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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家能不能站住脚,那要凭自己的本事,别人帮忙撑上去的,人一走,那不是会摔得更惨吗?”岚月摇头,“我只需要薛家在衙门那里承认我是江家唯一的原告苦主,不要再起事端便可,”
“这个容易,不过若是我薛家和你打起官司,我大哥的事情怎么说呢?”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不管官府出什么样的报告,我都能接受,绝对不会继续追究,更不会哭天抢地的去拦轿喊冤。”
“那好,承认只有你有资格和我家打官司,这点没有问题。”
“还有一点,我要提醒你们一下,你得遣人去和薛大爷通声气,就是刚刚胭脂说的那些,若是别有心人知道了,我也是有嫌疑的,起码最少我也许就做不成原告了,不知你意下如何。”
薛蝌沉吟了片刻,答道:“行,我会让大哥怎么说的。”
“薛二爷果然是个爽快人,”岚月随口赞道:“不过呢,县太爷家的夫人毕竟是我家大官人的义妹,其他都好说,估计官府这边要难一点啊。”
“当初被卖出去的粗使丫头,和人牙子也不会有什么感情吧,”薛蝌冷笑,“难道县太爷家夫人还会为了这没亲缘关系的所谓‘义兄’,为难我薛家不成?”
“为难说不上,不过听说这位县太爷出身贫寒,十年寒窗一朝得中,这样的人向来是书生意气啊,若是他老人家要彻查到底,估计即便是你们薛家,或者是金陵的一众贵戚也会麻烦点不是。”
说至此处,薛蝌皱了眉头,心中也有些打鼓,又不知道岚月卖的什么关子,只好问道:“那姑娘要怎样?”
“哎,这真是,手心手背都是肉,这边呢,是胭脂姐姐的男人,那边呢,也算个结义的姑父,说不得了,只好本姑娘去走这一遭,我想,姑父也不好为难我这小侄女吧,”岚月看薛蝌眼中亮了亮,淡淡的补了句:“只是这最近家中出了大事,一时之间也找不到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去姑父家走这一趟啊。”
说到这里,薛蝌长长松了口气,道:“姑娘不必多言,只要县太爷那里没问题,其他的事情好说,你看五千两银子,够不够?”
“一万吧,这不是还要打点其他的人。”
“八千!”薛蝌讨价还价。
“哎,好吧,八千就八千吧,本姑娘就帮你们跑这一趟。”
两人商议好,薛蝌告辞出门,走得远了,仍旧频频回头,他叫过胭脂,悄声问道:“这位大小姐,真的才十六岁吗?”
“大小姐,明天才满十六!”胭脂闷闷的回到,她刚刚亲眼目睹了两人谈判的过程,居然有好多,她都听不太懂。
薛蝌擦了擦汗,心中暗暗的道:“这是谁教出来女孩子啊,小小年纪厉害如此,和她一席话,可比谈一桩大生意累人多了!”
正文 第二十七章你若不坚强,谁替你勇敢
送走了薛蝌等人,岚月虚脱的跌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能言语,她清晰的感觉到身上一阵阵的冷汗打湿了内衫。
此时的她,一点也不像刚才和薛蝌谈判时的睿智与坚韧,她几乎软软的瘫趴在桌上,喘息稍定后,颤巍巍的伸出握紧的拳头,缓缓张开,白皙细腻的手掌心,竟然被自己的指甲刺破。
她愣愣的看着血肉模糊的掌心,白皙的毫无血色的脸上,忽然滚落一滴泪珠,紧接着,无声无息的,泪水止不住的的倾盆而下。
曾几何时,她也曾天真无邪少不经事,曾几何时,她根本不用去面对这些风雨。
然而,在这个陌生的异世,在这个年方十六的小小身体里,所有的依凭都不存在,生命中所有的善意都不曾遇见。
你若不坚强,谁替你勇敢!
即便是曾经的纤纤弱质,在这样无依无靠的世界里,也只好拿起刀枪和盾牌。
寂静的夜,昏黄的灯火摇曳,在这样的夜里,岚月终于痛哭失声。
有时候,最大的痛不是被人辜负,而是放眼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一个爱你或者你爱的人。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当晨曦第一缕阳光照了进来,岚月醒了过来,她从桌上抬起头,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外面,这是她到这个异世来,第一次身边和屋子中没有人。
“醉儿,”习惯性的,她叫了几声,可是周围依旧一片宁静,她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皱巴巴的衣衫,站到门边看了看。
整个内院一片宁静,连半个人影都没有看到,岚月苦笑了下,所谓的树倒猢狲散便是如此吧。
她关上了房门,自己拿来衣衫换上,又走到院中井边,看了看边上的小木桶,双手撑在井沿上伸出头,去看水井到底有多深。
“啊……大小姐,您不要啊……”一声尖利的惊叫,醉儿扔了手中的木桶就扑了过来。
她一下扑到岚月身边,从背后死死的抱住了她,岚月触不及防的被她一扑,支撑不住磕在了井栏上,咬破了下唇,磕得头晕眼花。
“大小姐您不能想不开啊,您,你不能死啊!”醉儿抱着她死死不肯松手。
“……你放开,放手啊,”岚月挣扎着,却挣不脱醉儿。
“您,你不能跳啊……呜呜”醉儿哭了起来。
“不跳!”岚月额头青筋都要崩了出来,嘴角的血丝估计快流到脖子,可她被抱着,想拿手绢擦下都不行。
见醉儿死死抱住仍旧不信,岚月只好叹了口气,放缓了声音道:“我只是想打点水来洗漱,你看,桶都在这里。”说着,踢了踢脚边的桶。
见她神情平静语言温和,醉儿这才收了哭声,偏过头去看岚月,岚月半侧过身子看她,对她淡淡一笑,道:“什么事啊?我为什么要跳井啊?”
“我,我,奴婢……”醉儿看她没有异样,这才发觉是自己反应过激,有些讪讪地放开了手,红着脸低声道:“我以为,大官人死了,家散了,您还要去官府……”
“呵呵,”岚月冷笑了两声,没有说话,伸手拿起边上的木桶,“噗通”一声,扔进了水井里。
“哎呀!我的热水!”听到声音,醉儿回过神来,她把岚月往后拉了拉道:“大小姐,您站远点,这个我来提,”说着她看了看刚刚顿在地上的木桶,“幸好,热水还没泼完,马上就好啊。”
岚月远远的站开来,看着醉儿手脚麻利的把井里的小木桶拉了上来,一手拎着,一手就来扶岚月,“大小姐,我们进屋。”
岚月点点头,跟着她走进屋子,看她忙忙碌碌的,又去屋子外把剩的不多的热水提进来,准备好了,开始伺候岚月梳洗。
“这院子里的人呢?你跑哪里去弄的热水啊?”岚月问道,刚刚她叫过几声,醉儿如果在平时打热水的地方,绝对能听见的。
“这,哼!这些人也真是的!”听到岚月问,醉儿气呼呼的道:“从昨天晚上起,府里的好些人,跑路的跑路,回家的回家,就算没有回家的也打着堆乱嚼舌头。这不,厨房连水也不烧了,我这是到马房那边打的热水。哦,大小姐您刚才是叫过我吗?”
岚月笑了笑,坐到了梳妆台便,她伸手在首饰盒中挑了一支最简单的单珠发簪,递给了醉儿:“就这个把,估计戴嬷嬷也不在,你给我梳头吧,最简单的就行。”
“啊?”醉儿从来没有负责过这些,有些不确定,但想了想,现在没有其他人,总不能让大小姐披着头发吧,便迟疑着接过梳子,一边梳着她乌黑的长发,一边道:“我手重,要是弄痛了您,您要说啊。”
“没事儿,”岚月一边看着镜中的自己,一边问:“马房?那边还有人在?”马房和内院隔得远,就现在情况来讲,要跑的话,是最容易跑的。
“嗯,”醉儿迟疑了一下,道:“还有个老马夫,和一个小子在,大小姐,放心,这水是单独拿了锅给您专门烧的,干净的。”
“那是你爹还有你弟弟吧?”岚月听她说完,忽然问道。
“啊?!”醉儿有些惊慌,停住了手,结巴着道:“大小姐,您,您怎么知道?”
岚月笑了笑,没有说穿,当初醉儿被江老虎安排到她身边,通过刘嬷嬷她早就打听清楚了,醉儿的父亲是府中的老人,带着她年幼的弟弟,一直在马房当差。
梳洗完毕,醉儿出去倒水,岚月拿过昨天的衣衫,从衣袖中摸出银票数了数,这些都是江老虎随身带着的,数额并不是很大,昨天打点了衙役,现在还剩下的大致只有一千余两。
她看了看屋子中,走到梳妆台边,将那些不太值钱的首饰倒在了桌上,将银票放了进去,又在下面几层分别放了卖身契和房地契,打开衣柜门放进去,锁好。
刚刚放好,醉儿捧着个漆盒进来,皱眉道:“厨娘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只找到这些点心,还算新鲜,大小姐您将就垫补垫补。”
正说着,一个老年的嬷嬷站在院外,问道:“姑娘,请通禀下大小姐,衙门有人求见。”
“请他偏厅等候吧,”大厅因为是案发现场,昨天已经被衙门贴了封条。
岚月透过窗外看了看,那个嬷嬷她认识,平时是不负责传话,她只是一个门房大爷的老婆。
看了府中现在真的是一副大厦将倾的样子,岚月摇了摇头,苦笑着站起身来,在桌上捡了几件简单的银首饰揣在衣袖中,迈步往前院走去,“醉儿,一起来。”
“诶!”醉儿答应着,捧着那个食盒,跟着岚月往大厅走去。
正文 第二十八章状子给你准备好了
岚月走到偏厅,见来人是昨天来过的几名衙役中的一个,忙笑着上前施礼:“大人,恕小女子怠慢了。”说着,又忙命醉儿将点心摆上,口中客气的让去沏茶。
那个衙役正独自在偏厅枯坐,没有人上前说话,水不水茶不茶的,正恼火着,等了好一会儿这才看到了正主,气不打一处来,生硬的道:“茶就不喝了,我还有事,今天来就是通知你,因为牵涉验尸等公务,你家的案子三天过后开庭,你好好准备一下吧。”
“是,”岚月恭敬的道了一个万福,顺手从袖中拿出一只银手镯,塞给了衙役道,面带悲戚的道:“家中忽遭大难,小女子又是个没有见识的,有什么需要注意的,还请官爷提点提点。”
衙役淡淡瞟了一眼手镯,看那镯子虽只是银制的,但胜在做工精巧,细细的开口玫瑰花叶缠枝,圈口被捏的很小,想来平时便是这位小姐所戴。
哎……衙役暗暗叹了口气,看来,这位娇弱的小姑娘,如今连赏人的碎银子都拿不出了,衙役想了想道:“小姐去公门前,可以先请讼师写张状子,免得到堂前,由你口述的话麻烦。还有,对于你们这样未出阁的闺秀又是原告,朝廷允许可以带一个嬷嬷或者丫鬟去,帮你堂前传话。”
“多谢大人!”岚月深深施了一礼,“到时候还请大人多多关照!”
衙役笑着摇了摇头,“我还忙,告辞了!”
※※※
送走了衙役,岚月拿出钥匙,让醉儿去她屋子里衣柜中把首饰盒拿过来。醉儿有些疑惑,她刚刚进屋酒看见小姐的首饰散了一桌,盒子却不在了。
不一会,醉儿捧着首饰盒快步走了进来,岚月拿过,放在手边,也不打开,只是将衣袖中刚刚随便拿的几件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