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侯爷,侯府唯一的千金就是与众不同,与众不同啊!”
武三思赞扬连声儿,都兰暗自可笑,心想,武三思你枉费心机,无论如何,我是不会上你的当的,大不了,哪一天我飞马回到吐谷浑,也绝对不会做并州小儿的小妾……
武三思看呆了,每当都兰走神儿的时候,也是都兰最美的时候,环佩叮当,荷叶托花花更艳,步摇翠钿,玉叶金枝枝愈鲜。
“大人,小女的书信已经送到,她几月前从马上跌下来,不宜在风雪中久立,绣楼里也不宜君子出入,我请大人前厅高歌痛饮您看如何呀?”
“好好好,侯爷,咱们就去痛饮几杯。如此,都兰郡主,告辞。”
“翠珠,快扶你们小姐回房吧!”翠珠见武三思来,已经吓傻了,此时此刻听见侯爷呼唤,慌手慌脚地扶上都兰,向沁香楼走去……
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独孤天化知道,武三思一直惦记女儿,尽管他找各种借口,相见女儿一面,他但怕这是一个开始,以后如果这个武三思隔三差五就来,自己真不知该怎样面对,因此,就萌生了让都兰回吐谷浑的想法……
书信被偷窥,大唐还有没有王法?都兰气愤填膺,但深处其中,真的没有办法摆脱这些困境,只能在其中挣扎沉浮,武后是个能干女人,在吐谷浑和吐蕃,这样的非凡女人也是会被万民敬仰的,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具有远见卓识的不凡女人,在这些小节上让都兰从心底里蔑视……
她不自觉地吟诵出声儿,“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她究竟是君子还是小人呢?都兰困惑地摇摇头,向楼里走去……
“这是怎么了?妹妹?”
“唉!大哥,你没在前厅陪武三思饮宴吗?”
“不愿意曲意逢迎他,这个给薛怀义牵马坠蹬的小人,哪儿值得我去陪?”
大哥依旧那么正直无私,我真怕他会受到伤害,希望与武后有亲戚关系的杨氏,能给哥带来好运,本来今天要庆贺小侄儿拜师的,武三思这一来,谁知道该怎么办了?
“哥,佼佼者易折,您不是不懂,那般小人占据高位,我们不巴结,但也不要得罪就好,我们初回大唐就险遭牢狱之灾,君子坦荡荡,却处处碰壁,小人长戚戚,却左右逢源,所以哥,我迟早要走的,您和父亲要以全家老幼为念啊!”
飞鸿长长叹息一声,言道,“都兰虽幼,然句句在理,兄弟父子同朝为官,现在眼看武姓执掌天下,我辈空有报国之志啊!”
“那就韬光养晦,不要出头,哥,天下事天下人管,有机缘就多管,无机缘不强管,免祸呀!”
说话间,两人到了绣楼,杨氏从后面追来,嘘寒问暖,都兰拉住她的手,赞道,“二嫂好人才,妹子羡煞,今天的侄儿拜师仪式都备好了?”
。。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六章 生离死别
武三思在前厅喝得酒酣耳热,借着酒劲儿想到后园滋事,晕晕乎乎摇摇晃晃地往后走,就在都兰的绣楼下,正好遇到独孤飞鸿,飞鸿急忙拦阻。
“武大人,来来来,我刚刚办完小儿拜师事宜,现在我陪您再喝几杯。”
独孤天化见武三思中途出去,也怕出事儿,急忙跟了出来,“飞鸿,你小儿拜师之事已经办妥了?”
飞鸿点点头,也假装醉了,指指武三思说,“我是专程赶回陪武三思大人饮酒的啊!难得过府一叙,我必要相陪才能尽同朝为官的情分!小儿拜师事小,陪好武大人事大。”
“贤弟…………客…………客气…………”武三思抱拳相迎,醉眼迷离……
飞鸿心里骂道,“无德无能,无耻之徒!”
“武大人,走,今天咱们不醉不休。”
说着,飞鸿架上武三思,家丁急忙过来帮忙,他们回到前厅继续饮酒……
席间推杯换盏,兄弟相称,情意绵绵,刚刚武三思叫独孤天化兄长,这会儿他叫飞鸿贤弟,几碗下肚,已经五迷三道了,只听他直着舌头说道,“贤弟持节出使,名震西域,我定…………在姑母面前美言成全,请贤弟放心。”
飞鸿并不接话,只是端起杯盏,大声劝酒,“武大人,来来来,再来一杯。”
武三思酒越喝越多,胆子也越来越大,举起酒盏,高过头顶,大声地笑道,“哈哈哈哈,飞鸿贤弟,武后我的姑母大人马上就要临朝称制了,我也很快就也晋升为兵部侍郎,以后我们都要为天后尽忠,嘿嘿嘿,我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大人,您…………”他的贴身侍卫急了,试图阻止,被他粗暴地推到一边儿……
独孤天化父子始终一言不发,只是恭恭敬敬地敬着酒,武三思还没闹够,抓住递茶的婢女准备调戏,婢女向后躲起来,他一个前扑,趴在地上……
直到三更十分,父子俩陪他喝了个酩酊大醉,才把他送上车,拉回府去……
“都兰必须离开这里了,不然,这个衣冠禽兽迟早会起歹意。”父亲忧虑地望望沁香楼,对独孤飞鸿言道。
“武后动作频频,武三思说他很快就要升任兵部尚书,我看不是空穴来风,父亲,不行的话,今年开春儿就把都兰送回去。”
“说好一年之期,时间没有到就送回去,我舍不得啊!”
“父亲,此时保护都兰最重要,曦皓如果有意,他们回去即刻完婚,吐蕃王子再无耻,面对可汗之妻子,他也会斟酌。可是,在独孤府,我真怕都兰会受到伤害,武三思欺男霸女谁人不晓,凭我们侯府目前的状况恐怕难以和他抗衡……”
独孤天化低下头,犹豫不决,让都兰走,他舍不得,让都兰留,怕出状况,怎么办啊!“是啊,现在都兰的信件都要被武三思检看,万一不慎,曦皓的书信中有言语不周被他抓到,岂不是灭门之祸?”
“所以父亲一定要打定主意,不然,举家大祸临头,悔之晚矣!”
独孤天化也认为飞鸿儿言之有理,就问飞鸿,“飞鸿,依你之见,何时为宜?”
“越快越好,父亲,夜长梦多,万一祸起,野火烧不尽啊!”
独孤天化在暗夜中泪光闪闪地频频点头,认可儿子的话,恐怕再晚了,女儿难逃魔掌,全家一起遭殃,他清楚女儿的个性,宁折不弯的秉性,像极了自己,他太理解女儿了,他痛下决心说道,“好吧!明天跟都兰商量商量。”
这一切都兰并不知情,第二天,她依旧去允诚府上,去看望师傅和允诚。
没到药铺,就远远看到了一片白花花的,都兰心里暗自叫了一声儿,“不好,允诚去世了。”
果然,走进府中,里面哭声一片,二十多个家丁,伙计,使女,婆子依次穿着孝服,站在前厅,大厅正堂已经停好了灵柩,明绣全身披麻戴孝,跪在允诚棺前,显然,昨天一夜没睡,脸色苍白,惨不忍睹……
都兰急命秋菊,“秋菊,快回府去让薛管家引大哥来吊丧,别忘了礼节。”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大哥急匆匆而来,给都兰带来了孝服,都兰穿上,并不说话,跪在师傅身后,随师傅哀哀地哭着……
飞鸿见到来迎的卓不汗,紧紧抱住他,问道,“什么时候走的?”
“今天辰时三刻。”
“节哀顺变,他在京城有亲眷吗?”
“没有,只有明绣…………”卓不汗指指明绣,明绣并未站起身,整个人像雕像一样僵直地跪着,给来的宾客朋友不住地磕着头,都兰心里难受得要死,她强忍着泪,看着失魂落魄的师傅,不知所措……
“快去通知他的亲戚,最近的在哪里啊?”
“在吐谷浑,有弟弟妹妹二人,父亲已经去世了。”
“来得及不?”
“来不及了,从吐谷浑到这里,最少也要十六七天,虽然是冬天,但长期停在这里肯定不是办法,只能先下葬,后面再说。”
“快马加鞭去请,无论如何要请过来,人在这个时候没有亲人怎么行?”
“来不及了,独孤尊使,只能……”
谈话声被一阵哭声打断了……
“允诚,你对不起我,你怎么忍心让我一辈子怀着对你的愧疚活着,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这么无情无义呀?你怎么让我怀着对你的愧意就这样活一辈子,你说话呀,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不是有千言万语要对我对我说么,你活着,我们隔着隔阂和猜忌,隔着万水千山,你死了,我们隔着厚厚的棺板!你好狠心啊!呜呜呜呜……………”
明绣拍打着棺材板儿,痛不欲生地哭着,卓不汗急忙过去扶她,明绣突然情绪失控,使尽全身力气推开卓不汗,向棺材冲去……
“快,抓住她。”随着喊声,一个身影猛地跳起,抓住明绣的衣衫,刺啦一声儿,明绣的右臂衣袖被扯了下来,明绣的头离棺材只有十几寸了,都兰快跑几步,抓住师傅的胳膊,家丁们也一起出手,把明绣连拉带拽,拖到了后堂……
·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七章 生离死别2
都兰跟着师傅到了后堂,后堂里老家院和伙计也在劝慰明绣,“姑娘,你们两个缘分不够啊,现在他走了,他前生欠你的情和爱都还完了,你就想想开心的事儿,老爷他临终不是说,把你交给卓不汗了吗?还有他的药铺也一并交给了你们,你再难过也无济于事啊!”
“是啊,水仙姑娘,您就别哭了,老爷听到您的哭声,走得都不安心啊!我这么一把年纪了,还没有见过你们感情这么好的夫妻,是老天爷他也嫉妒你们,非要把你们分开啊!”
说着,家院也伤心地哭起来……
明绣并没有听进去,痴呆呆地盯着手里的荷包,泪像断线的珍珠,不停地滴答滴答地落在荷包上,她面色灰暗,神情凄绝,喃喃自语着,“允诚,两个荷包一模一样,允诚,为什么老天安排我们这样分开?我想不通,我在吐谷浑等你,找你,你却到京都找寻我的踪迹,我准备忘了伤痛,你却又知悉我的行踪,我知道你看到我…………洞房花烛夜时会怎样地伤痛到灵魂深处,我也曾经这样受过伤,我们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此生难再逢,允诚,你好轻松啊!躺在那里,什么都不用想,我活着,比你死了还辛苦,艰难。”
都兰心疼地抬了抬师傅的头,“师傅,允诚前辈他,一定希望你过得幸福。”
明绣瞪起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都兰,“幸福?没有他我还会幸福吗?别人可以骂我戏子无义,婊//子无情,都兰你应该知道我,我多么深地爱着他,他走了,我怎么活?我现在连呼吸都在痛,痛到生不如死,谁能告诉我,我该怎么熬过以后的岁月?”
满屋子都是啜泣声,呜咽声,唏嘘声,都兰也哭得嗓子眼儿发干,心口疼痛……
生离死别何处痛,夜半魂魄似鞭刑。都兰深深为自己的鲁莽而后悔,也实在不好意思再多说什么,只是不住地哭着……
突然,前厅传来惊恐万状的喊叫声和奔跑声,“快跑啊,不好了,诈尸了……”
明绣听闻此言,急忙向前厅跑去,果然,棺木里传来“空空空”的敲击声,都兰也紧随师傅,飞速跑过去……
前厅的家院伙计四散奔逃,夺门而出,棺木的盖子没盖,里面的声音格外清晰,明绣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