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梁庐说着他认为重要的事情,短期内他们不可能像现在这般,有什么说什么。所以不管他说的有用没用,梁安都听得非常认真。
戌时初,梁庐见时辰差不多了,深吸口气,说:
“就这样吧。老三,明儿起早咱们走。”
“知道了二哥,明儿我们去你们家吃饭,让嫂子给我们包饺子。”梁安故意要求着说。
蒋氏一听这话,忙开口应下说:
“放心放心,一定是皮儿薄馅儿大的酸菜猪肉馅儿饺子。明儿都过去,如果可以……让殿下也去吧。我们家也……沾沾光。”
“放心吧二大娘,他会去的。”齐妙打包票的说着。
送走了梁庐两口子,齐妙帮着曹氏放被,梁安回屋之后看着闺女,问:
“你们俩啥前儿走?”
“文彧说给你们送出府城,我们直接从府城那边下西南。”
听着齐妙的回答,梁安想着路线,明白的点点头,说:
“行,这么走也近。丫头,你别嫌爹啰嗦,去了那边别太冒进,有些军营的事情,那是早就成型了的,所以……你太冒进容易被人伤,明白吗?”
齐妙轻笑,忙摇头的说:
“爹,我就是个军医,我不行军打仗。再说了,那些……我也不懂啊!”
梁安瞅着闺女不理解的样子,无奈的摇摇头,说:
“反正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记着爹的话。”
“哦,行。”齐妙点头,蹦下炕,笑眯眯的又说,“那我回去了。爹,娘,你们也早点歇着。到了京城,庆安街德济堂的冯桂才、刘铁仓,还有……”
“你们只要有事儿,就去喊他们帮忙,他们都跟我熟,不会不管的。更何况,高威林也在那边。哦,对了,还有护国公的少爷卓毅桓,他也靠得住……”
巴拉巴拉说了一堆人名,曹氏轻笑着说:
“好了,娘心里有数,你赶紧歇着去。刚醒、身子虽然瞅着不错,可还是要注意休息。”
“嗯,那我走了。”齐妙摆手,重新穿上斗篷,出了正房。
夫妻俩坐在炕上,互看一眼之后,梁安重重叹口气,说:
“等李嬷嬷还有恒哥儿到了,记得提醒我,给李家单独立家谱,咱们给供着。”
“放心,我都记着呢。流虹那会儿跟我说了,李嬷嬷他们后天一早跟咱们汇合。明儿咱们正好在府城住一夜。”
梁安听着媳妇儿的安排,缓缓点头。伸手把箱盖儿上的蜡烛打灭,搂着媳妇儿躺进了被窝。
隔壁闺房内,齐妙回去的时候,流虹还没有走。看起来要谈的事情挺大,这么久都没唠完。
独孤寒见齐妙回来,冲流虹摆摆手,说:
“你先回去吧。剩下的不着急,慢慢再来。沿途让人跟着点儿,他们带着李明恒一起回去。”
“是,主子。”流虹说完,转身走了。
齐妙听到蛋蛋的大名,微微蹙眉的问:
“咋,李嬷嬷也跟我爹娘回去吗?”
“嗯。”独孤寒点头,起身来到炕边坐下,又说,“有些事情我也不清楚,不过好像当年……你生母在京城受了些委屈,还有李家的事。”
“你爹娘这次过去,一来是安家、扎根在京城。二来……也是替他们旧主,算算总账。好像是你娘的嫁妆,被哪个手帕交给坑了。”
哟,这事儿貌似还挺大。
齐妙听了撇嘴,随后脱鞋上炕,瞅着他问:
“被谁坑了?”
“我哪儿知道。”独孤寒摇头,伸手轻点她眉心一记,说,“我若是知道,就不会任由她潇洒十七年之久。对了,你大哥若是日后找到你,你最好……让他见见我。”
他口中的大哥自然不是指梁汉森,而是齐雨泽。
齐妙撇嘴,看着他不悦地道:
“还见什么呢?你认为你还能让他回头是岸?”
“能不能先不说,最起码……我想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独孤寒说完,搂着她躺下,又道:
“赶紧睡吧。明儿还能再自在一天,等去了那边,你想这么舒服的睡觉,都不可能了。”
齐妙不怀疑他说的可能性,在北疆的时候她就领会过了。
只是……
“那边冷不?有辽东冷吗?”
独孤寒在她额头亲了一下,轻笑着说:
“不冷,但也不暖和。你过去照顾着点儿自己,我有可能……顾不上你。”
“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齐妙说完,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缓缓闭上了眼睛。
独孤寒伸手,用内力将圆桌上的蜡烛打灭,搂着佳人儿满足的睡着……
第487章 出发前
今夜的七家屯,注定是不安宁的。
有的人活了大半辈子,都没见过圣旨。没想今天不仅见了,还瞻仰了。
更重要的是……
他们曾经一起生活过的人家,马上就要去京城生活、过日子了。
不仅如此,那家的丫头,竟然摇身一变成了太子妃。
梁金山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的烙饼。他媳妇儿也是如此,见丈夫没有睡,便开口道:
“孩子他爹,你觉不觉得这事儿太让人意外了?”
话落,屋子里安静,梁金山并没有作答。
金山媳妇儿见状,翻个身打算闭眼数羊,没想到——
“意外?可不是让人意外吗!”梁金山轻叹口气说着,随后一股脑的坐直身子,看着窗户又说,“当年就知道他在大户人家呆过,怎么也想不到……”
“真没想到他的闺女,竟然就是当年齐将军的女儿。现在想想,当初那齐妙改名,怕也是他们夫妻俩故意为之吧。为了给闺女一个认祖归宗的机会。”
“那不是,那没有。”金山媳妇儿忙不迭的摇头,看着当家的也坐起来说,“今儿晚上吃饭的时候三弟妹说了,她没想过这事儿能平反,都打算一辈子在这七家屯过了。”
“哟?!”
梁金山纳闷,看着媳妇儿躺着的方向,咂舌一下又说:
“那要是这样的话,那齐妙是自己改的?”
“可能是巧合吧。”明白丈夫的意思,她琢磨着给个解释。
现在,好像也就能用“巧合”来解释为什么当初梁桂香改名为齐妙了。
梁金山细细琢磨,“呵呵……”出声之后,道:
“这亮子、二叔他们都不是有福之人啊。你看看人家梁庐,分家之后跟三房关系好,现在大儿子当兵、小儿子念书,往后擎等着出息呢。”
“是啊,那梁敏霞也是个折腾货,等到现在跟她三哥走,多好。”
“算啦算啦,说那些有啥用,人都特娘的死了。”梁金山说完重新躺会被窝,长舒口气。
有些事情貌似就是这样,越想要的越没有,越不期盼的越出现。
梁安夫妻俩都已经打算一辈子在农家,不曾想人到中年,竟然有这么大的转折。
不仅如此,闺女还这么争气、给力,直接就成了太子妃……
……
转天一早丑时,梁安小心翼翼的爬起来,抹黑穿衣。
尽量动作轻,怕影响了媳妇儿睡觉。
蹑手蹑脚下地,不料——
“喝点儿热水再走,锅里给你煮了鸡蛋,吃完再走。”
曹氏的声音突然出现,吓得梁安一个激灵,诧异的惊呼道:
“什么时候醒的?吓我一跳。”
曹氏翻个身,闷闷的回答:
“别忘了吃啊,我再睡会儿。”
梁安见状没吱声,迈步去了外屋地。吃了两个鸡蛋,喝了些温水,这才去梁庐家。
他前脚走,曹氏后脚就起来了。点燃了屋里的蜡烛,开始收拾衣服、细软。
昨天忙活完太累了,什么都没收拾。去京城,即便宅子里什么都不缺,可这衣服、盘缠,路上总是要用。
金子、白银……
那些都不能动,只等妙儿出嫁,给她带走才是啊!
梁安刚到梁庐家门口,院门就推开了。梁庐看着弟弟,略有些哑的嗓子,道:
“起来了?”
“嗯。二哥也挺早啊。”
梁安刚说完,眼前多了个鸡蛋。梁庐碰了碰他,说:
“拿着吧,你嫂子一早煮的,我都吃过了。”
梁安见状,也把手里的鸡蛋摊开,哥俩互看一眼,默契的笑了。
烧纸、红纸,都是昨天晚上准备的。哥俩一路快走,朝梁宿友他们埋着的坟地走去。
一路上,梁庐说了不少,回忆老宅曾经的事情,忏悔自己当初做过的事情。还有,便是佩服梁安当年的做法。
“……老三啊,昨儿我跟你嫂子可晚才睡,我们怎么都想不到,你们两口子竟然能这么做。那丫头……生下来多重啊。”
“没称。”梁安略有些惆怅的说着。
到底是自己的亲闺女,生下来第二天替人丢命,那滋味终究不怎么好受。
梁庐也不再问了。再问下去,就是戳亲弟弟的心窝子。
转移话题唠着大儿子梁汉松。就这么边说边走,不一会儿便到了地方。
梁庐把红纸递给梁安,提醒着说:
“给咱爹娘压压坟头纸。”
“哎,好。”梁安接过红纸,拿着土坷垃压在坟顶。
梁庐吹着火折子,将一张点燃,随后快速的往里面添纸,将火引大。瞅着眼前的坟包,轻叹口气,说:
“爹,娘,我跟三儿来看你们了。三儿受封了,成了什么什么官儿,挺大的。三媳妇儿也成官了。还有那妙儿也不一样了。他们一家……”
在农家人眼里,别管这官有几品,那都是大的,而且相当大。
梁安等梁庐叨叨完,这才把自己手里的烧纸,往里面填。一边添还一边说:
“爹,娘,你们在下面保佑着点儿汉松跟汉森。他们哥俩不错,能给咱老梁家争脸。至于你们……咱们辽东有习俗,不能折腾主坟。”
“我在京城那边给你们上族谱,然后在祠堂供奉。您二老放心,逢年过节,儿子会在十字路口给您们送钱。绝对不让您们缺钱花。爹娘就保佑俩孩子在战场上……”
梁安嘴里念念有词,梁庐起身,拿着烧纸去到一旁点燃。
这一堆纸,是给梁亮、冯氏还有梁敏如、梁敏霞的。他们几个都没有坟,算是孤魂野鬼。他们哥俩活着,自然还能惦记惦记,他们没了……
也就全都没了。
烧纸的时候,梁庐也在暗暗庆幸。庆幸当初自己没有把事情做绝,不然今日……儿子也不能有此出息,他们一家也不会过得如此顺心。
看起来,人还是要少争为妙,毕竟……
老天都看着呢!
祭奠结束,天也蒙蒙亮了。哥俩一路下山,梁安顺手折了束柳条。
冬天的柳条,抽打在身上,偶尔刮脸,还有些疼。
这是辽东府的习俗,上完坟下山,一定要用柳条抽打一下身子。
这样,就不会带不干净的东西回家了。
抽打完两个人谁都没有回头,一路快步朝村里走。快要分开的时候,梁庐看着梁安,说:
“回去收拾收拾就过来。饺子应该都包好了,我这就回家烧火、烧水。”
“行。”梁安应完,快步朝家走……
……
齐妙把一些男装还有自己随身穿的带着,其他的都留下,并没有拿走。至于首饰、银钱都装个匣子,交给曹氏带去京城。
曹氏也没拿太多衣服,她们娘俩商量了一下,家里的衣服不用拿太多,毕竟到了京城,这些穿不出去。
曹氏的就留给蒋氏,梁安的就给梁庐,至于齐妙的衣服,则是给了梁桂芳。
好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