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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幽然仔细看了一下自己手绘的挽月城简图。
药铺和她现在所处的北门,恰好在一个矩形的对角线上,是最远路程。
她骑在火貂背上,被四周往来的人的目光不断打量来打量去,当做一个稀罕物。不单这样,火貂还得意地俯下身体,歪头舔爪子,似乎是故意做出来讨人欢心的。
但柳幽然并不喜欢这种备受瞩目的感觉,当即将漫长的路程抛之脑后,毅然收了火貂和手稿,只身逆着人潮向目的地进发。
说真的,五十天的历练,与其光待在祈雾山中闷头习剑,倒不如像这样出来转转,多了解些人情世故也很好。她虽然没给柳幽然十六岁生辰的考校做出明确的设定,但按常理,考评的内容一定是综合性的,不单单只是武艺。
除非,左使柳影浔希望日后替他完成复仇的,是个只会揍人的暴力女。显然这不可能。
眼看着药铺的招牌幡随风鼓动,柳幽然抹了把汗,捏起药方踏入门内。
外头阳光正盛,室内光线昏暗。她一时没适应过来,只觉眼前还是几道亮亮的光影,不由得揉了揉眼睛。
然后,砰地撞到人了……事实上,是她被匆匆赶路的来人撞倒在地。
柳幽然口中叫了声疼,支起自己去看来人。没想到扑面而来一股浓浓的草药气息。
一双,又大又散发着寒意的、孩童的眼睛,正冷冷与她对视。
眼神吓得柳幽然又一声惨叫,仿佛白日见了鬼。
下一秒,那孩子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的声音:“然姐姐?好久不见了。”
……“然姐姐”这称呼,还有这个稚嫩而可爱的声音,怎么又这么熟悉……等等,想起来了,这特么不是她家女主幽霁吗!
柳幽然赶紧起身,尴尬地应了句“好久不见”。
“……没有事的话,我先去给夫君送药了啊。”幽霁说完,也没管她回没回应,径自抱着药,急匆匆走出去。
柳幽然看着她的背影有点走神。说话语气和她描写的差别不大,可这高冷的气场是怎么回事?她那萌萌哒的小霁儿呢?!
沈苍翎你出来讲清楚,是不是你这个幼女控给带坏的!
对了,小霁儿方才说要给夫君送药?沈苍翎昨天还活蹦乱跳跟她瞎几把扯淡,怎么的今天就喝上药了?
柳幽然托着下巴,眯起眼沉思。
大概挡了顾客的道,马上有药铺的店员过来赶她。于是柳幽然挥了挥手中药方,走到柜台前拍给药师看,表示她是来配药,不是来搞事的。
药师扫了眼药方,“您要的药里有两味尚在蜜炙,需再等一刻钟。不过可以先交押金,小的会给您留一包。”
柳幽然点头,“那我待会儿来取,押金多少?”
走出药铺,柳幽然念着幽霁的一番话,想着是不是该去看看不再活蹦乱跳的沈苍翎——作为姐姐的身份。
询问了药铺附近的几家摊位,摊主居然均面露敬色,继而一致严肃遥指东边的一处民居。
说起来,面露敬色是怎么回事……这俩小夫妻,平时也不知在做什么行当,莫非还做出点名头来了?
第6章 双方作死怪谁啊
柳幽然顺着街寻过去,未至,但听一片喧闹声遥遥传来,脚下步伐当下紧了几分。
走过去只见抱着药的幽霁被一名贵公子、三个贵公子侍从拦在门外。
那贵公子正冷笑着嘲讽:“小小年纪没教养,女娃娃家不学好,出来摆个狗屁的擂台。抢了我家的生意,这是你能赔偿得起的吗?”
幽霁的肩膀微动,片刻后她抬头,冷声:“让不让?”
那三名侍从当即挺上前:“不让咋的?”
柳幽然忍不住捏着唤兽灵符冲过去,指着那四人便开了嗓门:“不让?还有理了?几个大男人欺负小女孩也不嫌害臊?你们几个是李家的杂种二少爷恶人组吧?你们李韦琦大少爷没回来,敢这么嚣张?”
没料到会有人突然杀出,又说了这么一番话,三个侍从面面相觑。只听那少爷的声音在三人身后爆发:“我家的事,你……如何知道!”
我是作者我自然知道得再清楚不过!
柳幽然冷笑着拍了拍幽霁的肩膀:“管你什么事?别的不说,老娘现在就问你们走不走!”另一只手往唤兽灵符中输入元气,一人高的火貂登时呼啸着扑出,甚是配合地将一名侍从拍在地上。
完全没猜到她竟先发制人,另两名侍从吓了一大跳。那贵公子面色一白,急急扯着二人夺路而逃。被火貂拍飞的侍从对着同伴哼哼唧唧,见没人理他,只好自己连滚带爬撤离火貂的视线。
恶人还需恶人磨,这话放在这儿还真不愧是真理。
恶人组狼狈而逃后,幽霁却只是在火貂身上蹭了蹭以表感谢,接着就抱着药跑入房中,把柳幽然晾在一旁。
柳幽然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地与高兴到飘飘然的火貂对视片刻。
话说回来,小妹子你再怎么高冷,回头对你姐说句“谢谢”也成啊。转身就走是哪个路子?难不成这个时间线里的柳幽然和幽霁之间,还有什么一言难尽的过节吗?
柳幽然悻悻收回火貂,这时视线里跑回来一个小身影。幽霁低着头挪过来,一言不发拉起她的手便往里走。
……原来高冷范儿感谢人是这么个套路啊。
跟她走的时候,柳幽然仔细将小夫妻俩的住所观察了一番。陈设相当朴素,但墙上悬挂了三幅仙山丹青,墙下展着是描了仙鹤的屏风,而屏风下又摆了一张成色不凡的琴,颇有些仙风。
柳幽然有点怀疑自己是否走错了片场。这丹青、屏风、古琴都非凡品,要么是来自沈苍翎,要么是来自上界。呃……不过沈苍翎本来就是上界的人,下凡顺便带点装饰品给小爱妻乐呵乐呵,好像没毛病。
不过眼下她也不是来欣赏这些摆设的。幽霁酱拉着柳幽然一路走到她的寝室,一张大小正适合两人共眠的床上,居然真躺着沈苍翎。
这时幽霁开口道:“姐姐,我不会回祈雾山的,你没有必要一次一次来劝我回去。”
……小妹妹,你姐我这还一句话也没说呢。好好在祈雾山勤修苦练备战高考……啊呸,备战考验还来不及,哪儿有闲心劝你回山?
还有啊小妹妹,你明明十二岁前都在某个不出名的新手村打猎呢,怎么的突然就在挽月城结婚定居了?
为了弄清楚新设定,柳幽然干脆顺她的话问道:“哦?是吗?我先前怎么劝你的?”
幽霁很不情愿地答:“每次都是说我爹想我了,想见我。见不着,成天想,想得茶饭不思,想得日渐消瘦……”
柳幽然忍住笑,边听边脑补,却怎么也脑补不出柳影浔想得茶饭不思日渐消瘦骨瘦如柴的形象。
柳影浔,你知道你平时就是这么被你侄女编成段子的吗?这段子,太毁你高冷傲娇的人设了有木有!简直是让定力不够的人听一半就“噗哈哈哈哈”笑成表情包的节奏啊。
“嗯……可我今日不是来劝你的,我只是来配药,配药而已。”柳幽然刚截住话头,想了想还是好奇地问下去,“对了,你为什么不回祈雾山?”
小丫头低下头,攥紧拳,“家仇未报,我没脸见爹爹。”
“被魔族灭门的仇吗?”柳幽然回想设定,下意识说出口。
“……不!”幽霁骤然抬头,将头狠狠摇起来,“是被慕容家杀了母亲与义父的仇!”
柳幽然震惊地惊呼一声。
小妹妹你怎么改设定了?你母亲与义父明明是被你亲爹柳影浔奉魔族主君之命杀了的,跟慕容家有什么关系?当年慕容家也被魔族血洗了呢,慕容家表示这锅我们不背!
柳幽然有点绝望地摸了摸腰间放着手稿的储物墨玉。看来从前流传的“一旦穿书,就会发现原设定有变动”的说法,真的不假。
这奇怪的设定和展开,已经脱离她的设定太多,看来她以后说话做事得小心些,将自己当做一个啥也不懂的萌新。
她必须先把新设定整理清楚,再试着重新掌控自己创造出的这个世界。
柳幽然也攥紧了拳,望着幽霁,脑子里登时蹦出一连串套设定问题来。
于是有了下面的对话:
“那么既然不回山,你靠什么过日子?”
“摆擂。”
“……比武擂台?”
“嗯。”
“擂主谁?”
“我。”
“……是不是还有副擂主?”
“夫君是副擂主。”
“哦哦,原来如此。那么摆了多久?”
“大约七八日……”
“啊,短短七八天时间就影响了李家的生意,你们俩夫妻蛮厉害嘛!”
“姐姐……不要说‘俩夫妻’这样的话……”
“……也是,你连豆蔻之年都没到,现在与沈苍翎互称夫妻的确太早了。”
“……”
一时又无话。柳幽然舔了舔唇,方才她一直用余光观察沈苍翎,却并未看到他有什么动静,这才道出自己来此的目的:“嗯……对了,你夫君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幽霁面上露出忧虑之色。她走到床边,抚摸沈苍翎的脸颊,叹气道:“哎,不知道呢,从昨天被击晕后,到现在还没有恢复意识……大夫说八成是中风了,开了些药让我煎了给夫君灌下去,说这样就会好。”
柳幽然抹了抹额角根本不存在的黑线。神他喵被击晕就是中风,这大夫八成是个无证行医的江湖骗子。
这时,沐休说过的话忽然在她脑中闪现。
“这世道,连顺小丫头的香囊都要挨打……”
“说出来你大概会笑死哦!我被一个小丫头一巴掌打成这样了!我,这么一个神通广大的,幻术师,居然……咳咳咳咳咳!”
“城北有个小擂台,帮我问问赢了副擂主有奖励不。”
柳幽然立刻问出来:“小霁儿,你是不是有个香囊差点被人顺走?”
幽霁一怔:“姐姐你怎么……”
“然后你还打了那人一巴掌,把他打成内伤了,是不?”柳幽然追问。
“是……是他先把夫君打晕的!”大概回忆起了什么,幽霁的情绪不知不觉激动起来,“昨天日落快收擂的时候,是有个人来挑战。我那时已经疲倦的不行了,夫君就说他代我迎战。结果……”
大约说得太急,她被唾沫噎了一下,不住咳嗽起来。柳幽然一脸黑线地顺过床头的杯子与壶,给她倒了杯茶递过去,“别急别急,我正是来解决此事的,慢慢说给我听吧。”
“我当时也看不出他使了什么武学,可是、可是看见夫君对着他跪坐了下去!”幽霁没接杯子,继续声声急切,“我当然要去扶起夫君啊!那个时候感觉挂在腰上的香囊被人碰了碰,我转头看见那个人正捏着我的香囊看来看去,另一只手上好像还拿着什么寒光闪闪的东西。然后、然后我……”
小丫头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一停下来就赶紧喘气。这动作令柳幽然险些想扶额,思忖她大概是说累了,干脆把茶杯举到她口边,“我大致明白了,你先喝口茶润润喉,歇歇哈。”
等她喝完茶,柳幽然倚靠墙壁道:“你说的这个最后的打擂者,我已经知道是谁了。今早我刚在祈雾山中把他救下,你那一掌,可让他的身心都受了不轻的伤啊!”
“另一点,也是非常值得注意的一点。”话至此,柳幽然顿了顿,“那家伙是个幻术师。我想,你夫君不醒的原因,大概就是中了他的幻术了。”
第7章 嘴炮主角就是她
沐休,在柳幽然的记忆中,好像并没有任何关于这个人的设定。
尽管如此想着,眼下她还是偷偷摸出手稿刷啦刷啦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