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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婉讶异的张大着嘴,这还是她第一次见识到,什么叫做睁着眼睛说瞎话呢!找人伢子卖了你们?你们确定你们值钱?清婉真想吼过去,老娘不缺这几个钱!
清婉确实不缺钱,光是她给楚铭宣画的花样子首饰样子,每月拿到的分红就够她一辈子花销了!再者她的花销不大,这些钱她还拿了一部分出来给顾郑氏存着,她打算用来开一间香料铺子。
楚铭宣看着屋里的莺莺燕燕,顿时皱起了眉头,避开她们走向了清婉,冷声道:“谁准你们到这儿来的?”
清婉看在眼里,一些疑惑一闪而过。看楚铭宣的样子,跟这些女人分明不熟,那眼神,恍若是看着什么恶心的脏东西一般!这是为何?清婉恶心的想着,许是这里面有人给他戴了绿帽子,他这是将所有人都迁怒了呢。
楚铭宣眸底的寒光,让来找茬的这些女子心惊恐惧。
他扯着嘴角一笑,笑的狠戾:“离开这里就没地方可去了?”
刚刚告状的女子心里抖了一抖,郎君究竟什么时候来的?
“夫人说要发卖了你们?”
“呵,我倒觉得夫人的这个想法不错,五百两银子给了你们,还不若送给乞丐!”
底下人噤若寒蝉,清婉从未见过如此的楚铭宣,眸光森冷,泛着直击心房的寒意,深处闪动着的是令人窒息的狠戾,甚至让人不敢直视。
清婉觉得,自己从未认识过这个人,心底也终于相信,这个人,并非是京城传言的那般不堪!掩藏在狠戾表象下的那颗心,该是怎样的?她忽然,对他有了一丝探究的欲望!这样的心情,还是她自从来到这个架空的世界里,第一次产生的!
清婉想起,在网上看到的一句话,说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产生了兴趣,有了探究的欲望,那么离他沉沦也不远了。对于女人,也是一样!
想起这句话,清婉猛然清醒了。只是看向楚铭宣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
“还不滚?从哪儿来自然是滚哪儿去?重操旧业不会?”
忽而,他邪笑了下:“还是,你们更喜欢夫人的这个提议?”
那声音,饶是与此事无关的清婉听了都感觉到有些刺骨锥心,更遑论下面的一片歌妓舞姬了。
她们终是抵不住压力,一个个都走了,屋子里也终于只剩下了清婉和楚铭宣。
楚铭宣靠近清婉,伸手想揉揉她的头发,却又缩了回去,只淡淡道:“来人,伺候夫人沐浴。”
清婉心跳一滞,尼玛自己这是遭到嫌弃了?
清婉忽然心里就涌起一丝丝的不乐意,声音便也有些冷然:“我用完晚膳再洗。”
楚铭宣自然是听出了其中的冷意,勾唇笑了笑,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摸上了清婉的头,语气中带着他自己也难察觉到的宠溺,“傻丫头,我不是嫌弃你,是嫌弃那些人,你身上沾了她们带来的脂粉味儿,难闻!还有这屋子,也要清扫一番。”
清婉讶然,有些受到惊吓,这丫的是在给自己解释,并且还好温柔,这态度转变快的让她接受不住。
不过,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清婉也就没有反驳,转身道:“春分,去取些热水回来。”
春分取水回来,清婉转身去了内室屏风后面,开始清洗起来。
正月十一,清婉起了早,帮着楚铭宣收拾行李,光是伤药便收拾了一马车,最终楚铭宣看不过去道:“傻丫头,这些随军物资中都有的,我们不用自己准备。再则,我去了是守备,相比于士兵而言,安全很多,这些东西,能不带就不带吧。”
清婉撇撇嘴:“好心没好报!”
但还是顺从的减了一大半下来。
晚上,两人和衣躺在床上,楚铭宣开口道:“丫头,明天开一下库房,将那块血玉玲珑拿出来,我答应别人要将这个给他的,不能食言。”
清婉皱眉:“爷不是有钥匙吗?”
楚铭宣笑道:“既是男主外,女主内,我还要那钥匙做什么?都给你了。”
清婉心底泛起丝丝异样的感觉,柔柔的有些触动。最终只低低的“嗯”了一声。
“丫头,我不在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王氏那些人,没有一个好人,你轻易不可招惹。至于恪亲王,你也不需因他是我的亲生父亲便去寻求他的庇佑,靠他还不如靠你自己,知道了吗丫头。”
清婉点点头,语气中苦涩让她了解到,楚铭宣似乎有一个不堪的童年。
静默片刻,还是楚铭宣开口道:“丫头,我一去几年,给我一个纪念物吧。”
清婉默默起身,行至柜前,打开翻找出一个荷包,上面绣着一个女娃娃,一看就想到了清婉眸中含泪委屈的面容。清婉想了想,便将荷包递了过去道:“爷,这个是我做的。您别嫌弃。”
楚铭宣接过荷包,看了眼,笑了,揉了揉清婉的头,语气不自觉的轻快:“原来丫头是要我不要忘了你啊!放心吧,等我回来,这荷包定还是完好的。”
战场上,他护它如命!
正月十四这天晚上,楚铭宣命安康采买了红烛银盏,装点了他们的寝房。傍晚时,楚铭宣让清婉去沐浴,自己也去洗了个干净,然后换上了那身喜服。
清婉出来时,看到楚铭宣这一身,有些惊讶,因为这件喜服的设计正是出自她手。
楚铭宣笑道:“拜堂时,你是由楚铭城抱着公鸡与你拜的,再者高堂之上拜的也是王氏,做不得数的,算来,我还欠你一个拜堂礼。明天我便去北疆了,今晚,便补齐了吧。”
清婉点点头,本还无所觉,只是被楚铭宣如此一说,淡淡离愁倒是袭上心头,她乖巧的去了屏风后面,换上了大红嫁衣。
楚铭宣牵着她的手,道:“我带你去个地方。”
两人身着喜服,共奇一匹马,跑了半个时辰才算停下来。
下马马,清婉才问道:“这是哪里?”
楚铭宣没有说话,只是牵着清婉的手往前走去,直到走到一座孤坟前停了下来,而后跪下道:“娘亲,我带您儿媳妇来看您了。我们今日还差一个拜堂礼,娘您就做我们的主婚人吧。”
借着月光,清婉看到墓碑上写着——周氏涵晴之墓,儿楚铭宣立!
周氏是恪亲王的原配,清婉心底很是震惊,周氏死后竟然连楚家祖坟都没进去吗?怪不得,楚铭宣对楚白弛是那样的态度。
楚铭宣拉着清婉站起来,而后身后便有人喊道:“一拜天地。”
清婉吓了一跳,浑浑噩噩的就被楚铭宣拉着拜了天地。
紧接着那个声音又道:“二拜高堂。”
她又被楚铭宣拉着朝着墓碑跪了下去,一起磕了三个响头。
“夫妻对拜。”
“礼成。”
结束之后,楚铭宣又道:“安康,准备的茶水呢?”
暗处走来一个人影,清婉才反应过来,刚刚喊的人居然是安康,她木讷的从安康手里接了茶水,道:“要干什么么?”
楚铭宣跪下在墓碑前说道:“王氏没有喝你敬的茶,她不承认你,正好,那也不是你的正经婆婆。你正经婆婆可是在这儿呢!明天我就要走了,今晚就陪你把事儿都办了吧。”
这种时候,清婉不想扫了楚铭宣的兴,便点点头,依言跪下,接过安康递过来的茶水道:“娘亲,媳妇顾氏清婉,请您喝茶。”
说着,将茶水倒在了墓碑前。
楚铭宣拉着清婉起身,然后坐到了一棵树下,他的大手捂着她的小手,正月里,天气还很寒冷,一阵风吹过,清婉打了个寒颤。楚铭宣便道:“安康,拿披风过来。”
很快披风拿了过来,楚铭宣很仔细的帮清婉披上,然后在她身边坐下,依旧是他的大手捂着她的小手。
“敬了婆婆茶,却没有拿到红包有没有失望?”
清婉紧了紧身上的披风,道:“你得补给我。”
楚铭宣笑道:“好,回去就补给你。”
片刻静默过后,楚铭宣的声音才淡淡响起,在这野外显得异常的低沉空旷,悠远却又带着渴望:“娘亲在生下我便去了。这些年我一直再查娘亲的死因,可却什么也查不到。明明查到了一些迹象,都表明这些跟王氏脱不了干系,可偏偏,又一点儿证据都没有!娘亲死后,圣旨没有入得了王府祠堂,因此王氏虽是继室,却也不用在娘亲面前执妾礼!我也一直都查不到,为何娘亲死后连楚家祠堂都入不得!”
清婉身子向他靠了靠,未入祠堂便是没有被王府承认,比被休弃更加侮辱!也是因此,他才唤周氏娘亲而不是母妃的吧?许是在他眼里,楚白弛一点儿也配不上周氏!
清婉什么也没说,只是无声的安慰着。
“我从未见过娘亲的模样,即使是画儿,也没有见过一张。我曾经在府里偷偷的翻找过许多次,可都没有发现。有一次,我因为在父王的书房里翻找娘亲的画儿,没想到在一本书里真的找到了,我欣喜若狂,准备悄悄的带回自己的屋子。可却被王氏的人发现了,王氏说我溜进父王的书房里偷东西,将我毒打了一顿。父王回来,我满以为父王会为我做主,可他却只是冷冷的问我,拿了什么?我不肯说,他便让人搜身,最后还是没有保住那幅画儿!父王看到那幅画,脸色很不好看,我上去抢,却将画儿弄坏了,父王便一脚踹在了我的身上。而王氏,呵,她看到父王居然还留着娘亲的画时,脸色扭曲万分,自然,她的恼怒也是发泄在了我的身上。”
楚铭宣的语气很平静,平静的不像是在说自己的经历,倒像是在说故事一般,可清婉听着却心惊又心疼。
惊的是世界上怎会有如此的父亲?虎毒尚且不食子,他又怎能这样待他?疼的是,她一早知道他是个有故事的人,她也猜到他有一个不堪的童年,却未曾想到,这童年,居然是如此不堪和痛苦!
她感觉到楚铭宣身子微微的有些发抖,她靠近他,小手拍上他的背安抚道:“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没有人会再伤害到你的,你现在很厉害了不是吗?”
回去的路上两人还是共奇一匹马。楚铭宣将清婉小小的身子圈在怀里,头抵着她的额头,低沉缓和的说道:“丫头,我书房里有我娘亲的画像,跟你一样是个长得极好看,看着极温暖的人。”
清婉问道:“你怎么还会有画像?”
楚铭宣眸光暗下来,低低说道:“是娘亲做姑娘时画的画像,那个时候宫里要选出身份相当的姑娘给恪亲王几人做王妃,于是便找了许多画师给娘亲画像,家里想找一幅最好的送进宫里。想借此嫁的好些,后来娘亲被父王相中,可同时进府的还有现在的王氏!”
“有一次去舅舅家做客,无意中见到了娘亲的画像,便讨了回来。随后表妹会时不时的在家里翻找写娘亲的画像给我送来。”
清婉点点头,只是听到表妹二字,心里泛起了丝丝异样的感觉,表哥表妹神马的,最容易产生JQ了,而且还是防不胜防的那种!
回了王府,二人便清洗一番躺床上睡了。第二天,天还蒙蒙亮,清婉便醒了,醒来便看到楚铭宣已经穿戴整齐了。
她正要起身,楚铭宣忙道:“你不是说你正在长身体需要吃好吗?休息也是一样的,不然,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