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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太抱着李桃花哭的正厉害,哪里还顾得刚刚张氏对她吐唾沫鄙夷自己?若是换做平时,她早还回一口唾沫去了。
“孙老头儿!”
“孙老头儿,你出来!”
李俊抱着文秀跑进孙老头儿院,神色匆匆,一改往日冷静睿智模样,风风火火的一边跑一边喊。
一连喊了几声没把孙老头儿喊出来,却把穿着围裙拿着锅铲的曾逸给惊动了。曾逸站在厨房门口,看到李俊抱着满身是血的文秀,突然嗓一紧,惊讶的出声道:“爷,这是怎么了?”
李俊也没去琢磨曾逸这一声“爷”会不会被文秀听去,他们之间的关系又会不会被暴露出来,他想都没想,不答反问道:“孙老头儿呢?”
“额他”
“叫什么叫,喊魂儿呢?”
曾逸结结巴巴的没把一句话利索,厨房对着那间茅草房却传出了抱怨的声音。一个身形有些佝偻的老头儿掀开草帘出来,不是李俊找的孙老头儿是谁?
时间紧迫,李俊不跟他计较,慌忙的道:“老头儿,快点,阿秀被砍伤了!”
“砍伤了?她都是西塘村的风云人物了,连老头我都敢欺负,谁敢把她砍伤了?”孙老头儿分明是对上次文秀带李麦穗来看手的事儿还耿耿于怀呢!
“孙耀祖!”
李俊怒了,咬着牙把孙老头儿的全名喊了出来。
孙老头儿见好就收,其实是瞧见了文秀被血染透的胳膊,他让李俊赶紧把人抱进屋放下,他则去洗手拿药箱。
孙大夫医术高不假,但嘴贱也是真。他用剪“哗啦”剪开文秀胳膊上的血衣时,又嘀咕道道:“人有三急,官儿再大,身份再尊贵,还不让人拉屎撒尿了?”
李俊站在一旁,原本就黑的脸瞬间更黑了!
这一会儿,姑且先放过他!
孙老头儿医术娴熟的很,手起刀落,“咔咔”几下,便将文秀里三层外三层的袖给剪掉了,露出一条被血染红的胳膊来。
刀伤的位置在肱二头肌上,一条十厘米长短、皮肉往外翻的伤口还在沁沁的渗血。没有了衣服浸透,血沿着手臂垂直流淌,很快便弄脏了孙老头儿放在堂屋里供病人坐卧的床。
孙老头儿眉头都皱起来了。
谁他娘的下手这么狠?
若不是他有秘密的止血药可供使用,换做一般大夫,这丫头非得失血过多而死不可!
“老头儿,怎么样?没事吧?”
李俊看着老头儿慢条斯理的清洗伤口,心里急的上火。
“没事?你去挨两刀试试?”
李俊顿时不话了!
战场残酷,他拼杀了这么几年,怎么可能每次都全身而退?入伍这几年,他受过的伤不少,身上还有不少刀疤和箭伤。
但是,那不一样!
李家的人
李俊想到李老太和李桃花,垂着的双手不由得慢慢的弯曲,最后握成了拳头,只听见骨头被捏的“咔咔”作响,一双手青筋尽显。
文秀受了刀砍之伤,除了李俊心疼外,孙老头儿也心疼。只不过,孙老头儿心疼的是他的秘制止血药罢了。
起孙老头儿秘制的止血药,按还真的挺管用。药粉洒在她的胳膊上,伤口神奇的便在一瞬间止住了血。
血,终于没再继续流了!
李俊瞬间眼睛一亮,担惊受怕的脸也慢慢的放松。
“血倒是止住了,只是啊,就她这伤,七天换一次药,一个月内伤口不能碰水,三个月内不能干重活。要不然,感染了或者伤口又裂开了,我可再没药了。”孙老头儿一边给文秀上药,一边朝着李俊嘀咕,包扎完伤口,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嗯,没药了。”
李俊见孙老头儿包扎好伤口,“过河拆桥”一般将他掀到一旁,连忙脱掉自己衣服,给文秀盖好。
文秀被清洗干净的胳膊又白又细,看的人心痒难耐。李俊生怕被人偷看了去,把她裹的严严实实。
“臭,过河拆桥也没你这么快吧?”
孙老头儿被掀到一旁,虽李俊拿捏好了分寸不至于将他推倒,但是他却依然很不高兴,太特么坑爹了!
得,他自己还没那胆敢称李俊的爹!
太特么坑了!
李俊懒得搭理他的抱怨,好看的眉头蹙起,沉声道:“老头儿,祛疤的良药你也有吧?给我一瓶带回去!”
什么?
还要祛疤的药?
孙老头儿当即心疼的就不干了,不由得拔高了嗓门儿,“你以为我的药天上掉的呀?你知道不知道,就刚刚那止血药,都是最后一瓶压箱底儿了”
“祛疤的药!”
“一瓶价值千金!”
“祛疤的药!”
“一瓶”
“祛疤的药!”
孙老头儿舍不得给,但李俊嗓门儿一声高过一声。
最终,他还是给了!
李俊收了孙老头儿祛疤的药后,抱起文秀就往外走,一张脸依旧黑如锅底,曾逸站在厨房门口硬是被吓得没敢跟他打招呼。
“阿俊,秀娘怎么样了?”
张氏和两个闺女半路上遇到点事儿耽搁了,这会儿赶来,李俊已经抱着文秀往回走了。但也来的不算晚,他刚出孙老头儿家院门儿。
李俊驻足,默默的看着昏迷过去的文秀半响没出声,但眉宇间的心疼却溢于言表。那么长一条口,换个男人也受不了。
“李三叔,你先把婶送回去休息吧。”
关心则乱,张氏光去关心文秀伤势去了,压根儿没想到先让人回去休息。还是二闺女想的周到,一语中的。
“嗯!”
李俊鼻音应了一声,越过张氏娘仨,大步流星的往家去。
“这个杀千刀的老太婆,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竟然下毒手”
“娘,先别骂了,婶从我们家出来还提着几十斤东西呢。”冯家大姑娘这会儿想起文秀手里提着的袋了,拉着张氏又折回去,“赶紧的帮婶捡回来,万一被人捡了便宜,婶还不掏钱自己赔呀。”
“哎,的是,赶紧走,赶紧走!”
张氏娘仨急匆匆的来,又急匆匆的走了。
孙老头儿瞧着人都走干净了,随即站在门口骂起来,但是,骂的却是自己被占了便宜,还没处的茬儿。骂了十来句重样的,又想起自己的好东西没了,一脸揪心的坐在门槛上痛哭,真是心痛死他了。
曾逸把菜焖上了,解了围裙出来,看着孙老头儿的可怜样想安慰他两声,谁知惹祸上身,平白被孙老头儿找到出气筒狠狠地骂了一顿。
“你俩吃白饭的,啥活儿不会干。”
“供你们吃,供你们喝,干点活儿还一脸不情愿,你们不知道老头我穷啊?”
“老头我到底是欠了你们什么哟,来着穷乡僻壤的地儿,一呆二十几年,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曾逸挨了骂,也不去触霉头了,抽抽嘴角折身回屋。老头儿哪儿是骂自己,他这分明是在骂爷呀!
哎!
不过,话回来,他之前听到老头儿跟自家爷的对话,他家夫人的伤到底是谁下狠手砍的?
很快,唐元便回来了。
唐元回来,便带回了西塘村最新消息——李老太把文秀砍了!
曾逸瞬间明白过来,砍伤文秀的凶手便是李老太了。
啧,这爷都回来了,老太婆还作呢?
“曾逸,你这是什么表情?我怎么看你好像知道这件事似的。”唐元见曾逸半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瞬间就皱起了眉。
曾逸也不瞒着,将李俊带文秀来治伤以及孙老头儿被坑且骂人的事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最后了一句:“这一次,只怕也不会轻饶了李家的人。”
正文 第170章算账(一更)
曾逸跟在李俊身边已经好几年了,李俊是个什么脾气,他早就摸的一清二楚。所以,李俊什么时候发怒,又在乎什么,他心里跟个明镜似的。
上一场大战,他们最后胜利了,但双方死伤数万,彼此都没讨到好处。边关战时告一段落,京中又出了乱,爷为了夫人和少爷姐,一下战场,便脱掉盔甲往西塘村赶。他能为了妻儿不顾圣意,更能为了妻儿弄死那些不相干的人。
砍伤夫人,爷的怒气一定积蓄满了,随时都能爆发。
不得不,曾逸是真的了解李俊。
李俊抱着文秀刚到家,宋晓月和王燕青便得了消息匆匆赶来了。
宋晓月又惊又怕,她实在是听村里传言太过吓人,有人仿佛亲眼看见过似的,传言文秀胳膊都被砍掉了,由一根筋吊着,摇摇晃晃的,特别恐怖。
“李三哥,秀娘她怎么样了?秀娘,秀娘,你应应我”
“哎哟,你别跟着添乱了,李俊都把人抱回来了,肯定就没传的那般吓人。”王燕青一把拉住宋晓月,这才让李俊抱着人进了屋。
宋晓月不依,她心里急啊,又没亲眼所见,火大的吼道:“李家那老太婆一直都巴不得秀娘死呢,谁知道她下多狠的手?你忘了,上次沉塘,一个劲儿的往秀娘头上扣偷人的屎盆,你忘了?”
“我没忘呢,我就是”
“还请你们替我照顾阿秀一会儿,我去去就回。”
王燕青话还没完,李俊便冷着一张脸出来了,话音平静,面无表情,但他越是这样,越让人感到害怕。
宋晓月莫名其妙的打了个颤,机械式的点了点头。
李俊垂下眸,大步流星的出了院门儿。
王燕青看着李俊的背影消失后,嘀咕道:“晓月,我跟阿俊从到大,他刚刚这表情,我一共见过两次。”
“什么表情?”
宋晓月一脸懵逼,李俊刚刚不就只是沉着脸?
“第一次,他九岁的时候,李桃花被村里的孩欺负了,他也是这表情,把人给揍了一顿,让人家在床上躺了半个月。从此以后,我就没再见过他是这表情了”
“你的意思是,他动怒了?”
王燕青点了点头,“应该是!”
宋晓月回味着王燕青的话,他动怒那次,把人打的半个月没下床走动,那他这次发火,谁又会倒霉?
李桃花?
李老太?
“晓月,你怎么了?”
“去,赶紧的,去把李俊拦住!”
宋晓月脑袋突然灵光一闪,无论李俊去收拾李桃花还是老太婆,那他以后的名声也就不好了啊!
有些时候,往往在他的亲人面前,只能吃一些哑巴亏。
李老太砍伤了文秀,村里顶多骂她心肠歹毒,但是杀人未遂。但是,如果李俊去把她们娘俩揍了,那村里人还不给他扣一顶“不孝”的帽,让他永远都翻不了身?
秀娘如果知道,肯定也不会同意他去的!
“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哦哦哦,我这就去!”
王燕青这时候才反应过来,点着头,慌慌张张的出了院,追着李俊跑去。
哎哟,可千万别真的动手了啊!
李俊在军营里呆惯了,走路都带风,走的那叫一个快。再加上他心怀怒气,往日需要两刻钟的路,他不到一刻钟就走到了。
宋晓月还真是猜对了!
李家!
李老太同张氏打过架之后,便抱着李桃花哭了一场。直到把一直在屋里装死的王氏给闹了出来,她才骂骂咧咧的把宝贝闺女给拽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