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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老难不成跟儿分家了?
这是别人的家事,张大爷和李婶儿没有提,文秀也不问。吃饱喝足,连连道谢,又拒绝了张大爷赶车送他们后,这才离开了张家村。
回到家,两人伺候着孩洗漱,等兄妹俩睡下后,文秀才继续买地的话题。她不想拖着,今晚就商量一下买多少,怎么买,明儿就跟刘大河回话去。
李俊知道她是个急性,既然出来了,肯定雷厉风行,坐在了她对面,道:“我回来得及,身上没多少银,但买个一二十亩上等地也够。”着,他便将自己所有的钱都拿了出来,“咱先买上一些,等我回了京城不是,我以后不回去了。等我上山打猎换了钱,咱存够了钱,再继续买,你看行不?”
文秀看了看他递来的银票,但是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让他收回去,“不管你以后还走不走,男人身上哪儿不留点钱傍身用?这大致算了算,新房那边得预留五十两,除了结算工人工资外,还得置办所有家具。等过两天,我就去打听谁家木工活儿做的好。然后,家里得留点银过日,剩余大概有二百两左右吧,我想全都置换成田产。”
二百两左右?
他的阿秀竟然这么有钱?
二百两银,多少人一辈也挣不到或者没见过这么多银。
虽是如此,但是李俊并不同意把自己把银全留着,坚持道:“我跟着你吃软饭呢,留银做什么?既然你想置办田产,那咱就买个二十亩上等田,十亩中等田地。至于下等田地,你看着买。”
“好吧!”文秀也不坚持,随口答应下来,然后笑嘻嘻的道:“等新房建好,田产置办妥当,咱们一家搬进新房里,把田地全部佃出去,再买几个丫鬟婆,咱们也过过陈善人家的地主生活。”
李俊闻言,哭笑不得。
买地的事儿就这么定下来。
夜深人静,李俊看看孩,再看看文秀,试探性的问道:“阿秀,今晚你跟谁睡?”
正文 第199章走漏消息
文秀要跟谁睡,自然不得而知。
最后,李俊又被踹了一脚。一脸郁闷的摸着生疼的屁股进了屋睡觉。
一天之内被媳妇踹三次,这也是没谁了。
李俊独守空房,但睡的格外踏实,谁让他头一晚上自作孽,抱着温香软玉欲火焚身一晚上。基本上一晚上没睡,今夜终于有个好眠。
一夜无梦。
李俊起床时,文秀已经做好早饭给树儿和桐桐穿衣服了。穿了四天的棉袄得脱下来清洗,以防身上长虱。
一般的庄户人家,大都每人只有一件厚棉袄穿着,一穿一个冬,脏的厉害,身上就会长虱。待到来年开春,天气暖和之后,挨家挨户便会成群结队的去河边捶打棉袄。像有些家里实在是穷的没衣服穿的,姐妹或者兄弟共穿同一件,谁有事谁穿着出门,另一个没衣服穿的则窝在炕上。
前两年,原身带着孩也是这么过来的。冬天的时候,两个孩基本上没下过床,而她自己,则穿着一件破旧的薄棉袄,进进出出,寻找食物。是以,每一年冬天都会长冻疮。
文秀代替原身之后,竭尽所能,赶在过冬之前赚了点钱。家里的所有日常用品都添了新的,孩的衣服做了一套又一套,哪里还像以前那样穷困潦倒?
她的手,今年也没长冻疮!
树儿和桐桐现在穿的衣服在村里算是数一数二的,兄妹俩有衣服换,文秀也爱干净,不厌其烦给兄妹俩浆洗。
所以,他们不用一件穿一个冬。
“爹爹!”
“爹爹!”
树儿和桐桐还没穿好鞋,两个讨人喜欢的家伙便特别热情的叫爹。这两声“爹”,听的李俊心都跟着化了。
有妻儿如此,夫复何求?
文秀还没给桐桐系好领口的盘扣,丫头已经迫不及待的下炕了,直奔老爹的怀里扑去。树儿也想,但是做哥哥的终是要稳重一些,只是站在一旁并未靠近。但是,老爹生了一双火眼金睛,仿佛能将他的心事看穿,长臂一挥,将他也抱了起来。
“赶紧带他们俩去吃早饭,吃完好去上学!”
“好嘞!”
李俊领命,带着孩们洗漱吃早饭去了。
文秀整理好炕上的被褥,树儿已经吃好了饭。进屋背了书包,然后乖巧伶俐给娘亲再见。他笑着跨出了门槛,随后又跑回来,最后在娘亲脸上亲了一口,这才高兴地去上学了。
李俊在屋檐下看的嫉妒,臭,那是老的女人!
李俊送树儿去上学,桐桐也嚷着要跟着去玩。无奈之下,李俊把两个东西一块儿都给带走了。
家里琐事有李俊打理,文秀感觉自己都跟多出来的似的。可是,仔细一想,他们家跟别人有点不一样——男主内,女主外。
买地的事儿已经提上了日程,她也不想拖着,早点过完地契她也好安心,也让她感受感受大户人家的感觉。
于是,她匆匆吃完饭,便去找刘大河去了。
刘大河家墙挨墙有几户邻居,其中左右两个大婶最爱嚼舌根。今儿两人吃完早饭,趴在自家墙头隔着刘大河家唠嗑,结果其中一人看到了文秀,突然压低了声音,对另一个人道:“喂喂喂,快看,这女人怎么又来了?”
文秀在村里“偷汉”的名声好了许多,村里很多人已经对她改观。但是,长舌妇们却不管这么多,怎么八卦怎么聊。
“冯家那个大少爷没戏了,不会又来勾搭大河吧?”另一个人也是脑洞大开,想象力丰富,不客气的道:“哎哟,姑嫂二人伺候了同一个男人,难不成李桃花被踹后,她也被踹了?”
最初的那个妇人点头附和,嘴巴撇的那叫一个精彩,“真是不要脸。可怜了李三儿,自己活回来了,头顶却长满绿草了。”
“嘘——人来了!”
两个妇人见文秀走近了,突然禁了声儿,然后默默的看着她敲开了刘大河家的门。待文秀进门后,两人情不自禁的凑到自家墙根去了。
文秀敲门,开门的人是刘一德,刘大河正在屋里吃早饭。
庄稼人勤劳,每天起床就会扛着锄头去地里忙活一会儿。等太阳升起来后,这才会回家吃早饭。有些穷点的人,一天吃两顿,早上那顿去地里干活,自然也就省了。
“婶,我爹正到你要买地的事儿呢,让我今天先带你去看看地,谁知你竟然来了。”刘一德一边带着文秀进屋,一边道。
文秀心里犯嘀咕,刘大河为什么要让刘一德带自己去看。但是却也不破,一边笑呵呵的表示感谢,一边问刘家的地种的怎么样了。
刘大河今年帮她管理修新房的事,必然会耽搁不少下地干活儿的时间。但也好在他三个孩都大了,能帮家里干不少活。不别的,就是刘一德,十六七岁的年纪,已经是干活儿的一把好手。
文秀自然是不了解这些的,但是,宋晓月知道。所以,姐妹俩闲聊的时候,时不时地倒也提上刘家的人几句。
是以,文秀才对刘一德有那么一丢丢的了解。
刘一德也算健谈,文秀问什么,他答什么,“家里的粪肥都撒下去了,现在就是要犁田,收拾秧田育苗,活儿不多,只是比较精细罢了。”
文秀点头笑道:“那就好,我还怕你爹今年帮我管理房的事儿耽搁你家种地呢!”
“不会的。”刘一德连忙摇头,随后又抓着头不好意的问道:“婶,你今儿找我的是有什么事吗?”
既然刘大河已经跟刘一德了买地的事儿,她也开门见山,直接道:“我还今儿若是可以,便去衙门把银交了。听你这么,应该是不成的。”
刘一德闻言,却是摇头,“那也不定,我爹今天正好要去衙门办事呢!”
“真的?”
“嗯,真的!”
两人着话的功夫,已经走进了刘大河家的堂屋。
文秀去找刘大河正事去了,听墙角的两个人却激动的疯了——文秀家要买地了?这他娘的真的还是假的?
文秀进了刘家堂屋之后,两个长舌妇便听不见屋里的人什么了。但是,两人却十分默契的凑到了一块儿,叽里呱啦的话。
“真的假的?”
“谁知道?保不准儿是真的。我前几天可听,南边儿那座院,就是大河监工修的院,也是李三家的。”
“哎哟,你这么我也想起来了,我问过大河好几次那院是谁的,他都只是笑笑不吭声。现在想想,结合你听来的消息,那房八成是那女人的。”
“那房怎么也得百八十两吧,现在又要买地,我滴个亲娘啊,她是有多少银?”
“管她有多少银,不管是不是真的假的,咱去问问李家的人不就知道了?”
“对对对,走走走,一块儿去!”
“必须的!”
两个妇人在刘大河家院门口的激烈,一边一边讨论,半路上碰见了杨氏,三个女人一台戏,没出半天,“文秀修新房、买地”的消息,便在西塘村传了个遍。
这是后话了!
“文秀,你没必要这么急,田地都在呢,一两天的时间,跑不了。”刘大河听她今儿个就想去交钱过户,放下碗筷哭笑不得。
这也太心急了!
刘一德也懂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在一旁劝道:“婶,谁也没那财力一次性把田地都买了。我今儿个先带你去看地,你看上了,我给你记下,回头我爹再同你去衙门办手续。”
刘大河点头,“一德的是,先看再买,不急!”
“我其实不急。”文秀有些哭笑不得,然后解释道:“我也不是急不可耐,只是没想到,买田地竟然有这么多讲究。原以为,把钱一交,然后衙门过户,再把我买的地圈给我就成了。”她压根儿没想到,还有看地、挑地一。
刘大河摇头,“要是按你这么一,衙门要是稍微动点手脚,把中等地成上等地,买田地的人可不得亏死?”
“嘿嘿,是我想的太简单了。”
“我今天要去衙门办点事,顺道跟县老爷提一提你买地的事儿,提前打好招呼,改日便去交钱过户就成。”刘大河着已经从椅上站了起来,对文秀完,又看向刘一德,“一德,你也是庄稼汉,经验也算有了,多帮衬着你婶挑挑。”
“哎!”
刘一德立即应了下来。
刘大河同文秀又道了几句后,便提了点竹笋出了门。不用想,这些笋自然是给县老爷送去尝鲜的。
今年刚下了两场春雨,竹林里的笋已经冒出了头。第一批笋最嫩最鲜最好吃,不管是素炒还是炒肉片都是一道美味。但是,竹林树林田地都是庄稼人的命,一般人家,是不会愿意去挖笋吃的。
刘一德见文秀目光一直跟着他爹手上的竹笋,目光婉转,想了想道:“婶,咱们先去看地吧,等回来,我给你也挖点笋尝鲜。”
文秀闻言,哪里肯要,连忙摇头拒绝,撒谎道:“我家没人吃笋,你就别浪费了。行了,咱们早去早回,也不耽误你的事儿。”
“不耽误,不耽误!”
刘一德着客气话,同文秀一道出了门。
村里的上等田都挨着清水河,沿着河岸往下走,放眼望去,全是一块一块的良田。正值春耕,忙活着育秧苗的农人踩着倒春寒的泥水,躬身弯腰收拾着秧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