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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改元文明,大赦天下。这些都是在作秀儿?”
“可不是嘛,睿宗皇帝实际上是个傀儡,所有军国大事都由武后定夺,还提拔了武三思做兵部侍郎,你说,刘大人,这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吗?”
对方沉默好久,才所答非所问,“越王,我老了,动不了了,只想有个安稳的晚年,所以,您多保重。”
墙外的越王贞也明白对方意图,就失落地说,“那得了,我走了,今天我什么也没说,您也什么都没有听见,咱们回见。”
都兰看看薛管家,又瞧瞧翠珠,隔墙有耳这句话真不假,这也告诫我们以后说话,要远离墙边儿,想到这儿,笑笑,说道,“瞧,他们在说大唐的事儿,我们也什么都没有听到,记住了吧?”
薛蛮子却说,“嗨,越王贞在联络皇亲,准备叛乱?”
“他也来联络父亲了?”
“刚从府里离开。”
“唉!多事之秋啊!薛管家,今天的话不要再说了,我会想办法找一下飞翔,您说的家丁搬到哪里去了?”
“听说鲍家也是个没儿没女的,得了这个孩子,为了不被找到,搬到灵州去了,用十两银子开了一家铁匠铺子。”
“这么说,王妈当初去吐谷浑也是为了找到飞翔?”
“嗯,她找过,听说铁匠又搬家了,没人知道他的行踪。”
“这个人有什么特征吗?”
“有啊,他说话结巴,嘴唇上长了一撮毛,人称‘一撮毛’。”
“这应该非常好找啊!为什么没有找到?”
翠珠四处张望,这里一共有两个门,一个通往外面,一个通往园子里,高大的围墙不像是住宅,倒像是宫廷,虽不华丽,但气势宏伟。
“你们可以从那个门儿出去,就是街市了。”
“薛管家,记住,今天我们没有听见什么,不然就是诛九族的大祸,知道了?”
薛蛮子点点头,老脸上一脸褶皱,他的花白胡子也微颤抖着……
“郡主,我记住了。”
都兰盯住他的脸,平静无波,没有看出来薛蛮子的感情,刚才说的王妈的经历好像是一场他看过的戏,看完了,悲欢离合就散了……
“那我们走了,王妈有病,把门关上,不要等我们。”
“郡主多保重。”
“嗯,您也一样,那么多年了,也该放下了。”
“郡主,这条路通往乌衣巷……”薛管家打开门,朝远处指了指。
“嗯?”都兰回身看看薛蛮子,这个管家绝非简单的人,他说这话,难道是提醒我什么不成?
都兰回头,正好看到翠珠,女扮男装她还不行,每次上街,她都会穿帮,不过,也只好如此,别无他法了,只能交代几句,“翠珠,你我在街市上以主仆相称,记住了?”
翠珠会意,点头哈腰着说,“记住了,………公——子——”
翠珠欢欣鼓舞的样子,看着都兰就想笑,如果出去,说不定会惹出什么是非,都兰正儿八经地摆摆手,责道,“翠珠,你就叫崔祝好了,做我的书童。”
“那郡主您呢?”
“你叫我杜淳公子或杜公子。”
“嗯,记住了。”
两人离开废园,向外走去,这条街又直又宽,紧挨着一条河,河水里发出各种各样的气味,又香又臭,稀奇古怪。
“公子,这里的味道真难闻。”翠珠说着,用右手拼命地扇着……
都兰大踏步地朝前走,发现街上的男子,多数都摇着摆着走路,两人站在一旁观看,真是,中原人这样走路,我们还真要学习一阵子。
“乌衣巷,不就是爹爹遇到娘亲的地方吗?”都兰小声嘟囔着,还是被翠珠听到了,她追上几步,看着都兰的脸,“郡——公子,您不是要去望春楼吧?”
看着翠珠满脸失望的表情,都兰左顾右盼着,忍不住笑了,“你,崔祝,你太可笑了,玩儿心不要那么重好不好啊?”
“公子,您是想找一下当年的老人?了解您娘亲的身世,是吗?”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崔祝,你长进了。”
都兰看看翠珠,淡然一笑,心想,我到没有那么急切想知道什么娘亲的隐私和身世,只想随便走走,那些过去的事已经成为陈年旧事,何必去把它们沉渣泛起?不过,她很想再去走走,因为,她就要回吐谷浑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转过三条巷子,都兰来到望春楼,这里虽然依旧人来人往,但已经没有了明绣师傅所说的盖世繁华,都兰站在楼下门口,马上又几个丑陋无比的姑娘围拢过来,“公子,小哥儿,您二位是来疼哪位姑娘的?”
都兰使了个眼色,摸摸口袋,嗯,还好,衣袋里有二两金子,就微笑着说,“你们这里当红的头牌是谁呀?”
几个姑娘一听,火了,纷纷摔着手帕骂道,“呸呸呸,又是找那个狐狸精的,咱们走吧,要饿死了。”
一个身材细高的姑娘骂道,“早晚有一天我要把狐狸精做的丑事给她抖搂出来,谋财害命,谋位害命,哼——”
几人四散而去,招揽新的主顾去了,都兰愣在那里,不知何去何从……
“郡——公子,您在这里发什么呆呀,咱们进去吧,您把她们都得罪了!”
“我——我在想,她们说的狐狸精到底是谁?狐狸精害的人又是谁?谋了什么位?会不会——你说,崔祝。”
“会不会什么呀?我怎么知道啊?公子,您问她们才是啊?”
都兰手一挥,喊着,“崔祝,有了,我现在就去找她们的妈妈,她一定告诉我答案。咱们两个也好好乐呵乐呵,哈哈哈——”
“乐呵什么?”
“进去你就知道了,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许大惊小怪,听懂了?崔祝?”
翠珠疑惑地点点头,盯着都兰……
“那,咱们走,进去……”
两人踏上台阶,往望春楼里间而去……
。。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二章 望春楼旧事
都兰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住了,翠珠抓住她的手问,“公子,怎么了?你——怕了?”
都兰摇摇头,对翠珠说,“崔祝,你去把刚才骂人的那个身材细高的姑娘叫过来,我就要她了。”
翠珠急忙抛下台阶儿,拉住那个满脸脂粉,风骚女人的衣袖,喊道,“姑娘,我们家小爷儿今天就要你了,还不快点儿伺候着?”
其他姑娘凑过来,打趣着这个姑娘,“哎呦,百合,看来你真是时来运转了,这位公子细皮嫩肉的,你岂不是享受了?哈哈哈——”
“我享受他,还是他享受我还说不定呢!你们几个专门嚼舌头根子,看我不抽了你们的皮。”
“唉,我们就不行了,招揽了半天也没人要,看来姜还是老的辣呀!”
“是啊,百合,能不能说一说你的秘诀儿?昨我还见一个大老爷过来找你,今天又有一个小哥儿,啧啧啧,瞧瞧啊,人家混的,再看我们几个,哎呦,天上地下呀!”
一个红衣姑娘扯住这个发牢骚的粉妆姑娘,大声骂道,“还啰嗦什么?人家客官在那里等着,你们就只管喋喋不休,看我不告诉妈妈,小心铁钉——”
红衣姑娘吓得一抖,缩回了扯着这个叫百合的姑娘的手,轻轻地推了她一把,笑着调侃道,“百合,你快去吧,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百合蓦然回头,都兰这才发现,这是一个极其标致的姑娘,鹅蛋脸上,一双漂亮的媚眼格外有神彩,低头一笑,脸上一对儿浅浅的酒窝儿,羞羞答答,扭扭捏捏,不像是风尘女子,倒像是一个小家碧玉……
都兰正用心地观察着百合,百合已经含情脉脉地上来,挽住都兰的胳膊,向望春楼里走去……
“崔祝,你也进来!”都兰向身后发愣的翠珠喊了一句。
“是,公子,我马上来。”翠珠闷声闷气地答应一声儿,跟了上来……
百合的房间在二楼,房间不大,左侧是一张古琴,琴前是一把客人坐的墩櫈儿,右侧,纱帷幔帐低垂,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里面放着一张大床,床上两套锦被铺盖,靠近窗边是一张八仙桌儿,桌旁依旧是两把绣櫈儿……
陈设简陋,但气氛高雅不俗,看来这个姑娘不止是做皮肉生意,应该也是位琴棋书画无所不通的角色,所以才会对那个什么头牌心存不满——
就在都兰观察室内陈设的时候,百合姑娘凑到近前,用手在都兰的脸上撩了一把,都兰是脸一下子红了。
紧张过后,都兰大声喊着,“姑娘,且慢,我看你这里陈设高雅,古朴可爱,请姑娘为我弹奏一曲,怎么样啊?”
“小爷儿吩咐就是,何必如此拘礼,既然来到烟花柳巷,难道还有一心听曲子的不成?”
都兰听出对方的意思,就笑了笑,又说,“姑娘,请您演奏一曲吧,小爷儿我不懂男女之事,我真是来开眼界的,您尽管弹曲儿,不必多想,该付的帐,我是一定付的。”
说着都兰从口袋里掏出金锭,姑娘看呆了,凝视很久,才走到琴前,开始弹奏……
都兰吃惊地发现,这位百合弹琴弹得不错,虽然与师傅比略有差距,但与一般人比确实是上乘之作,再看这位姑娘,凝神静气,嫣然一位良家女子……
都兰正在出神,琴声停了,都兰看到姑娘哭了……
“姑娘,我没有冒犯你的地方吧?”都兰惊异地问着。
“没有,是我为自己的命运而哭,和公子没有关系。”
“姑娘,我今天就想和您聊一聊,不会伤害您,您有什么委屈尽管跟我说,我看能不能帮助您。”
百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声哭着谢道,“小哥儿果能如此,小女子一生都感激不尽。”
“姑娘,既入阊门,何必啼哭啊?”
“不瞒公子,小女子虽然身在娼门,但一心向善,总想有朝一日能够跳出火坑,不在这里受这份儿罪了。”
“这是好愿望啊?我支持您。”
“唉,我现在已经人老珠黄,看上我的客人越来越少了,前日有个米店伙计,叫孙乐田,看上了奴家,想为奴家赎身,妈妈问他要四十两纹银,这些年我何止为她挣了何止四十两,四千两也有了,孙二儿他拿不出来,几乎上吊自杀,是我劝他再忍耐些时日,等我偷偷凑够了,交给他就是,所以,我不得已重操就业,如果您能帮我,我定然感激终生啊!”
说着,百合目不转睛地盯住桌上的金锭,笑道,“公子只消出这金锭的一半儿,奴家就可以离开这个火坑了。”
都兰笑了,言道,“姑娘尽管放心,这金锭一半儿交给望春楼,一半儿给你好了,你现在就去联络孙二儿,我在这里静候,回来我们就帮你赎身。”
百合纳头便拜,“小哥儿您是我百合的再生父母,我定然终生感恩戴德,奉若神灵,我——”
“快快请起,姑娘,我还有事儿求你。”
“您有事儿便讲,何谈求我,我定然不负你的期望。”
“那就好,姑娘,你刚刚说的那位头牌是何许人也?”
“她就是大名鼎鼎的槐花儿呀!”
“什么?槐花?”都兰大惊失色,喊出声儿来,她不就是当年娘亲的侍女吗?听说武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