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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事带沾染了床底潮气并不好烧,顿时屋里就一股浓烟冒起,娄筝被呛个半死,急忙一小盆水浇上去,将整个炭盆都给灭了。
这下是一点也烧不成了。
娄筝无奈只好寻一块旧布,将那些用过的月事带包起来,严严实实扎好,她朝着窗口望了一眼,见厨房没人,甄翰宵的房门也关着,想必是回房休息了。
确定好了后,她才带着包袱偷偷摸摸出门准备将手中的东西丢掉。
娄筝以为自己万无一失,却不知道,她前脚出了小院,甄翰宵就默默跟了上去。
直到娄筝将旧包袱扔到几条街外专门堆放旧物和垃圾的地方,才小心的回转。
娄筝离开不久,甄翰宵就从暗处转了出来,甄翰宵将娄筝扔掉的包袱捡出来,打开,看到里面是什么时候,他浑身一僵,脸更是不受控制的红了起来。
阿筝竟然真的是女子!
虽然他一直怀疑,并且越来越肯定自己的想法,但是当真正的事实摆在他面前时,他却还是忍不住的激动和急切。
甄翰宵修长的手指系包袱的时候有些发抖,他把扔掉的旧包袱放回原处,他没有立马就回小院,而是去了一趟万景茶楼,听了半个时辰的书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这才朝着小院走去。
回了小院,娄筝还未歇息,就又有不速之客。
站在最小院最中间的是一个肥硕黝黑的中年妇女,瞧着好似都有四十多岁了,一身花布裙衫,头上还带着一朵红色的绢花。
若不是知道这大宋朝根本就没有女子做媒人,娄筝都要怀疑这院中妇人是不是哪个巷子里的媒婆。
这中年妇人身后还跟着两名男子,一位不过二十出头,另一位却是与妇人差不多的年纪。
这打扮俗气,长相粗鄙的妇人不是什么陌生人,就是青柳巷子的周三娘。(未完待续。)
☆、第39章:两女争夫?
周三娘一到小院中就吼开了,“甄大郎呢!给老娘出来!”
她这么一叠声的喊,都把邻里都引来了。
甚至都有人在院门口指指点点。
“青柳巷子的周三娘怎的跑过来了。”
“瞧这老妇叫的,好似是为了甄大少,可这甄大少不是已经自请出族了吗?”
娄筝眉头越皱越紧,原本以为周三娘见小院中无人就会自行离开,可是这周三娘却直接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下了。
还大声吵嚷,大有不等到人回来就不走的架势。
院外就有人劝道:“周大娘,你还是回去吧,这大白日的这院中的人估摸都出去做活了,要找人,晚些再来也是一样的。”
周三娘冷哼一声,粗噶的嗓音道:“莫诓骗老娘,甄大郎自请出族了,白身一个,这才几日,哪里来的活儿做,怕是不敢见我,躲起来了吧!我看他是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周大娘,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人家甄大少已经自请出族了,能与你有什么关系,你到这里来找人还这般声势,不大好吧!”
甄家的长辈极会闹腾,甄家的那点事,几乎半个松江城都知道。
周三娘叉腰那看不出来的腰身,理直气壮,“与我有什么干系,甄大郎是我夫郎!连他的人都是我的,你敢说与我无关?”
院外一群不信的人,甄翰宵自请出族就是不想听家人安排娶了这老妇,又怎么可能是她夫郎呢!这周三娘恐怕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疯了吧!
周三娘这话引得周围人窃窃私语,都是怀疑的眼光瞥她,她当即就气急败坏。拿出了份庚帖!
“看好了这是什么!我与甄大郎庚帖!”
大红的庚帖在众人面前一晃,将一群邻里惊的险些掉了下巴!
这甄大少到底是什么意思,眼瞎了不成,竟然真的与这老妇换了庚帖,就算是寻个三十岁的妇人也比这老妇好啊!
既然这事成了,那他干嘛还自请出族,沦为白身。
围观的人一时禁声。
大宋朝庚帖是经过官媒之手的。上头盖有官媒的印章。是在官府六曹中有记录的,做不得假。成婚男女,要先拿到官媒那里下发的庚帖。而后成婚时再去官府换为婚书,这才算是婚成落户。
之所以这般严谨,一来是因为女子稀少,二来是因为便于管理户籍和婚配。
只要是有户籍的人家都必须这样做。否则可视为诈婚骗婚,受牢狱之灾。
周三娘将大红的庚帖塞入怀中。得意洋洋,“这下你们都信了吧!”
娄筝听了这些却心一沉,怎么也想不到周三娘手中竟会有庚帖!
甄翰宵定然是不会亲自去官府合庚帖的,而有这个权力的就只剩下甄家人。娄筝不自觉的就双手攥紧,想到甄翰宵暗地里转移出来那些财产,很容易就想到甄家人为了会这么做了。
到底这样的歹毒的父母是不是亲生的!
又等了会儿。甄翰宵还未回来,周三娘似是有些不耐烦。她黑粗的手指指着甄翰宵的房间,对着身后的两个男子命令道:“给我将门砸开了,将里面的东西通通搬走!”
娄筝再也忍不住,伸手推门就要出去拦阻,院门处却传来一个压抑的低沉声音,“谁在这里!”
甄翰宵一出现,围观的邻里都朝着他投来同情的目光。
甄翰宵浓眉微拢,走到院中。
周三娘见眼前男子虽然衣着普通,但是身材劲硕颀长,眉眼英气逼人又俊雅不凡,这容貌和身材实在都是上乘,且他黑眸深邃,这样冷淋淋看人的时候,恨不得叫人钻进他心里去。
周三娘本就如狼似虎,又极好男色,这么坐在院中石凳上看着甄翰宵就出了神,眼底出现迷幻的神采。
“大娘你为何会在这里!”甄翰宵眼微眯,眸光危险。
周三娘忙强迫自己回神,从怀中掏出了庚帖,“大郎,跟着我家去吧!”
甄翰宵岿然不动的神色顷刻出现裂痕,从周三娘掏出大红庚帖的那一瞬,他几乎就猜到了他是被父母算计了,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做的如此狠绝,一条活路都不想留给他。
似乎还不愿意相信,甄翰宵从周三娘手中抽走庚帖,展开看了看,等瞧见上面的名姓和日子,甄翰宵笔直劲瘦的身形竟然都受不住打击,微微晃了晃。
他捏着庚帖的两根手指用力的关节发白,最后竟颓然笑了笑,他右手垂落下来,那张薄薄的红色庚帖也飘落到地上。
“你走吧,我自会去官府。”
外头围观的邻里听了甄翰宵的话,倒抽了口气,怎的,这甄大少竟然要去官府下大狱吗!他现在二十七,在牢里待个几年,出来就可以直接做和尚了。
周三娘哪容甄翰宵这般,她脸色此时也变了,“大郎,你浑说什么,快和我家去,你们两个还愣着干什么,快帮大郎搬东西。”
甄翰宵挪了一步,挡住了自己的屋门。
“我话已至此,大娘,你不要咄咄逼人。”
周三娘被他左一句“大娘”又一句“大娘”叫的有点火大,“什么大娘,叫我妻主,这庚帖可是你父母亲自去官府合对的!那时你还未出族,你不要妄想逃脱!”
甄翰宵语气越渐冰冷,“我是不会娶你的,你走吧。”
“想让我走,岂是那么容易!甄翰宵,别给脸不要脸,你现在也不过是个破落户,还是个遭族人摒弃的贱人,老娘肯要你你就烧高香吧!”
甄翰宵抿唇倔强地站在房门前,那挺的笔直的脊梁却一点点弯曲的弧度也没有。
娄筝透过微开的窗口,瞧的心酸,同时双手又紧紧攥着,心里的冲动越来越盛。
周三娘身后两个男子得了周三娘的令。直接上来就抓甄翰宵,甄翰宵也不过只是个普通人,根本没有拳脚功夫,这两个男人都身强力壮,甄翰宵反抗时,一拳就落在他腹部,甄翰宵痛的脸色扭曲。捂着腹部就痛的恨不得蹲下。
而后不断有拳头落在身上。甄翰宵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下意识他就朝着娄筝的房间看了一眼,想到娄筝不止一次的在他面前提过。她不想卷进甄家的事当中,他心底更凉。
甄翰宵心里刚起那点希望和渴望,瞬间被一盆冰水浇没了,彻底凉了下来。到底,这都是命!争来争去。也不过这个下场罢了。
“住手!”只听到门被用力推开的声音,然后一个瘦小的声音疾步跑过来,三两下就将周三娘叫来的两个男子掀翻在地。
扶着甄翰宵几乎比她高了一个头的身躯,娄筝咬唇狠狠瞪着周三娘。“大娘,你可知无耻两字如何写,哦。忘了,恐怕大娘这个年纪字也是不识得一个的吧!”
娄筝这番出场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而周三娘刚刚回神就听到这样难听的嘲讽,微黑的脸顿时涨成了猪肝。
“你这小畜生,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了,我不过是问大娘可会写无耻二字!”
围观的邻里也着实开了眼界,平日里见这少年瘦瘦小小,长的又白净,没想到竟然能片刻间击倒两个大汉!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甄翰宵也没想到娄筝会在这个时候出手,他缓了缓忍过了腹部那阵疼痛,站直了身躯,可是捏住娄筝手腕的大掌却怎么也不想松手。
正当邻里们以为甄大少这是躲过一劫后,院门处又是一阵吵嚷。
人群被拨开,走来了四位衙役,为首的便是陈捕头……
周三娘见到衙役及时赶到了,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官爷,便是甄大少想悔婚!还有这少年竟然打伤了我两位夫君,你们一定要为了小娘子做主。”
围观邻里一阵惊愕,谁也没想到,这周三娘还有后手,恐怕这几个衙役早就是她交代好的,松江府以陈捕头为首的几个衙役是什么德行,大半个松江府的人都知道,想让他们办事,也就银子多少的事。
这衙役来可是不好办了,就算有娄筝这个身手好的,也免不了要吃大亏,甚至还连累了这少年一起吃苦。
陈捕头走到甄翰宵与娄筝面前,周三娘站在几位衙役后,痛快的笑着,好像自己的目的马上就能达到了。
“就是你们两个在闹事?”
娄筝淡淡的黛眉紧拧着,想站在甄翰宵面前,却一把被甄翰宵挡在身后。
“不关阿筝的事。”
“要你提醒,甄大少你现在可是白身,管不管她的事,我们自己有眼睛,会看,用不着你提醒!”
陈捕头让周三娘后退一步,招手让几个衙役围过来,阴狠的吩咐道:“都抓起来!”
这如果真被抓到,定然不会善了,娄筝虽然有些腿脚,反应也快,但是一人对上四个衙役却是吃力了,这些衙役又不是普通人,都是操练过的,会些拳脚功夫。
甄翰宵见这些人真的要动手,他也知反抗不过,却怕这些人借这机会下黑手,连忙将娄筝护在怀里。
娄筝心口一颤也没想,甄翰宵在这种时刻,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保护自己,她在心底缓缓一叹,终是鼓起勇气,大声宣告:“我是女子,难道你们要这样对一个女子出手嘛!”
小小的院子竟然因为娄筝简短的一句话像是被冰冻住,所有的人,包括的甄翰宵都愣住。
他揽着娄筝的手一瞬间冷汗都冒了出来,可是下一瞬,冰冷坚硬的心口却被冲破,然后是满满的能够将他全部包裹住温暖溢出来。
他还有些不敢相信,娄筝竟然为了他承认了她隐藏了许久的女子身份。
“你说什么!你这个臭小子,不要睁眼说瞎话,你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