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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信?”
“我……”何殊瞅着齐妙的样子,话锋一转,贼兮兮的说着,“我信的话,你怎么办?”
“怎么办?捏死你,扔出去喂狼。”
“嘶——”何殊倒抽了口凉气,看着齐妙撇嘴一下,说,“你还真敢说。”
二人的互动,镇南侯跟左翼将军全都看在眼里,他们俩此刻纳闷的是,这俩人的关系为何如此之好。
若不是知道殿下跟郡主的关系,他们真的会误以为他们俩是一对。
独孤寒站在一旁没说话,不过面上有些不悦了。
心思巧妙的齐妙,自然懂得适可而止。瞅着何殊插科打诨的样子,嫌弃的翻了个白眼,说:
“谣言止于智者。一共就十个军妓,西南军营多少将士呢?夜夜笙歌,还腿软,你也真敢在我面前说。”
“有啥的,你不是说你是郎中吗?没有男女之分。”何殊仍旧挑事儿。
齐妙斜眼凌厉的瞪着他,清冷的道:
“你在我眼里,连男女都不是。”
“那我是啥?”
正说着,帐篷帘子掀开,军妓把东西拿过来,双手送到齐妙的面前。
小妮子接过来,直接无视掉何殊的问题,去到行军床旁。
何殊了解弟弟何殇,那小子一向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忙跟着走了几步,追问着:
“哎,丫头,你还没回答我呢,我不是男女我是啥?”
“太监!”独孤寒闪身,挡住了他的去路,正色的回答。
“我……”
这样一个答案,顿时让何殊有些挂不住脸儿了。看着他,又看了看行军床那处的齐妙,甩袖一下,不悦地道:
“你们,你们过河拆桥。枉我大老远给你们送药,哼!”
傲娇的一声“哼”,随后转身出去了。
镇南侯虽然对何殇不熟,但心知他跟殿下的关系,所以并没有着急。眼睛一刻不离的盯着齐妙,看她给梁汉森治伤。
这孩子是他最中意的小辈,若是此次没有问题,以今日办成了的事情,论功行赏,怎么都能混个正八品典仪官职。
再不济,也是个营兰翎长,从八品。
齐妙没有马上给梁汉森上药,而是先用帕子清洗伤口,然后消炎散、粘合膏。
片刻之后,果然两者起了反应,又赶紧换水、清洗伤口。
独孤寒见状,略有些不解的看着伤口,问:
“刚刚那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会有那样的反应。”
齐妙没有抬头,一边清洗伤口,一边说:
“这几日重伤帐篷内,有一些伤兵也是这样的状况。好些日子了,伤口就是不愈合,消炎散没问题、粘合膏也没问题。如今也就知道为什么了。”
独孤寒听到这话,缓缓点头,转身出去了。
齐妙清洗好伤口,把何殊带来的药倒进伤口处,随后包扎,什么都没有放。
再不了解药物的时候,便不能轻易的把其他几个往里面兑。
一旦起了反应,不仅不能救人,反而会让人丧了命。
齐妙包好伤口,镇南侯走过来,有些担心的问:
“不放粘合膏在伤口,行吗?”
齐妙瞅着他,轻笑着摆摆手,说:
“不是不放了,是过半个时辰。伤口先用这药缓解,然后再放我们的。”
“哦,这样啊,那行,那行。”
齐妙见镇南侯是真的看重哥哥,心里很是高兴。当日文彧说过,他有心让亲哥哥当女婿,若是哥哥有这么个岳丈,倒也不错了!
……
独孤寒从帐篷出来,便见到何殊就站在门口。
迈步走过去,背对着他的人立马转身,恭顺的抱拳行礼一下,说:
“殿下。”
“嗯。”独孤寒应了一声,迈步朝外面走。
何殊自然得跟上,二人出了军营走了差不多五百米左右,独孤寒转身,看着他道:
“那东西还有多少?”
“您若是要,在下手里有差不多五十斤,都给您送来?”
独孤寒微眯了下眼睛,眉头深锁,仔细琢磨。
梁汉森他们回来,带来了一个可靠的消息。
日照北部连降七天大雪,这场仗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能完事儿。等他们降表送来,届时便可班师回朝。五十斤……应该用不了那么多。
想到这儿,看着他摇摇头,说:
“送二十斤过来。剩下的你先留着,等回去之后交给妙儿。”
何殊闻言,明白的点点头,日照不是北芪更不是南越,他们仗着自己境地产战马,人也善战,所以一直都有意进犯东陵。
这一次,顶多让他们消停几年,至于具体多久谁也不清楚。
解决了瘴气,自然对东陵的将士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抱拳一下,恭敬的道:
“是,在下即刻就安排人给送来。”
“不忙,等本宫说完接下来的话,你再走也不迟。”独孤寒说完,迈步继续往前走。
何殊纳闷,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只能跟在后面,等他告知。
“齐妙是本宫的女人,本宫什么个性你清楚。所以,收敛一下你的情感。”
轰——
何殊没想到独孤寒会这么说,闪身来到他的面前,一脸严肃道:
“殿下,你会不会对在下有什么误解。齐姑娘是不错,人美、性格好。可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在下明白。”
独孤寒看着何殊,深吸口气,道:
“何殊,你表现的是何殇,可那小子醉心武功,而你……本宫知道你醉心什么。妙儿是不错,不过……你没戏。”
何殊蹙眉,心里多少有些受伤,不爽的看着独孤寒,清冷的说:
“你我不算是兄弟也算是熟人。在下就这么让殿下不放心、瞧不起吗?”
“何殊,本宫不是瞧不起你,而是……了解你。”独孤寒说完,转身回了军营。
做影子太久的人,最需要的就是温暖,最渴望的就是重视。
齐妙那丫头眼睛独到,一眼就看出了他跟何殇之间,他对妙儿有份心思,倒也不难理解。只不过……这份心思本人或许还没发现。
所以,由他来挑明,也让何殊保持距离,不至于日后出现抢人的事情。
不管怎么说,何殊跟何殇对于他来说,是朋友,是兄弟。
何殊看着头也不回的独孤寒,微微蹙眉。虽然觉得他刚刚那话有些离谱,可瞅着他的状态又不像是开玩笑。
难道……
何殇那小子跟齐妙没有那么熟?
深吸口气,冲着树林里,冷峻的说:
“出来。”
“主子。”
“去准备二十斤东西送过来。另外,跟二爷说,就说本座累了,要休息。”
“是,主子。”
何殊等那人走了之后,这才迈步回军营。
既然他不放心了,那就没必要留在这儿。
女人跟兄弟……
那个女人他虽然欣赏,可不至于为了她,而不要兄弟。
兄弟最重要!
第503章 父皇是相信我们的
齐妙给梁汉森上了消炎散跟粘合膏,镇南侯这才跟左翼将军放心的离开。
他们俩对梁汉森还真不是一般的重视,镇南侯还有情可原,这左翼将军又是怎么回事儿呢?
站在营帐门口,瞅着二人的背影,齐妙长长舒了口气。
如今,伤口处理好了,接下来只要战胜的发热,几天之后哥哥又是一条活驴。
她现在担心的,也就是这个发烧了。
具体什么时候还不清楚,但绝对不能松劲儿。
折返回屋,看着昏迷不醒的哥哥,突然扭头,只一个动作,倒是让那俩军妓一怔。
将手里的瓷瓶交给一个军妓,轻声说:
“刚才我怎么做的你都看见了,一会儿你拿着这个回去,给那几个伤兵重新清洗伤口,然后上这个药。半个时辰之后再把消炎散、粘合膏都涂上。”
“是,姑娘放心,一定完成任务。”军妓点点头,双手接过瓷瓶出去了。
齐妙看着另外一个想了一下,又说:
“你去喊两个兵进来,顺道弄些热水。”
“是,姑娘。”
齐妙瞅着关上的帐帘,心里突然有个想法。说到底她身边的这十个军妓,都是被家族连累,降罪于此。
本身没有错,被别人连累已然无辜。若是再在不情愿的情况下被人糟蹋,会不会惨了点。
恻隐之心她有,更何况这些日子,他们十个人尽心竭力,没有一个偷懒的,或许应该……
想到这儿,齐妙计上心头,只等时机成熟,跟独孤寒要求一下,或许应该可行的!
蹲在行军床旁,给昏迷不醒的梁汉森继续把脉。
还行,没有什么突起,就是面色惨白了些。只要熬过了今晚,她就能松口气了。
将其身上盖着的被子拿开,瞅着刚刚清洗伤口染上血污的衣服,轻叹口气。
梁汉森虽然是农家小伙,不过还是有些洁癖的。
夏天在家下地干活儿,一天回来,都要洗一洗,换换衣服。
作为妹妹,在一起生活那么久,自然懂哥哥的习惯。
拿出了一套干净的中衣,等热水、小兵都到了之后,看着他们,说:
“你们俩,给我哥擦擦身子、换下衣服。注意别碰到他的伤口,还有时刻留意他的体温,若是高了,赶紧去后面喊我。”
两个小兵听到这话,纷纷抱拳拱手,礼貌的说:
“齐军医放心,我们一定好好照顾梁百长。”
百长不是百夫长,这二者虽然差一个字,那可差了好多。
百长在土目之上,有些现代军营排长的意思,但管的人不如排长多。
在往上升两级,才能是百夫长。
齐妙把那套干净的中,衣塞给其中一个小兵,说句“辛苦了”之后,带着军妓离开。
她是真累了,可再没有看到梁汉松安全的时候,她还不能休息。
还好,还好她来了。
不然他们哥俩出什么事儿,家里都得乱套。
后面徐军医帐篷内,几个军妓全都忙活着。齐妙看了一眼,直接钻进了品军医负责的帐篷。
梁汉松已经走了。
据品军医告知,早在半个时辰前就走了。睡了一觉,灌了点儿药,已平安无事。
果然是驴子,命硬!
齐妙放心的舒口气,看着品军医侧身行礼一下,说:
“有劳您了。”
梁汉松是她堂兄,她拜托品军医帮忙照看,理应道谢。
人,不能没有礼貌,失礼会被人家笑话没有家教。
品军医忙不迭抱拳还礼,客套的说:
“齐军医客气了。梁土目本就是军营中人,在下给他看病,份内指责。”
他说的在理,她道谢也没毛病,齐妙耸肩,没有跟他犟。
紧绷的弦儿一放松,不禁打了个哈欠。
徐军医看着她疲惫的样子,走上前,劝着说:
“姑娘,您睡一下吧。折腾了这么多天,您一直都没休息好。再年轻,也不能这么逞强,身子不是铁做的。”
齐妙听了轻笑,随后点点头。看着他们俩,不放心的又说:
“我哥那边伤口都处理好了,不过应该会发热,到时候你们带着黑冰过去。她会物理降温,再加上熬些退热药,应该就没事儿了。”
品军医听了颔首,看着她指了指一旁的床铺,说:
“去那歇会儿吧,趁着现在敌军也在整顿,养足精神。”
“嗯。”齐妙这次不再坚持,朝床铺走去,直接躺在干草堆上,闭上了眼睛。
军妓走过去,把她的斗篷给搭在身上。
原本火红色的斗篷,如今已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