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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姑娘不知怎地遇到了太子,还不小心摔进太子怀里,太子这人说好听点是怜香惜玉,说白了就是贪花好色荤素不忌,一个长相上佳的小美人投怀送抱,他没理由更不可能会躲,虽然小美人是待选秀女,但他有自信,只要自己有意,皇帝肯定会赏给他。所以,这两人算是有了身体接触,皇帝听说后也只说了句“知道了”,并未对此事发表任何意见,但众人都心知这位小姑娘是太子的人了。
荣妃恨得牙痒痒,真想找人把这小姑娘除了,但是,她还没胆子明着对付太子的人,只能暂且人了,何况她也知道,太子的东宫里美人无数,这姑娘即便一时得了太子亲眼,也风光不了多久,因而强压下心中愤恨,就等着她倒霉的那一天。
因为得了黄帝的话,成嫔也开始关心起秀女们,希望能从中挑选出一个可心的儿媳妇,她位份不算高,不好宣秀女们过去喝茶,就一事不劳二主,央苏兰芷帮忙,苏兰芷不想弄得太明显,干脆约上宜妃一起,把她看中的五福晋候选人一起请过来见见,倒让不少人迷惑不已。
这天,眼看天色正好,宜妃邀苏兰芷去逛御花园,苏兰芷正无聊呢,闻得相邀,想起御花园的桂花开的正好,于是带着人浩浩荡荡过去,爬上堆秀山,坐在亭子里,旁边不远处就有两棵桂花树,风一吹,就飘来阵阵花香,宜妃笑道:“今日咱们也装一次雅人,闻香赏景,还有美人可供欣赏,姐姐还带这么多美食,倒真是口福眼福一次享个够了!”
苏兰芷一笑:“可不是么,往常也不觉得御花园有什么好看的,这秀女们一来,人美,竟是将景也给衬托起来了,坐在山顶上,整个御花园尽收眼底,还真是站得高看得远呐。”
宜妃也往下看,不单单是御花园尽收眼底,就是远处的宫殿也看得一清二楚,不禁笑道:“姐姐所言甚是,从这里看过去,视野真好,而且也不用担心有人打扰,姐姐真会选地方。”
两人闲聊几句,来御花园闲逛的秀女渐渐多起来,苏兰芷她们坐的高,能看清楚底下,底下人却看不清她们,秀女们在宫里都是谨言慎行,没人会跳脱的要爬山,而且山脚下还有人守着,一旦有人过来,就会要她们回避的,所以宜妃才说不用担心被人打扰。
远远的看见几个秀女簇拥着一人从远处走来,几人边走边说笑,虽听不到她们说什么,却能看出旁边那几个都在奉承中间那位,苏兰芷有些好奇,低声说:“这是谁有这么大面子?”
待得那几人走得近些,宜妃忽然嗤笑一声:“原来是她!我看旁边那几个也是难成大器的,什么阿猫阿狗都上赶着巴结,真当巴上她能给自己带来好处吗?”
苏兰芷也认出来了,正是荣妃那位远房亲戚,内定的太子侍妾。她姓崔佳氏,以为自己巴上太子,从此一步登天,就傲的不知自己几斤几两,殊不知众人不过是犯不着跟东宫的侍妾过不去而已,偏这样的人也有人巴结奉承,怪不得宜妃看不上眼。
宜妃忽然指着不远处假山说:“姐姐别理会她,快看那边,那几个秀女是不是在争执?”
苏兰芷看过去,果然见到三四个秀女在假山旁站着,看神色不大高兴的样子,其中一个娇怯怯的都哭了,端的是一副梨花带雨的美女哭泣图,苏兰芷仔细一看,哭的竟是呐喇氏,副都统法喀之女,成嫔看中的七福晋人选。如今看她这般做派,苏兰芷不禁沉下脸。
对成嫔的选择,宜妃也知道一二,她看清楚之后,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不过她想的是另一方面。“难道是别人知道成嫔妹妹对她另眼相看,所以合起伙来欺负她?”
苏兰芷抿抿嘴,没有说话,那几人的争执进入尾端,其中一个秀女拽着另一个面有怒色的走了,还有一个再给呐喇氏赔不是,呐喇氏一直在哭,宜妃也看出点端倪来,皱着眉说:“人都走了,她还哭什么?而且,哭的这么漂亮,这是演戏给谁看吧?”
话音刚落,两人就知道她演戏给谁看了,皇帝带着梁九功从假山后绕出来,那两个秀女忙给皇帝行礼,皇帝说了几句话,抬起脚往这边走。皇帝都走远了,呐喇氏还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苏兰芷和宜妃虽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对她这番作态可是熟悉的很,不禁都有些倒胃口,宜妃说:“原来这位是冲着皇上来的,我说怎么对成嫔妹妹淡淡的,还以为她宠辱不惊呢,合着是没看上七……”
“咳,宜妹妹,不知你准备给五阿哥选个什么样的福晋?”苏兰芷忽然轻咳一声,打断宜妃的话。她已经看到皇帝往这边来了,有些话还是不要乱说的好。
宜妃收到信号,怔了一瞬,忙扬起笑脸,说:“姐姐也知道,皇子嫡福晋都是要皇上做主,我就算有看中的人,皇上不点头,也不顶用不是!”
☆、137、吃醋风波
话音刚落,就听皇帝笑道:“两位爱妃真会选地方,在这里登高望远,可有什么心得?”说着,皇帝已经从小径上走上来,两人忙起身行礼,皇帝笑着说“免”,走到正中间落座,两人分两边坐下,皇帝说:“听说你们来了有一回了,可见到什么有趣儿的事?”
苏兰芷只抿着嘴笑,不肯开口,皇帝问宜妃:“她这是怎么了?难道有什么事不能让朕知道?”
宜妃也笑着不说话,苏兰芷忍不住,笑了好一会儿,才说:“有趣儿的事没见到,不过却有幸见识到陛下您的魅力无边,不过刚一见面,就把人小姑娘的魂儿都勾走了……”
皇帝无奈的摇摇头,笑骂道:“你惯会编排朕,仗着朕宠你,越发上脸,这话该是你堂堂贵妃说的?不过一个秀女,你就容不得,整个紫禁城都是醋味,你是想改行卖醋吧?”
苏兰芷趁宜妃不注意,睨皇帝一眼,说:“陛下这话可是冤枉人,奴才什么时候吃过醋?您也说了,不过一个秀女,论姿色,哪儿比得上您那位冲冠后/宫的密嫔娘娘?奴才连她的醋都没吃,何况一秀女?这一年来密嫔有身孕,陛下想来是想她了吧?”
皇帝笑道:“越说越不像话!不说这些,你刚和宜妃说什么呢?说来让朕也听听。”
宜妃这时候才插话道:“并不曾说什么,不过是聊起胤祺的福晋人选,那孩子虽然看着温和,其实骨子里傲气不比他的兄弟们差,但是又爱把话闷在心里,奴才担心他跟媳妇相处不好。”
宜妃心里微微泛酸,虽然知道皇上宠贵妃姐姐。可姐姐能这么跟皇上说话,皇上竟也不恼,这宫里谁能比得上姐姐在皇上心里的地位?自己虽早就认命了,可有时候也难免有些酸涩。
皇帝满院子扫了一眼,笑问:“当初老三和老四选福晋,朕都是问过贵妃和荣妃才做的决定,你若是有合适人选,就告诉朕,朕若是觉得合适,遂了你的愿。把她指给老五也无妨!”
宜妃抓住机会趁机说:“奴才倒真有个人选,国子监祭满酒家的独女西林觉罗氏,奴才极为喜欢她的性子。如果能把她指给老五,奴才就满足了。”
皇帝略一思索,就想起西林觉罗家的资料来,他的大脑储存量丰富,记性也好。西林觉罗家的男人们他都有些印象,觉得那一家子人还不错,只是他们家姑娘什么样,皇帝完全想不起来,因而不肯现在就做决定,只是点了点头。又问苏兰芷:“成嫔有没有看中什么人?”
苏兰芷说:“说来也巧,成嫔妹妹眼光实在是太好,竟和陛下看中同一个人。不过想来她和七阿哥也不敢跟陛下争,奴才会劝她放弃那位呐喇氏的,皇上您看着给七阿哥指一个便是。”
皇帝脸色一沉,这是指责自己抢儿媳妇吗?还是说自己在她心里就是好色之徒?当下就觉得心里不自在,想发火吧。宜妃还在旁边坐着,他不能当着宜妃给苏兰芷没脸。只能冷哼一声,一句话不说,甩甩袖子走了。
看着皇帝走远,宜妃才轻声说:“姐姐也说了,一个秀女,即便真得宠,又能怎么样呢,您何苦为她惹皇上不高兴?姐姐平时最大度不过的,今儿怎么迷障了?”
苏兰芷莞尔一笑:“你以为我真在意呐喇氏进不进宫么?我只是看不惯她一方面想攀龙附凤,一方面又装的高贵出尘的,说句粗俗点的话,想当婊子,就别想立牌坊,她即便进宫,也只能是自献圣驾,别想装什么白莲花,瞧她那一脸楚楚可怜的表情,真是虚伪的让人恶心!”
宜妃回想一下,她也觉得恶心,只是她绝不敢这么跟皇帝说话,讽刺意味太浓了,怪不得皇帝生气,可眼前这位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错了,她明知道自己该高兴她跟皇帝起嫌隙了,自己正好趁虚而入,可是自己竟然只有替她着急焦虑的,真真是脑子坏掉了!宜妃都理不清自己什么心态了,想劝苏兰芷几句,看她的表情也说不下去,只好怏怏的和她分别各自回宫。
苏兰芷回宫之后,意外的发现皇帝竟在屋里坐着,脸色阴沉如水,一脸风雨欲来之色,旁边三尺内无人敢靠近,苏兰芷进门行礼,他也不叫起,就那么冷冷的看着苏兰芷,苏兰芷等了一会儿,有些蹲不住,干脆不等旨意了,自己起身,迎着皇帝要吃人的目光,凑进他怀里。
皇帝很生气,本来是来兴师问罪的,可这位倒好,一副没皮没脸的德性,让他一肚子责骂的话堵在嗓子眼里,不上不下的快把自己憋死,想把她从自己身上推下去,没推动,他又舍不得用劲儿,只能用目光表达自己的愤怒之情。
苏兰芷把脸埋在皇帝胸膛里,感觉到他的身子没那么僵硬了,才肯抬起头,直视着皇帝的眼睛说:“陛下,我错了,我不该当着宜妹妹的面说那些话,您罚我吧,不管您罚我什么都行,只要您能消气,您要是气坏了,我肯定会心疼死……”说着眼圈就红了。
皇帝睁大眼睛盯着苏兰芷,看她这样,心又软了软,揽住她的身子,把她放在自己腿上,说:“你还知道认错?瞧瞧你说的什么话,在你心里,朕难道就是那种会抢儿媳妇的好色之徒?而且还当着宜妃,你也不怕她在外面乱说话?”
苏兰芷低着头玩手指,嘴里咕哝两句,皇帝没听清,问了两遍,她才赌气般说:“我就是看不过呐喇氏那惺惺作态的样子,不想让她进宫,谁让她敢当着我的面勾引你的!”
皇帝心情又好了点,抱紧苏兰芷,叹口气:“还不承认吃醋,醋坛子都打翻了……你放心吧,既然你不喜欢她,朕绝不纳她入宫,省的紫禁城整天一股醋味,朕可消受不了……”
苏兰芷鼓起嘴眨眨眼,一副心事被人看破又死不承认的样儿,心里却偷偷举起剪刀手,自己哄皇帝的功力好像又进步了,不过今天的失态也要反省,说话不注意分寸,差点真惹恼皇帝,幸亏他对自己还有些真心,不然问题可就大条了。看来顺风顺水的生活过久了,真容易让人失去警惕心,今天的事也是给自己敲了个警钟,什么时候都不能放松啊!
皇帝的气来得快消得也快,主要是他对自己在意的人容忍度比较高,像太子,是他一手养大的储君,哪怕太子现在表现出了种种不良习惯,他也执意认定是周围人把他带坏了,太子本质上还是好的,只要把不良因素剔除,太子还是出色的储君;对苏兰芷也是一样,在他心里,苏兰芷跟其他女人都不一样,所以他就算生气,也不会想要