围那些商人,当堂内只剩下文仓与徐定良后,文仓便悄然靠近,微微一笑,转头对着徐定良说,“徐会长,您的话让我们惭愧不已,大家都共事这么多年了,这样,我家的买卖,您看着哪个好,我都给您好了。”
一句话落,徐定良猛的愣了一下,然后激动的握着文仓的手说,“你,你说的是真的吗?我可能开不起太高的价。”
“只要别让文某亏了就行,文某也是要养家糊口的。”文仓笑笑,而后回握着他的手说,“徐会长对文某这么多年的大恩,文某可都记得清清楚楚。”
“如果真是这样,那徐某就不客气了。”徐定良感动的说着,然后重重的用力握了文仓的手,似乎预示着眸中协议的达成。
而后,两人纷纷笑开,又寒暄了几句,然后各奔东西。
可他们却不知,其他看起来很干脆的离开的人,却都纷纷躲在暗处,偷听了他们的谈话。
“这个文仓,果然是想先下手。”一个人说。
而在另一个方向,另一个偷听的人也眯住了眼睛冷冷的哼动一声,“果然是老奸巨猾的狐狸,这块肉可不能让他抢了去,要买生意,也是我卖。”
说罢,几个人都悄然的跑走了。
而当整个商会就只剩下徐定良一个人的时候,他反倒是拿起了桌面上自己的那杯茶,亲情的饮动了一口,方才脸上的愁苦早已换上了一幅深邃。刚才那些人心里究竟想什么,他徐定良一目了然。
他徐定良树大根深,死而不僵,做个冤大头最合适。
想到此,徐定良的脸上虽然显出了些许的不快,但是却也同时显出了一份绝对的钦佩,因为他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皇后竟然做了什么,竟能让这些脑奸巨滑的商人相信了那惊天大网,并要开口向他卖了自己的生意。
徐定良垂下眼眸,静静的想了想,“还好我与皇后,并非为敌,这种局,不是一般人敢设的,而且这种局,若是背后没有绝对权力支持,也绝对无法达成。真是一个不可小觑的女人。”
徐定良想罢,便点点头,将茶杯放下,而后亦甩开袍子,准备着等那些只会为自己着想的人,将所有的生意卖给他这个冤大头了。
因为对他们来说。
国都,将变。
南岳天下,亦将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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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凤阳宫。
慕晴一人坐在桌前静静的看着医书,似乎仍是在找寻关于北堂风医药的方子,因为就她感觉,若是当真是因着火而造成的原因,或许还是有方可治,而且她又是现代人,或许能帮上那李太医什么。
尽管,那李太医是如此的排斥自己。
也难怪,对那个太医来说,自己或许已经被看做接近皇上的魑魅魍魉,自是不会客气了。
虽然她也有生气的地方,可是却也见证了这个李太医对皇上的忠心,倒也能放心将皇上交给他。
而且,周围的这些眼光,对她来说,早已没有所谓,只要北堂风能好些,她便了无遗憾。
就在这时,小桂子进了房门,将一张字条递给慕晴。
拉开一看,上面那工整的字迹顿时使慕晴挂起了一抹微笑。
“开始了。”慕晴低语,随后将纸条一把合上,眼中透露着些许的光芒。
是了,她昨夜给徐定良及北堂齐各写了一封信,便是让他们二人做好准备,因为今日一早,定会有人要将自己的生意卖给徐定良,并让北堂齐私下开始逐渐转移银两,以便徐定良能顺利的完成交易。
而现在,徐定良的这张字条,正是告诉她,已经有人,开始按捺不住,将买卖给他送来了。
慕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而后将双手交叉放在桌前,似是祈祷状,因为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刻。
织了很久的网,已经浮出。水面了。
她可记得清楚,柳相国正是败在由暗转明的一瞬,而蓝瑶儿是聪明的女人,当她看透一切的时候,当然是不会无动于衷。
关于她,若是要在宫外有所作为,那么定是通过田德志或者梁汉,可经过上次江听雨来报,田德志早已私藏祸心,蓝瑶儿自是不会重用。
所以,最后就剩下梁汉,也是这场局的最关键的地方。
成也是他,败也是他,一切就要看江听雨的了。
“真想看看,蓝妹妹此时的表情。”慕晴低语,当把双手扯开的瞬间,低声说道,“茗雪,柳惠蓉,思雪,陆悠,左寻,乃至整个南岳百姓……他们所有人的帐,我们终于要好好算算了。”
说着,她便扬起指尖,轻轻的咬动了下弯曲的指尖关节,同时扬动了下唇角。
蓝瑶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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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清音宫。
蓝瑶儿静静的站在正房中央,紧闭双眸用力的吸气呼气,似乎在尽力压住自己心头的怒意。
而在她的身旁,郑荣正在念着一张不久前刚从宫外递进来的梁汉所写的字条,其字字如针,深深刺入蓝瑶儿的心中。
京城这么大的动静,绝对不会是空穴来风,以她对这些宫中传出的风吹草动的了解,这一切,定然是苏慕晴搞的鬼!
想到这里,蓝瑶儿蓦然抬开眼,而后将桌上的所有茶杯都扫到了地上,发出了剧烈的响声,连同郑荣都惊的说不出话,急忙止住了那纸条上的内容。
蓝瑶儿扶着桌,一眼都不看手上沾染的水渍,只是用力的咬着下唇,而后一字一定的说,“居然在我的眼皮下,织了这么大的一张网,而我竟然丝毫没有察觉!苏慕晴!!”
说罢,蓝瑶儿连同那小桌也一并掀翻,将整个清音宫弄的凌。乱不堪。
“娘娘,奴才不大明白梁汉的意思,这种匪夷所思的事……”郑荣上前问道,却引来了蓝瑶儿愤怒的凝视。
“蠢货!”蓝瑶儿低喊,然后指着他手上的字条说,“全京城的商人都看明白了,你竟然看不明白?”
说着,蓝瑶儿将字条拿过,一字一字的说,“现在所有的人,都已经开始兴奋起来了,全京城最后知道的人,就是你和我,而这个梁汉,竟然也久久未报,当是也生了私心了!”
“他这字条上的意思是……”郑荣又问。
“这字条上的意思,不是明摆着吗?”蓝瑶儿低语,而后缓缓眯起眼,“京城,要迁都了。”
“怎么可能!”郑荣一下愣了,连退了两步,不知道是想笑,还是在疑惑,而后喃喃说着,“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会有人相信?”
“若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的事,对商人来说,还有所谓的商机可言吗?”蓝瑶儿冷语,眼中透露着深邃。
“难道,这真是皇后放出的谣言,然后让那些商人信以为真,先一步做出迁都的反应吗?可是新都在哪里,为何奴才一点风声都没有?”
“没看字条上写着么,盐城。”蓝瑶儿说道,似是稍稍恢复了些冷静,然后将字条展开,还给了郑荣。
郑荣拿到字条,马上展开细细的又看了一遍。
“可盐城那里,现在并不繁华,怎么会有人相信这种谣言?”“皇宫在哪,哪就会马上繁华,若是能先一步用廉价的价格买下地皮,那么将会比现在用昂贵的价格维持生意更加一本万利。”蓝瑶儿说着,便用力攥。住了手,“而且,连李德喜都出现在盐城,开始丈量地段了。就算是谣言四起的时候还有怀疑,可当这些商人眼睁睁的看到皇上身边的太监去丈量能容下一座皇宫大的土地,那么对迁都之说,还有什么可疑惑的呢?”
“李德喜在盐城?”郑荣一听,立刻紧绷了起来,“若是当真迁都,那么皇上自然不会对外多透露风声,一切都是外界在猜测皇上与其最心腹的大臣的心思。说不定,真的要迁都呢?”
“工部有本宫的人,他们既然没有多报,当是并无此事。”蓝瑶儿垂眸,指尖越捏越紧,“此时若皇上毫不知情,那么绝不会让李德喜出去,唯有一种可能。”
蓝瑶儿说着,狠狠咬住了下牙,而后一字一字的说,“皇上,开始防本宫了。”
说罢,便将自己的手,狠狠的拍在方才支小桌的榻上,连她的唇角也若有若无的抽。动着。
但很快,她便将手收回,并慢慢恢复了仪态,仿佛是在思考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