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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余馨也没有让他失望,举止言谈都十分得宜,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在今天这样不顾场合,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凤倾月。
接收到余启宏的视线,余馨忍不住瑟了一下,捂着受伤的半边脸,缓缓的垂下头,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没错,她并不是父亲明媒正娶的妻子所生,说好听点是余家千金,说难听点就是私生女。她知道自己逃不过被联姻的命运,所以努力的学习一切,为的,就是能够嫁进真正的豪门,改变自己的一生。
几年前,她认识了叶洁和霍佳,她们表面上是死党,是朋友,实际上,两人总是欺负她,就因为她的家境没她们好。但是她不气馁,她接近叶洁,就是因为知道她的身份,想要通过叶洁认识三大家族的人,她要嫁进三大家族,成为真正的豪门太太。
这一切,原本都在按着预计的轨道发展,叶洁回国,她慢慢的挤进了上流千金的圈子,开始懂得与这些人周旋,懂得上流圈子的规矩。
可是,一个突然出现的凤倾月,搅乱了她所有的脚步。
先是夜家高调宣布凤倾月是夜家的儿媳,再是叶擎向凤倾月靠拢,那时的她就已经恨上她了,只是后来,夜斯突然转移了目标,爱上了季氏的季悦,然后再是凤倾月的失踪,她才看到了一丝希望。
三年间,叶擎失踪,夜斯颓然,就连蓝氏的蓝傲风也变得阴晴不定,她曾试着在各种上流社会的宴会出席,也没能遇上两人,碰上一个合理搭讪的机会。
三年后,凤倾月又回来了,以凤雪凝的身份,当夜斯和蓝傲风在炎帮成立那天追求凤倾月,她就再次恨上了她,所以借着在那次酒席,想要故意让凤倾月出丑,却因为忌惮郭旭,而不敢表现得太过。
直到她知道凤雪凝就是凤倾月,她堆积的恨意才算爆发,原来,由始至终阻挡她嫁进豪门的人,都是这个女人,她怎能不恨?!
对于余馨周身散发的浓烈恨意,凤倾月微微挑眉,她很肯定,自己之前并不认识这个女人,那么,她如此强烈的恨意又是从何而来?
“凤总……”就在这时,余启宏犹豫着出声:“是我教女不严,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个不孝女已经让我伤透了脑筋,不如就交给凤总,希望凤总能够……”
“余总这话是何意?”凤倾月淡淡的打断他,凤眸深处划过让人看不懂的幽光,“余总不会教女儿,难道我就应该替你教?”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余启宏没想到凤倾月会这样曲解他的意思,急忙解释道:“小女得罪了凤总,是应该让她受点教训才是。”
余馨闻言,低垂的头猛地抬起,不敢置信的望向余启宏,自己的父亲这么轻易就放弃她了吗?
她不是不知道这样得罪凤倾月的后果,只是在看见夜斯和蓝傲风对那个女人的维护,以及jun委主席都要亲自为那个女人颁奖的一刻,她怎样也压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愤慨。
不过就是一个靠男人上位的女人,凭什么她就能够得到众人的尊敬与恭贺,而自己就要隐藏在角落里,过着不知道将来会被父亲卖给谁的生活?
她不甘,真的好不甘!
“受点教训?”菱唇狠狠抽搐了两下,如利箭般的视线直射余启宏,冷声道:“余总当我凤倾月是什么人?就因为余小姐得罪了我,就喊打喊杀的?”
一句话,让余启宏当场就懵了,难道不是吗?!
原本炎帮漂白,上流社会对炎帮当初心里的那份顾忌也少了,只是最近突然冒出一个凤帮,让他们的心又回归到了最初的状态。
凤氏,凤帮,这个女人根本就没有一点要掩藏的意思,大张旗鼓的向世界宣布,黑道她不会放弃,商界她也要染指。
正是这样高调的姿态,让他明白,这个女人根本就不会顾忌什么,所以就当众将自己的女儿给卖了。他以为这样会消掉她心里的一点气,谁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余启宏发现,他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女人了,一时高调,一时低调,好像一切全凭喜怒,底线也随时在变,让人疲于应付。
“儿媳妇,这是颁奖典礼。”就在这时,夭守建淡淡的出声。看似在帮余启宏解围,实际也是在告诉所有人,这人除了是凤氏董事长,凤帮决策人,还是他夭守建的儿媳妇。
这话一出,会场内就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jun委主席这样不顾身份的维护凤倾月,让他们感到有些不可思议,若之前炎氏漂白,jun委主持站在她那边,他们还能够理解。如今凤帮已出,还站在她那边,多少让他们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因为夭守建的有意提醒,凤倾月也淡淡的收回了视线,余光若有似无的掠过余馨,随手将证书像丢垃圾似的丢给夜斯,转身就下了台。
蓝傲风和夜斯见状,也跟着她向台下走去。
主持人呆呆的看着发生的一切,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好好的一场颁奖典礼,怎么成了这样?接收到夭守建凌厉的视线,他才猛然回神,走到麦克风前,喷着唾沫星子缓和气氛。
颁奖典礼结束,盛大的酒会并未结束,这样一个联络‘感情’的机会,在场的人都是不会放过的。
但是,凤倾月对这些并没什么兴趣,确定后面没有留下的必要,她就已经站起了身,准备离开这里。
只是,她才刚起身,就有一抹人影挡住了她的去路,抬眼一看,正是祁覃。
“凤小姐,我能请你跳一支舞吗?”祁覃十分绅士的发出邀请,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很好的展现出他的优势。
可惜他的优势,在凤倾月眼中什么也算不上,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冷声道:“让开。”
凤氏剪彩仪式之后,她就派人调查过祁有华和祁覃,顺带也就知道了祁彬很多小时候的事情。
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原来,祁彬才是祁有华妻子所生的儿子,可是在结婚之前,祁有华还有过一个女人,那个女人瞒着祁有华生下了祁覃,为的就是在祁有华飞黄腾达的那一天作为要挟。可惜,她的命不好,还来不及等到祁有华飞黄腾达,就生了一场大病,魂归西天。
祁覃也在那个时候被送到祁家,祁彬的母亲是一个十分通情达理的女人,见祁覃年幼,不忍心他流落在外,就让祁有华将他留了下来,祁有华自然是满心欢喜。
祁覃入主祁家之后,祁有华也不知是因为什么,仕途开始一路平顺起来,因此,祁有华就当祁覃是他的福星,从小就宠爱至极。祁太太看在眼中,并没有说什么,直到祁有华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甚至将两人的床照偷偷发给祁太太,那个善良的女人才意识到,自己嫁给了一个怎样的男人。
可是为了仕途,祁有华怎样也不肯离婚,几年之间,祁太太就因为受不了祁有华的背叛和疏离,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最后也撒手人寰。
从那之后,祁彬这个祁家真正的大少爷,变成了祁家二少爷,而且因为相似于祁太太的性格,日渐被祁有华所讨厌,落得经常被祁覃欺凌的下场。
脑海中划过那些她调查回来的资料,凤倾月眼底越发冷冽,见祁覃一点也没有要让开的意思,眼底蓦地划过一抹冷光。
“装什么装,你不是有很多男人吗?陪我跳支舞又怎样?”并没有被凤倾月眼底划过的冷光吓到,祁覃反而伸出手,欲揽上凤倾月的纤腰。
“你找死!”夜斯突然出手,抓住祁覃伸出的咸猪手,用力一挥,祁彬的身子就像断了线的风筝,摔出很远。
会场里正在跳舞的人见状,不由得都停下了动作,望了过来。
“呵呵呵,夜斯,你也不怎样嘛,为了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居然连男人的尊严也不要了,甘愿与人共侍一妻。”祁覃踉跄着从地上爬起身,抬手无所谓的拭去嘴角的血渍,冷冷一笑,“三大家族,一个被覆灭,一个被接收,另一个居然还想不顾一切的跳进去,你们还真是给男人丢脸!”
从凤氏剪彩仪式那天他被祁有华打了一巴掌,而且还将所有的错归于他起,祁覃心里就一直憋着一股气,之所以压抑着没发,就是因为他以为还有翻盘的机会。
谁知道,凤氏剪彩仪式之后,祁有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再盲目的追逐于权势,甚至经常去到祁彬的房间,在房间喃喃自语,说什么‘他对不起他,对不起他们母子之类’的话,让祁覃感觉整个世界都变了。
而导致这一切的,都是这个女人,因为这个女人,祁彬那个废物才能拥有今日这样的地位,警局大队长,军部少将,凭什么?!凭什么那个废物能拥有这些,从小到大,他没有那一点不如他的,凭什么他就可以得到,自己却要落得这样的下场?
越是如此想,祁覃越是不甘,那个废物是因为这个女人才有了这样的地位,如果能够爬上这个女人的床,让她爽得再也离不开他,那她的一切就都是自己的了,他又是A市无所不能的祁家大少!
“丢脸吗?我不觉得。”夜斯无所谓的扯了扯嘴角,走到凤倾月身边,伸手揽住她的纤腰,黝黑的眼底涌起点点柔情,柔和了整个面部线条,“只要是她喜欢的,我也就喜欢。”
爱屋及乌,夜斯以前从来不相信这句话,可是他现在信了,因为爱这个女人,所有他接受她一切的不完美,即使是家里的那群男人,他也无条件的接受。
而且在住进那个家之后,那种迫不得己被接受的感觉渐渐转变,与那群男人生活在一起,尽管每天勾心斗嘴,却是其乐无穷。
那就像一个看似充满硝烟,实际却满是温馨的家。
如今,他爱那个家,就像爱她一样,他早已经真心接受那群男人,又何来丢脸之说?
“切!没用的男人!”瞧见夜斯的神情,祁覃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既然他得不到那个女人,谁也别想得到!眸光转向凤倾月,眼底满是不甘,“凤倾月,你以为本少爷稀罕你?不知道是被多少用过的东西,送给本少爷,本少爷还嫌脏!”
“是吗?”凤倾月淡淡一笑,那笑真的很淡,几乎不含什么情绪,好似祁覃的话根本不曾入耳,甚至是不配入耳。
祁有华远远的站在台上看着,眼底一片木然,或许是人老了,当少了那股权利欲望的趋势,就变得爱回头看,看看他这一生,都做了些什么。
当往日的一切在眼前掠过,他才知道他这一生有多荒唐,娶了全世界最好的女人而不自知,甚至纵容祁覃欺凌祁彬,将祁彬逼得离家,最终选择了警校。
如今,他自己看开了,再来看着自己这个儿子,才发现这样的人真的很丑陋,丑陋得他不愿意再看下去。
祁覃不懂醒悟,下场早已注定,就算他想救他,他也有自知之明,他根本办不到。
那个女人没有动手,不是因为办不到,也不是因为祁彬,而是为了让他惶恐不安,随时担心着自己有一天会失去一切,在这样的惶恐中度过余生。
她办到了,他已经惶恐过了,甚至开始反省,后悔,只是一切都晚了。
缓缓的转过身,向后台走去,他看见了那个女人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意,这个儿子注定逃不过,他救不了,也不想再救了。
夭守建状似无意扫过祁有华蹒跚的背影,眼底划过一抹欣慰,临老能够幡然醒悟,已经不易了。
会场内满是‘嗡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