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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忽然就这样了?”
“不……不知道啊。”曹氏实话实说。
黑冰还算理智,冲着武先生微福身子一下,说:
“那会儿黑晴发热,我们忙活黑晴。家住这边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突然开始呕吐。先是水状,然后才是血。”
武先生听了重重叹口气,再次给齐妙把脉,随后冲梁安夫妻俩抱拳一下,说:
“看今儿晚上吧。老夫……会尽力的。”
曹氏咬牙,生怕自己哭出来。现在这个时候,可不是她能哭就哭的。
梁安瞅着武先生,又细细想了想,从怀里掏出那个瓷瓶,说:
“武先生,这是九凤灵心丹。鬼医峡的东西,据说能克制毁颜丹。你说……会不会是因为它?”
身为郎中,药王谷、鬼医峡这样的词汇,从来都不陌生。
此刻,听到九凤灵心丹,武先生急忙接过他手里的瓷瓶。
打开、倒出一颗放在鼻前闻了闻,并没有马上回答。
曹氏观察他的面色,心里已经没了底。怨怼的看着丈夫,无声的控诉他不该给闺女胡乱吃东西。
当然,并没有开口说出来。
因为,他也是为了女儿好。
等了好一会儿,曹氏终于挨不住了,看着他颤抖着音儿问道:
“武先生,这药……可是有问题吗?”
“没有。”武先生摇头,将那里丸药放回瓷瓶中,轻叹口气,说,“药没问题,虽然我不知道九凤灵心丹是什么所制,但闻着没有毛病。”
曹氏听到这话,长长松了口气。
梁安悬着的心,也瞬间放了下来。
黑冰瞅着武先生手里的瓷瓶,咂舌一下,问:
“那为什么家主就会吐血呢?”
武先生听了看她一眼,随后摇摇头,没有回答。
这个问题,他也很想知道。
一切都好好的,为什么就突然吐了东西又吐血。
安定下来的齐妙,睡得犹如婴儿一般香甜,除了没有血色的面庞,其他都还很好。
黑晴那边的发热反反复复,几个折腾完黑晴,齐妙又再次发热起来。
曹氏、梁安、黑冰、武先生等人,整整一个晚上,谁都没有合眼。
照顾完这个照顾那个,好在唯一一点好处就是,齐妙不吐血了。
曹氏都快要绷不住了,完全靠那点儿毅力在支撑,撑着自己不要倒下……
……
转天卯正,府城上下鸣锣敲鼓,鞭炮齐放,好不热闹。
原本还没有睡醒的大家伙儿,听到这鞭炮的声音,纷纷起来顾不得洗漱,就上街上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儿。
宅子这边,曹氏几个都没有睡,这么大的阵仗他们都听到了。
黑冰站起身,听着外面的鞭炮声,拿着斗篷冲梁安夫妻,说:
“三爷、三奶奶,我出去看看。顺道……让婆子那边做早饭吧。”
曹氏没心思吃,可也明白若是不吃自己就坚持不下去。冲着黑冰点点头,略哑着嗓子,说:
“跟婆子说做些辣的,嘴里没味。”
“好。”
黑冰出去了,屋子里出了两个昏睡的人儿,其他的都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大街上,府衙的人两两一组,全凭嗓子走街串巷的说——
“先皇仁义,自知身体不安……传位于亲弟成阳王——独孤靖涵……继位大典于……册立太子独孤寒……太子殿下心系边境,已经决定……”
啰啰嗦嗦一大段,从街头说到街尾,再从街尾说到街头。
黑冰站在门口,仔细听了之后,快速跑回了正房。
“三爷、三奶奶。主子,老王爷他们,成了!”
一句“成了”,大家全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曹氏的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
梁安虽然没有哭,但是通红的双眼已经说明了一切。
这么多年期盼的事情,终于,终于就要实现了。
这一天的辽东府,是震惊、是雀跃、是激动、是民心所向。
成阳王宅心仁厚,成阳王世子积极进取。
有他们父子俩来做东陵王朝的君主,对天下百姓来说,是最好的事情。
府衙的人,整整说了一天。来来回回就重复这一段话,让大家听得那叫一个明白、透彻!
晚上,家家户户的蜡烛都点了好久。
这段日子,辽东府发生的事儿就不少。从林家衰败开始,接着就是云家查封,如今京城又换了主子。
本就沸腾的府城,再次鼎沸起来。
家家户户不睡觉,三五成群的凑在一起,议论纷纷,讨论不已……
第476章 让女子,生不如死!
腊月初八,俗称腊八节。
在辽东,家家户户在这天需要吃粘豆包、喝腊八粥。
不过在府城的宅子里,谁也没有这个心思,更没有那个想法来折腾。
曹氏眼窝已经凹陷下去了。
黑冰面容憔悴,眉头深锁。
梁安虽还算沉稳,可每天频繁的叹气,已经暴露了他的焦虑。
武先生变着法的用药、用针,可这俩姑娘就是不醒。
明明身上的鞭伤,在子夜花粘合膏的作用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这人……就是不醒。
黑晴不醒,是因为内伤过重。
可是齐妙这个……
一点原因都找不到。
好在脉象平稳,也不吐血,更不发热了。
又过了两天,腊月初十这天晚上,宅子里来了人。
黑炎、黑子、独孤寒!
当独孤寒进屋的时候,曹氏莫名的落了泪。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哭,反正……就仿佛见到主心骨一般。
起身,拉着独孤寒的手,哭的不能自已。
独孤寒很着急,尤其是看着炕上毫无反应的心上人。瞅着未来岳母伤心欲绝的样子,强忍着焦虑说:
“伯母放心,妙儿不会有事儿的,真的。”
梁安赶紧走过来,把媳妇儿拉到一旁没轻声的说:
“让太子殿下看看妙儿,你别拦着。”
一句“太子殿下”,顿时让曹氏木讷了。
是啊,眼前这位再也不是曾经的世子殿下,而是太子殿下了。
虽然只差一个字,可这一个字差的,却是预想不到的地位。
武先生走过来,双膝跪在地上,恭顺的说:
“草民武连权,给太子殿下请安。”
独孤寒本就心急齐妙,刚刚被梁安带走一个曹氏,如今眼前又一个。
不悦的摆摆手,然后就那么越过他,直接来到齐妙的身边,侧身坐在炕沿儿处瞅着。
黑冰走过来,双膝跪地,耷拉着脑袋,道:
“请主子责罚,属下没有照顾好家主,还望家主……”
“哎呀呀,你凑什么热闹。”黑炎走过来,把她拉到了一旁。咋舌一下又说,“你有没有罪,想让主子看完家主再说,裹什么乱。”
流虹没有理会他们俩,而是直接去到黑晴那边,气沉丹田,单手放在她的小腹处。
独孤寒紧紧握着齐妙的手,满眼都是昏迷不醒的齐妙,压根没有理会请罪的黑冰。额头抵着她,心痛的道:
“对不起,我来晚了。”
一句话,七个字,饱含了多少心酸、无奈,只有独孤寒自己知道。
当听到流虹告知她出事的时候,京城皇宫也正是不安的时候。虽然父皇说了,让他马上过来,可是……终究还是要以大局为重。
独孤靖阳受伤,独孤榆被害,独孤楠下落不明。再加上禅让大典又改了时间,他怎么可能扔下父皇一个人去面对。
看着面无血色,毫无表情的佳人儿,心碎的恨不得替她承担所有。
手指被包着,不过听说已经……少了指甲。
微眯着眼睛,在齐妙的唇上亲了一下,清冷的道:
“黑炎,去地牢看看,云纤楚可还在?”
“在的主子。”黑冰抱拳,走上前开口说,“黑夜本想把她扔去漠北,不过念及主子会过来,所以……还没有送走。”
梁安心知这话的意思,况且云纤楚的身体,实在折腾不起。走上前,建议着说:
“殿下,云纤楚的事情还可以再等等。这些天,她过得艰辛,不能把人弄死,否则……”
“嗯,本宫心里有数。”独孤寒说完,在齐妙的额头又亲了一口,起身出去了。
梁安见状,忙不迭跟上,生怕他把人给弄死。
云纤楚死不足惜,只不过让她死,还真是便宜了她。她的余生,必须要在凄惨中度过,否则……对不起他闺女遭的罪!
黑炎跟梁安一起走,三个人来到云纤楚呆的地方。
说到底,就是一个墙角,还不怎么背风。云纤楚整个人缩成一团,虽然穿的很厚,可浑身直打哆嗦。
头发凌乱,脸上的皮肤皱皱巴巴,那天的开水,显然已经烫伤了她的皮肤。
面前是一个碗,一个冻硬了的馒头,碗里是结成冰的汤。
一直看守云纤楚的人,见独孤寒来了,忙迎上前,单膝跪地,说:
“参见主子。”
独孤寒看着身上穿的厚实棉衣的云纤楚,清冷的说:
“起来吧。”
“是。”那人起身,再次行礼,道,“主子,云纤楚一心求死,所以属下每天都亲自为她吃东西。晚上午夜冷时,还会给她弄些柴禾。”
独孤寒听了冷笑,微眯着眼睛看着云纤楚,淡淡的道:
“以后不吃就不饿,不用管她。至于你说的柴禾……她穿这么厚,还用吗?”
那人听了忙点头,据实以告:
“回主子的话,她身上的棉衣虽然厚,但里面是柳絮,不保暖。”
独孤寒没有说话,但却明白的点点头,邪魅的上扬嘴角。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然后扔给那人说:
“给她吃了。然后扔去漠北,不用理了。”
“是。”那人接过瓷瓶,倒出里面的东西,来到云纤楚的面前。
本来一心求死的云纤楚,在见到那丸药的时候,竟然奋力挣扎,歇斯底里的吼着——
“我不吃——我不要——你们不能这么对我,不能这么对我——子言,李子言你个杀千刀的,你救我啊——”
那丸药她认识,是血雾宫的毁颜丹。不能要人性命,但却能……
让女子,生不如死!
很可惜,不管她如何挣扎,她跟男人之间的力量,都是悬殊的。
很快,那粒丸药喂下去,随后那人薅着她的脖领子,直接把人带出了宅子。
独孤寒微眯着眼睛,冲着那人吩咐着又说:
“告诉漠北那边,只要人别死了,其他如何都无所谓。”
“是,主子!”
简单的一句话,对于云纤楚来说便是打入了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漠北,东陵最寒冷的地方。那边人烟罕至,偶有商队经过,当看到一个女子,不管长得如何,只要是女子,下场都可想而知……
……
处理完云纤楚,几个人回到屋内。武先生走过来,抱拳行礼,说:
“三爷,姑娘那日吐血的原因,找到了。”
“是什么?”梁安焦急的问着。
独孤寒微眯着眼睛,半天都没有说话。吐血?为何会吐血?
“姑娘曾经服食了红烟耘的胆,本身就已经百毒不侵。那日的毁颜丹对于姑娘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所以,您后来又给了九凤灵心丹,没了作用自然就吐了。”
“连带着,把毁颜丹的毒性吐出来,所以后期我们看到了吐血的症状。如今疑惑解开,三爷可以放心了。姑娘吉人自有天相,没事儿了。”
“红……红烟耘?”梁安不敢相信的看着独孤寒。
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