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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宅内有脚步声渐近,“谁?”带着警惕的声音。
叶翎说:“是我。”
此话一出;门对面静了一会然后才开,开门的人是杜希。
他开门后;看到一脸焦急的叶翎和她抱着的伤痕累累的人,本要托盘问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又什么都没问。
因为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叶翎出现这样的表情。
“这是离简,他昏迷过去了,受伤很严重,所以……”叶翎看着杜希有一句没一句的解释着,神情不是很清澈,夹杂着说不清的害怕和迷茫……
杜希见状,敛了自己的情绪,叹了一口气,在她肩膀拍了几下抚慰和安定叶翎,“洛在的,人命要紧,先进来了再说。”
叶翎点了点头,抱着离简进了门。
一路上,两人疾步地直接走到景洛的房间。
开门的时候,景洛正揉着太阳穴,看着手中的书卷在发愁。
大约是门开的声音惊动了他,他猛然一回头,看见叶翎之后先是惊喜,尔后一瞬间又用面无表情掩饰了过去。
在看到她抱着的离简后,才站起身来,直接上前,伸手对离简一把脉,尔后皱眉道,“将他放到床上去,快点。”
叶翎听后照实做,但一想到离简受过的杖刑,便让他趴着躺在床上。
另一边,景洛急忙地拿了药箱子,然后对杜希交代了几句,便走至床边,杜希则是风一样地出了门。
房间这会,便只剩下叶翎愣站着看景洛的一举一动。
景洛将药箱子的必需品都摆放桌上,一切就绪后,说了一句,“你,出去。”
语气冷冷清清的,指的人是叶翎,但说话期也没有看她。
半会,知道她还没出去,便又加重语气道了一句,“离简毕竟是个男儿身,你不介意,但我替他介意着。”
有点陌生,有点冷。叶翎听后一怔,垂眸后,提步,也没说话,便合上门出了房间。
出了房间后,她并没有真的走开,而是在门外等。
本来已经走了的杜希这时又一手拿着瓶药和一手提着桶水从拱门过来。
并在与她擦身而过的空挡对她道,“有洛在你大可不必过度担心,先帮忙了再说。”
叶翎听后,点了点头。
杜希便对她笑道,“待会可能需要换几次水。”话落,便进了房间。
叶翎按着杜希的要求,来到古井提水,每次一提完水再到景洛房外,杜希都已经端了一盆满是血的浑水出来换。
来来回回地,水换了一次又一次,时间过了一刻又一刻,等的过程很漫长。
一炷半香的时间过去后,景洛终于出来了,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神情有些疲惫,看了一眼在门外等候的叶翎便又撇开眼,并未说话。
叶翎向他的方向走了几步,他略微激动地开口喊道,“别过来!”
叶翎一愣,脚便像千斤重一样,真的没再走过去。
气氛顿时陷入一片诡异的安静,谁也没说话,景洛的表情更是凝重得让人读不懂其情绪。
末了,还是随后出门的杜希解了这尴尬的局面,出来第一句话就直接道:“所幸没受什么内伤也没被下毒,被杖打的表面皮肉虽有些腐烂,但烂掉的那些都被及时割掉,也敷上了药,现在只能让他趴着,可能需要一段较长的修养时间。”
叶翎听后道了谢,相反,景洛却冷哼了一声,绕过她,直接走了过去。
清冷如寒风掠过,叶翎潜意识地去拉住他的手,轻轻地喊了句,“洛,对不起。”对不起,是她太自以为是,以为她可以一个人处理好一切;对不起,是她自作聪明,一人胆壮地去守那个不该接触的山庄;对不起,是她太过莽撞,再次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君楠。
对不起,她终究是个21世纪穿越而来的女性,终究还是有柔弱的一面。
她想说的其实不只这些,但她一句都没有说出口,在手被甩开的那一刻。
叶翎喉间更是一涩,胸口胀痛得喉咙有些哽咽,她原不知道,除了在姐姐面前,自己也有这么脆弱的一面。
看景洛真的走了,叶翎本想再次追上去,但杜希却走过来拦住她, “先让他一个人静静吧,这几天因为担心你,他茶饭不思,人也憔悴了几分。这会你还带了个离简回来,他更是无法对你和颜悦色对待,这些,你该懂的。”
叶翎听着杜希的话,再看景洛渐行渐远的消瘦背影,“恩”了一声,无话反驳。
杜希来回看了两人,靠在门柱上,不疾不徐道,“翎,不瞒你说。那天君楠开堂审离简的时候,其实景洛也去了,并且一直在后面看着你。有一刻本想喊住你,却看见你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居然公然破坏公堂秩序。老实说,那天你从始至终心思都在离简的身上,才会没发觉有人在看着你。”
杜希顿了一会,又道:“虽然我坚信你不会变回原来‘慕子陌’的样子,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一颗心只能住一个人。否则无论是对洛还是对离简都是一种伤害。”
他兀自说了又叹气,最后伸了下懒腰,笑道,“景宅人虽不多,但都是重情重义的人,所以你一消失,大伙都慌乱了。有些事,看似一个人解决比较好,但实则不是。我当初之所以没阻止你,是因为以为你至少会找白箫帮忙,却没想到她居然也瞒着我们。”
末了,提步就要走掉,“总之,你先进去看一下他吧,人毕竟是你带来的,不交给你交给谁?我现在呢,反正是要好好补一觉的。”
“谢谢你,杜希。”叶翎低头道了这么一句,杜希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顿了一下,便笑着挥了挥手,走了。
正文42新的一天
杜希说的话久久在叶翎的脑海徘徊不散。
确实;那天在听审的时候;她的心思全部都在离简的身上;并且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在看她。
在门外站了许久;才进了房间。
走到床前;叶翎看着床上闭着眼睛沉沉入睡的离简,心想,这孩子,沉沉入睡之时倒真像是个十三四岁单纯的少年。
百感交集的同时,叶翎也知道;对于这个孩子她确实无法真的完全不上心。
只是,这上心与“喜欢和爱”又是两码事;大约就是放不下的程度。
并且事情变成这样,离简多少是因为她才受伤成这样;所以她无法真的撇清关系不理会他死活。
这就是所谓的良心在作祟吧,否则按道理来讲,这个孩子与她完全没有关系。
甚久,见离简呼吸慢慢地均匀了许多,脸上原本痛苦的表情也缓和了很多,叶翎这才走开。
脚步轻如羽翼般地出了屏风,走到桌前,眼瞄到桌上的书卷。
停下脚步,叶翎拿起这些景洛方才在看的、还没收拾起来的书卷。
一一浏览而过,全都是些关于“误杀或是误判”的古代案情,当下,心情又是沉了几分。
想象着数天来,景洛都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孤身一人在这里翻阅案情,叶翎责怪自己的心情就越发浓烈。
回到西院时候,月已高挂天空。
自个备好沐浴的水后,叶翎一进房间便脱下一身腥味十足的裙衫,并走进浴桶。
先是用清水洗了下,尔后猛然一想到“某些情景”,便像是清洗一个不干净的“肉身”,力道十足且粗鲁地用布搓洗着。
碰到嘴唇处,顿了一下,更是“啧”了一声,更加用力地搓洗着。
等到擦到嘴唇破皮,甚至疼到失去知觉了,叶翎便将整个人渗入水里。
如今细想当时被君楠半调戏的情形,当真是更加排斥啊。
“啊,疯了。”说这话,并不是叶翎的平时作风,但接踵而来的事情确实是让她有些崩溃。
都说一澡能洗静千万尘埃,希望回到这里,她的心能再次安定下来。
这天夜里,叶翎一直在做重复的梦。
梦里君楠那扭曲的脸孔不断地在她面前放大再放大,那低沉带谋的笑充斥着整个空间。
等到那张狰狞脸孔被放大到让她接受不了的时候,她彻底被惊醒了。
叶翎从来不相信做梦代表什么,但这次她冥冥之中觉得这梦或许便是人类口中常说的预知梦。
早晨,景宅一如既往地鸡鸣而作。
叶翎早早起了床,一开门,入眼是那满目春风的笑面虎,“早啊,野灵姑娘。”
叶翎面上波澜平平,回了句,“早。”
“敢问姑娘,这是要往哪走?”白箫半八婆地问着。
叶翎听了,没回话,只是一挥背后的长剑,对她一指,“晨中一练,如何,来吗?”
白箫一愣,回过神后,不说二话,就挑断院中大树的一枝干当剑,挥掉叶翎的长剑,“剑对竹,好性情啊。”
叶翎嘴角一弯,“君子执剑,我不觉有何不妥。”
你来我往的一剑一枝间的交手,像是恢复了往常一样。
白箫没有点破,叶翎也没有刻意去说。
等到剑停竹静候,白箫才扔了枝干,不经意道,“我早对你说过,离简不要接近的好。不听君子一劝,活该落此下场。”
叶翎收好剑,看了白箫一眼,没唱反调,只道,“你说得对,我本该听你说。”顿了一会又道,“不过看来,你当是知道了一切。”
白箫一眨眼,捏了捏下巴,“恩……你若是指那个姓君的狗官一事的话,那还真是我刻意隐藏的。”
叶翎一皱眉,不可思议地看白箫,但转念一想,罢了,不怨他人,只怨自己,“无碍,你不告诉我兴许是对的,这事一闹,或许还能知道她们真正在搞什么鬼。”
白箫一拍手,“没错,这就是我想的,牺牲小我才能完全大我嘛。”
一会,叶翎看了一眼白箫的后方,凑前低声好言相劝,“管好你的事才是当务之急。”
然后,等到出了西院,叶翎都还能听见白箫不停哄骗那冰山美人的声音。
昨夜景洛的房间是直接让离简睡了,所以叶翎肯定他定是到了书房入寝。
所以离开西院后,叶翎首先是到了书房,但开了门,发现书房并没人,转而一想,应该是去了东院。
来到东院时,东院比往常热闹,映入眼帘的光景是:思敏正一脸不情愿地磨着草药,杜希则站在一旁时不时地敲着他的脑袋催促他动作快点。
而景洛房间的窗户是开着的,透过窗,可以看见景洛正在收拾药箱子,打算出房间。
欲离开时,他有与离简对话,离简面上显露三分敌意,但他表情冷冷清清的没笑意却也没敌意。
反而是,对她对上眼时,眼底闪过一丝愠色。
“翎!”与此同时,本在磨药的思敏,也注意到了叶翎。
猛地就放下手中活儿,一下蹦到她的面前,仔细端详她的脸,尔后带着微怒和指责,又压低了声音道,“你可知道你惹了洛不开心,你真心不该这样,你知道吗?”
叶翎默认他话中之意,带着歉意道,“我知道。”
“那你,是,知错,还是没知错……啊?”思敏沙着声音质问,可话未说完,就被杜希揪了回去,“磨你的药,说什么废话。”惹得东院瞬间一片“哇哇”哀叫声。
杜希为什么及时制止思敏多说话,叶翎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