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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秀看到方氏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忍不住想笑,但却又极力憋着,“嫂,我的是那些缺斤少两的,你不缺斤少两你怕什么?要是你真怕,那我可真就给拿走了。以后,你可别羡慕人家,回头再怨恨我有好事的时候没想着你啊!”
“”
方氏犹豫了!
最后,她一咬牙,郑重承诺,肯定不会缺斤少两的。
起初,她就是想着挪出一二两也没人发现什么的,想沾点便宜,但听文秀,占便宜要坐牢,她也就老实了。
文秀给方氏了交货时间后,便回了家,树儿已经下学堂回来了。
李俊一手牵一个,脖上挂着树儿的书包。
是书包,其实就一布袋,还是学校发的。模样没有,也不好看,颜色更是丑陋,但所有同学都一样,她即使想给树儿做个潮一点的书包也不可以。
“娘亲!”
桐桐也是一天没看到娘亲了,看到娘亲,立即挣脱掉爹爹的手,撒欢扑进娘亲怀里,一口一个娘亲,声音糯糯软软,喊的文秀这个娘亲心都化了。
等桐桐撒娇完了,丫头才抬起头,眨巴着大眼睛道:“娘亲,你有买肉包吗?我想吃大肉包。”
每次赶集必买大肉包,但今天,她忘了!
丫头见娘亲没回答,知道没大肉包吃了,嘴一撅,一脸不高兴。
文秀又好气又好笑,揉了揉她的脑袋,故作生气的道:“哎呀,原来桐桐是喜欢大肉包不喜欢娘亲呢,哎,娘亲好伤心”
“不是不是,桐桐最喜欢娘亲了!”
丫头一听急了,赶紧摇头否认,她怎么会不喜欢娘亲呢?
李俊在一旁很是无语,树儿则翻了翻白眼,丫头道行太浅,又被娘亲忽悠了。哎,可怜的妹妹呀。
桐桐高兴了,文秀这才得空关心树儿今日去学堂怎么样了。
树儿性沉稳,不喜欢话,但还是默默的把临近几张桌的同学的名字都记了一下。
文秀虽觉得他有些羞涩,还没放开,但还是鼓励道:“树儿真棒,等过两天,跟同学们话,自然就更熟悉了。”
树儿重重的点了点头。
“树儿,夫今天授了些什么课呀?”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三字经》上的内容,文秀之前已经教了他一些。但是呢,她自己学习的时间都晚,除了刻意钻研的东西外,对学习其实是个门外汉,她教的跟夫教的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树儿也是好学的孩,所以,即便今日的内容自己学过了,但是,还是很认真的又学习了一遍。而且,他发现,夫教的跟娘亲教的有些不一样,所以,他也就听的更加认真。
“教写字了吗?”
“嗯,教了!”
“写给娘亲看看,好不好?”
“好啊!”
文秀忙着检查树儿的功课,树儿也乐意,娘仨在院里着、学着,画面特别的和谐,看的李俊入神。
李俊不忍打扰母俩,轻轻地对桐桐招了招手,然后父女俩去了厨房,欢欢喜喜的准备晚饭去了。
文秀做的饭菜在家里是最好吃的,但李俊又不想她太辛苦,检查完树儿的功课还要烧火做饭伺候他们爷几个。虽然自己做的味道只能将就,但也总比饿肚强。
总而言之,今晚凑合吧!
树儿的记忆力很惊人,几乎把夫教的东西都重复了一遍,文秀也听的格外仔细,母俩一边、一遍学,再一遍写,学习效率又提高了不少。
晚饭是李俊做的,味道不敢恭维,但娘仨也没嫌弃,照样把他烧的饭吃了个精光,算是很给他面了。
饭后,文秀带着孩洗漱睡觉,李俊则负责洗碗筷、收拾厨房。等他收拾好时,耳边敏锐的听见了一道绵长的狼嚎声。
他脸色一沉,放轻脚步,悄悄的出了厨房。
“爷!”
春夜寒冷,刺骨的风依旧刮的脸疼,唐元和曾逸恭敬地向李俊行了一礼。
李俊双手负背,站在河边,看着泛光的河水出神,半响后才冷声道:“你们俩跑回来,是京城出了什么事?”
唐元连忙应道:“您未回京之事,陛下虽有不悦,但也未责怪。我们赶来,是因为”最后一句话,他疾步走到李俊身边,仅用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
李俊闻言,微微蹙起了眉头,但随后又慢慢舒展开,“他们要争抢跟我没关系。你们若不想留,就回去吧。”
唐元和曾逸齐齐抱拳,“属下愿意一辈追随在爷身边!”
树儿上学后,李俊负责接送和送午饭,有时候一家三口都去。文秀大部分时间都在琢磨生意上的事,有时候想的累了,便带着桐桐去各家转转,看一看磨粉的情况。如果哪家出现问题,她也好及时纠正。
分散磨粉只能是暂时的,她家现在没房,没办法集中所有人来家里加工,也就保证不了绝对的干净卫生。等新房修好后,她便特意挪出两间房来磨粉,保证理论上的干净卫生。比如,上完厕所必须去洗手。
文秀原本还很担心的卫生情况,但在她检查的过程中并没有发现。家家户户都把磨的粉用干净的口袋装起来,原料则装在圆匾里,方便拿取。像方氏,还主动跟文秀提起,自己都不敢让孩碰,上完厕所都会先洗手云云。
方氏不是个特别讲究的人,但是却能做到如此份上,除了文秀那日对她的警醒外,她自己应该特别注意了。
这些东西是调味料,庄户人家再穷,但也对吃的有要求。不求吃多好,但一定要干净卫生。像青菜什么的,淘也不淘洗一下,或者草率涮一涮的人家基本上还找不出来。
磨粉的事没有了担忧,文秀一颗心也就逐渐放松。只能十八那日,他们将所有的粉送回来,自己在家按比例配好,然后再雇车送到如意楼也就完成第一笔交易了。
离十八还有好几日呢,十三香的事儿暂时不急了。
现在,明日就是正月十五元宵节,过了这个团圆节,一家人吃完元宵,十六开始,要外出务工的人又要离开了。
闲了一个冬天的农人们,也要忙着浇灌油菜秧、浇灌麦、耕田、洒稻谷种育苗了,看着看着,庄稼人又要开始忙活了。
元宵节闹元宵,家家户户都是吃汤圆。只是,汤圆的馅儿有多种,各家喜好不一样,味道也各有不同。
镇上有看花灯、猜灯谜的活动,但是文秀却没有提议去镇上凑热闹。这种活动一年一次或者两次,人很多,他们对镇上不熟悉,孩又太,还是不去凑热闹的好。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在哪儿过节不是过?既然是吃汤圆,那她也包汤圆好了。
别人家的汤圆不同口味,那她家的汤圆不同既要不同口味,也要不同颜色。她费了一番心思,忙活了一天,一家人晚上吃汤圆的时候,才发现,好有个性的汤圆啊。
不管是李俊,还是两个孩,那都是这辈头一次见到彩色的汤圆。
虽然颜色比不上辈吃过的丰富,但也算不错,芝麻白汤圆,枣泥红汤圆,青菜汁绿汤圆、原色白汤圆。味道嘛,有鲜肉的、芝麻的、白糖的、红糖的。
文秀特意做的四色四味道汤圆,象征着一家人四季平安、四季健康、四季发财。有了平安和健康,再有钱,人生一大幸事啊!
“好了,我把今天包汤圆的寓意完了,开动吧!”
“哦,吃汤圆了!”
桐桐是一只馋猫,一听可以开动了,迫不及待的往嘴里扒汤圆。又滚又烫,但味道却格外的好吃。
娘亲真是太厉害了!
树儿也赶紧埋头吃汤圆,他从来从来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汤圆。自从娘亲像是变了一个人后,他和妹妹的生活,就彻底改变了。
改变了的娘亲,真好!
文秀吃完一个肉馅儿汤圆见李俊迟迟没动筷,挑眉道:“你怎么不吃?难道不合胃口?要不,给你煮碗面?”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虽然是元宵节吃汤圆,但有些人却不喜欢吃汤圆。文秀见李俊不动筷,也把他归在了“不喜欢吃”这一类的人里面。
“我喜欢吃!”
李俊简简单单四个字回了一声后,便埋头专心吃汤圆。不仅如此,为了表示喜欢,更是自己一碗汤圆没填饱肚,他煮了第二碗。
文秀不知道的是,李俊活了二十几年,像今年这么一家人真真正正的吃上一顿汤圆,他一颗心是有多么激动和难受。
以前在李家时候,元宵节什么的,那都跟他没关系。爹娘、哥哥妹妹吃的高兴,他却只能啃粗粮。即便啃粗粮,那也是李老太开恩,要不然,只有饿肚的命。
后来,他懂事后,跟着燕青他们一块打猎卖钱交中公银后,元宵节有他的一份元宵了,但他却不再尝了。
等到进了军营,每年的正月十五,伙房都会准备汤圆,兄弟们吃着象征团圆的汤圆,唱着家乡的歌,思念远方的亲人。而他自己,则默默坐在账内,独自到天明。
除夕、元宵,他都同妻儿一起过了,热闹、喜悦、团圆,他无比的庆幸,自己当时马不停蹄从南方跑回来是多么的庆幸。
如果,他当时胆怯一些,先回京,再回西塘村
按目前的局势,只怕他当时若是为了京城,现在还在京城吧。
有些事,真的身不由己。
然而,他自己却是庆幸的,幸福的!
饭后,一家四口坐在堂屋门口看十五的月亮。
两个孩各自趴了一个在爹娘怀里,没过多久便沉沉睡去。两个大人把孩抱进去后,坐在门槛上聊天。
文秀觉得今晚的李俊有些异样,但她又不上是为什么。狐疑之际,她只觉自己身一歪,整个人都落入了一个宽广的胸膛中。
上一次,她无意撞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好像是自己刚来这里的第二天吧。
算一算时日,竟然已经过去了整整半年。
“阿秀,我们,我们再生一个孩吧!”
文秀整犹豫着要不要推开李俊时,却听某人冷不丁的开口,雷人雷语,差点把她给吓死。
生孩?
再生一个?
跟李俊?
文秀“唰”的一下脸一红,麻溜的挣脱掉李俊的手臂,钻进堂屋,麻利的脱了鞋袜,钻进了被窝中装睡。
文秀上辈没谈过恋爱,这辈也是连跳两级,现在她觉得,自己和李俊只能算男女朋友关系。
李俊竟然想不恋爱而直接生娃,果然是个禽兽!
李俊看着自己空空的手臂有些失望,但随后却是一喜,转身看向文秀的背影,勾了勾嘴角:阿秀,她害羞了?
元宵节一过,那就意味着新年结束了,大家又要开始新一年的劳作。
正月十六一大早,闲了一个冬的村民们,乐呵呵的抹黑起了床,天刚朦朦亮便扛着锄头上山去了。
年前埋的粪肥是时候松一松了,松土后再晒上几日,水分褪去后,粪肥干散之后,便能施肥了。
文秀没有田地,自然也不会有田里的活计。但是,她也没得闲,一大早便起床做饭。只是,出门时,情不自禁的瞥了一眼李俊屋的门,脸颊“唰”的一下便滚烫起来。
虽然活了两辈,但还是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表白要跟自己生孩,还是一个跟原身有过夫妻关系的男人。
这事儿,她不上来愿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