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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手刚要碰到其胳膊,不想王氏突然一甩,直接把曹氏甩了一个跟头。齐妙跟梁安忙过去扶人,人群中一声低吼——
“奶,你又打我娘。我娘又怎么你了。今儿早上闹得还不够?你怎么还打我娘。”
梁汉森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两捆柴禾。将柴放在院子里,急忙去到曹氏跟前,把人扶起来,关心的问:“娘怎么样?可有哪里不舒服吗?”
曹氏看着儿子,摇摇头,道:“没……没有。快,把你奶扶起来。”
到了这个时候,曹氏仍旧没忘婆婆,村民们见了更加数落王氏的刻薄。齐妙前世开诊所,形形色色的人都见过,曹氏这么做,八成是……
想到这儿,走到王氏跟前,“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咚咚咚……”连磕三个响头,态度十分恭敬的道:
“奶,求求您给我一条活路吧。杀人不过头点地,如今我都分出来了,而且还净身出户。那些东西……是县太爷给的银子,如果您不信,咱们去衙门问,您看还不成吗?”
简短的一席话,更加证实了村民们的猜测。魏氏朝地上吐了下口水,狠呲呲的说:
“我说大奶啊,你是不是太过分了。县太爷给银子这事儿大家都知道。昨天衙门里的孙师爷过来找里正,您不知道吗?不能啊,从你们家走的啊!”
“就是,说来说去还不是老生常谈,她猜逢自己儿媳妇藏私呢?”
轰——
吕氏阴阳怪气的说完,顿时让大家“啊——”了一声,恍然大悟。
这些年,王氏背地里没少说曹氏坏话。听最多的,就是三儿媳藏私、心狼。说赚的钱不全交,自己偷摸密下了。
农村人不出去,自然不知道在大户人家做工,会有多少工钱。但当年两口子回来,一共拿了三十两银子,这是大家全都知道的事情。
三十两,不是小数目。
这么多年,梁家三房穿的什么样有目共睹。真要是藏私,肯定就不会是补丁摞补丁的衣服了。
王氏语塞,被梁敏霞跟梁汉森扶起来之后,把血呼呼的手拿给大家看着说:
“你们瞅瞅,瞅瞅,这是这个丫崽子给我咬的。老三——你娘受了欺负,你就不知道放个屁,是吗?!”
梁安左右为难,跪在地上耷拉着脑袋不吱声。梁金宝见了,重重打了个“唉”声,说:
“大娘啊,你们家三儿多孝顺,你还这么逼他,小心把孩子逼急了想不开哟。”
“我……”王氏梗着脖子,一脸“我很委屈”的表情。
曹氏用袖子擦泪,走到大家面前,侧身行礼一下,说:
“今日,乡亲们都在,还请你们给我们母女评评理。我嫁到梁家十多年……”
王氏挥手,怒气冲冲地说:“老三家的你还想怎么的。你嫁到我们梁家十多年,梁家亏你了吗,啊?!你……你不孝啊你!”
一个“不孝”的帽子扣下来,任谁都受不了。
齐妙见状,故意用袖子擦了擦眼泪,道:“奶,你总说我娘不孝。我娘是打你了还是骂你了?你为啥不让她把话说完?”
“对,为啥不让三婶儿把话说完?”魏氏直接附和的道。
她这么一帮腔,顿时所有人都帮着说话。素日来曹氏待谁都彬彬有礼,今日能有此结果,也是以前待人亲后的缘故。
趁着大家伙说话声减小,曹氏继续开口道:“夫君,你我夫妻近二十年,为何要对我藏私?我……我每天都被婆婆猜逢、我……呜呜……呜呜呜……”
“弟妹啊,安子不可能跟你藏私,这事儿我敢给你打包票啊!”梁金宝苦口婆心的说着。
其他人听了都纷纷点头,觉得此事不可能。齐妙来到曹氏身边,用袖口给曹氏擦眼泪,边擦边说:
“金宝大爷,您是不知道。我老姑非说这房子……是我爹出钱给我买的,我爹委屈,我娘还信了我老姑,我家这日子……没法过了!”
“哎哟,弟妹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梁金宝摇头,一脸无奈的开口说,“你那个小姑子什么样你还能不知道?在咱们村儿里说的话,得去镇上听,没准哟。”
“可不是……就爱颠倒是非,说东道西。”魏氏补充,一点都不怕事儿大。
她都开口了,大家又开始议论纷纷,声音还不小。
“哎呀呀,这小姑子是真不懂事儿啊。”
“那还不正常,他娘惯得呗。”
“要我说就这样的谁敢要?招惹是非,尖酸刻薄。”
“我家是不要。谁爱要谁要……”
“……”
梁敏霞听得脸色通红,没有主意的看着王氏,王氏见愈演愈烈,忙开口说——
“香姐儿,你咬你亲奶奶这么大的劲儿,都出血了,你说怎么办?看看,看看,你们大家伙儿看看。”
王氏嗓门大,一声吼顿时打断了大家讨论的声音。
齐妙翻了个白眼,低头不说话。曹氏的招数不错,与其自己气的不行,还要被扣上“不孝”的帽子,倒不如让舆论的压力收拾他们母女。
梁敏霞见她不吱声,顿时气呼呼的开口带:“你奶问你话呢,你哑巴了?你刚才打人、咬人的劲儿呢,啊?我让你装,让你装——”
说着,怒气冲冲的奔着齐妙过来,伸手怼了好几下。齐妙这次没有躲,就让她怼,第三下的时候,直接摔倒在地,被吕氏跟魏氏扶了起来……
第20章 梁氏族长
刘柱子媳妇儿这下恼了,高声呵斥的说:“梁敏霞你还要不要脸,要不要脸?那是你亲侄女,就算分家、改名换姓也是你侄女,你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
“我下重手?嫂子,你刚才是没看到,她在屋里踹我,给我踹趴下了都。”梁敏霞据实以告,说着自己刚刚受的委屈。可是——
“你撒谎都不眨眼啊!”吕氏一边给齐妙扑撸身上的灰一边呵斥。“你打香姐儿我还信,你说香姐儿打你?你睁眼说瞎话啊你。”
“我……”梁敏霞不甘示弱,食指指着齐妙,高盛怒吼,“我撒谎,你说,你刚才踹没踹我,你说啊——”
吕氏如同老母鸡护小鸡崽一般,将齐妙护在身后,然后皱眉道:“她说什么她说,你就说破大天香姐儿也不可能打你。”
“你——”梁敏霞气的不行,扭头看着梁安夫妻俩,气呼呼的说,“三哥,你说我撒谎了吗?曹秀梅你说,你女儿打我没?”
“啧啧啧……连‘嫂子’都不叫,直呼其名。大奶,你现在咋不说你老闺女‘不孝’呢?”魏氏轻蔑的看着王氏,撇着嘴角。
王氏听了皱眉,不悦的开口说:“赵睿达家的,你别在那……”
“吵什么?闹腾什么?”
一声中气十足的呵斥,顿时让所有看热闹的村民纷纷靠向一旁。
梁金山带着一位花甲老者,从大门走进。齐妙从原主的记忆里搜寻,此人是梁氏族长——梁春林。
今年整六十,为人还算正直。
梁敏霞一看到梁春林来,顿时吓得缩起了脖子。也不再计较齐妙有没有踹她一事。算起来,她看到梁金山都没有这样,很是怕这个梁氏族长。
大家纷纷喊着“梁族长”,态度十分恭敬。就冲这年纪也该恭敬人家!
梁春林走到院子中央,看着王氏那一脸怒气横冲的样子,冷“哼”一声,说:“闹什么呢?这家不是叫齐妙吗?你来做什么了?”
“我……”王氏也很怕他,斜眼瞟了一下三儿子,不敢吱声。
梁安这个时候不能不出头,走到跟前,抱拳行礼一下,道:“惊动了您老人家,实在是我们的不懂事儿。”
“嗯,还知道呢?”梁金山气儿顺了一些。算起来,村儿里这些人,他对梁安的印象还不错。每次见道他都毕恭毕敬,很懂礼貌。
摆摆手,阻止了梁安要说的话,瞅着王氏又道:“我不管你来干什么的。你把亲孙女卖去窑子这事儿,咱们梁氏一族还没处理呢。”
轰——
这话说出口,王氏顿时身子踉跄一下。曹氏眼尖,伸手扶了一把,低眉顺目。
“梁宿友家的,你嫁到梁家也四十多年了,咱们梁氏一族是怎么处理事情的你都知晓。连县太爷你都惊动了,你还想怎么的?”
“之所以没理你。一是因为香姐儿不懂事儿,自己就分了家。二也是念你年事已高,孙子都到成亲的年纪,给你留些脸面。你倒好,蹬鼻子上脸,是吗?!”
梁春林这席话很不给面子,王氏的脸儿红的不行,低下头一声不敢吭。其他村民见状,也是谁都不敢说话。
这个梁族长最忌讳的就是被人插话,一旦犯了他的忌讳,谁的面子都不给。梁春林别看胡子、头发都白了,可是长得一双鹰眼,炯炯有神。
扫了一圈众人,继续开口说:“本来这事儿县太爷那边插手,我也就不想管了。怎么的,梁宿友家的,你还想继续闹腾,对吗?”
“没有,没有,我没有……”王氏忙不迭的摇头,用那只被齐妙咬伤的手擦额头。继续又说,“春林大哥你误会了,我真的没有。”
“你这手怎么回事儿?”梁春林看着她血糊糊的手心,纳闷的皱着眉头。
曹氏忙要开口,梁安也抱拳行礼,可二人谁都没有王氏的嘴快——
“没事儿老梁大哥,妙姐儿不故意咬的,没事儿,没事儿。”
完了。
曹氏心里一沉,梁安走上前,开口说:“梁族长,那个……”
“那个什么?自己亲奶奶也咬吗?你们夫妻俩一向懂规矩,这次怎么回事儿?!”梁春林清冷的开口质问,所有人没有一个敢插话。
齐妙见了,从吕氏身后走出来,站在原地,看着梁春林侧身行礼一下,道:“梁族长,事情……”
“我让你说话了吗?大人说话的时候,有你什么事儿?我问你的是你爹梁安,你叫梁安吗?”梁春林再次质问,根本不给任何人面子。
梁敏霞见了,得意的看着齐妙,满脸轻蔑的表情。梁金山忙走上前,看着梁春林欲开口,可后者一双凌厉的眼神看过去,也把他的话哽在了喉咙。
齐妙见状,继续开口说:“我是不叫梁安,但是我梁安的女儿。”
“你姓什么?!”梁春林反口一问,顿时让齐妙一口老血哽咽在喉。
我靠!
果然姜是老的辣。这老家伙居然在这儿等着她?
想到这儿,直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一脸倔强的看着他,说:“我明白族长爷爷的意思,也懂你要说的话。可是族长爷爷,泥人尚有三分土性,我是从小受娘亲影响长大的。”
“我懂什么叫‘女子贞洁大于命’,所以当她把我卖去窑子的时候,我选择了上吊自杀。”说着,仰起脖子,将那条伤痕露出来给大家看。
王氏心道“不好”,可却不敢插话,只能哆哆嗦嗦的站在那里,一脸死灰。
“上天怜我,命不该绝,得以田台县县太爷李朝阳所救。我分家、我改名,难道有错吗?如果我不分、不改,她能卖我一次就能卖我第二次。我能幸运一次,你能保证我幸运第二次吗?!”
掷地有声,铿锵有力,句句打在人的心头上。
“我咬她的手心,为何族长爷爷不问问我为何咬她?梁敏霞猜逢我爹,说这房子是我爹给我买的,她怕我开口跟我爹通气儿,所以用手捂住我的口鼻。我死过,所以那个感觉我怕了、慌了,这才咬看她。”
齐妙说完,仍旧跪在地上,眼神盯盯的瞅着梁春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