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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妙听了点点头,靠在曹氏的肩头,继续腻歪着。
有娘就是好,不管发生了什么,娘在跟前她就舒服,就满足,就踏实。
马车停下,车帘掀开,梁安站在车旁,扶着她们母女下车。
齐妙跟曹氏下车之后,竟然发现是在一个农家院门口。
位置很偏,人烟罕至,地方却很大。
左邻右舍一看就是多年没人居住,房子都要塌了。
齐妙四处看着,真心觉得这地方选的不错。
不管你是哭、是闹、是喊、是叫,都不会有人听到。
可以随便折腾了。
独孤寒背着手走到他们跟前,开口道:
“今天在这儿将就一晚,明日下葬之后,就安排马车送你们回去。”
“有劳世子。”梁安抱拳行礼,表示感谢。
作为一家之主,这会儿是他发挥的时候。
车夫赶着马车离开,高威林从院子里出来,抱拳行礼一下,打招呼的说:
“世子、孙兄。”
眼睛通红,俨然哭过。
不得不说李朝阳的人缘真好,出了事儿,三个年轻人都到场,不错了。
高威林看到齐妙一家三口愣了一下,随后再次抱拳行礼,打招呼的说:
“梁叔、婶子、齐姑娘,您们也来了。”
救命之恩,自然要铭记于心。
梁安等人忙点头、还礼。
高威林打过招呼扭头,看着独孤寒,怒火中烧的问道:
“世子,李大人已经枉死,下一个是谁我们心知肚明。到了这个时候,您跟王爷还不打算……”
“高兄,慎言。”孙玉轩出声打断高威林。
倒不是防着梁安一家,只不过在山野乡下,也不能冒然开口。更何况那话一旦说出来,就收不回去。
高威林气急、跺脚,一脸恼怒的看着孙玉轩,道:
“慎言、慎言、慎言。都什么时候了还慎言?!周围没人,怎么就不能说?李大人已经倒下了。”
在高威林愤怒的衬托下,更是显现了孙玉轩的温文儒雅。依然跟刚才一样,温和的劝说道:
“不急,世子爷自有打算,你别太冲动。”
“我冲动?!”
高威林气呼呼的大喘气,指着西方,瞪着孙玉轩,不爽的继续说:
“难道你看不出来吗?他们就是要把齐家、李家赶尽杀绝。李大人畏首畏尾多活了十几年,勤勤恳恳的一个好官,就这么被奸人所害,你……”
后面巴拉巴拉一大堆,齐妙看的真切,孙玉轩不气不恼,仍旧温和的劝着他不冲动。
很显然,高威林对李朝阳的死,很愤怒。
好人被害,不能伸冤,臭名远扬不说,坏人还逍遥法外。
的确是让人心寒,让人愤慨。
高威林的表现很正常,至少在当下,在这个没有别人的环境下,他发火是正常的。
孙玉轩耐着性子等他说完,然后伸手轻拍兄弟的肩头,看着梁安一家,平静的说:
“高兄,齐姑娘是齐家后人。梁大叔曾经是天狼尖刀的红狼,他们用自己的孩子,把齐世伯刚刚生下的女儿,换了出来。”
“这事儿暂时这样,但不可能不去管,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你切莫焦虑,一切都由世子、王爷筹谋,我们附和就是了。”
如果说高威林是暴躁的火焰,那么孙玉轩就是熄火的清泉。
听到兄弟这番话的高威林,满脸诧异的看着他,眨巴着眼睛,不敢相信。
尤其是冲着齐妙,嘴巴张着,半天都没有合上。
独孤寒没理会这个“爆竹”,迈步走到齐妙跟前,当着所有人的面,牵着她的手,先进了院子。
这……这这……
高威林张着嘴,眼神跟着他们俩的步伐,好一会儿才看着眼前的孙玉轩,惊魂未定的说:
“她……他……这……”
“没看错,人家心意相通,那是未来的世子妃。”孙玉轩拍拍他的肩头,拉着兄弟进了院。
高威林被震得已经丧失行动能力,就那么被拽着,往屋里走。
……
院子很大,西侧搭了灵棚,几个人守在那里,烧纸、守灵。
两口棺材放在正中央,威严、庄重。
大家先过去祭拜一下,然后进屋洗漱、吃饭。
饭菜都已经准备好,齐妙饿过劲儿了,吃不下太多。
简单的吃口,重新换上素衣,跪在灵前继续守灵。
两次守灵,两个身份,两种感情。
如何抢回张氏的尸体不清楚,但终于能让大家伙儿放心,夫妻俩可以入土为安,不至于魂魄无依。
曹氏偶尔会过来陪闺女,偶尔会去厨房帮忙。
一个农家院,整整挤了二十多个人,饭菜都得费一番功夫。她过去帮着摘菜、洗菜,也能减轻一点厨房的工作量。
孙玉轩、独孤寒、高威林还有梁安凑到一起,说着明日下葬的事情。
东西不缺,纸牛纸马都到位了。
缺的是个阴阳先生。
“……现在孙师爷也被害了。他是李大人的心腹,独孤楠他们不可能留着。李嬷嬷他们也……”
高威林说着在县里听到的消息。
每一个李朝阳夫妻的近身伺候的人,下场都不会好。还有那些事……更是让人愤怒不已,恼怒不甘。
梁安咬牙切齿,孙玉轩满脸凝重。
独孤寒端着茶杯喝茶,扭头看着黑子,淡淡问道:
“何殇呢?他人怎么没在?不是让他作法事吗?”
“回主子的话,他说出去弄些东西,晚点儿就回来。”黑子抱拳回应。
独孤寒听了点点头,看着梁安,淡定的说:
“伯父放心吧,何殇那小子完全可以做阴阳先生。五行八卦,风水、明宅,他都会。明日下葬,交给他吧。”
梁安听了蹙眉,随后看着眼前这个沉稳的少年,又说:
“是幽冥谷的?”
“嗯。”独孤寒点头。
梁安放下手里的茶杯,继续又道:“那由他来做,倒还可以。”
二人默契的对视一眼,梁安起身,抱拳行礼一下,说:
“既然阴阳先生有了,我就不在这儿打扰了。你们聊、我去给李大人守灵,尽一尽哀思。”
独孤寒等人听了,自然没有异议,孙玉轩起身,将人送出屋后,道:
“叔父,有个事儿您看该怎么办。陈大雷犯事儿,妻儿需要充军。王文良‘失踪’,家里那边估计也会翻天。”
“一个是您姐姐,一个是您妹妹,这事儿肯定需要解决。”虽说没啥可问的,但跟梁安通个气儿,也算他们尊重长辈。
梁安看着孙玉轩,想了一下,沉稳的点头,说:
“秉公办理。”
陈大雷是咎由自取。梁敏如跟他是夫妻,再加上黑伤草的事情,他一点都不同情他们。
唯独心疼的是梁敏霞,年纪轻轻,被人用言语哄骗,落得了年少新寡、前途堪忧的下场。
更重要的是……
过门一个月都不到,当家主母怎么可能会容了她!
重重叹口气,无奈的朝灵堂走去……
第172章 怎么,吃醋了?(端午假更)
孙玉轩目送着,折返回屋。
“世子,如果您跟王爷再不行动,下一个步入后尘的就是你们。然后独孤楠登基,生灵涂炭,您真希望这样吗?”
高威林痛心疾首的继续问着。
高家是京城大户。
有在朝为官,也有做医药生意。
高威林算是他们这一辈的翘楚,而且他自小就崇拜齐景阳,佩服成阳王。
独孤寒没有说话,不过倒是面露凝重。
孙玉轩进屋,看着仍旧不死心的兄弟,无声的冲他摇摇头。
当年的事情他们都小,有很多是他们都不知情的。如今……
想要成阳王行动,怕是不那么容易。
更何况真想做什么,必须有原因。
不然……
留下诟病,野史就不知道会如何杜撰了。
独孤寒端着茶杯,沉思片刻,喃喃的说道:
“想要给齐家翻案,必须在皇帝在位期间。换了,不成!”
轰——
只一句话,其他两个人全都面露悦色。
互看一眼,孙玉轩雀跃的开口道:
“世子爷放心,只要您有吩咐,月阁一定全力以赴。”
“德济堂也是。不管需要什么,都会弄到。”高威林不甘示弱。
独孤寒看着他们俩,轻笑着点点头。一手拉着一个,郑重的道:
“你们放心,成阳王府屹立多年,父王不可能坐以待毙。李氏夫妇今日的死,不会白死。有些人的血,也不会白流。”
“明日下葬,我会再安排接下来的事情。至于账册……还是要继续找,王文良不可能不留后手、不保命。”
“是,世子爷。”
“明白!”
两个兄弟摩拳擦掌,纷纷跃跃欲试……
……
下午申时,一个身着和尚服的男子进了灵堂。
原本守灵的齐妙看到他,有些愣神。尤其是他在棺材前比比划划。
这……
干嘛呢?
抿着嘴角站起身,迈步来到他跟前。人长得不赖,虽然穿着僧袍,可这人的确是好看。
花和尚?
花和尚貌似也得剃头吧。
由于他闭着眼,齐妙也没有避嫌,就那么目不转睛的看着。
嘴里嘟嘟囔囔,手里一顿比划,搞什么呢?
“姑娘,这么看着在下,是不是有些不好?”
突然一句话,让齐妙缓过了神。
当然,也因为他看着她说话,弄得齐妙好生尴尬。
这货刚刚闭着眼睛,还能看到她瞅他?
“习武之身,听声变位。姑娘站在在下身边,总不可能学着在下的动作吧。”
男人说完,睁开眼睛。
齐妙瞅着那双碧色瞳仁,愣住了!
眼珠是碧色,但长相无疑是东陵人。
再看他的表情,齐妙微微蹙眉,不解的看着他,问:
“你……是谁?为何在这儿比比划划?”
男人闻言不悦,什么叫比比划划?
轻叹口气,刚要开口训斥——
“妙儿,你在干什么?”
独孤寒的声音传来,让两个人纷纷转身。
齐妙一看来人,迈步去到他跟前,身体本能的靠他,指着身后的男人,说:
“谁啊。在灵前比比划划的。”
独孤寒摇头,握着她的手,没有说话。
那男子见状走到跟前,抱拳行礼一下,说:
“世子爷。”
齐妙发现这家伙没跪,不禁蹙了眉。手被捏了一下,扭头看着独孤寒,不解的挑眉。
“这是何殇,幽冥谷少谷主。”
独孤寒说完看着那个男人,当着他的面把齐妙搂在怀里,又说:
“齐妙,世子妃。”
“……”
何殇没有说话,却瞪大了眼睛,仿佛眼前看到了怪物一般。
齐妙抿唇,对这“世子妃”三个字有些不好意思。
啥都没有呢,就这么说是世子妃,会不会太张扬?
还有眼前的这个男人,幽冥谷,名字听得很骇人,具体做什么她不清楚。
不过“何殇”这个名字,那天晚上去月阁的时候听过,吩咐人让他做三天法事。
本以为是和尚,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个名字。
如今她知道的江湖组织有:震天营,血雾宫,火凤门。现在又加了个幽冥谷,看起来日后要接触的人,还会更多。
齐妙打算行礼,奈何身旁的男人不依。
何殇看着他们二人的样子,突然挑眉说道:
“当日你中媚毒,不会是这丫头救得吧。”
“这丫头”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